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落日。在斜晖的映照下,荒凉的大漠中,又多了一队尸骨,渐渐被风沙掩埋。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凄厉的狼嚎。
十多年前,这景梁两国之间的大漠中出现了一支神秘的骑兵。他们行动迅疾如风,所到之处,无一活口,在大漠之中所向披靡,专一打劫景国的商队。没有活着的人见过他们,见过他们的人,都死了。无数晒干了的尸体在几个月甚至几年后被搜索的军队找到,这,只增加了其他商队和士兵们的恐慌。
后来,景国派遣大军近十万进军大漠,搜索了一个多月,终于发现了那支神秘的骑兵并将其包围,他们身着清一色的黑斗篷,内衬软甲,挥舞着弯刀,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激战几个时辰,付出了近三千人马伤亡的代价,景国大军终于将这数百人歼灭,但,还是有一为首者在斩杀十数人后破围而出,消失在茫茫大漠中。自此,大漠中有十年很少再有商旅被劫,逐渐,出现了更多的商队,往返于两国之间。
可是,自从几年前,又不断有景国商队的尸体在大漠中被发现。景国也曾以大军多次围剿,却总无功而返。景国商队再次对这大漠产生了深深的畏惧,虽每次均是多个商队结伴而行且有军马保护,却也经常全部被杀,财物尽失。人们传闻,那支神秘的骑兵又回来了,又回到了这大漠之中。
隐隐约约,狼群对月长啸。
大漠的中央,夜晚,一切仿佛无比的平静。在一个巨大的沙丘上,坐着一个身着黑斗篷的年轻人,握着一管洞箫,正呜呜地吹着。那箫音幽柔哀婉,久久回荡在天地之间。在他身后几百步,有数百匹战马和数百个和他一样,身着黑斗篷的人。象征着战士的弯刀就插在他们身旁。没有篝火,没有床铺,每个人在这黑夜里和衣而卧。风起了,吹起漫天黄沙,那箫音也渐渐淹没在那猎猎的风中。黄沙蔽天,朦胧中,月如玉盘。举首望月,那年轻人笑了,眼中闪现着点点泪光。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这支骑兵便整装待发。那年轻人手执一杆长枪,纵马立于队伍之前。他的左右各有一人,左首之人身材矮小,手上没有拿弯刀,只佩一剑,却目光犀利,使人不敢正视;右首之人身材长大,也甚年轻,手拿一杆大砍刀,面色冷峻如霜。是时,那年轻人对众人高声说:“我们在此这几年,终日打劫商队,还要时刻提防景贼军马,甚是疲惫。我们要干就要干出大事业来。击败景贼,攻破武都,为老将军报仇,为诸位已故亲属报仇!”众人齐呼:“报仇!报仇!报仇!”年轻人满意地笑了,大声说:“我等今日奇袭景贼重镇黑石城,不知诸位意下如何?”众人立静。其一人言:“黑石城有守兵三千余人,城墙坚固,易守难攻。且我等俱是骑兵,不善攻城,如何能成事?"年轻人转头,看了看他左首之人,那人会意,说:“我等前些日子所劫商队中有一景贼军官,其身上有一景贼西部军队调防图,我与老大算准这几日景贼调防,已有近千人撤出黑石城,且调防军马须八日方能抵达,我等正可趁此时机,一举拿下此城。”年轻人笑了笑,问道:“敢问军师,贼城坚固,奈何?”那人道:“老大心中早已有数,此计甚好,何必问我?”“好”,年轻人道:“既如此,宇文轩!”“在!”“你领兵一百迅速攻下距城十里的那座烽火台,切记,只燃一柱烟!”“是!”“上官赫!”“在!”“你领兵两百,多备弓弩,埋伏在烽火台两翼,只待景贼到来便发动进攻。”“是”“东方兄”,年轻人笑了笑,对他右首那人说:“你我领兵五十,截住那景贼归路,待将其杀尽后,换其衣甲,扮作其败军混入城中,一举成事,可否?”那东方道:“如此,军师可领剩余一百五十余人马在剿灭残敌后紧追我等,再使宇文轩和上官赫二人在伏击结束后先一步领兵远远包围城池,以防景贼逃脱,可也?"面色依旧冷峻。年轻人略点点头:“正是此意。”于是大声说:“诸位可有异议?”众人齐呼:“愿效死力!”“出发!”
