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懒洋洋地从床上坐起身子,头发乱蓬蓬的,一看春桃不在房中,天气有点冷,等不到春桃来,自己拿来衣服就穿。穿好衣服,若兰往枕头下一摸,空的,掀开枕头一看,还是一无所有,心中着急了,自己心爱的东西哪去了,向外大声喊:“春桃,春桃!”
春桃从外面一边答应,一边跑进来,问若兰有什么事。
“我的碧玉手镯呢,我一向是放在枕头底下,怎么不见了,你帮我找找。”若兰在被上乱翻,都找不见,又往床底下张望。
春桃难过地站在床边,对若兰说:“小姐,不用找了,你不会找到的。”
若兰依然找个不停,这可是她最心爱的手镯。这副碧玉手镯是在老家的时候,李少雄送给若兰的,李少雄还曾经称赞说,若兰的手戴这碧玉手镯,更显出白嫩光滑。因此若兰虽然有几副手镯,却最爱戴这一副碧玉手镯。这手镯若兰还有印象是放在枕头下的,若兰就不相信会找不出来:“我就不信找不到,难道它还有翅膀飞了不成。”
“小姐,你别找了。这手镯我拿去当了。”春桃不忍心若兰白费力气。
“什么?你,你好大肚。”若兰生气地瞪春桃。春桃不可能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心爱之物,况且一个丫环竟敢私自拿主子的东西去当了,这还得了。若兰坐在床沿,怒气冲冲:“将军离开没有多久,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竟敢私自拿我的东西去当了。再过一年半载,你是不是还想把我卖了。”
“奴婢不敢!”春桃跪在若兰面前,双眼流泪,边哭边说,“奴婢也知道那是小姐的心爱之物,本是不应该私自拿去当的。只是将军离开府上有一个多月了,府上有许多地方要使用银子,府上支出了几百两银子,奴婢的东西只当了一百多两银子,早就花光了。奴婢本要先问过小姐的,只是小姐整天喝酒睡觉,他们又整天来催促要银子,奴婢才在昨天斗胆将小姐的手镯拿去当了,换了二百两银子。还剩下一百八十两在奴婢这儿。”
若兰呆了呆,有些不相信:“你当了你的东西,拿来作府上的开支?”
春桃哭泣地说:“管家几次来问要银子,我没有银子,只能当了自己的首饰换银子来给他,所得的一百多两银子在前半个月早就花光了。”
若兰狐疑地问:“府上不是有收入的么?怎么还来问要银子作开支?”
春桃泪流满面,望向若兰:“奴婢不知道府上有什么收入,是见管家梁叔来催要银子,小姐难过成那个样子奴婢不好相问,就自己想办法来筹银子给他。”
若兰用手捶一下脑袋,不明白怎么会这样,李少雄临走前说得明明白白,他在皇都有三间店铺,月末管家会去收帐。三个店铺一个月的收入应该不会少,否则李少雄也不会郑重其事地告诉自己了,管家一文钱也没有交给自己,竟然还不够花销。一个念头在若兰的头脑中闪过:管家欺她是一个弱女子!泪水从若兰的眼中流出,她走上前来拉起春桃:“起来吧,都怪我整天喝酒,难为你为府上的事操劳。”春桃站起来。若兰抱住春桃痛哭流涕:“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我再也不喝酒了。”春桃也抱着若兰哭个不停:“奴婢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只要小姐你好好的,奴婢就放心了。”一主一仆两个女子相抱痛哭。
若兰先止住泪,叫春桃为自己梳妆。春桃搬过镜子,若兰向铜镜中望去,吓了一跳,镜中的自己头发散乱,双眼红肿,一直引以为自豪的皮肤干涩失去了光泽,哪里有一个妙龄女子的娇媚动人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疯婆子,李少雄要是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准会掉头就走。
“春桃,帮我好好打扮一下。”若兰可不想做一个疯婆子。
春桃费一翻心血来帮若兰梳妆打扮,将头发梳得滑溜溜的,盘起高高的发髻,插上闪光的金钗,别上珠花,画个弯弯的柳叶眉,脸上略施点胭脂水粉。经过春桃的一翻打扮,若兰成了一个富丽端庄的富家小姐。
“春桃,你去叫梁妈做些早餐给我。”若兰吩咐春桃,尽管现在若兰不觉得饥饿,但是现在应该是吃早餐的时间了,若兰要调养好身体。若兰要府上的这些下人看看,他们的主子是老虎还是病猫。春桃高兴地去了,这是将军离开后,小姐第一次自己提出要吃东西。
春桃与梁妈端来半盘子淡粥和几样小菜。梁妈说,仓促间做不出什么好的东西,让若兰将就些。梁妈出去了。若兰要春桃坐下来一起吃早餐。春桃说什么也不肯,除了在来皇都的路上,她从来没有和主子一起吃过东西。若兰坚持要春桃坐下一起吃:“除非有外客,要不以后你都是与我一起吃。我一人吃太孤单,两个人吃才有滋味。”春桃说不过若兰,就坐下来吃了。若兰喝得津津有味。一定要保养好身体,一定要活得好好的,别亏待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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