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内,若兰在独自烤火。
“小姐,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春桃喜滋滋地从外面进来,双眼放光。若兰不为所动,只要李少雄没有回来,再好的消息对她来说都不算是好消息,她也猜不出来自己会有什么好的消息,淡淡问春桃:“是什么消息让你这么高兴?”春桃难以掩饰脸上的喜悦,急促地说:“平北的大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若兰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瞪眼问:“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春桃提高了声音:“平北的大军回来了,将军也回来了。”若兰晃如在梦中,喃喃自语:“少雄已经回来了?少雄回到了皇都?”她心头一热,强作平静,问春桃:“你是怎么知道的?”春桃告诉若兰,今天上午府上的阿福出城,看见平北的大军回来了,平北的大军回来了将军自然也就回来了。“去,你去传阿福来,我来问问他。”若兰唯恐弄错了,白欢喜一场。
隔一道半透明的屏风,若兰问阿福:“你今天早上在城外看见出征的大军回来了?”阿福垂手恭敬地回答:“回小姐,是的。我在城北的大路上,看见大军一群群的走过。”若兰隔着屏风盯住阿福:“只是看到有大军经过,你怎么就能断定是平北的大军?”阿福告诉若兰,他当时看到有大军经过,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就问路旁观看的人这些是什么军队,人们对他说这是平北的大军打胜仗回来了。若兰还是将信将疑,如果回来了,李少雄应该会预先派人回来说一声,或者写信回来告诉的,莫非这次他想要给自己一个惊喜不成。若兰派管家出去打探一下这个消息的真伪。
“千真万确,小姐。今天一早百官到城外去迎接远征归来的将士,现在皇上在犒赏平北归来的将士。”梁管家带回来这个让若兰喜出望外的消息。
李少雄回来了,可以陪伴在若兰的身边,听若兰唱唱歌弹弹琵琶,一起围在火盆旁说悄悄话,这冬天不再漫长,这府第不再寂寞。若兰第一件事要做的是叫春桃给自己梳妆打扮,李少雄随时会回来到,若兰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蓬头垢面的样子,若兰要容光焕发美丽动人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春桃精心梳理,铜镜中的若兰是服饰艳丽光彩照人。若兰在心里猜想,几个月不见,李少雄一定是满脸沧桑,一身风尘,那坚毅的目光是否还闪烁着灼人的光彩?几个月,过去在忙忙碌碌中很快就过去了。现在,板着手指一天天地数着日子等待,是那么的漫长。好在,这个等待终于到尽头了,李少雄今天已经回来了。
既然皇上在犒赏将士,李少雄应该不会那么快就回来。若兰叫春桃去叫人收拾后院的正房,今晚自己要搬回后院居住,把这房间腾出来给李少雄居住,这里原本就是他的房间,现在他回来了,自然让他住在这里。若兰环视这个优雅而华丽的房间,被自己装饰成了闺房模样,这屋子里到处是自己的气息,到处都有自己留下的痕迹。若兰羞涩地想像着,今晚自己与李少雄在这里卿卿我我的情景,涨红了脸。那该是一段多么温馨的时光。
若兰又到厨房里,亲手做了一桌子的菜肴,叫人放在大锅里保温,若兰就是要李少雄感觉到家的温暖,家的温馨。
一切都准备好了。若兰来到前厅,一边烤火,一边向大门张望,期盼那个熟悉的身影,早点走进来。大门为什么总是紧闭着?少雄,你快点回来吧,别再让我久等了。
火盆里添了几次碳,火燃烧不熄。若兰是盼了又盼,还没盼来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中依然柔情似水。天已渐渐暗下来,李少雄还没有回来,若兰的心中是不停在祈求,祈求李少雄快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夜已经三更,李少雄还是没有回到府上。在春桃的催促下,若兰不得不回到房中休息。是什么绊住了李少雄,让他迟迟不能回到若兰的身边?若兰躺在床上,思来想去这个问题,久久不能入睡。快回来吧,我们已经近在咫尺,为什么还让我的心在等待中煎熬?
“若兰,让你久等了。”李少雄柔情蜜意地走进来,俯下身子望若兰,他的目光是那样温柔,让若兰融化在其中。若兰娇嗔地坐起身子,投入到李少雄的怀抱,喃喃着:“少雄,少雄。”李少雄紧紧搂抱若兰,热烈地亲吻若兰,将气息喷到若兰的脸上:“若兰,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若兰不能自制,娇喘吁吁地回吻着......
脖子上的寒意让若兰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看,哪里有李少雄的影子?有的只是昏暗的灯光,无边的黑夜。少雄呀,你为什么回到了皇都,还迟迟不回到我身边呢?
天亮了,若兰又来到前厅,打着呵欠,向门口张望,等待李少雄的归来。太阳越升越高,若兰还没有见到李少雄的影子,她再也坐不住了,要到外面去打听一下消息。若兰去的也只能是醉仙楼,坐在餐厅里听客人们谈话,没有人谈到平北大军的事。都是些陌生的面孔,若兰不好相问,坐一段时间只好回去了。
晌午已到,若兰的心中满是焦虑,她一定要弄清楚,李少雄在战火纷飞的战场还抽空写信回来,已经回到了皇都为什么却迟迟不回这个府第。向谁打听消息呢?若兰想到了李少伟,他是李少雄的弟弟,一定知道原因。若兰提起笔,给李少伟写一封信,叫人到将军府投给二公子。自己一再给李少伟吃闭门羹,他会不会来?若兰的心里没底。
几个小时后,李少伟姗姗来迟,一脸的阴郁。
“少伟,你大哥已经回到了皇都是不是?他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若兰顾不上其他,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地问李少伟,满脸的期待。
李少伟有些心酸,一见面就问及大哥,就没有想过要向自己解释一下前段时间为什么不让自己进门?她的心里只有大哥。看她急切的样子,好像断定大哥就在皇都,随时都可以回到她的身边。她望穿秋水,真不忍心告诉她真相。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的,李少伟用低沉的语气告诉若兰,李少雄根本就没有回到皇都,回来的只是他带去出征的队伍,李少雄本人还留在边疆。
“少雄还在边疆,还没有回来?”心中的希望破灭了,泪水模糊了若兰的眼睛,她仰望李少伟,“为什么大军回来了,主帅却没有回来?”
若兰这副悲伤难过、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李少伟很是心疼,他没有办法为她分忧:“父亲告诉我,皇上下旨让出征的大军先回来,留下一万的军队在边疆给大哥,让他侍机歼灭胡人的残余队伍。名为镇守边疆,其实是皇上用此削去我大哥的兵权。”
若兰伏在桌子上哭泣,是那样的孤苦无依。出征总还有回师的一天,镇守边疆就是遥遥无期了。少雄啊,何时才是你的归期?
李少伟无奈地望若兰哭泣,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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