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个好东西!当你坐立不安的时候或者彻夜难眠的时候,拿起酒来猛喝一顿,喝到走起路来不知道脚是否着地,喝到头脑昏昏沉沉身体飘飘欲欲仙的时候,找个地方一躺,就睡死过去了,什么都不用想,没有忧愁,没有痛苦。睁开眼睛的时候,半天、一天甚至几天就过去了。这些若兰在饱受失恋之苦时,就领教过了。现在,若兰有一个对自己情深意重的男子,只是这个人已经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并且还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方,很有可能是一去不复返,使若兰的心时时都在受煎熬,有时候怀念李少雄在身边时的卿卿我我,有时候担心李少雄会遇到危险,弄得整天忧心忡忡,精神晃惚,终日与酒为伴。这酒后失态也就免不了。
这天中午,若兰在后院的一张桌子上喝酒。春桃劝若兰,先吃饭再喝酒,不易伤身体。若兰偏偏要先喝酒,让春桃也没有办法。若兰几杯酒下肚,还不觉得过瘾,干脆提起酒壶,用口对着酒壶嘴,“咕嘟咕嘟”地喝个痛快。一壶酒到了肚里,若兰的头开始沉重起来,站起来要回房休息,走了几步,这双脚总是不听使唤,若兰本想往前走,它却偏要拐向两旁,便身体摇摇晃晃的,站也站不稳,走也走不了。
“小姐,你又喝醉了,小心摔倒。”春桃见到若兰这个样子,过来要扶一把。若兰向春桃走来的方向望去,看见有三个春桃的影子,将手靠在一个春桃的身上,没想到这个是幻像,一个扑空向前摔去。春桃马上伸手来拉,没拉住,反而使两人一起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春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若兰从地上拉起来。春桃要扶若兰回房,偏偏若兰的身体沉重,东倒西歪的总扶不稳,几次差点摔倒。梁妈走过来,春桃叫住梁妈:“你过来,与我一起扶小姐回房。”梁妈见到若兰醉熏熏的样子,直皱眉,走过来在另一边扶若兰,两个人一起送若兰回房。
若兰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直觉得胸口中饱涨,有东西不停地往上涌,忍不住张开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脏物溅到三人的长裙子上,气味难闻。梁妈厌恶地将头扭向另一边。春桃强忍住,给若兰拍打背部。若兰吐够了,春桃和梁妈半扶半扛的送她回房休息。若兰这一睡,到天黑才醒来。剩下的残局叫春桃和梁妈收拾了半天。梁妈一面扫地上的脏物,一面向春桃抱怨:“你这个小姐,竟是个酒鬼。将军到底喜欢她什么。”春桃为若兰辩解:“小姐是因为将军不在了,心中难过才这样,过去小姐从不是这个样子的。”梁妈不相信:“你骗谁。这酒量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培养出来的。”
一天中午,春桃洗好衣裳,觉得好长时间不见到若兰的影子了,以为在房子里休息,去房中一看,床上空空的。春桃在后院找几遍,还是不见到若兰的影子。春桃急了,要是不见了小姐,难以向将军交代了,就去找梁妈一起寻找若兰。梁妈不满地说:“够忙的了,还平添出这些活来。她一个大活人能到哪里去,有什么好找的。”若兰的到来,增添了许多活,工钱不见涨,况且看若兰的样子不像个稳重得体的主子,让梁妈心中有些不满。
“什么话!将军交代过,小姐是这府上的主人。主人不见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要寻找了,小姐有什么差错,将军回来我们都死无葬身之地。”春桃正色地说,梁妈对若兰的态度让春桃很不满意。这梁妈没有见过小姐离开李府时,李府被闹得天翻地覆的样子,她要是见过,就不敢这样轻视小姐了。梁妈勉强与春桃一起寻找若兰,两个人从房间找到院子,从院子找到后花园,才在后花园一个凉亭的长椅上找到了若兰。若兰蜷缩着身子躺在长椅了,已经睡着了。长椅的地面上有一个放倒的酒壶。显然,若兰是独自来这里喝酒,喝醉了就在这里睡着了。春桃叹了口气,摇摇头,小姐这样不爱惜自己,等到将军回来时,不知成什么样子了。
“小姐,醒来,醒来。”春桃用力摇若兰的手。
“少雄,你来了。”若兰在迷为糊糊中以为是李少雄在叫自己,娇痴地要搂春桃的脖子。春桃涨红了脸,用力摇若兰:“小姐,我是春桃。”若兰睁开眼睛,眨眨眼,看清是春桃,无力地垂下手:“春桃,是你呀,天亮了吗?”
春桃是又好笑又难过,上前拉起若兰:“小姐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这是什么地方。”
若兰看看四周,花草繁茂,阳光灿烂,才想起自己是在花园里睡着了,扶着春桃,慢慢走回房中。若兰喝了一碗粥,又睡下了。
半夜里,春桃听到若兰在说话,起来一看,若兰还在梦中,脸颊涨红,含含糊糊在说梦话。春桃用手一摸,若兰的额头很烫。春桃想了想,李少雄远在边疆,其他人对小姐并不在意,只能是自己来操心了。于是春桃挑一个灯笼,来敲管家的房门,告诉他小姐病了,要马上请大夫来。梁妈心中不满,半夜三更的还要辛苦,不免出口埋怨几句。管家叫上一个下人,两个人一起去找大夫。
“小姐得的是风寒,加上饮食不调,以至伤身。”老大夫把了脉,摇摇头,开了药方,叫人跟去拿药。春桃一得到药,马上熬药,端给若兰喝。若兰沉沉睡去,后半夜不再说梦话。
“总要想个法子,劝劝小姐才好。”春桃独自在灯下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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