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白沙力元丹将军府,管家支因见马真与向时财潇潇洒洒地走进来,看样子颇为亲切、随意,心里又有了强烈的不安感。
“时财,快去厨房干活吧!”支因板着脸下令道。
“是,支管家,时财即刻便去。”向时财躬身应了,正想转身去厨房,听到身后有人唤道:“时财,不必去了。”向时财回过头,却见马萧已出现在门口,身边跟着一位浑身黑衣的年轻男子。
“爹爹!你回来了?”马真高兴地跑过去,拉住马萧的手。
马萧伸手抚摸着儿子的头,无限爱怜。
“将军,这位是……?”支因奇怪地看着那位一身黑衣,眉宇间含着冷肃之气的男子。
“是皇上派到将军府的副将……”没等马萧说完,任大鹏向马真躬身施礼道:“属下拜见郡王。”
马真连忙摆手道:“大鹏将军免礼。”
任大鹏站起来,目光投向向时财,双眸中寒光一闪,犹如刀锋。
“管家,你带大鹏去熟悉一下将军府。”马萧吩咐道。
“是。”支因道。
“时财,你去准备换洗衣物,我要沐浴。”马萧吩咐道。
“是。”支因道。
水疗室,佣人已将温水注满一池,马萧走到水中,他看着向时财虽有些疲惫,却仍然比平日好得多的气色,心中宽慰,和声问道:“今日身子感觉如何?”
“回将军,奴才觉得浑身轻松,精力充沛。将军对奴才有再造之恩,奴才铭感于心。”
“太好了。”马萧含笑道,“从今日起,每次我们在水疗室,我便教你练天地无极、乾坤逆转的内功心法。”
“天地无极,乾坤逆转?”向时财喃喃念道,“这套心法是要在水中练的么?”
马萧摇头:“不是。但这套心法的奇妙之处在于它能化外界之力为己身之力,好比风、好比水。你看这风,它无影无踪,却无所不在;而水,它连绵不绝,生生不息。但凡拥有绝顶功力之人,他的内力便似风力、水力一般,循环往复、遍布你全身每一根筋络、甚至每一寸肌肤。你要将内力动用得如风一般无孔不入、如水一般奔流不息,才算是真正达到了内功的至高境界。”
向时财听得懵懵懂懂,马萧微笑道:“初练之时,我希望你借助于水力。当然,不必一定要在水中,你可以在院中盛一大缸水,然后再练。只是我们反正每天都要沐浴,能够利用这段时间练习这套心法,也算一举两得。”
向时财应了声“是”,又忍不住问道:“将军的内功心法叫做天地无极、乾坤逆转,那么掌法与剑法呢?”
“叫做乾坤掌法与乾坤剑法。”马萧道。
“奴才明白了。”
“好,时财,你先退至一旁,待我演示给你看。”
“奴才遵命。”
向时财退至水疗室的另一侧,远远地看着马萧。只见马萧依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伸出双掌置于水面,开始缓缓划圈,姿态优美之极,不象在练武,倒象在舞蹈。
划了不过三四下,那温水便被他的掌力激起波澜,双掌之间的漩涡越来越深,渐渐便如怒涛汹涌。
马萧双掌划出一个圆圈,一股巨大的水箭冲天而起,犹如火山喷发,轰的一声,在空中炸开,然后如暴雨般从天而降。即使向时财隔得远,也被那水淋得满头满脸,象被冰雹砸中一般,头上、脸上都火辣辣地疼。
再看马萧,却是一滴水都没落在他身上,仍然一副潇洒出尘的模样。
“时财,过来。”马萧唤道。
向时财走过来,心中犹自胆寒。难怪这个人能够灭了飞水国,他的武功之高简直匪夷所思。
马萧见他愣神,安慰地拍拍他的头道:“怎么?担心学不会?”
向时财郝然道:“不是,将军神功盖世,奴才既敬且畏,所以才失了神。”
马萧道:“我马上传你内功心法,你已得我两成功力,只要勤加练习,必定一日千里。”
“多谢将军。”
“只是。”马萧收起笑容,肃然道,“练此功必须循序渐进,而且必须保持心地清明,不可急躁,否则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你记住了么?”
向时财躬身应道:“是,奴才铭记于心。”
两人洗完澡,向时财已将马萧所教的内功心法完全记在心中。马萧暗暗欣慰,这孩子真是练武的好材料,如此聪慧。
晚饭时马萧仍然传膳至芟滕亭,与向时财、马真一起共餐。马真讲起与向时财上街遇见樊兴的事,马萧心中黯然道:“也好,你明日去看望秦王妃和月儿她们吧。自从南王被流放后,王府中一片愁云迷雾,她们连出门的心情都没有了。你去陪陪她们,给他们解解闷也好。爹只恨自己时间太少,不能常去看望她们。”
“爹爹放心,孩儿会经常去看月儿姐的。昨日孩儿上街还买了一个香囊,准备去送给月儿姐呢。只是……”
“只是什么?”
“我记得下个月便是月儿姐姐的生辰,她爹爹在酉州服役……”马真眉间飘起愁云。
马萧也是心中一痛道:“是啊,虽然南王不肖,可他毕竟是我二哥。过一阵待我禀明莲花王,准我几天假,我带南王妃和月儿去酉州看望二哥,顺便给月儿过个生日。”
马真一愣:“可是酉州远在千里之外。”
“无妨,爹有‘追云踏月’两匹千里马,一天一夜便可到酉州了。快去快回,不至误了朝中之事,想必莲花王他会恩准的。”
“爹爹,孩儿陪你一起去好么?”
