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脑袋,也许是生锈了,太迟钝了不好使,敲一敲会好些。”若兰摇晃几下脑袋,试图让自己头脑清醒过来。
汉王爷还是第一次听说头脑生锈这样的怪论,心中暗笑,看向若兰的目光柔柔的。这一个多月的相处,汉王爷已经习惯了与若兰的亲密接触,习惯于若兰在自己的身边欢呼雀跃,习惯于她对自己的温言软语。在若兰离开后的这几天,汉王爷总是觉得烦躁不已。现在,若兰就坐在自己的身边,无所顾虑地打呵欠,懒洋洋的模样让汉王爷看得心里一片温馨。
“唷,你这是干什么。”不停的呵欠让若兰难受得流泪,要试去泪水时才迟钝地方发现,汉王爷原来一直捉住自己的手腕,目光如炬地望向自己。两个人并排坐在床沿,还拉着手,若兰后知后觉地感到这个状况过于暧mei,要抽回手。
汉王爷松开若兰的手,靠近过来揽住若兰的肩,在若兰的耳边低笑:“这算什么,你与本王......”
春桃从外面进来,端来一盆水让若兰洗脸,及时地给若兰解了围。
汉王爷怡然自得地坐在床沿,看若兰梳妆打扮,显得极其自然,就像一位深情的丈夫,在宠爱地看自己的娇妻梳妆。
若兰的头脑还不是很清醒,再说在过去现代化的生活中,男生看女生梳洗没有什么不妥,因此若兰现在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春桃却知道这样于礼不合,女子梳洗打扮是闰中密事,除了自己的夫君,是不能让外人窥视的。汉王爷不是若兰的夫君,应该不能坐在这里看若兰梳洗打扮。春桃想叫汉王爷出去,只是若兰不出声,她一个做奴婢的不敢多嘴,再说现在房外的院子里什么也没有,叫汉王爷这样一个身份尊贵的人到外面去站立,似乎也说不过去。春桃将话憋在心里,为若兰梳洗。
梳洗后,若兰感觉稍微好点,打呵欠的次数没有刚才那么频繁了,就是两个太阳穴依然涨痛,用两个手指揉搓自己的太阳穴,试图减少头脑的难受。
汉王爷坐在床沿,居高临下地观看若兰不停地揉搓太阳穴,关切地问:“哪不舒服?要不再躺下休息?”
若兰眉头轻颦,没有停止手中的揉搓,声音中带着烦躁:“头涨得难受,只觉得困倦不已。”
汉王爷的目光从若兰身上移开,打量这间小屋,只有一门一窗,窗户还紧紧关闭,站起身到若兰身边,欲牵若兰的手:“这屋里沉闷,到外面去透透风,或许会好点。”
若兰假装没有看到汉王爷提出的大手,站起来抢先走出门外。汉王爷心中失落,随后跟出来。
坐在小院子旁边的桌子旁,几口甘酣的香茶入口,若兰的头脑逐渐清醒,涨痛消失,这才有精神打量坐在自己对面的汉王爷。这时的汉王爷精力充沛,双目有神,举手投足中隐隐露出一种霸道之气。若兰想起这副尊容,曾经眼中缠上绷带、笨拙地躲藏在暗处的情景时,不禁悄然而笑。
汉王爷悠闲地眼看手中茶杯,他知道若兰一直盯住自己看,他没有抬眼,若兰的关注让汉王爷心中愉悦。汉王爷喜欢若兰这样放肆地观看自己。但是,为什么看了还偷笑?汉王爷忍不住向若兰望去,恰好四目相对。
若兰脸一热,收回目光,掩饰地喝茶,半天才想起问汉王爷:“王爷的眼睛痊愈了?”
