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都督阵亡,耿长史陷入敌阵!刺史已经脱离战场。”审配得到了最新的战报,他的部下在整个战场的最南面,也是目前韩馥诸军中唯一仍能勉强保持着阵型的部队。但是黄忠的长水营两千余骑又出现在南面,审配无法阻止他们强渡荡水,于是陷入了夹击的局面。
“好。告知张郃将军,牵制住张辽、高顺的人马。”审配对身旁的一名骑兵说道。他又看了看北面的战场,骑兵仍在纵横驰骋,尘土飞扬,不断有旗帜倒下,混乱不堪,但是应该马上就要结束了。
他下定了决心:“全军向西撤退!”
传令兵将命令下达到下属各曲,审配的部曲开始向西移动。黏着他的黄忠很快发现了对方有意向西撤退,他岂可让审配就这样溜了?于是立刻分出一千骑沿河绕到西面拦截。
南面的军力明显薄弱。
审配瞅着机会,又再次下令道:“传令:留下五百人在河北岸驻守,其余人马向南渡河,进攻敌人屯放辎重的大营!”段睿大军的辎重均屯放在南岸的大营之中,那里只有区区千人的守卫。
一时间,审配的部卒纷纷调转方向,向南面的敌人进攻。在这个方向的长水营的士兵原本是攻方,外围的骑兵依仗着骑射之力一点点压缩着敌人,但是现在对面大量的士兵一齐向这里涌来,仿佛潮水一般不可抵挡。骑兵们见状都收起弓,拔出腰间的马刀催动战马发动冲锋。
“冲过去!”审配部下的军侯大声吆喝着,部下的士兵们都发了狂似的向南面涌去,也许是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令他们发狂。脚踏着河水,劈啪啪地溅起水花,向南前进。
黄忠沿着敌人的行进方向望去,心头一紧:那是大营的所在。他迅速集结起部下骑兵,准备追击审配,但是审配在河畔还留下了五百名士兵。
长水营两千余骑呈一个半月形包围上来,这五百名士兵战战兢兢地握着手中的刀枪看着对面如同大山一般的骑兵阵,仿佛看见了死亡。
“降者免死!”黄忠举起手中的大刀,大喝道。他的声音盖过了背后的喊杀声,在这五百人听来如同一片死寂中的响起的沉沉的钟声。
领军的军侯看了看河南岸已经消失没影的审配军,下令道:“向黄将军投降。”
“审配走不远!”黄忠在马上向南望去,一片树林葱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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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面战场的一角,段睿率领三百余骑在一处小土丘上总揽战局。
“报!敌将审配向南渡过荡水,好像要进攻大营。黄忠将军已经率军从后追击。”
“报!斥候在河南岸发现先前被击溃的赵浮部曲,正向大营移动!”
段睿听了这两个消息,原本轻松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他对身旁的郭嘉说道:“此间战事已了,可以分出骑兵从后面进攻审配、赵浮部,以解大营之危。”
郭嘉点头道:“敌人此举原本就是为了吸引我军在这里的战力,以求保存更多的实力而已。此战,敌军已经破胆,再接下来就只是杀戮罢了。也不必在意太多。”
段睿的眉头舒展开来,对面前候命的传令兵说道:“命令伍孚率领本部骑兵向南攻击审配、赵浮人马。”
而在西面的战场上,张郃接到审配的通知,也亲率营中两千余人进攻高顺的后阵,高顺不得不从平原上收回人马和张郃作战。张辽率军猛攻张郃大营,但是士兵们自从昨日便开始战斗,到此时已是十分疲乏,随军携带的弓矢也消耗殆尽,急切之间攻不下张郃严整的营寨。
如此一来,平原上段睿的兵马就大大减少,冀州军压力骤减,纷纷撤出战场,向西逃窜。
赵浮原本遭遇上了黄忠的巡游的骑兵,由于未能及时撤退,因此很快遭到黄忠指挥两千多骑兵包围攻击,所部三千人死伤甚多,溃不成军,但是所幸黄忠马上被调到荡水北岸的战场,于是赵浮又趁机收拢部曲,准备增援北面战场。大军遭袭崩溃的消息传到他这儿时,他毅然下令全军进攻段睿的大营。刚好逢上自北而来的审配的人马。
“审司马,当下之势,何如?”赵浮问审配道。
“向南进军只有死路一条。不如向西撤退。”
于是这一支四五千人的步卒又开始向西奔逃。这支部队又困又乏,毫无战斗力,驾着骏马的骑兵队很快追上了他们,二话不说一阵骑射如雨般落在后阵,这支队伍便马上溃散,一点防御也组织不起来,赵浮被一箭射中后心,落马身亡,后背的箭羽由震颤不止——正是黄忠神射。
骑兵分成两队从左右合围上去,审配被擒,余众皆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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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起来,荡水北岸的原野上尸横遍野,断了的枪戈、残破的旗帜插在泥土里,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气味久不散去……
段睿所部骁骑营、越骑营、长水营、虎贲营、高顺及张辽部均撤退到荡水南岸休整。大营的辎重队运来箭矢、刀枪补充各部。士兵们大都从昨日战斗到现在,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骑兵们把马匹牵到荡水边饮水,有些人蹲在水边双手捧起一捧清凉的河水洗去脸上的血污,顿觉神清气爽。坐成一团的士兵们将刀枪摆放在身侧,一边吃喝,一边享受着不远处林间聒噪的蝉鸣声,他们听起来好像在为刚才的胜仗奏乐,内心依然澎湃不已。
这一战段睿大获全胜,各军伤亡只有三千余人,阵亡不到千人,俘获敌军过五千,韩馥则折损了超过万人,更阵亡了赵浮、程奂两员大将,审配遭段睿俘获,元气大伤。
韩馥在营中聚拢败军,不断有逃回的士卒,韩馥一脸愁容,此时坚守荡阴的心思都有些动摇了。
“此间兵马折损太多,请刺史大人从邺城调兵加强此处的防御。”潘凤点完人马后,进帐禀报韩馥。
“我又何尝不想,但是邺城比这里怕是更危险啊。”韩馥哀声叹道。
潘凤默然,喃喃道:“那这荡阴,到底能不能挡住段睿的兵马。”
韩馥闭上眼,半晌说道:“下令各营严守,不得军令不可擅出。”说完,又一个人幽幽地自言自语:“按日子,刘岱的兵马此时应该已经到了白马津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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