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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长辈闻声一愣，难到这孩子还想上天元山，均看向郑八爷。
“这孩子已经识了两年字了，我并没有刻意教过他什么，他只是和族里其他的孩子一起听过几堂课罢了。再说，四年一度天元山仙师甄选的日子也快到了，孩子们也得集中在一起教习！”郑八爷叹了一口气说。
此刻，郑八爷心中有些惋惜，虽然他无意教授这位孙辈，却也没有刻意阻拦，甚至对那孩子偷阅族中藏书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郑八爷虽从没有考核过郑纶，可凭经验感觉这孩子并不比其他孩子逊色，甚至可以和族里的天才孩童郑聪鸣相比较。
“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八弟，可不要因为他耽误了其他孩子的前程，尤其是二哥的孙儿郑聪鸣，是要重点培养的。”族长郑青和叮嘱道，他在族内青字辈中排行第三。
郑青和口中的“二哥”，名为郑青芝，也是一位天元山的世俗弟子，地位非凡，在天元山四大仙坊内也是有名的人物。
“三哥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从明天开始便不允许他进去学堂了。”郑八爷看了一看那位跪在地上的七八岁孩童说道。
“嗯，这样最好！”郑青和点了点头，也转向跪在地上的两个少年，说道：“看在老祖宗的恩德上，你们今晚在老祖宗灵位前跪上一晚，来为你们父亲犯下弥天大罪悔过吧！”
天寒地冻，尤其石砖铺成的地面显得尤为冰冷。
老祖宗灵像前的烛台在宫灯闪烁着荧荧的火光，淡淡光茫映在红脸少年身上，他脸色异常冷静。只见他伸出一只手，握住另一个少年紧握着的小拳头，轻轻把冰凉的小拳头拔开。然后，两个少年手挽在一起，并肩跪在祖祠内。
众位长辈陆续离开祠堂，只留下郑庆志和两位少年。
“你们不想知道为什么会被责罚嘛？”郑庆志停下踱步，转向两个少年沉声问道。
“请四叔告知一二！”红脸少年开口问道。
“好，今日我就让你们明白一二！”郑庆志咬了咬牙，恨声说道：“是你们父亲，也就是我五弟郑庆祥，是那恶孽害死了老祖宗！”
“你们可知老祖宗正在闭生死玄关，一旦成功，便由太息直达天命，成为一代真人！”
“真人啊！那才是真正的仙人，你们两个无知小辈明白这是何等震撼吗？”
“整座天元山，如今也没有一位真人坐阵，如果老祖宗由宁远道人变为宁远真人，便是柳元宗一宗之主，一宗之主啊！那时，我郑家子弟是何等荣光啊！”
此刻郑庆志已是痛心疾首，声音沙哑，状如疯狂地竭力嘶吼。
“天杀的，郑庆祥这个天杀的孽子，竟然引来了落云宗恶道人元平，那恶道人强行破开了纪元洞府。老祖宗不得不破关而出，出手迎战，虽然将击杀强敌，但老祖宗也受创不浅，不想才过了两三年，竟溘然长辞，万分悲恸啊！”
“老祖宗德高望更隆，恩义薄云天。若不是尊他遗训，我岂能容得你们在此置疑，早一掌拍死你们两个孽子了。“
郑庆志言及此，怒火难熄，扑通一声跪拜于地，向老祖宗灵像磕了几个响头。
“元平……”跪在地上红脸少年轻喃一声，想问些什么又止住了。
“元平恶道，算起来也是你们两个的外祖，你们的母亲便是他与一位落云宗的世俗弟子所生，俗名为常娴。”郑庆志闻声冷语，看向两个少年眼中十分鄙夷道：
“如今，郑庆祥与常娴这对狗男女，早已逃出西川荒域在万里之外了。你们两个俗世的蝼蚁，恐怕这辈子是见不着他们了……”
“住口，不要羞辱我们的父母！”两少年齐声喝止。
“呵哈……”郑庆志怒极反笑，道：“两根贱骨头，那对狗男女可曾养育你们？尤其是你这小家伙，刚一出生就被他们遗弃在族里，不是张寡妇心软，你现在可能活命吗？”
“啊——小子，你还敢咬我，看我不打掉你的狗牙！“郑庆志喝道，他被郑纶扑过来一口咬在腿上。
少年兄长想不也想，跟着扑了过去，一阵乱抓起来。
“好，两条疯狗，我还治不了你们？”郑庆志化掌为刀，朝两个少年当头劈下，没用两三下，便将两个少年劈昏，瘫软在地。他仍不解气，飞起一脚，将两个少年一起踢到了老祖宗灵像前。
“老祖宗，我并未违反你的遗训，给他们留下一口气，也算是替您出了一口气。”他言罢一拂衣袖便离开了祖祠。
天色微亮，红脸少年才悠悠转醒，浑身疼痛，四肢僵硬冰凉。郑经伸手抱起弟弟弱小的身躯，一探才知道他心跳犹在，也放下心来。
“哥哥，你疼不疼！”郑纶也醒来了，看到哥哥脸上红肿，还有几道血痕，眼泪便一直打转。
“哥不疼，这点伤不算啥。”郑经裂开红肿的嘴唇说道，在他的掩护下弟弟倒是身体无碍。
“先坐起来吧，一会儿长辈们就要来了！“少年兄长一看天色，赶忙说道，他可不愿和弟弟在这儿被多罚上几日。
果然，没多久六爷郑青云便起床过来了。他身着一件厚厚的毛皮袄提着一扎香，到老祖宗的灵像前，将香往炉中一插，点然起来，转头看着两个老实跪在地上的少年说道：
“算你们两个老实，只要虔诚悔罪，六爷也不为难你们，起来吧！郑经，先回去休息片刻，下午别误了工。”
郑经听到这话便与弟弟相互搀扶起来，一瘸一拐地离开了祖祠。
郑青云盯着这两个少年离开，眼中毫无怜悯之色，暗道一声：得想个办法才是。
“四叔，你这么快就要离去啊！”郑家几位身穿小皮袄的孩童将郑庆志围在中间，叽叽喳喳发问起来。
“四叔身份特殊，也不能在族里待太久，不然柳元宗的仙坊可是会责罚的！”郑庆志轻拂一个少年的头，又道：“聪鸣，你们几个要好好准备一下，争取通过了本宗仙师甄选，到时候四叔再来迎接你们，好不好？”
“好的！”几个男孩和女孩一起叫道，他们还不知道族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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