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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王刚招呼众朝臣随意玩乐,司马喜就急忙跪在中山王面前,诚惶诚恐道:“大王,臣有要是禀报。”
“爱卿有何要是,不能等到婚礼结束后在上报吗?”中山王坐在大厅最高处的圈椅上,唏嘘道。
司马喜将呼延勃勃拉到身前,介绍道:“大王,这是微臣的挚友呼延勃勃,他是东胡人,他不远千里来到我国,实为奏报一件天大的事!”
中山王上下打量一番呼延勃勃,淡定道:“你有什么天大的事要奏报啊?”
呼延勃勃给中山王磕了一个头,慌张道:“请容小的细细道来。”站起身两步走到秦开面前,装模作样细细看了看秦开的脸庞,问道:“你可是燕国戍北大营的一个火头兵?”
此言一处,众朝臣纷纷动容,莫名惊骇道:“秦将军不是戍北大营的统帅吗,怎么成了一个火头兵?”支持吾丘鸠的一帮朝臣则呵斥道:“哪里来的刁民,竟敢出言不逊,侮辱秦将军!”
司马喜也装作不敢相信道:“呼延老弟,这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大王在此,你可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
呼延勃勃又跪到中山王跟前,诚惶诚恐道:“此人确实是戍北大营的一个火头兵,因为贪生怕死,逃离军营,走投无路之下甘愿成为小人的奴隶,我好吃好喝待着他,没想到这个白眼狼不懂得知恩图报,风头刚过就就蒙混到贵国招摇撞骗。”
这段话比刚才一句还要惊世骇俗,话音未落,大厅里就已经炸开了锅。吾丘鸠攥着他衣领,大喝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其实吾丘鸠心里也没底,他第一次见到秦开的时候,就觉得不像,但箭已上弦,不得不发。他现在就像一个赌徒,已经输红了眼睛,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呼延勃勃佯装吓得牙关打颤,结巴道:“他先前确实是一个火头兵,现在的身份是我呼延家的奴隶。”
“哎呀呀!”吾丘鸠捂着胸口大叫一声,连退好几步,身子后倾,后人急忙将他扶住,脸上再无半点血色,双眼暴睁,红丝密布,死死盯着司马喜。
司马喜戏中狂喜,他要的就是这等效果,活活气死吾丘鸠方能解他的心头之恨,当下煽风点火,虚情假意问呼延勃勃道:“呼延老弟,你说这些话可有什么凭证?若你是随口胡掐,中伤了秦将军和吾丘将军,那就别怪我不念及手足之情,要拿你的项上人头给二位将军赔罪!”又转身对中山王道:“大王,此事微臣事先并不知晓,我若是知道了,定是不会前来赴宴。”他三言两语就将自个洗得干干净净,撇清关系,可谓是老奸巨猾。
中山王姬姿是个昏君,碰到此等关乎朝臣名誉生家性命之事,非但不从中调解,反而兴致勃勃问道:“对对,你有证据吗,没证据别怪寡人要办你个造谣生事之罪。”
呼延勃勃戏演得逼真,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胆战心惊道:“小的句句属实,你们要是不信,可以问问他自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我料定他也不敢说谎。”
这时所有人都看着秦开,包括吾丘茗也自个掀掉了红盖头,一脸怒气的瞪着她。秦开知道该是自己这个主角上场的时候了。他先是仰天大笑,笑声悲凉,接着瘫坐在第,捶胸顿挫,嚎啕大哭道:“苍天啊,大地啊,你为何这么残忍,我姬某人两岁时,亲娘便为盗匪戕害,姬某人大难不死,为燕国一对夫妇收养。如此过了十五年,心中的仇恨早已淡灭,但燕国的山水再好,毕竟不是故乡,我历经千辛万苦,方能回到祖国。近些日子又得吾丘将军青睐,有幸与吾丘小姐成婚,寻思着如此也能报效国家,却不想奸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置姬某人于死地!”他淬了一口吐沫,指着司马喜和呼延勃勃鼻子大骂道:“我姬家血统高贵,乃是一国之王,岂是你们这些下贱胚子所能侮辱的?”