一个半时辰后,黑石城守军看到了一柱烽烟。守将姓王名兴,初见烽火大惊,后发现只有一柱,于是哈哈大笑,道:“梁贼欺人太甚,百余人马也敢兵犯我大景,萧副将!”“末将在!”“你速点兵八百与我出城杀贼!”“这...”“怎么,如此大好立功机会安能轻易放弃?”“将军”,那萧副将道:“我等正值军队调防,兵力不足。近日梁国厉兵秣马,对我大景虎视眈眈,这百十人充其量也不过是搜索人马,大部队一定就在其后,如若贸然进兵,恐遇不测,且一旦出兵,城中守卫必定空虚,若敌人来袭,如何是好?”那王兴笑道:“既然这样,本将领六百人马出城,一击不成便全身而退,你与我仔细守城,可保无虞。”“...”“不必多言。”“是!”
小半个时辰后,王兴带着六百精骑放炮出城,直扑烽火台。见到宇文轩那一百人马,王兴哈哈大笑,引兵直奔宇文轩而去。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随着两军逐渐接近,王兴心下愈是疑惑:对方身着黑斗篷,既非梁国骑军又是何处兵马?为何我兵远多于敌军而敌军却不逃走?为什么?不对!一个“停”字尚未出口,数百支利箭飞蝗般向他的部队射来,众骑兵纷纷落马。由于巨大的伤亡,队伍中出现了混乱。“稳住,稳住!”王兴大吼,“刘偏将!”“在!”“你速率本部人马殿后。”“将军!”“执行命令!”“是。”“全军撤,快撤!”这时,宇文轩一挥弯刀,带着那一百人居高临下,冲将下来,与那刘参将的人马杀作一团。在放完五轮箭后,上官赫也大吼:“勇士们,冲啊!”也率两百人马从两翼向王兴的人马包围过来。刀光剑影,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眼看将被包围,王兴喊道:“不要恋战,撤!”纵马提槊带着三十余人率先冲开了上官赫两翼部队的结合处,近百景国骑兵向这个缺口涌来。很快,年轻人的五十人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远处,似乎还有百十人持械构成了一个半月形防线。王兴心一横,打马冲将上去,去战那年轻人,他身后的数十人犹豫了一下,也纷纷打马上前。两马相错,王兴使出全身力气抡槊劈向年轻人。“当!”年轻人横枪挡过刘兴的一槊,迅速转身,向后舒身刺出一枪。“噗。”长枪没入了王兴的脖颈,从喉咙处穿出。不待众景国骑兵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王兴的尸体已然被挑到半空中,颈血在空中喷洒。刀光一闪,首级已然被年轻人呼作东方兄的那人抓在手里,他的面色还是一片冷峻。所有景国骑兵惊呆了。年轻人大喝一声:“尔等不降,还待何时?”陆续到此,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的景国骑兵,无一不弃兵下马,跪地投降。年轻人转头说:“兄弟,烦你去招降那些尚未投降的兵士。”“好。”那东方简单地答道,抓着滴血的人头打马穿过那些景国降兵,众人无不胆战心惊。
