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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进入大云已经有些时日了,这些日子里,他看起来无所事事,但是事实上,因为他的到来,这大云国已经如同沸水一般的局面里,再次添了一把柴火。
只不过当事人没有丝毫的觉悟,在进入大云的这么多天里,游山玩水,倒是成为了春风楼的常客。
之所以一个沈白能够如此受到关注的原因,还是沈白除开他才气之外,还有一个更加隐秘同时震慑所有人的名头。
传说中,军部之所以能够与白虎堂和地方势力分庭抗礼,那是因为,这军部还有一只直接受命于军部的特殊部队。
苍云军,这只原本很多人只听闻在传说中的部队,在各大势力的档案中,是真实存在的,而他的掌控者,历来只有一个人。
而这个沈白,就是被称为苍云军统领,外号白龙的苍云军统军大将。
苍云军的数量并不多,与其他军镇动辄五万十万的数量相比,区区三万的苍云军真是少的可怜,在成军的建制中,这苍云军是数量第二少的。
最少的,自然是那传说中十四人部队的幽云十四骑。但是幽云十四骑完全和普通的军队不一样,苍云虽然数量少,但是在军队的实力上,还是属于军队的。
虽然没有幽云十四骑每一个都在地玄以上境界的实力,但是苍云军的实力,却是远远超过各大普通军镇的军队,甚至包括虎贲军和黑甲军这种历来以精锐著称的军队。
一群由炼气境以上武者组成的军队,无论放到哪里,都是相当可怕的存在,更何况,这苍云军本身就是擅长攻坚和破坏的部队。
这样一支部队,不说三万人,只要三千人,就足以改变一场中型战役的走向。
而这个军队的实际掌控者,此时却脱离苍云军,出现在天安城内,无论是敌对势力,还是本身大云国的官场势力,都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但是沈白对付这些人的态度却是让人哭笑不得,一方面无论是谁邀请都吃好喝好,但是一旦涉及到苍云军的事情,沈白却是沉默一言不发,久而久之,一些对沈白有所求的人尤其是地方势力在天安城的耳目们,都纷纷偃旗息鼓,而另外一些官场老油条,则是三天一小宴这样伺候着沈白,就算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打打关系也是极好的。
就是这样,沈白这几日倒红光满面,一扫当日进入天安城的颓唐之色。
……
白虎堂中,一声黑衣的白秀臣正在品着从南方送来的上等好茶,在这个时节,还能喝的上这种茶水的,在整个天安城,都是为数不多的,但是白虎堂作为军方一大势力,虽然常年故意边缘化,但是要想在官场上混,要是把白虎堂边缘化,注定自己会被边缘化。
“这沈白也进天安城了。”白秀臣缓声道,抬头看向白虎堂外的万里晴空,即便此时外面阳光很好,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白虎堂本身的原因,此时身在白虎堂内的人依旧能无端感受到一股逼人的煞气。
但是无论是白秀臣还是白秀臣身边的中年人,此时都好似毫无所察,白秀臣看了一眼站立一旁的中年男子,叹了口气。
这个似学生似弟子的人,正是他手下三个弟子之一,白秀臣终身未结婚,这三个弟子便如同他的儿子一般,而他最看重的,便是这个心思缜密的三弟子。
别人都说大云三大太尉中,白秀臣以武力冠绝三军,但是白秀臣却深知并不是如此,至少以他的实力,还不能说稳稳胜过周夫子,那个现在似乎安心做教书先生的周夫子,他的功力,并不比白秀臣差。
但是与此相对的是,白秀臣的谋略也不似坊间传言一般,事实上,这三人中,白秀臣的谋略水平虽然是最差,排名第三,但是在现在的大云国中,这白秀臣的谋略水平,也称得上前五。
只不过白秀臣历来以一种藏拙的方式,让世人看不到他的真实水平,在这一点上,三大太尉竟然是出奇的一致。
看了一眼毕恭毕敬的弟子,白秀臣笑了笑,这个弟子虽然心思缜密,而且计划行动无疑失策,但是同他们这一些老一辈的将军相比,他缺少的恰恰是居于上位者的那一份大局观和度量。
以战术决定战略,这是作为一个将军最大失职,而正因为如此,白秀臣一直以来并没有让他进入幽州兖州的军队,而是一直带在身边。
“王琰,你跟了我多少年了?”白秀臣轻声问道。
被称为王琰的中年男子缓声道:“回老师,王琰在五岁时被您带到白虎堂,已经有三十三年了。”
白秀臣点了点头,随即淡然道:“你的大师兄和二师兄都去边境了,我唯独没有让你去,你可曾有什么不满?”
