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大哥怎么样?”看到老郎中从楚霜的屋中出来,伍云鸿跨上一步问。“将军全身新伤旧伤共三十余处,已经是沉疴在身,尤有一道抓痕深可见骨。刚刚的战斗中将军的左肩有两处刀伤右腿还有一处枪伤,伤本不严重,但是由于长时间未曾治疗已然失血过多,而且老夫疑似将军在昏迷前曾受到过刺激,因而气血上涌...”“噌。”刚刚醒来强撑着过来探视的东方拔出了不离身的佩剑,指在了那个老郎中的咽喉,虚弱地说:“别废话,直接说大哥什么时候醒来。”“这,将军。”老郎中被吓得连连后退。“东方,不得无礼。”伊川忙上前一步想要扭下东方的剑。不料东方虽然重伤在身却仍然力大,伊川竟没有将剑夺下来。“嫂子,不要拦我。”东方看了伊川一眼,转头对瑟瑟发抖的老郎中说:“我要你在最短时间内让大哥醒来,大哥醒来之日我将给你白银一百两,从现在起你不能离开大哥的屋子。四周都有人,不要以为只有你懂医术,如果我发现你要做什么手脚,那我就会杀了你全家,明白了?”望着东方深不见底的眸子,老郎中靠在了墙上,连连说:“是,是,老夫一定竭尽所能。”
这时,东方一阵咳嗽,竟吐出了一口血。一边的宇文轩和上官赫见状,忙一起上前扶住,将东方送回了他自己的住处。看着那个老郎中抹了一把汗走进了楚霜的屋子,伍云鸿对呆呆看着房门的伊川笑道:“嫂子,刚才东方兄做得没有错,这郎中虽然是遥州医术最高的人,却想借机多讹我们些银两,甚至拖延大哥的病情以拿到更高额的赏钱。东方兄一番话让他得了好处又不敢妄动,只能尽力为大哥疗伤。”“可是他那么老,看上去那么老实。”伍云鸿没有回答伊川的喃喃自语,叹了一声气,准备回府,这时一旁一个老军突然啐了一口道:“东方兄才是真正的神医,这个老鬼算什么东西!”然后转身便和其他老军一道离开了。伍云鸿一愣,也就随后离开了。
当军师也走了后,伊川发现四刃,六翼,还留在院子里。“你们也走吧。”伊川试图说服他们离开,“我在这里盯着就好了。”“嫂子,”秦载风对伊川说:“我们兄弟四人每晚都有一个在老大的房顶,你不知道吗?守护老大,是我们的职分。”金鹏接着道:“老大给了我们六个第二次生命,为老大守上几夜算得了什么!”
“你们...”伊川的眼眶有些湿润了。这时秦载林“刷”地拔出了细剑,一声低喝:“来者何人!”一瞬间,十个人一同拔剑在手,盯着门口出现的一个全身被黑斗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那人对剑拔弩张的十人熟视无睹,幽灵一般轻轻走向了楚霜的屋子,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小点声,别吵着大哥。”
“任何人都不能进入老大的屋子。”秦载林和秦载火。一左一右挡在了那人的身前。“让开,不然我杀了你们。”那人停住了,慢慢地说。“任何人都不能进入老大的屋子。”秦载风和秦载山亦执剑走了上来,六翼也默契地围在了那人的四周。那人微微一笑,朝伊川抬起了头。借着火光,伊川发现,他赫然是萧琮!
“让他进去,他是阿霜的兄弟。”伊川道。“不行。”十人*得更紧了。“嫂子,恕我们无礼,他绝不能进去。”碧隼道。“让他进去。”秦载风收回了剑。“只要他想进去,根本就不会让我们知晓。兄弟,请!”闻言,四刃一同垂下剑,让开了道路。四周的六翼也都收回的兵刃,不再阻拦。
看到萧琮打开了门,又关上了门,四刃互相看了一眼,一同跳上了房顶,守在房顶四周。六翼也纷纷守在了院子的各个角落。空荡荡的院子中,又只剩下了伊川一人。
不一会,门开了,伊川没有看到预想中的萧琮,而是飞出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伊川定睛一看,竟是那个郎中的头颅!顿时,伊川的脸变得惨白,险些叫出声来。这时,一具无头的尸体被一脚踢了出来,萧琮才出现在门口,对着房外说:“你们将这里清理干净,保证三日内除了你们外没有一个人能跨进这个院子,而且谁都不能进入这个屋子。然后每天给我打一桶水来。”
“你为什么杀了他!”伊川对着萧琮喊道。“安静,别吵了大哥。他方才的用药故意减少了一半的剂量并且掺进了少量巴豆,这个解释怎么样,我的嫂子?”萧琮露出了他妖冶的笑容。“那谁为阿霜疗伤啊!”伊川几乎要哭了。萧琮转过身,关上了门,一句话从门缝中传出,“不要以为只有东方羽才懂些医术。”
第二日,伍云鸿等人又来探视,却被六翼挡在了门外。毕竟是遥州城最出色的郎中,伍云鸿也没再坚持就离开了。东方由于伤重,也就没再来。
两日后,伊川有些抑制不住地想去看看楚霜,于是就推门进去了。进去后发现萧琮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楚霜身边磨着药粉,动作轻得就像房中没有人一样。
“嫂子,我记得我说过三日内不要进入这间屋子。”萧琮的声音竟冷得砭骨。“嗯,只是我想看看阿霜。”伊川没理会萧琮的话,走向了楚霜的床。忽然,一把短刀横在了伊川的项前。“嫂子,我再说一遍,三日内不要有人进入这间屋子。”萧琮头也不抬,然而冰冷的语气却已经让伊川打了一个寒颤。不得已,伊川退了出去,在关上门前,伊川深深地望了一眼楚霜俊秀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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