过了一会喊杀声停了,又过了一会,上官赫与宇文轩陆续带着各自兵马向黑石城方向前进,远远地向年轻人招了招手,年轻人笑了笑,也招了招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东方带着百余景国降兵也回来了,其中包括那刘偏将。看着东方手中的首级已变作两副景军衣甲和一身黑斗篷,年轻人一挥手,身后五十骑兵飞马奔向刚才的主战场。现在,此处只有年轻人与东方二人和一众降兵。年轻人翻身下马,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刘偏将,说:“将军之所以弃兵刃,绝非贪生,想是为了保全麾下兵士吧。”刘偏将道:“正是。既然知之,还烦请不要为难我的兄弟们,我刘鼎任尔等处置。”“好!”年轻人道,“将军爱兵如子,在下亦佩服不已,不知将军可愿率部下加入我等队伍?想景君残暴,将军空有一身本事又有何人知之?罔为那昏君奸臣和这个即将没落的帝国效力,岂是大丈夫所为?”刘鼎思之良久,说道:“幸蒙将军不弃,在下愿效犬马之劳。”言罢,转身对众兵说:“我已投降,尔等何必再为那昏君佞臣卖命,随我降罢!”众兵齐呼:“愿降!”年轻人对众人说:“君等都是一等一的壮士,想我得君等相助,必如虎添翼,先委屈一下在此稍息整顿,在我等攻破城池后,便亲自来接君等入城。”这时,那五十骑兵已换上景军衣甲奔回,年轻人接过东方递过来的景军衣甲穿上,拍了拍刘鼎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战死的骑士的黑斗篷,命其去帮助军师,自己飞身上马,带着那些骑兵疾驰而去。
路上,年轻人向走在末尾的一个骑兵扫了一眼,那人立刻会意,拨马藏到傍边的一个沙丘后面。
不多时,城上的萧副将便看到了五十骑景国骑兵被百余身着黑斗篷的人追杀,向城门逃来,杂乱的马蹄扬起了阵阵尘沙。待那五十骑奔到城下,为首者向城上大喊:“我军中敌埋伏,王将军,刘偏将已阵亡,我等拼死逃脱,快放我等进城!”那萧副将在城上看的真切,不疑有诈,便吩咐速开城门。厚重的城门徐徐地挪动,发出吱吱的响声。不待城门完全打开,那为首之人已纵马入城,一枪便搠死了一个胖大的伍长。这时,那五十骑兵纷纷亮出了藏在甲内的弯刀,打马入城。守城门的一队景军步兵毫无防备,在这些精锐骑兵的冲击下,顿时血肉横飞,四散奔逃,城门遂被攻克。随后军师所带的一百五十余人也冲进城内,向城中景军发起进攻。看着许多景军越城而走,已换上了黑斗篷的年轻人笑了笑,率兵杀入城去。
眼看城池不保,萧副将虽仍率领近百兵士拼死抵抗着骑兵的突击,却已经力不从心。“臣下无能,有愧皇恩!”他独自一人挥刀冲向数十个挥舞着弯刀的骑兵,为他的皇上,献出了他最后的热血。全城降兵颇多,唯这近百名军士,无人投降,全部战死。“壮士!”年轻人赞道,“好好安葬他们。”“是!”