王琰慌忙道:“不敢,学生不敢。”
白秀臣挥了挥手:“无论是计策还是谋略,你都比那两个人强了不止一点半点,可唯独我没有让你去边境,以至于你都快到不惑之年,却依旧没有功名在身。”
白秀臣叹了口气:“论小谋,你甚至要强于老夫,但是你唯独缺少的,却是一份大局观和作为上位者的眼光。”
他的眼光如同九天之上的老鹰,顿时变得犀利无比:“王琰,你可曾想到过,若是我以后老死,你替谁去做这幕后谋略,还是你只是甘心做一个幕后之臣。”
面对白秀臣的问题,王琰双目低垂,他并不是没有想到过,事实上,他的谋略若是放到军部,足以做到媲美徐如山的位置,他也曾经对白秀臣一直打压不放他走颇有怨言,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却发现了自己的问题。
正如同白秀臣所讲,他习惯于在幕后替白秀臣做一些细节上的谋划,白秀臣将一个大的谋划告诉自己,就如同给自己画了一条主干一般,王琰的任务,便是在这条主干上添枝加叶。
当习惯成自然,这是一种相当可怕的事情。
王琰内心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他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机会。
千载难逢!
白秀臣这么说也是有自己的用意,白秀臣知道,王琰无论从哪方面都具备成为一个与他比肩之人的素质,若是说哪里欠缺的话,只能说是身体素质上,王琰并不适合习武。但是王琰却如同自己将自己封印起来一般,只甘心做一些幕后的工作,这让白秀臣很是无奈。
“老师,那这一次,能否让我出手?”王琰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光芒,白秀臣看到了,那是属于五十年前的自己。
白秀臣微微点点头,起身叹了口气:“老了,也该是你们这些年轻的上位的时候。”
而此时的大云国皇宫之内,周夫子带着一身白衣的颜书正坐在云重山面前。
天子面前,能够安坐而面色不改的人,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个。
颜书一脸淡然的坐在云重山面前,自古以来白衣卿相便是一个很美好的故事,而在坊间的传说中,临州二白更是白衣卿相的代表,但是就算是临州二白在这个年纪,也不是如同颜书这般淡定。
“你作为一介白衣,见到我,难道就不害怕么?”云重山看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如此淡定,不由得生出了戏弄的心思,故意这么问了一句。
这句话一出口,周夫子就哈哈大笑,却没有替颜书解围,因为他知道,颜书若是没有这点本事,他也不会坐在这里。
果然,颜书微微一笑,起身行了一礼,却是书院中常见的同门之间的礼仪。
“陛下师从孔夫子,自然名义上我们就是同门师兄弟,同时陛下没有身着龙袍,接见我们的地方也不是会客堂,自然是以私人身份接见我等。”颜书轻声一笑,“自然,陛下并不打算以皇帝的身份接见我们,我若是行君臣之礼,岂不是唐突?”
“好好好!”云重山哈哈大笑,“难怪老师向我推荐你,果然是天下英雄出少年啊。”
“陛下过奖。”颜书谦虚道。他自然是知道什么时候应该狂妄,而什么时候应该谦虚,虽然年纪不大,这个度却是拿捏的非常好。
“只不过,周先生,这次你带颜书过来,可是有什么办法?”云重山沉声道,此时的他仿佛又回到了朝堂上那个坐北朝南的龙椅之上。
周夫子亦是一脸凝重的道:“此次遇到的布局之人,即便是杨怀与我都感到棘手,这次是真的遇到对手了。”
云重山叹息一声:“从吴言才下手,就足以说明这个布局之人的眼光是如何老道,但是此时在大云国内,唯有仰仗你们两位出手帮忙了。”
周夫子神秘一笑:“非也,我手边这位,就擅长破局之术。”
“哦?”云重山哦了一声,显然是十分好奇,周夫子哈哈一笑:“我们说是要破局,但是终究是以局对局,谈不上破局,但是颜书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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