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一句“龙儿”让心蝶坚定了对新身份的推测。不过静下心来细思,仍是有些疑惑,神雕侠侣只是金大侠笔下虚幻的世界,她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来到了这个世界,或者只是遇到了巧合的情节,事实真相究竟如何,那就只有在以后的日子里逐渐验证了。
不过不管事实究竟如何,心蝶想,这个世界多了自己这个变数,定然会偏离原来的轨迹。假使自己真的身处神雕侠侣的世界里,故事,也不会再按照剧本发生了,因为,她要游历天下,第一站:江南——她要寻找苦命的杨过,从少年时就改变他的命运。杨过,你等着姐姐哈,姐姐马上就去救你啦!哈哈,自己真是太英明了。不过,挥舞了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心蝶不由垂头丧气:唉,首先我要快快长大啦,然后好好练武功。问我为啥子练武功?当然是圆我的武侠梦外加自保啦,不然像我这样国色天香的美貌弱女子,恐怕离开古墓就要为奸人所害了。呜呜,歹命啦,我前世就是个动作白痴,不知道这世变身传说中的武学奇才小龙女,我是否能转运?
古墓里一直昏天暗地的,心蝶经常分不出日夜,也不知道日子究竟过了多久,只是履行婴儿的义务饿了哭,招孙婆婆喂食,吃饱了就摸爬滚打,积极地想要快快长大,然后累了就睡。当然,很多时候她只是在闭着眼想事情。这样安静空闲的日子,她经常想起前世里的事情,牵念前世里的人: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冲儿,青青,叶子,你们过得可好?除此之外,她想的最多的便是努力回忆神雕侠侣这本小说里的每一个细节。作为狂热的金迷,故事情节她自是清楚明白得保证倒背如流,只是,有一句话说得好,细节决定成败,所以,她尽量让自己想起许多的细节,比如独孤求败埋骨所在。她相信那里定然藏有独孤九剑的秘密,暗暗祈祷自己觊觎的独孤九剑,可千万不能被别人抢了去。便是真的找不到独孤九剑的剑诀,至不济还能得到无坚不摧的重剑剑法,可以送给杨过去练,这样的伟男子,心蝶可不让他学那个动不动就吐血的*,她暗自发誓:我不学*,杨过,你也不许学!
这天心蝶正在看着屋顶发呆,忽觉一阵香风袭来,身子一轻,已被纳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不必看,用脚趾头想她也知道,来的肯定是莫愁。果然,抬眼,她便看到莫愁那张精致的脸孔。莫愁抱起小师妹,看向她明亮漆黑的眼眸,轻语呢喃:“小师妹,师姐来看你啦!没闷坏吧?饿了不?师姐喂你吃蜂蜜啊!”
心蝶有些无奈:唉,又要吃蜂蜜了!这东西虽然好,也抗不住天天吃不换样啊?她本来就不大喜欢甜食,可是为了身体健康快快长大,每天都没少吃,腻得都要得厌食症了。于是这个不知足的女人再一次的哀叹:歹命啊!她却不想想,她这般死后重生,变身小龙女的命,还能叫歹命,那谁的命才算好啊?
所幸心蝶经历过贫穷的苦难,韧性十足,对于饮食并不怎么挑剔,无聊地抱怨过后,她仍能苦中作乐地享受每日的蜂蜜大餐。这过程里,她对“逼自己进食蜂蜜的凶手”莫愁的好感日益增加。
看着莫愁,心蝶止不住地胡思乱想:现在的莫愁,天真浪漫,温柔善良,哪里像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了?书里在第一回借武三娘的口,略略提过莫愁的过去:她曾是个美貌温柔的好女子,与陆展元相见后,两人种下了情苗,后来经过许多纠葛变故,陆展元却娶了何沅君,二人成亲之日,激愤的莫愁前去加难,却为一大理天龙寺老僧所阻,被迫立下十年之约,至此后,莫愁性情大变,竟得了赤练仙子之名。看书的时候,她便觉得莫愁可恨却可怜,现在置身这个世界,亲眼看到温柔善良的莫愁,她的心下更加怜惜这个可怜的女子,想要改变其命运的名单中又多了一个人:莫愁。莫愁,我希望,你以后不要为情忧愁!
心蝶不知道自己究竟多大了,也不知道正常婴儿的发育进度,所以当她能够控制这个小身体走路的时候,却不敢让身边这三个亲人知道;明明能够控制声带说话了,却只能用哭声和无意义的音节和她们交流——她不想被她们视作天才,更害怕被当作妖怪敌视。
直到有一日饭毕,孙婆婆担忧地看着心蝶,对林凝说道:“二小姐,龙儿的身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她已经七个月大了,还不会自己坐,我记得莫愁七个月大的时候已经会爬来爬去了!”
孙婆婆称林凝“二小姐”,只因林朝英与林凝情同姐妹,至后来林凝随小姐隐居古墓,不离不弃,林朝英坚持之下,和这个贴身的丫环定下了姐妹的名份。
林凝轻轻抚过心蝶的身体,安慰道:“放心吧,龙儿的骨骼发育很正常,小孩子发育快慢不一样,莫愁便是小时候聪明些!”
