?李少雄满怀希望、风尘仆仆地回到李府,发现家中依然是冷冷清清,若兰根本没有回来,心中顿时凉下来,若兰并没有因自己的认错而原谅自己。到底要怎样做,若兰才肯原谅自己?李少雄心烦气闷。
走入布置得差不多的新房,李少雄看到摆设物品上蒙上薄薄的灰尘,满腹惆怅。再进入若兰的卧房,想到以往的卿卿我我,对比现在的冷冷清清,李少雄更是气结,倒在若兰的床上休息,很快睡着。
梁妈进来叫醒李少雄,说是玉莲小姐来访。玉莲看到尚未绣好的被面,提议李少雄尽快叫人赶绣被面,以免到时手忙脚乱。绣被面的绣线快用光了,玉莲说她本人也要去买绣线,可以帮忙李少雄买绣线。
李少雄将要外出接若兰回来,听说玉莲要帮忙买绣线,就与玉莲一道出门,打算陪玉莲去买绣线后再去接若兰。
黄姨娘来探看若兰,对闷坐在房里的若兰说,要到街上去逛逛,散散心。若兰手腕上的肿痛已经基本消除,手指上的伤也开始结痂,藏匿在袖子中勉强可以出门了。老是呆在小屋中真不舒服,若兰想到与春桃合用一张毯子不自在,不如顺便出去买回一张新的毯子。
黄姨娘带领若兰与近十个丫环,登上马车来到皇都最有名的布庄,走下马车。黄姨娘挽住若兰的手臂,缓缓来到布庄的大门。
若兰脚步停滞不前,笑容凝结在脸上,死死地盯住布庄里的人,身体因紧张而发颤。布庄里,李少雄背向大门,负手而立。紧挨李少雄的是玉莲小姐,她侧身而立,手中在挑选绣线,俏丽的脸仰望李少雄,笑靥如花。想必李少雄也在向她展开笑颜。
原来对黄姨娘的说辞心存怀疑的若兰,现在确信李少雄赶自己离府是为了迎娶玉莲小姐了,要不就不会对自己谎称离开皇都,却在这里柔情蜜意地陪玉莲买绣线了。薄情负义的男人。
“若兰姑娘,我们到另一家去,别在这里看着揪心。”黄姨娘侧脸看到若兰痛楚地望向里面,体贴入微地拉若兰要走向旁边另一家布庄。
“不,为什么要离开。我们就要进这一家。”若兰嘴角微微上翘,现出一个冷冷的笑。若兰要进去看看,那个往日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人,在他新欢和自己的面前是怎样的一副嘴脸。若兰作个深呼吸,坚定地走进去。
黄姨娘惊慌失措,若兰要面见李少雄,这是她始料不及的。大多数的女子,见到心上人与别的女子亲密交往,往往都是伤心欲绝地离去。
若兰就当这店铺中没有李少雄这个人存在,目不斜视地扶住春桃入内,到摆放毯子的柜台前,叫掌柜的拿上好的毯子出来看。
阿灿先发现若兰与春桃,惊喜地叫一声,过来与春桃搭话。
李少雄闻声看过来,见到若兰在低头挑选毯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是太思念若兰以至眼花。李少雄定神再看时,仍然见到自己思念的人儿在那里,正用手细细地抚mo毯子。
李少雄来不及对玉莲说什么,满心喜悦地走到若兰身边,激动地低呼:“若兰。”
若兰不用抬头,就知道李少雄来到自己的身边,那灼灼的目光烧得她的心更痛。既然心中有自己,为什么要放弃自己另娶他人?
