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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威扬和王旭都已经临近了叛军老巢,但前线兵力稍有差距。林威扬相对而言在后方留守了不少的兵力,前线稍微吃紧点。于是,他再进攻廉州城之前先是采用诱敌的策略,引诱敌军部分士兵出城决战,然后徐徐图之。王旭则不同,他是有足够的兵力围城,但为了减少本部伤亡,才派秦天龙过去诱敌,引敌军大部出城决战。说白了,他是不愿意打攻坚战罢了。
对两王而言,这一战耗时良久,他们先后都消耗了大量的兵力。据情报显示,他们各自留守的京师卫队只剩下区区两万多人。为了示敌以弱,王旭和林威扬派去前线叫板的先头部队都只有一万多人,比对方少了近一半。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轻易出兵,都龟缩在城池内不再露面。
示弱没作用,他们就开始轮番叫骂。可最后叫骂也没起到作用,无论如何,城内的人就是不出来。无奈之下,他们都只能采取围城打援的方式。虽然已经打到州城,但外围还是有那么几个城池、关卡的。
埋伏布置好之后等了两天,周边居然没有一个城池派兵来解围。分兵过去探查,发现周边城池的兵力早已经被征集到主城内了。现在的主城,兵力早已经不止两万了,大概有四五万之多。可想而知,周边那些个近似于空城的存在自然无法坚守。结果是旌旗所向,无不望风披靡。仗打到这个份上,敌人已经没胆量再打下去了。
林威扬对主城无计可施,只有包围之后等后续部队到来,然后拉开阵势强攻。王旭对主城也是一筹莫展,不过他选择的是攻心策略。被俘的驸马爷一路被押解到这里,也看透了形势。此时,在王旭的反复劝说下,他终于肯写信劝降城内士兵了。王旭派军士抄写了大量劝降书信,述说造反的严重性以及他们此行的目的,直接说明他们只抓主谋,余者不究。能迷途知返者,官职不动;若献城有功者,官升一级;能绑敌酋来降者,官升三级。但如果反抗到底的话,城破之日,一律按谋逆处理,诛九族。
随着这些信件陆续通过射箭的方式投到了城内,渐渐有些地方开始动摇了。只一两天的时间,四面城墙射回了大量的回信,表示愿意配合,半夜时分开关献城。此时,王旭的后续辎重部队也陆续到来,云梯、发石车也都准备妥当。由于种种原因,敌人加强了四面守备,连续几晚城内都发生了浴血奋战,但最终都没成功控制城门。期间,王旭也组织士兵开始强制攻城,但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令他大为肉疼,被迫停止了强攻计划。
后来几天,因为城内获悉了反叛事件,把部队整个调防,将内部叛乱势力一并剪除,然后重新布置了城防。改革之后,反叛事件少了很多,纵使偶尔有之,也无伤大雅,不能造成影响。
既然城内守军众多,强攻不是办法,于是他就采取计策,趁着夜色在城外一箭之地偷偷筑起高台,比城墙高出许多。士兵们在台上凭高视下,可以安全地对城内发起远程攻势。接连几天,城内士兵只能顶着盾牌行走,稍有不慎,便会造成死伤。由于高台有限,王旭把军队分做几波,轮番登台练箭。期间,还有大量书信射到城内,声明若再不献城,大军即将展开强攻,若有误伤,概不负责。
到了晚上,王旭下令点起火把,用发石车往城内抛投了大量引火之物。伴随着这些的,还有高台上弓弩放出的无数火箭以及发石车不间断抛投的火球。功夫不大,城墙以内便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从高处看去,大量百姓民宅起火,火势渐渐失去控制,在城内蔓延起来。哀嚎之声,震荡天地。
趁着城内大火,敌人不知如何是好之际,王旭派军士在弓箭掩护下登城。云梯架起,很快便有军士登上了城墙。见第一波奏效,后续几波也在秦天龙的指挥下补了上去。其实现在城内火势太大,即便是站在城墙之上,也隐隐有一股火燎的疼痛感,所以破了城墙之后,大家都没办法再前进一步,只能在城墙上看着城内哀嚎一片,并无实质性办法。
大伙持续了三天才渐渐平息,城内的一切已经在这三天之内化作一堆堆冒烟的废墟,内城的城墙也被烧得黑漆漆的,看着怕人。城门虽然厚实,但已经被大火烧坏,此刻再也关不牢!
大家蜂拥而上,再度包围内城的时候,秦天龙兴致勃勃地再度请命,要求将引火之物抛进内城,将外城局势再重演一遍,火烧内城。他坦言,将士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只需一声令下,保证内城再度起火。如此一来,最多三天,城池必破!
看着外城一片火烧后的狼藉,王旭最终忍泪摇了摇头,道:“再等等吧,多抄几封书信射进城去。造反只是周王鬼迷心窍,我相信百姓是无辜的。”
当王旭再度找到申崇阳时,他的囚车已经被拉到外城了。看着外城一片废墟,他当下对走进视野的王旭咆哮道:“王旭,匹夫!你骗我说饶过百姓和愿意投降的将士,现在这又是为何!你对我说过,百姓是无辜的,将士们是无辜的,可现在呢,满城百姓皆因你而死,我恨不得将你扒皮抽筋!你不得好死……”
“够了!”王旭阴着脸也是一声呵斥,“我王某人一路北伐,克城无数,你几时见过我滥杀无辜?!自你写信愿意劝降那天起,一直到现在,你算算已经持续了多少天?!这十来天时间,一直没人开关献城,是我的过错还是他们的过错?!今天我来找你,是想让你最后再写一封书信。如果依然没有人开关献城,那么今夜三更起,内城将和外城一样。城池一破,老幼不留。届时,罪不在我。你要怪罪,就去怪罪你的岳父大人吧!是他为了自己的王位,白白害死了本该守土卫国的无数热血男儿;是他为了自己的权利地位,害死了毫不相干的无数黎民百姓!”
大吼过后,王旭按下内心的酸楚,吩咐士兵将纸笔留下,然后抽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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