不多时,上官赫与宇文轩亦带着百余降兵入城,年轻人依旧朝他们笑了笑,对身旁的一个骑兵说:“你速去告诉军师,叫他置办四百左右的黑斗篷,并安抚那些景军降卒和城中百姓,并开仓放粮,数量叫他看着办。对了,再叫他准备个庆功宴。我与东方现在去将那些投降的景军骑兵带回。”“是!”随后,两骑马穿过城门消失在滚滚黄沙中。
夜晚,欢宴。年轻人陪着众人喝了几杯后便寻了个借口离开了宴席,独自一人,打马走到城外。
月色似水,一人一马默默地走着,走着。柔和的月光静静地洒在他的肩上,习习的晚风撩起了他未被斗笠束缚的长发,在空中飘扬。夜,是那样的静谧。蓦地,年轻人“哐”的一声拔剑在手,转身大喝:“是谁跟在我后面?”“是我。”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兄弟,”年轻人收剑回鞘:“你怎么看?”“他必须死。”“绝众兵回望之心?”“是的。此人重义而无才,投降实属无奈,留之无益,弃之则可激怒众兵,使之为我所用。”“火候得把握好,别被看出了破绽。”“自然。”“你想怎么做?”“挟威克龙泉。”“所见略同。后日起兵,如何?”“只恐那四百件披风赶制不完。”“无妨,据我所观,此地织作作坊颇多,料能如期做完。”“如此,甚好。”“烦兄弟明日带五十人先行将缴获的粮秣,草料,多余的马匹运至大漠,可好?”“行。”
低沉的马蹄声渐渐远了,空旷的大漠中又只剩下了他一人。月下,他的手伸向了腰间那管洞箫。
悠悠的箫音又一次在大漠间传响。远处,狼群在长啸,像是在应和。
果不其然,那刘鼎一听说要去骗城门,便一口答应下来。于是众军便看到了骗开城门的刘鼎在他们催马赶到前,便已力战而死的一幕。所有降兵都被激怒了。年轻人不失时机地喊道:“为刘将军报仇!”那四百降兵便如猛兽般冲进了同样因调防而防守空虚的龙泉城。千余守军已被吓呆,任由那些乌云一般的骑兵杀进城中。于是大部分守军弃城逃走,只有小部分与刘鼎作战的景军被那些降兵尽数斩杀。随后,年轻人原部的五百人马也相继入城,龙泉城遂被攻克。
“军师,”年轻人入城后转头对他身后的军师说:“龙泉城粮秣钱财极多,估计除了用于招兵,购买军械马匹所需,应该还有许多剩余,军师认为该作何用?”军师答道:“此处远胜于黑石城,我想我们可以另外打造八百马槊和七百陌刀来装备那些新兵和降兵,由老大您和东方兄亲自*练,以弥补我军弯刀攻击范围较短的缺陷。另外,我还想再购进一批火药,制成火箭装备部队或埋入地下对过往敌军进行突袭,不知老大意下如何?”年轻人道:“好,还是军师想的周到。依旧再拿出一部分周济城中百姓。不过我想以后我们会有更多用不完的缴获,就我们打劫商队的缴获也多因不堪负重而大都丢弃,实在是可惜。因此,我想在大漠中建立一个贮存之处,不知军师有何高见?”“是。我也曾想过,只是大漠中风沙大,要既隐蔽又不能被风沙埋没,极其困难。如果一定要建的话,倒是有一个不错的地方。”“哪里?”“大漠边缘的鬼谷。”“就是那个传说闹鬼的地方?”“正是。那里据说四面有山环抱,风沙进不去,正可以掘地掩埋缴获之物,且不易被发觉。”“那儿据此多远?”“我若没记错的话应在此间东北八十里左右。”“好!你我和东方今夜便去探他一遭如何?”“嗯,好。”“那就劳烦军师先去准备一下招兵买马,打造军械等事宜,我这就去告知东方,并嘱咐上官赫与宇文轩二人今夜仔细防守城池。”“是。”
夜晚,皓月当空,一丝风都没有。“老大,到了。”军师轻声道。“嗯,”年轻人点了点头:“走,去看看。”说着便打马奔向两座近十丈高的土山之间的缺口,军师和东方也随后催马赶上。由于沙土渐渐变成了黄土,马蹄声越来越清脆了。在即将进入山谷的一刹那,年轻人忽然拎住马头,转身对随后奔来的军师和东方说:“我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保险起见,军师先到谷外五百步开外等候,若情况正常我二人自会在半个时辰内出来,若出现意外或我等半个时辰还未出来,你便迅速回到龙泉城叫上官赫和宇文轩二人提兵四百来救。”“是。”望着军师已退到离谷五百余步,年轻人捻了捻手中的长枪,一马跃入谷中,东方也随后进入谷内。