李少雄连叫两声。
“真是巧了,李将军也来买东西。”若兰抬头,淡淡地说一声,随即叫掌柜的折叠好毯子,叫春桃付银子后,看都不看李少雄一眼,向外面走去。
一声“李将军”震得李少雄全身从头冷到脚,这声李将军中,有恨意,有疏远。不应该是这样的,李少雄快步上前,拦住若兰:“若兰,别再闹了,跟我回去。”
若兰嘲讽地仰望李少雄:“李将军弄错了。跟你回家的人是玉莲小姐,不是我。”若兰恨恨地盯住李少雄失神的脸,竭力现出满不在乎的神态,绕开李少雄向外走去。
一直静观其变的黄姨娘松一口气,事情跟预想的不一样,但效果不错。黄姨娘拉住若兰飞快地离开布庄,登上马车快速离去。叫黄姨娘心慌的是,很快就在后面不远处出现李少雄骑马的身影。唉,事情的发展不完全受人控制,趁早溜之大吉。
长春楼的小屋里,若兰伏在床上哭泣不止。春桃无助地劝慰。
李少雄推门进来,径直走去坐在床边。春桃悄悄退出。
静候片刻,那伤心的哭泣连续不断,李少雄无可奈何地探身到若兰耳边问:“你要哭到什么时候?”
哭泣的人反击更加伤心,一边哭一边叫嚷:“关你什么事,滚开。找你的玉莲表妹去。”
李少雄挠挠头,不明白若兰为什么要叫自己回去找玉莲。李少雄看伏在床上的若兰,心想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叫她回家了,再放任她在外面就太不像话了。李少雄费劲地拉若兰到身边,将若兰紧紧地箍在胸前,苦恼极了:“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不原谅,永远都不原谅。”若兰愤怒地要挣脱李少雄的禁固,可是这位李大将军的手就像铁钳一样,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李少雄气极,从皮靴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交到若兰手中,低吼:“你干脆一刀割掉我的手指算了,如果这样让你解恨的话。”
“别以为我不敢。”若兰气呼呼地拿小刀放到李少雄的手指上,就要往下割。目光落到李少雄的手指上,看到这些手指又粗又长,充满力量,这是紧握刀枪在战场上英勇杀敌的手指,要是割下去小小心弄废了这手,就糟糕了。若兰恨恨地咬住嘴唇,就是下不了手。
李少雄看到若兰只是拿着小刀流泪,迟迟不下手,抢过小刀,扔到地上,一把抱住若兰:“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伤我的。我也舍不得伤害你,上次是我太冲动了,不小心伤到你了。对不起,原谅我。”
若兰不为所动,嗤之以鼻:“在这里说得太好了,回去就没办法向玉莲交差了。”
“向玉莲交什么差?”李少雄莫明其妙。
若兰狠狠地啐一口:“她就要是你的新娘子了,你不向她交差要向谁交差?”
李少雄终于弄明白,若兰为什么总不肯原谅自己。他气得七窍生烟,暴跳起来:“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娶玉莲为妻的,到底是谁在造谣,等我去剥了他的皮。”旋即回想今天的事,李少雄醒悟过来,“一定是黄姨娘那个贱人在搬弄是非。我这就去找她,叫她知道什么叫安分守己。”
李少雄放开若兰,杀气腾腾地向外走。
一看李少雄这副吃人的样子,若兰惊骇地在后面拉住他:“你干什么,她是你的长辈。”
“长辈?贱人!”李少雄火冒三丈。
若兰转到前面去,环抱住李少雄:“不能去。黄姨娘是你的长辈,你找她算什么帐。再说这几天我病了,多亏了姨娘前来照应。”
李少雄骂骂咧咧一会,后来想到当务之急是要接若兰回去,就打消了找黄姨娘算帐的念头,拥抱若兰回到床边。李少雄一再向若兰发誓,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娶玉莲为妻,全都是黄姨娘在搬弄是非。
“你想清楚了,真的要我回去?我回去了,你又后悔,又要赶我走的话,我可就没脸见人了。”若兰幽怨地看李少雄。
“回去,回去,马上回去。”李少雄一刻都不想让若兰再呆在这里,叫春桃进来草草收拾衣服,叫来马车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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