汉王爷心中感慨,到底是女子,她盯住自己半天,自己没有怎样,自己只看她一眼,脸颊上已渐显绯红,羞涩地不再敢看自己一眼。汉王爷想起自己眼睛看不见时,若兰在自己身边又笑又闹,没有半点为难,现在相隔一张桌子,好还浑身不自在。看若兰含羞的模样,汉王爷涌起了要逗一逗若兰的念头。
“唉,太医说好了。可本王总觉得不好,眼睛经常酸痛,想来是残留有东西在眼睛里面。”汉王爷说话的语气相当难过。
若兰闻言吃惊地观察汉王爷的双眼,看不出这双明亮的眼睛有什么问题。若兰放下茶杯,靠近汉王爷,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呼出的气息都微微地喷到汉王爷的脸上,楞是没有看出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什么异样,只得安慰汉王爷:“没有什么。也许是你眼睛蒙得太久了,还不习惯而已。”
汉王爷深住气,硬撑着没有让自己笑出声来。
“那些人真可恨,把王爷你的眼睛弄成这样。”若兰浑然没有发觉汉王爷在捉弄自己,恨恨地说着,以表示对汉王爷的同情。
“可恨?哼,这些人是该死!敢暗算本王,哼!”汉王爷想到那些暗算自己的人,心中戾气陡起,眼中透出冷冷的杀气。
若兰想到李少伟被捉一事,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看到汉王爷眼中的杀气,不禁心存惧意,:“王爷打算......怎样收拾他们的?”
“怎样收拾?”汉王爷遥望远处,冷哼一声,手中的茶杯变成碎片,茶水流湿了汉王爷的大手,流得地上。
若兰身子不觉一哆嗦,手中的茶杯掉到地面上,碎了。若兰在汉王爷的手中,不仅看到捏碎的杯子,还看到李少伟血淋淋的躯体。
汉王爷看地面上的碎片,再看看若兰一脸的畏惧,怔了怔,扔掉手中的碎杯子,抱歉地看若兰,眼中的杀气退去。
在春桃清理碎杯子时,若兰的头脑里飞快地转动,要寻找一种合适的说词,为李少伟求情。
“王爷,那些暗算你的人都捉住了?”若兰小心地试探。
“没有,只抓住两个。”汉王爷说话的时候尽量放轻声音,生怕像刚才那样惊吓了若兰。
“王爷,”若兰小心翼翼地望对面这个雄狮一样的男子,困难地思索着,要怎样开口,才不让他暴跳起来,以至于吞噬了自己,“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只要本王能办到。”汉王爷看向若兰,眼中荡着柔波。
汉王爷的眼神给予若兰鼓舞,若兰鼓足勇气说:“听说李少伟牵涉到谋害王爷的事,被大理寺捉去了。”
汉王爷眼中的柔情消失,暴戾之气再次出现,他已经预感到若兰要求的是件什么事了,沉默地等待若兰的下文。
“王爷你能否饶过少伟,放过他这次?”若兰壮着胆子,将自己的意思说出来。
汉王爷眉头紧锁,强压住没有让自己暴发,冷冷盯住若兰的脸:“你有没有弄错,求本王放了屡次要谋害我的人。不要忘记,正因为他要谋害本王,才让你上次差点中毒身亡。你让本王怎么饶得了他!”
若兰知道已触怒了汉王爷,可是不甘心就此放弃,挣扎地说:“我已经没事了,汉王爷你的眼睛也已经痊愈。他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若兰的话说得极低,显得底气不足,但是足够汉王爷听得清清楚楚。
“不行!”汉王爷怒目圆睁,杀气腾腾,样子像要吃人。
“求求你,放过他。”若兰可怜巴巴地望向汉王爷。
汉王爷倏地站起来,盯住若兰的眼光近于疯狂,怒不可遏地一拍桌子:“他屡次要谋害本王,要不是本王有所防范,早就命丧黄泉。你一再为他求情,你的心中到底向着谁!是不是他谋害本王得手了,你才满意?”
桌子经不起汉王爷这狠劲一拍,裂开为两半,一半重重地砸在若兰的右脚上。若兰痛得呲牙咧嘴,不敢作声。
汉王爷狠狠地盯视若兰片刻,怒气冲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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