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黄白起的颇早,龙叔在屋顶供奉天神的塔里燃烧柏树枝,等仪式完毕后,龙叔爬下来微微一笑,“这是我们羌族的传统,每天早晨黄昏都要祭祀,让小友惊诧了吧!”
“没有,没有。”黄白连忙作答。
“我看小友年少便孤独无依,一路走来很是辛苦,不过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么,小友这一生磨难很多,倒也不乏贵人相助,日后生活必当绚丽多彩!”龙叔抚须而谈,黄白心中一阵惶恐,别说日后绚丽多彩了,现在就够惊心动魄的了。
“龙叔,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让我看了血玉,到底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呢?”
“这个,等你的朋友起来,再告诉你们吧!”
中午,龙叔做饭,花生这才打着哈欠下楼来,狼吞虎咽后,龙叔又拿出那两块血玉,闭目缓缓道:“这是释比代代相传的圣物,既然这位小友已经看出是血玉,那么我就不再隐瞒,羌族是一个有文字有语言的民族,也曾在中原大地争得一时之雄,在羌族的传言中,有位国王建立了一个宏伟的首都,他将羌族的历史书写,为了方便传世就保存在那都城里,但是百年之后,那都城就神秘失踪了,而且那国家里的羌人都好像人间蒸发一般,只有一个流浪在外的释比活了下来,他曾多次找寻自己的家乡,却是未果,于是他带着数代释比留下的四块血玉定居在了岷山深处,凭借自己的回忆写了一段关于都城的故事,临近死亡的时候和自己的徒弟布下一个大阵,开启阵法的钥匙就是那四块血玉,分别交给四位释比掌管,血玉就这么一代代传了下来,然而由于战争的关系分散在了各地,不知小友可知道赫连勃勃这个人?”
黄白和花生闻言差点晕了过去,赫连勃勃还真是个人物,无论什么事都能跟他扯上关系,远以为远离西安了,没想到还是被他捆在身边,花生无奈地回答道:“这么有名的人我们又怎么会不知道?”
龙叔点点头,“赫连勃勃在世的时,和羌族有一次战争,有一位释比在战争中被杀,血玉被夺了过去,再也没有下落,很多代释比寻访的下落就是赫连勃勃有个很庞大的宝藏,血玉就被藏在了那里。”
“那您的意思就是让我们帮您夺回血玉?您又是怎么知道我们会帮您的呢?”黄白问。
“在一次预卜中我算到山神会赐两个救星于我,一个月后,你们就来了,而且你们和赫连勃勃的关系匪浅。”龙叔眼神空灵端坐蒲团之上,让对面让黄白感到极其不真实,就在家里这么算一算,自己的事情就被了解得一清二楚,真是中华浩大,神人辈出。
“您说四位释比一人掌管一个,为什么你有两个?”
“现在释比越来越少,有的已经不收徒弟,因此在一年前,一位释比感到不久于人世,就把他的血玉交给了我。”
“那意思就是我们帮你拿回那块血玉就好了吧!”花生说。
“不,不是这样,四块血玉中的一块并不在我羌族人手中,而是被不肖子孙偷走了,经过老释比的查询,是被一支现代匈奴人买走了。”
“现代匈奴人?”花生黄白异口同声地问。
“两位小友之所以到此处,还不是因为他们?”龙叔反问。
黄白沉吟良久,说:“事情既然过去这么多年,释比又何必这么执着呢。”
那一刹那,这个暮年老人的眼中重新绽放出青春的色彩,他神情激动,仿佛回到年轻时指点江山激情飞扬的年代,“你们知道血玉是什么?是历代释比用鲜血浇灌养成,你们怎么知道血玉的力量和秘密,只要四块血玉联合在一起就会释放巨大的能力,会找到传说中羌族的都城,整个羌族的历史将会被重新!世界让会认识一个全新的羌族!而我就可以见到传说中的血玉释比,血玉释比!那是整个羌族的神话,这小小的一方血玉就有这么大的功能,何况是血玉释比!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年少时白衣飞扬,年少时羊皮鼓点铿锵,年少时摇曳灯光下的血玉是如何萦绕在一位年轻释比的心头,如今垂垂老矣方看到救星出现,遗憾的是对方居然不解风情。
“龙叔,不是我们不想帮你,而是因为我们身上的麻烦实在太多了,我和我的兄弟指不定哪天就横死街头了,怕是无力完成您的嘱托了。”黄白竭力地推脱着,别说是跟自己的利益不沾边,就算是给个一两百万的,自己和花生还要合计合计,虽说和匈奴人结怨,但是能不面对就不面对,在这件事情上,他和花生两人立场坚定,贯彻执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政策,就连这次着了对方的道,也只是逃出来便作罢。
“那么,你连这位小友的性命都不要了吗?”龙叔不疾不徐对花生悠然一指,花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讶然道:“龙叔,你红口白牙的别咒我,我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你们确实很小心,食物都背着我小心验过,可是你们也太小看我了,难道你们以为我会有毒药那种劣等手段去对付你们吗?”龙叔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这位小友,知道蛊是什么吗?”