谷内,四周的环山遮住了全部的月光,四下一片漆黑。年轻人缓缓的走着,凭借着马蹄声,他能断定东方就在他身后五步之内。二人一前一后,向谷地中央前进。没有一丝风,山谷内静的吓人。忽然,一声马嘶打破了这一片宁静。这并非是年轻人与东方的马所发,它传自左侧数百步外的一个高高的山脊上。年轻人忽然大笑,大喝道:“尔等在此夹道迎接我二人,却如何不敢现身?”没有回应。年轻人取下挂在马后的硬弓,扯满后便向方才马嘶之处射出一箭,随即便听到一声惨叫。突然,四周几乎同时燃起了火把,明亮的火光将偌大的山谷照得如同白昼一般。由于骤然变亮,年轻人与东方都被刺得有些睁不开眼,待年轻人定睛一看,发现他二人正处在山谷的正中央,四周的山上有许多大小不等的山洞,像是天然形成的,每个山洞前都站着数量不等的身着皮甲的骑兵,其中许多高举着火把,还有不少骑兵占住了出谷的各个缺口。年轻人估计了一下,总共大约有近三百人。这时,只见有一个像是领头的人,穿着一个很是精巧的镶金软甲,头戴火红狐皮帽,手执一柄镀金点钢大刀。带着十余个骑兵沿着一条小路从半山腰下来,来到离年轻人不到十步之处止住了马。年轻人向对方拱了拱手,说:“久闻鬼谷只有人进,没有人出,原来如此。”那人粗声说道:“正是。我等一向在大漠东边鬼谷这一带行劫,与你等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你二人为何要擅自闯入我的地盘?”年轻人笑了笑:“我部刚刚攻下了龙泉城,正在休养,我二人晚来睡不着便出来走走,不觉便到此地,并无歹意,只是…”“放屁!就凭你们这些骑兵,能攻下坚固的龙泉城?再说,龙泉据此足有八十里,随便走走便走出这么远?这鬼话真是鬼才相信。我看你倒像是你们老大派来打探的探子。快说实话,否则老子要你二人身上添上百十个透明窟窿!”“呵呵,”年轻人还是笑着说:“我二人来此的目的现在并不重要,但是我带来了个好生意,不知您可有兴趣听听?”“废话少说!”“我们新得了不少辎重,其中有不少军械。我希望你们以后能与我们合作,若行的话,此后获得的战利品我们会分你们一份。为了表示诚意,我们可以先向你们提供一批军械。如果合作愉快的话,我们的骑兵会对你们加以训练,不知如何?”那人狂笑:“我们是大漠中的雄鹰,岂能受制于人?我们有精良的武器,乃真正的勇士,用你们训练?”“这么说你们是不打算与我们合作了?”“合作个鸟!”“既如此,我二人告辞。”“想走?没门!这鬼谷你进得来,要出去可没那么容易!更何况你还射死了我们一个弟兄!”言罢,拨马后退,大手一挥,所有在半山腰上的骑兵都举起兵刃,冲了下来。
“这些穷鬼,”年轻人对身后的东方说:“竟连弓箭都使不起。”“我斩此贼首。”东方说罢,直取那为首之人。也几乎在同时,年轻人摆枪拨落了两支从后面投过来的长枪,拨转马头,护住了东方的背后。
骑兵们的狂叫,打破了这黑夜的静谧。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双方的距离也在一点点的拉近。东方在劈开了两个亲兵的胸膛后,举起滴血的大刀,与那为首之人缠斗在一起。年轻人一直与东方保持五步的距离,面对的则是百余骑兵。其中有四个冲得快的已到年轻人马前,一同举起马槊和长戟,向年轻人的脖颈搠来。年轻人蓦地向左边一闪,左手把枪折在背后,枪尖点地,右手拔出腰间的钢锏劈向那四人的兵器。“咔嚓”,马槊和长戟一齐折断,几乎是同时,年轻人立起身子,左手舞枪,枪尖划过那四人的咽喉,顿时全部毙命。