马萧看看向时财后道:“不必了,你就在家教时财练武吧。虽然他是你师兄,可起步比你晚,你多陪陪他。”
“是,孩儿遵命。”马真听话地应下来。
一旁的向时财听得满心不是滋味。原来马萧竟是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他那个祸国殃民的二哥早该被千刀万剐了,可他却还惦着他和他家人。
向时财一阵怔忽,想到兄妹二人在飞水山庄离别的情境,向娥的面容便浮现在眼前。
“哥哥,哥哥。”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妹妹那双透着机灵、调皮的大眼睛在眼前晃动。心一下子变得柔软了,脸上也不禁露出笑容。
晚饭后,向时财跟随马萧进了他的卧室,为他沏好茶,恭敬地站在他身边,问道:“将军还有什么事吩咐奴才么?”
“你回房将刚刚我传授的内功心法好好练习去吧,若是有什么问题,可随时过来找我。我要读一会儿书,你不必伺候了。”马萧道。
向时财跪下叩了个头道:“奴才告退。”
待他一走,任大鹏便象影子般出现在马萧面前道:“将军,属下一直在屋外梧桐树上隐身,将军若有什么吩咐,随时传唤属下便可。”
“大鹏,不必这么辛苦。”
“这是属下的职责。”暗影恭敬地道。
“好吧,你去吧。”马萧挥挥手道。
“属下告退。”任大鹏身形一晃,悄失得无影无踪。
向时财回到自己房里,拿了个毯子铺在地上,盘膝而坐,按照马萧教的内功心法,闭目调息。
马萧早已将两成功力输给他,只是他尚不知如何使用,就好象身藏宝物的人,却不知这些宝物该拿到哪里去兑换银子一般。
刚才马萧教了他内功心法之后,他迫不及待地要尝试练习“天地无极,乾坤逆转”的内功。
慢慢运气,使真气沿任脉至督脉流转不息,运气几周后,觉得畅通无阻。心中十分高兴。
窗外,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屋中打坐的向时财。
马萧拿起一本《山韵》词集,正看得入神,听到轻轻的叩门声。
“进来。”马萧道。
任大鹏进来道:“将军,向公子他……”任大鹏说话有些吞吐。
马萧一愣道:“他怎么了?”
“他在练习运气。”任大鹏道。
“是我给他安排的功课。”马萧道。
“可是他好象太过急进了,属下怕他有危险。他今日初次尝试运功,却已想尝试九层功力。属下方才见他脸有异色……”任大鹏道。
一语未了,就听隔壁传来一声惨叫。马萧的身形已象箭一般射了出去。任大鹏暗暗咋舌,将军的轻功比自己高了何止数倍!
向时财一口血喷出来,溅在地上,腹中剧痛,冷汗瞬间湿透重衣。
就在这时,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一条白影风一般掠进来,扳过向时财的身子,一只温暖的手掌贴上了他的后背。
一股暖流顺着向时财的筋脉迅速游走,压住向时财胸中翻涌的气血。向时财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爬起来吞吞吐吐道:“将军,你怎么来……”
一语未了,一股凌厉的掌风已刮到脸上,啪的一声,向时财被打得跌倒在地,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的痛。
“畜牲!你想找死么?!”马萧的吼声在房内盘旋,带着不可遏制的怒气。俊美绝伦的脸已经有些扭曲,那双平素如湖泊般沉静清澈的眼睛此刻紧紧盯在向时财肿涨的脸上,一种说不出的愤怒、痛惜、失望堆在脸上。
马萧摇头叹道:“恨铁不成钢。”身子气得发抖。
向时财被马萧的怒气吓得呆住,脸上还带着清晰的指印,忙从地上爬起来,跪直身子道:“将军息怒,奴才只是想尝试一下。”
自从认识马萧至今,向时财从未见马萧如此生气过。这个平素温和亲切的人,一旦发起火来,竟是如此可怕。
“你还不知错么?”马萧的声音压在嗓子里,带着雷霆的气息。
“奴才以为将军已为奴才打通了仁督二脉,应该可以……”
“啪”马萧一掌挥出,向时财扑倒在地,唇边溢出血来。
“是谁教你自作聪明?是谁教你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有没有对你说过练功只能循序渐进,不可急功近利?你不过才懂了一点皮毛,就想要一步登天。若不是我来得及时,你已经筋脉逆转、吐血而亡!”马萧的脸上罩着一层严霜,满身怒气的他看来就象一头雄狮。
向时财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地疼,脸和嘴唇都高高肿起来,他不敢去看马萧的脸,俯伏在地,颤声道:“奴才知错了,请将军责罚!”
马萧见他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心中又开始不忍,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我懂你的心思,你恨不得一日千里,可你要知道,一口气吃不成胖子,若是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本将军绝不轻饶!”说到最后一句时,马萧的声音又变得有些严厉。
“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知错,请将军重重责罚。”向时财怯怯地看着马萧,两边脸颊都夸张地肿胀着,再也看不出原先的清秀模样。
“真的知错了?”马萧的口气软下来道。
“回将军,奴才只是一时糊涂,现在奴才已经明白了,谢谢将军教训。”
“既然如此,你起来吧。”
“是,多谢王爷。”
马萧低头看着向时财道:“张开嘴。”
“这是白沙力元丹,有助于你恢复体力。”向时财张开嘴,一粒药丸塞进他的嘴里后马萧道。
“谢谢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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