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目标,是塔城。”楚霜指着地图,对伍云鸿和东方军师道。“塔城西傍塔河,城中守军有一万人,而且他们最迟在三日内就能得到增援,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三天。”伍云鸿摇了摇头,“其实攻下此城并不困难,只是三天未免太短,我们如果邀吴州的豹军牵制符城的司弋人,把握将会大增,但是这些只听命于圣上和老贼的豹军恐怕并不会如我们所愿。”“兄弟,”楚霜道:“你派人告诉他们,如果他们有胆量去进攻守军不足一半的符城,那四日后就是机会。”“我们两日就能到达塔城,即使不让他们协助我们,难道还让他们捡这个便宜?”伍云鸿有些不明白了。“这就是你和元相为何一直被顾宪打压的原因,因为你们摸不透我们的圣上的脾性。”楚霜笑了笑:“相信我,以我上次面圣时对圣上的了解,我敢推测,只要我们攻下塔城,豹军攻下符城,那么圣上一定会做出豹军无能需要我军帮助方能破城的判断。想一想,那个吴州的豹军将领在破城返回后会怎么做?”“他会立刻遣使报捷。”东方道。“圣上做出了如此的判断在先,而他又迫不及待地报捷,这就是我们需要看到的结果。”楚霜的目光此时已经透过了遥州城,穿越了群山,落在那个坐落在塔河东岸的塔城。
“兄弟,你我领所有将佐和兵马出征,军师留下训练新兵。”“大哥真的那么信任那些新兵?”“嗯。”
这座因河命名的城池曾在二十多年前,给予了第三次北伐的梁国一次重创。那时十万梁军会攻塔城,里面的两万司弋人在通过塔河运抵的粮草和兵员的支持下倚城与梁军血战三个月,迫使梁军在丢下了一万五千具尸体后不得不撤离,从而保护了司弋人侧翼的安全。现在,就是这座城池摆在楚霜的面前,而他,只有三天的时间。
将近三万人向着塔城发动了攻击。第一次和这些凶悍的世代生活在草原上的人作战,楚霜和伍云鸿就见识到了他们的勇武。二人的部队不可谓不精,然而守军的顽强却出乎意料。整整一天,两人的人马曾三度攻上城墙,却又三次被打了回来。
“大哥,城墙过高,明日堆沙袋攻城吧。”“嗯,以兄弟之见,各门兵力当如何分配呢?”“西城不留人手,我率五千狼军率先攻击南门,大哥以五千人为应急所需,一万人攻北门,五千人缓攻东门,当驻守的司弋人将东门的守军调往南北二门时,再以两千精骑突击东门,并用带来的三个砲车轰击城墙,应可一鼓而下。”“这是个几乎没有瑕疵的计划,我几乎可以预料到它的成功,但是兄弟,我想圣上会更喜欢看到一万个人头。”“城中有船只可以顺流而下,那些司弋人也可以坐船穿过塔河向西逃走。我们手头并没有足够的兵力堵截这些逃兵。”“如果有船能够顺利地直接返回,会有人愿意在山林中跋涉吗?”“我懂了,我会派两千人在塔河下游二十里处等候这些庆幸逃出生天的司弋人。”“再加上我的三千人马,让东方节制,不知兄弟以为如何?”伍云鸿略想了想,道:“听大哥的。”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中的步骤进行。不出意外地东门的一千多守军前往了南北二门增援,不出意外地,楚霜的两千老军在一刹那间便冲到了城墙下,攀着堆起的沙袋向着城墙上被砲石砸出的缺口冲去。没有等到预想中司弋人的溃败,守军以无比的顽强硬生生用血肉堵住了缺口。他们举着盾牌,挥着短刀,用身体将楚霜的部队挡在了城外。老军的兵刃将他们的血洒向了空中,然而他们却未曾退步。双方都在伤亡,都在消耗着对方。逐渐地,居高临下的司弋人占据了主动,就连楚霜最精锐的两千骑兵都已经感到不支。
心知再调两千新军过来也无济于事。军队现在缺少的不是兵力,而是面对几乎疯狂的敌人时必胜的信念。
没有多迟疑,楚霜带着四刃冲向了城墙。
“老大,是老大!”楚霜带着四刃和其他骑兵一样丢下战马,爬上了沙袋,冲向了司弋人刚刚堵上的缺口。身边不住有石块掉落,不断有滚油泼下,没有理会,楚霜一人一枪,悍然冲进了司弋人当中。
你猛,我比你更猛,你不要命,我比你更不要命!
四刃紧紧地跟着前面的那个他们崇敬的人,他们的神。
每一枪都贯穿一个司弋人,楚霜甚至拔出了剑,和四刃一起,在司弋人中绞杀。
一个司弋人在楚霜疯狂地屠戮时蓦地冲向了楚霜,举起了马槊,搠向了楚霜的咽喉。事起突然,楚霜凭着知觉一侧身,忽然觉得左边肩头一热,瞬间,大量的血流了出来。咬牙用右手挥动长枪杀死偷袭的司弋人,楚霜退到了四刃中间,在司弋人的注视下低下头,饮起了自己的血!所有司弋人都惊得呆了。然后,楚霜抬起了头,露出了一个笑容。唇角滴血,双目变得血红,楚霜再次冲进了司弋人当中,一枪便将一个司弋人挑上了天!这回,完全是没有章法的进攻,这次,已然是最疯狂的杀戮!一片片司弋人倒下了,而楚霜,依旧在不知疲惫地收割着司弋人的性命。
当战斗变成了力不从心的屠杀时,所有军队都会丧失坚持下去的勇气。被楚霜击溃了所有抵抗欲望的司弋人选择了逃走,他们从城墙上拥挤着冲向西边水门处停泊的船只。
塔城,破了。
除了两千个不及撤走的司弋人据守在城中的高点铁马台,剩下五千人都坐船从水门逃出。
“兄弟,要是你,你怎么对付着几千人?”楚霜指着仍然盘踞在铁马台的司弋人对伍云鸿说。“没必要进攻,找些干草,烧死他们。”“所见略同。”
割完了三千个人头后,大火也熄了。整个铁马台几乎被尸体铺满,燃烧后的尸臭笼罩了全城。“割下能分辨的人头,拆了这座城!”楚霜吩咐道。
一个时辰后,东方也回来了,同时,他带来了两千个人头。“剩下的都喂鱼了,实在没法再割下人头。”东方对楚霜和伍云鸿道。“放心,不用我们上报,圣上就会知道我们都做了些什么。”
面对着眼前的一片瓦砾,楚霜用一块素绢拭去了剑锋上的鲜血,将剑收回了剑鞘。
风中,一个上面绽放着血花的素绢随风飘飞,最终,落到了这片已经沉寂了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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