血,向空中喷洒。那百余骑兵被惊呆了,不觉止住了马。双方相隔数十步,对峙着。年轻人身后,东方一个人力战那为首之人和十余个其亲兵,已然劈死其中四个,对方明显非常吃力。每过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年轻人总能听到身后响起一声惨叫,不由一笑。那为首之人见自己的骑兵都打住了马,不觉心焦,大喊:“速来相助!”不觉一分心,被东方抓住机会,一刀斩下了首级。旁边的亲兵不由一愣。趁着那几个亲兵发愣之际,东方又迅速抡起刀,将那几名亲兵统统拦腰斩成两半。换过那柄镀金点钢大刀,东方拨马回到年轻人身后。
所有骑兵都感到了由衷的恐惧,有的甚至连手中的武器都掉在了地上。这时,大多骑兵都已经毫无斗志,呆立在当地。不过依旧有一些从山上冲下来的和把住山口的骑兵咆哮着向二人冲了过来。年轻人对东方说:“你现在还有时间去换下甲。”闻言,东方转过身,用刀挑起了那无头尸首上滴血的镶金软甲,衬在了自己的黑斗篷下。眼看数十骑兵就要冲到马前,年轻人大吼一声,拎起马,马蹄正好踢到了冲得最靠前的骑兵的马头上。那骑兵连人带马,栽倒在地。他一倒,反而绊倒了后面的几个骑兵。待这几个倒地的骑兵被年轻人几枪搠死,剩下的骑兵踏过自己同伴的尸首,举起兵刃,向年轻人的脖颈砍来。只见刀光一闪,这三个冲在前面并排的骑兵已然被纵马抡刀的东方砍杀。
接下来便是一场混战。这些骑兵武器低劣,又没受过训练,战斗力连腐败的景军骑兵都不如。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有三十余人被挑死或被砍杀。这时,年轻人向正在砍杀的东方递了个眼色,二人一前一后,破围而出,冲向来时的那个山口。把住山口的不过是十余个骑兵,见二人冲来,无不胆战心惊,纷纷后退,有两个硬着头皮阻路的骑兵,被年轻人两枪搠杀,二人遂冲出了鬼谷。眼见两人将消失在被黑夜笼罩的大漠中,那仅存的二百余骑兵才举着火把打马追了过去。
行了不到半个时辰,年轻人便听到整齐的马蹄声,与那些骑兵纷乱的马蹄声大不相同。要来东方的火折,年轻人打开两个火折面朝前方,向两边挥舞。这时,大约一里外,也有人举起火折,闪了三下。年轻人与东方转过身,等待着那些举着火把,即将到来的骑兵。很快,那些骑兵便来到的二人马前,未曾犹豫便向二人发起了进攻。就在这时,无数支利箭发出“啾啾”的声音,划破黑夜,射向了这些毫无准备的骑兵。他们发出一片惊呼,四散奔逃。只是,没有一个人逃了出去,他们已经被包围了。几轮箭过后,宇文轩和上官赫各带领二百骑兵从两翼向那些仅存的,不足百人的骑兵发动进攻,军师也微笑着在一旁的沙丘上看着这一切。几乎没有遇到抵抗,没有一人伤亡,在砍杀四十余人后,剩下的五十来个骑兵弃兵下马投降。部队即将整装返回龙泉城时,宇文轩打马去问年轻人那些降兵作何处置,年轻人冷笑一声,说:“全部杀死,一个不留!”在旁的军师不由得皱了皱眉,但没有吭声。
在返回龙泉城的途中,年轻人望着脸上尚犹兴奋的弟兄们,笑了笑,对东方说:“这下可以确定他对我们的忠诚了吧?”“应该可以了,经过多次的试探和这次的考验,他对我们应该是忠诚的。”东方答道。“那我们可以把一些更重要的事情与他商量了吧?”“他为人不够狠。”“这我知道。”“嗯,好吧。”二人微微一笑。
(https://www.mangg.com/id31120/1661871.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mangg.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man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