“龙叔,你可别忽悠人,蛊那东西特邪,还轮不到一个深山里的羌族释比去倒腾,老子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几句话想镇住我?”花生把脸一板,他和黄白俩人从来都不是善茬。
“那好,你按百会穴下三寸的地方。”
花生立即伸手比好位置,然后去大力去按,没想到这一按差点晕死过去,只觉得一阵刺痛从头顶散布到全身,沁入心脾,接着就要窒息一般,于是花生两眼一翻,还没来得及呻吟一声便如泥委地。黄白大惊,见花生脸色腊黄,瘫倒在自己脚边,他按捺不住,跳起来隔着桌子把龙叔提了起来,“你对他做什么了?”黄白吼着。
“这是只有我羌族才有的腾龙蛊,不妨坦白告诉你,此蛊发作时,中蛊之人会神经失常,把最亲近的人当成最仇恨的人,誓不杀之不罢休,我看这位兄弟最亲近的人就是你了,如果你不救他,你们之间必须拼个你死我活才罢休。”龙叔上眼睛,不去看黄白那种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的脸庞,片刻后,黄白手一松,龙叔掉了下来,大口喘着粗气,黄白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握在一只无形的手里,捏了放放了捏,恐慌和痛苦发自肺腑地蒸腾上来,怒目喷火,只想掐死眼前的龙叔,因为他和花生都知道,无论多么铁硬的汉子,只要是沾上了蛊,就算是不死,也要被扒层皮下来。花生目瞪口呆地看着龙叔,酒呛在嗓子里咳得惊天动地,他不可置信地指着龙叔问:“谁?谁?谁?你说谁中蛊了?”龙叔摆出一幅悯天怜人的姿态默然不语,如果不是知道他是罪魁祸首,此刻的龙叔倒是颇有几分救世的姿态。黄白哭笑不得,急火攻心,他狠狠拍了花生一巴掌,“你呆了吧,你他娘的中蛊了!”
花生傻愣愣地问:“腾龙蛊是个啥东西?”
“这是羌族释比的秘密,当年那位幸存的释比曾在苗疆闯荡,学会了一些苗疆蛊术,他临终前将血玉分别交给四位释比掌管,为了赋予后世释比抵御外敌的力量,他将蛊术刻在血玉上,四份拼凑起来就是腾龙蛊术,由一位释比抄录破译而得以流传,克制这个蛊术的就是腾龙阵法,这千百年来,因为无人探得四块血玉的具体地点,而腾龙蛊术又太过霸道,便也无人动用过,现在用在小友身上,只是因为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为我找到那四块血玉。”
“扯淡!”花生一脸鄙夷。
龙叔丝毫不理会他的打岔,继续说下去,“你中蛊已是第三日,早在你们头天到来的时候,你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中蛊了,从今日开始,你的身体就会有微微不适,会有些头疼,半年后,不适感会加重,近一年时,你就会神经失常。”
“好吧!我帮你去夺回那两块血玉,但不能保证时间,一年内回不来怎么办?”黄白丧气地问。
“小白,咱走,老子长这么大,头一次有人威胁我,我烂命一条,死就死了。”花生豪气万丈,仰天一笑,扯着黄白往楼后走去,黄白挣脱他,不理不问又回到龙叔对面,龙叔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花瓷瓶,倒出两粒药,交给黄白,“蛊发前一个月,让他服了这药,可抑制蛊性半年,仅半年而已。”黄白拿过,小心翼翼地收好,表情阴郁地揪起龙叔衣领,“你最好活久一点,你暗算花生的事,我和你没完。”言毕起身离开,花生不由埋怨道:“你娃跟他废什么话,说不定没等蛊发,我俩就挂了,何况你还真相信他会下蛊?那可是苗族的不传之秘,羌族的释比怎么会?”
“你那地方疼么?”黄白问,花生轻轻一按,双腿发软,抬起头,强笑道:“疼。”黄白丢了两粒卫生球给他,扶着他走上小楼,“这不就成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蛊这东西,老爹不是没说过,只有下蛊的人才能解,何况你这条命本来就是我老爹救回来的,你就是想死,没有我点头那还由不得你,就算是阎王想拖你下去讨论历史,还得问我答应不答应。”花生听了胸口一热,大力拍了拍黄白的肩膀,稳定了下心情打趣道:“小白,你娃就不能换个温情的表达方式?就跟你对刘荣那样。”
“你先去做个变性手术吧!变得刘荣一样风情万种,我自然就对你温情了,看看你那满脸的胡子茬,性取向正常的男人都无法对你温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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