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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神城是东胡国最大的城池,也是唯一一座有城墙的城池,城墙乃是用砖石堆砌而成,坚固雄伟,冠绝塞北。胡人的图腾为猛禽“海东青”,在神话故事中,海东青是飞神的化身,城内有很多海东青的石像,故而此城名曰:飞神城。城东边是一座巨大的死火山,南北是水流向北的科雷马河,沿着科雷马河一路被上,便能找到传说中的冰海。
飞神城是东胡的政治、军事中心,东胡王洛兰横便长居此地,他在胡人的心目中是活着的神,有关他的一些花边新闻,自然是胡人茶余饭后谈论的焦点,而且多数新闻都是从此处流传开来的。
离城数十里处一家露天客栈,此时已经座无虚席,多是东胡各地的大小官员,经此往北,进入飞神城恭迎五大巫之首的通天巫出关。通天巫名唤托托木,发力高强,在东胡可谓是一手遮天,可以轻易废立胡王,他出关一事连洛兰横都不敢丝毫怠慢,更何况这些大小官员?
众人正在兴致勃勃的议论东胡国这段时间发生的奇闻异事,小到某个万人长家养的爱犬病死,大到通地巫与沃沮国的天将军斗法身受重伤,童男童女被中原人冒充的胡兵劫走,被迫取消海祭等都在闲聊之列。忽然,有人惊呼道:“哎哟,你们看,有中原杂碎来了!”众人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骑马的少年正往客栈奔来,那少年面向清秀,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羽衣,背着一把用黑布条裹的严严实实的兵器,满脸焦急之色。
有两个胡人揉揉拳头,抄起拐角的木棒,讥笑着走到少年跟前,毫无征兆给他当头一棒。客栈内的胡人嘿嘿大笑,欺辱汉人已成了他们业余消遣的主要方式。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少年竟敢伸手格挡,并只用了一掌就将这两个胡人打翻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
客栈内胡人勃然大怒,亮出刀斧乱哄哄的超少年杀将过来。少年嘴角露出个轻蔑的笑容,都未正眼瞧看这些胡人一眼,竟陡然消失在荒野中,唯有那匹继续前行的骏马,诏示着这一幕曾经真实存在过!
“那个中原杂碎是修仙者!”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有关修仙者的种种神通他们听闻的多了,自然将这少年定性为修仙者,讥讽两个挑事的胡人自讨苦吃,继续天南地北胡吹。那少年隐身后,并未就此离去,而是径直步入客栈内,如一尊门神一般站在支撑屋顶的柱子旁,冷眼凝视着众生百态,凝听这些人谈话,希望能获取些有用的情报。
这少年自然是秦开!
他因答应帮助夏朝遗民解除诅咒,故而在“中原村庄”逗留了半个月,但村中几个主事的依旧顾虑重重,不敢轻易解开诅咒。秦开在村中居住的一段时间内,因为时刻担心着赵婧和金涒的安危,压力过大,转换成动力,主动学习上进,只用了十来天就将点水掌练到炉火纯青地步,而且脑子也渐渐开窍,在一种奇妙的状态下便能吸收灵气,进而转化为真元。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秦开心里默念这句话,聚气凝神,将众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听的清清楚楚。他留在中原村庄的时候,村中老学究专门教习他学习胡语,又加之每天都跟胡语打交道,现在勉强能用胡语和东胡的人交流了。
一个穿着黄布袍的瘦汉子道:“你们到是说说,洛兰横现在病危,他的众多儿子中,谁最有可能继承王位?”旁桌一个身材臃肿的老头笑道:“大王子峰是没戏了,这小子也忒好色了,居然敢搞他老子的女人,大王没宰了他,都是看在飞神的份上了,继承王位,根本不可能。”老者同桌的一个汉子阴阳怪气道:“当户尼,瞧你那得意的样子,大王子没希望,二王子又是个残废,你心里琢磨着王位定是三王子鹭的吧?到时候你拥立有功,就能当万户长了吧?”
原来这些人是在讨论谁该继承这个国家的事,虽然现在三王子洛兰鹭最被看好,但洛兰横一日不立下旨意,他的那些儿子便都有机会。洛兰横上个月突然昏迷,至今没有苏醒的迹象,五大巫中的通阴巫相依说他寿元将尽,最多活到月底。若洛兰横到死都不能苏醒,到时候众王子为争夺王位,定会大打出手。而作为众王子死党亲信的大小官员,自然也相互拆台嘲讽,虽然现在未到拼命的时刻,但从言语上打击对手也能获得心理上的愉悦,这些人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当户尼道:“怎个叫我拥立有功,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三位子素以仁爱著称,能力又出众,把偌大个东海地区管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早在十年前大王就有立他为储君的意思,三位子继承王位,只是顺从了大王的安排而已。”
身材臃肿老头笑道:“顺从安排?放屁!我们胡人自古以来立长不立幼,大王子继承王位那是天经地义,便是呼延大人都公开表态说大王子是东胡国的下一任国王,洛兰峰继承王位,是板上钉钉的事啦!”
秦开听到呼延勃勃支持洛兰峰继承王位,心中顿时一寒,不假思索就决定一定要把这事搅黄了,盘算着让洛兰鹭当上胡王,新胡王登基之后,一定会想方设法除掉政敌,届时自己再一鼓噪,呼延勃勃想不死都难。
当户尼讥笑道:“洛兰峰这个畜生也配继承王位,他连他老子的女人都敢搞,虽说咱们胡人有这种风俗,父亲死后儿子便可以与母亲成亲上床,但大王他现在还有气,还没死,洛兰峰现在就搞了那女人,是等同于造反的大罪!”
老头呸道:“你哪只眼睛看到大王子搞了沃沮国的金公主?以讹传讹罢了。”
听到“金公主”三字,秦开既喜又惊!那个叫当户尼的接着道:“以讹传讹?难道通阴巫会撒谎不成?金公主路上遇险,被大王子找到后,只在他家里面待了一夜,第二天去飞神宫,通阴巫给她一号脉,便说金公主她怀孕了,这人都怀孕了,还是以讹传讹吗?”
“嘭!”一声巨响,客栈一角的支撑木突然断裂,里面的胡人猝不及防,被屋顶的瓦片砸的鸡飞狗跳,只是众人并未看到那里有人,猜测可能是年久失修导致。
秦开听到金涒怀孕的消息,而自己又与她有过一夜风雨,当时自己有没有突破最后底线,心里根本没底,若消息是真的,那?
“那我岂不是要当爹了?”秦开一时激动,真元迸发,竟将木柱拍碎,好在千羽隐匿了他的踪迹,这才没让众人发现。
〔稍晚还有一更!注:洛兰、相、当户等都是少数民族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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