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的本营,中军大帐。
韩馥得到了张合的求援消息,已是中午时分。他立刻召集营中的一应校尉、长史、从事等众到帐中商议。
“据消息,今晨段睿已尽起大军渡过荡水,现在西营被敌将张辽攻打。”韩馥粗略地讲述了一下当下的军情,眼中颇为焦急。因为段睿的主力军马尚未出现,这支万人的精锐人马进攻哪里都会带来相当大的压力。
都督从事程奂说道:“若不救援,西营必然为段睿所破,则军心动摇,难以坚守。故属下认为,应该增援西营。”
“可是与段睿的北军作战,诸位有几分把握?”韩馥是从京城中出来的,深知北军素乃天下第一锐旅,他并不想和北军直接交锋。
帐中沉默好久。
这时,帐外又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斥候翻身下马,快步走进帐中,禀报道:“刺史大人,紧急军情!侦得敌人的大军动向,约有万余大军正从东面向西营逼近。”
万余大军,这应该就是段睿的主力了。
“作战,靠的是勇气。若全军紧密配合,段睿未必能占多少便宜。”长史耿武说道,“刺史大人应该立即会合三营士众,并力向西,迅速进攻段睿的侧翼、后阵。”
韩馥看着耿武,他一脸凌然,丝毫不惧。韩馥终于点头,下令道:“命潘凤为先锋,审配沿河进,我亲率本营大队人马走大路进攻段睿的后阵!”
“刺史大人。”都督赵浮说道,“请给末将三千兵马渡河牵制南岸的敌军,否则那支部队将会随时威胁我军后方。”赵浮所指的,正是斥候反映的未曾渡河的黄忠一部。
韩馥略思片刻,点头道:“那就拜托了。”
东三营的人马迅速集结,几乎是倾力而出,因为这将是对北军的一场大战,韩馥必须不遗余力。
段睿的大军在河北岸的平原上停留,高顺的五千人马已经向西营进军,张辽的人马也合围上来。张合率部坚守营寨。
韩馥的军马共有一万五千人,于半下午的时候前锋已经抵达西营附近,和高顺的后军略有交锋,但是并未发生他们预想中的大战,对方只有几千人,而且由于继续作战会延续到夜晚,因此韩馥下令潘凤停止进攻,对方也不恋战,倒收缩了阵型。因为夜晚作战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士兵很难清除地分辨友军或是敌军,所以误伤会很多。
尽管韩馥派出了许多斥候,依旧无法侦查到段睿的所在。旷野平原上,一万五千大军尽量集中起来,排成紧密的阵型,这个夜晚充满了危险,黑暗让人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士兵们在烈日下行军了一个下午,已经有些疲惫,他们的统率本以为段睿会在中途拦截,可是预料的大战并未发生,士兵们更是被折腾的愈发得劳累。
第二天的清晨,天才蒙蒙亮的时候,这时候的人是最为困倦的,韩馥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休憩,可是一般的士兵只是在外面拄着刀枪。
地面轻微地震动,接着这种震感越来越强烈。
“敌袭!”惊恐和慌乱打破了清晨应有的宁静。
战斗在韩馥的本队所在的中段爆发——源源不断的骑兵在熹微的晨光中涌出,进攻阵型稍微松散的地方。上千的骑兵列成锥形阵开始突破,韩馥的士兵又困又乏,面对从未见过的大队骑兵的冲锋更是无法抵挡,骑兵队的长矛轻易地挑破了阵型。骑兵的后方,又有大队的步兵杀出——这是段睿的虎贲营。
韩馥本队的八千人马开始瓦解,北军的骑兵在阵中往来冲突,或执弓骑射,或矛刺刀劈,鲜血把黄色的土地一点点染成红黑色。
在这个旷野平原上,大队的骑兵在没有完好的阵型的步兵眼中就像噩梦一般。
段睿集中了骁骑、越骑二营超过五千的骑兵和虎贲营近五千的步兵在韩馥军的北侧、东侧发动进攻,蛰伏了一夜,此时锐不可当。
但是一万人马很难完美的歼灭一万五千人马,他们所能做到的,只能是击溃。
段睿深知这一点,于是他下令高顺的兵马配合围攻。
而在河南岸,黄忠刚刚击败赵浮的人马,赵浮遁走。传令兵带来了段睿的命令,要他迅速向北进攻。段睿希望争取在这片平原上缠住韩馥的人马,并尽量消灭他的主力。
荡水的北岸河畔,是审配的部曲,他部并未遭到敌人的直接攻击。当他知道北面韩馥的本队遭到段睿的大举突袭时,他当即整合人马,向北增援。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大地上还带着夜晚的残凉,但是却已经被血腥所充斥。
平原上的战斗还在继续,韩馥的本队虽然在开始被冲得七零八落,但是在程奂、耿武亲自率领亲兵阻住对方的进攻,阵势渐渐稳定下来,各部开始聚集起来,组织弓箭手阻挡对方的驰骋的骑兵。但是这些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段睿的优势在一开始就是很明显的,再战下去,韩馥的部曲绝对撑不到中午。
“请刺史大人赶快撤退!”潘凤的身上尽是鲜血,他率领本部人马死死地抵住高顺的攻势,但仍然节节败退。他领着数骑赶到中军韩馥处,请求韩馥先行撤退,“敌军势大,请刺史大人撤回营寨,收拢士卒。”
韩馥已经没了胆,目光所及之处到处在厮杀,己军的士兵一个个倒下,万人的大军一点点被蚕食。而外边的士兵早已溃散了。在这种情况下,韩馥提不起一点战斗的气势。
“大军已经失去控制,我保刺史大人突出重围!”潘凤道。
“我来断后,诸位请退!”耿武也是杀得浑身浴血,他的部曲已经只剩下几百人。
潘凤聚集周围的士兵约有一百多人保护韩馥向东撤退。
北面,华雄正率领五十名名骑兵、一百名步卒向这边冲来。士兵们喊着:“活捉韩馥,活捉韩馥!”
程奂的战马中箭,他便下马步行跟随韩馥。
华雄的士兵围上来,长矛向韩馥刺来的时候,韩馥的亲兵拼命抵挡。
“我来抵挡敌人!”程奂说道。他手执长矛,向前拨开对面步卒的长矛,大声喊道:“都督程奂,在此请求一战!”
周围士兵们的喊杀声淹没了他的话。程奂于是必须同时与几名步卒交战。他的衣甲被鲜血染得通红,整个人就像地狱的修罗一般,与这些持枪的步卒激战。
华雄在马上吆喝道:“追杀韩馥,不要理会他人!”刚刚投效段睿,华雄想着建一大功的心思十分强烈。
但是舞动长矛横在队伍中间的程奂又是不能无视,他一个人与整团向东撤退的韩馥的人马对比鲜明。
华雄将他交给手下的步卒,自己调转马头,准备绕过去。
就趁着这一缝隙,韩馥终于逃脱。华雄和他之间拉开了一段距离,他们中间还有一些韩馥的部曲执着刀枪重重防守。
华雄放弃了追击,转向攻击仍在战斗的耿武军。
程奂身中五枪阵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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