听得二人对话,心蝶方始恍然自己竟然都七个月大了,默默地在心里说道:“孙婆婆你不要担心啦,俺比莫愁聪明多啦!俺已经会走路啦,明天就秀给你看俺会自己坐了,哈哈。”
“嗯?莫愁小时候很聪明?应该吧!书上说莫愁因为不愿立誓终生呆在古墓,所以没有学到古墓派最高深的武功,可是便是如此,她出道江湖后,罕有敌手,至后来化剑为拂尘,自创赤练神掌,三无三不手,武学高度和黄蓉相若。虽然我推测这里所说的古墓派最高深的武功,就是我不屑一顾的*,莫愁继承的,该是林朝英创*前的武功,按照丘处机和郭靖讲的故事,林朝英的武功还要高于五大宗师,但是其时林朝英已死,莫愁的师父只是林朝英的丫鬟,武功境界必定多有不如,这样打了折扣后,莫愁纵横江湖,把师承王重阳的全真七子搅得人仰马翻,可以推断,莫愁的资质定然也是个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这样想来,如果我能一直和莫愁保持良好关系,那岂不是多了个高手高高手做保镖?开心啊,莫愁师姐,你可千万要疼惜你的小师妹啊!”
翌日,心蝶故意在孙婆婆面前努力坐了起来,虽然她扮出一幅很不稳当的笨拙样子,却已经把孙婆婆乐得合不拢嘴。然后是表演给师父看,师父只是含蓄地笑,她却能看出来师父很开心,心里也跟着开心得很。以后的日子,心蝶小心地表现着自己成长的进度,在一岁生日的时候,开口喊了声“师父”。她不知道是否有些晚,但没办法,她没有明显的时间点可以参照。逗师父开心过后,心蝶接下来自然是要“学”喊“婆婆”和“师姐”,“学”会之后,自然是喊一声,乐坏一个人。
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心蝶感觉生活美好多了。她觉得这段日子里,生活中最美好的事,不过是吃纯天然食物,听保姆们讲故事,跟着瞄两眼保姆手中的书。而现在,师父终于正式开始教她读书识字。虽然心蝶心里更想的是能够早点练武功,希望靠着早起步把其他人远远拉在身后,却也知道没有人敢教一个婴儿练武,只有认命。
所幸能够读书的日子也算美好,而人们感觉生活美好的时候,时间总是流逝得很快。有一日林凝检查了心蝶的身体后,说道:“龙儿的身体发育得不错,骨骼已经足够坚硬了,可以开始学武功了。”于是带心蝶进入一间石室,拜了林朝英,唾了可怜的王重阳,行了简单的拜师礼,正式收心蝶入了古墓派。
经历了这么多,心蝶已不再怀疑,自己身处的世界,便是金庸笔下神雕侠侣的世界。终于能够接触梦想中的武功,她欢喜不已,虽然在她看来,师父现在所教自己的,仅仅只是锻炼身体的手段。为了以后的美好生活,她仍是对“锻炼身体”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就一个孩子而言,她的表现实在优秀:无论多累多苦她从来不哭不闹,师父怎么说,她就怎么做,看得师父啧啧称奇,直夸她乖巧伶俐。
在心蝶两岁生日的时候,林凝看她已经很懂事的样子,终于决定开始教她内功。在心蝶的心里,一直觉得,内功才是最神奇的东西,自然是极度认真地学习。
三年过去了,由于林凝这个师父教授得毫不藏私,心蝶自己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纵之资,她的武功境界突飞猛进,内功也略有小成。感受到体内绵绵不绝的内力,心蝶不由感谢冰冷的寒玉床练功事半功倍的神效。除了古墓派的武学,心蝶的心里还藏了一个小秘密:九阴真经。心蝶一直犹豫该怎么让师父知道王重阳遗刻之事,却终于止了这个念头,她怕对林朝英姐妹情深的师父会遭受巨大打击,若是有个万一,那自己就罪孽深重了,又想到反正师父长居古墓,武功也已经那么高,倒也不需要九阴真经来锦上添花了。于是,心蝶选择偷偷地潜进石室,用脑袋把这无上武功偷了出来。遗憾的是,这样一来,她就不能光明正大的练习了,便是内功也不能,担心被师父和莫愁发现自己的气息有异,只能练一些小技巧,比如自己解穴。这可是很实用的东东哦,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万一哪天栽了,这可是救命的招数呢。
此时心蝶未满五岁,莫愁却已然十八岁,古墓派的功夫大部分二人都已学会,心蝶虽不如莫愁练得纯熟,却也能耍得有模有样了。这一天,林凝带她们进入拜师的石室,着她们跪在祖师画像前,看向莫愁,严肃地问道:“莫愁,你是我古墓派大弟子,你是否愿意此生永居古墓,继承我古墓派衣钵?”
“师父……”,莫愁张开嘴,却终是说不出愿意二字。
“唉”,林凝叹了口气,“看来你是不愿意了。”
看到师父失望的神色,莫愁心中惭愧,急道:“师父,莫愁愿意陪着师傅,只是徒儿也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徒儿这一生,总是要下山去的……”她的心里愧疚而怯弱,声音逐渐的低了。
慈祥的妇人看着自己的大弟子,叹了口气,却并未责怪:“你的性子便是如此,我早就料到了,我也不怪你。只是莫愁,你既如此选择,便不能继续学我古墓派其它精妙武功了。”
莫愁低头不语,林凝将视线移向心蝶:“龙儿,你呢?”
问心蝶这个问题的时候,林凝心里多少有些愧疚。她想着龙儿虽然一直表现得很早熟,但终究是个小孩子,又是从小就修习古墓派内功,对外面的世界缺乏认识,肯定会答应留在古墓。自己这时便要她选择,有些欺负小孩子不懂事的嫌疑,只是大弟子已不愿继承小姐衣钵,她很希望这个小徒弟能够传承小姐的武学。
林凝满心矛盾,却见得小徒弟一脸的愧疚之色,心不由沉了下去。
“师父……”,心蝶没想到这一天这么早就来了,看着师父期冀的目光,她不忍拒绝,可是,她心里清楚,自己是一定要出去的,她也如莫愁般不愿意骗师父。
看着心蝶的表情,林凝已然明了,她叹了口气,挥手叫二人出去。心蝶和莫愁相顾无言,只得躬身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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