众人听着这番话,又见他又哭又闹,比死了亲爹还要伤心,好半天都理不出个头绪。呼延勃勃和司马喜也傻了,良久方才领悟这小子是要倒打一耙,气急败坏喝问道:“秦开,你胡说什么,你以为凭一张嘴就能把大伙给忽悠了吗?”
秦开一巴掌扇在呼延勃勃的老脸上,斥道:“我姓姬的将来要成为一国君王,金口玉言,岂会像你们这些鼠辈一般说谎话?”
这一巴掌,响彻整个大厅,所有人都被惊醒了。吾丘鸠本已经惨白的连瞬间通红,激动道:“贤婿,你说你姓姬,将来会成为一国君王,这么说来,你现在的身份是某国的太子了?”
这时,一司马喜党羽笑道:“笑话,这天下姓姬的多了去,灭亡的姬姓之国多如过河之鲫,你一个亡国太子,神气什么?”
“亡国!”秦开哑然惨笑,忽然,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下,他抱住了中山王姬姿的大腿,眼泪鼻涕齐下,悲愤道:“亡,也是亡在你们这些奸臣手中!”
中山王大骇,抽腿不住问道:“你抱我大腿作甚,寡人是你什么人?”
却见秦开脑袋贴在他膝盖上,哽咽道:“你是我爹啊,爹,我是姬尚啊。”
“姬尚!”中山王脑中一阵轰鸣,惊喜交杂,久久未能恢复平静,他两手抓住秦开肩膀,犹然不信道:“你说你叫姬尚,你说你叫姬尚?”
“王太子!”众朝臣面面相觑,始料不及,有小道消息说姬尚两岁时便和其生母白姬,一同被被现王后阴姬雇凶杀害,之后方佛是印证了一个古老的咒言,中山王家族绝后,再无子嗣。现在秦开说他是大难不死的“姬尚”,这消息不亚于晴天霹雳。
心有不甘的呼延勃勃还想做最后一搏,他掏出那张“卖身契”,递给中山王,声音发寒道:“不对,你是我家的奴隶,你撒谎,大王您要明鉴!”
眼见呼延勃勃呈上卖身契,吾丘鸠本来有些紧张,司马喜则洋洋得意,谁知看到的却是中山王手舞足蹈的哈哈大笑,司马喜不知他因何而笑,有点心虚道:“大王明鉴,不知你为何而笑?”
“司马爱卿,你自己看。”中山王将卖身契丢给司马喜,司马喜一看。脸顿时就挂不住了,呼延勃勃离他最近,愁了一眼上面的字,脸色跟着大变,有朝臣眼疾手快,伸手夺过卖身契,更多人同时凑过来看,忍不住大笑。支持吾丘鸠的朝臣抢过卖身契,展示于众,大声念道:“呼延勃勃,一泡狗屎,中山太子姬尚立字为证!”
“哈哈哈,笑死我了。”众朝臣放肆狂笑。呼延勃勃老脸挂不住了,气的浑身哆嗦,毛发根根站立,他气急败坏道:“好小子,我今天认栽了,不过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中山国太子姬尚,可有证据?”
这句话道出了很多人的心声,中山王一直迟迟未相认也是出于这点,他以前便被人骗过,故而留了个心眼,当下也跟着道:“你说你是尚儿,可有什么证据?”
秦开昂然道:“当然有!”说着从怀中掏出黄布包着的中山太子之印,双手递给中山王。
中山王解开黄布,拿了那印出来只看了一眼,便兴奋的怪叫道:“太子信玺!没错,你真的是尚儿!”说着就把秦开拥在怀里,老泪纵横,全不顾君王风度。
司马喜看了一眼印玺,确认不是假的,但他并不甘心失败,转动脑筋寻思对策,片刻,便道:“这印玺是真的不假,可有谁知道这方印是不是你捡来的,或者说你就是当年杀害太子那伙人的后代也没准。”
“好你个大奸臣,难怪能在中山国一手遮天,看来还有几分本事。”秦开眼见司马喜轻描淡写就将自个由太子变成贼寇,暗暗佩服,不过佩服归佩服,手底下真章还是亮了出来,自然是那块一直在震动的凤鸟形古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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