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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并没有与他们一起回到李府,自然是害怕撞见清风和清明。
他到一家客栈,本想住店,可那老板一看大郎带着剑,连连拱手谢罪,把大郎拒之门外。这也难怪,好几家客栈都因为江湖人争斗被砸烂了,生意都做不成了,谁还敢留江湖人住店啊,说不定小命都得搭进去。没办法,只好另找一家。
走到这一家,只见那招牌上写着:诚邀各位江湖人士入住。还真有不怕的。大郎进去,小二迎上来,恭敬道:“客官,住店呐,快里边请。”
大郎问道:“小二哥,其他店都避之不及,你们还敢往里招。”那小二无奈的说道:“谁说不是呢,可又能怎么办,这是老板的意思。现在全城戒严,除了那些手续齐全的商队,城卫熟识的菜农,还有那些达官显贵,其余人一律不准出城,尤其是江湖中人。像您这样带着兵器的,干脆连想都别想。好多江湖人士都被困在城中,大多数客栈怕惹麻烦上身也不敢收留。我们老板觉得不在这时大赚一票,白瞎了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大郎问道:“为什么不让江湖人出城,他们在城中不是更麻烦吗?”小二答道:“这还不是因为那个凶手嘛,听说有几个大官在家里被杀了。那几个大官是被人生生掐死的,用一只手,除了练武的,谁有那么大的劲儿,您说是不是?”大郎点点头,道:“有道理。”小二说道:“所以说啊,不是不放,而是不能放。万一把凶手放跑了,京都府闹腾了这么多天不是白闹腾了?哎呀,光顾着说了,还没问您要不要酒菜。”大郎说道:“酒就不用了,给我一间上房,作一桌菜送到房间。”小二说道:“好嘞,您楼上请。”
房间还不错,干净整洁,只是整层楼都没有别人入住,就大郎自己,这让大郎起了疑心。
小二来送茶水、饭菜,大郎问道:“不是有很多人没地方住吗,怎么这些上房都空着?”小二一脸的尴尬,扭扭捏捏,说道:“那您可别怪罪。”大郎说道:“没事,说就行。”小儿这才说道:“还不是我那老板嘛,把房价生生提了十倍,其他客官都住进普通房了,就是挤一间房他们也不在意,因为不知道要住多久。看来他们也没带太多钱,能省一点是一点。所以上房就空出来了。”大郎问道:“怎么没见你老板?”小二答道:“老板他趁机买下了几个店,去看着了,说外人他不放心,把店里的伙计也带走了,这里就剩下小的和大厨照看生意。”“是这样啊,行了,你去忙吧。”“您好好歇息,有什么需要您拉一下这个小牌子就行了,小的随叫随到。”说完就离开了。大郎看着门边的小牌子,上面写着“生意兴隆”四个字,拉一下就能召人来,很方便。这老板很有头脑,肯定能发财。
大郎昨晚睡得很香。起床后需要洗漱,大郎便拉动小牌子,召店小二来。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人来,大郎穿好衣服带上剑,下了楼。
整个客栈空无一人,连大门都没开。大郎觉得蹊跷,他小心翼翼的查探。走到后院,大郎见普通房的房门都开着,便走了进去。床上的人神态安详,可伸手探查才发现,这些人早已经死了。
就在这时有人冲进了院子。大郎转身出来,看到是店小二带着一帮捕快打扮的人。那小二指着大郎,神色紧张地对其他人说道:“就是他,就是他。”头领下令,众人一起动手,来抓大郎。大郎忽然明白,自己是中了圈套,现在是百口莫辩,但总不能束手就擒,于是施展轻功,逃之夭夭。
现在街上到处都贴着大郎的画像,通缉令铺天盖地,提供情报的人都有赏金十两。很多衙差在街上巡查,大郎白天都不敢露面了。大郎一连数日,东躲西藏,为了躲避搜捕,只能藏身于富贵人家,大院府邸,更是把京城闹得鸡飞狗跳。
最后他躲进一处小院。这小院紧靠一处大院,而且距城墙很近,院子虽小,胜在别致,不过看来似乎已经好久无人居住了,正好用来藏身。大郎白天呆在这练功歇息,晚上就出去弄吃的。
无泪三人游玩儿了一天,回到李府,看到李铁铮端着一杯茶,正走神。飞絮上前问道:“舅舅,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衙门的事?”李铁铮这才回过神,说道:“回来了,今天又去哪儿玩儿了?”飞絮道:“舅舅,你还没回答我呢。”
李铁铮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这几天京城中发生了十几起命案,死者大都是江湖中人,查到现在我们丝毫头绪也没有。还有两个窃贼专门趁深夜潜入富贵人家中偷抢钱财,几天就作案三十多起。其中一人还与一宗命案有关。虽然已经掌握了此人的体貌特征,但是京都府那帮草包办事不利,最终这案子都落到了我八开屏风的手里。”飞絮问道:“那窃贼什么特征啊?”李铁铮讲道:“男子,外地人,身高五尺二寸左右,年龄二十左右,会武功。”他越讲,越觉得像无泪,不过又一想,无泪来到京城之前这些事就已经发生了,是自己多心了。三人越听越像那个吴大郎,飞絮来了兴致,说道:“明天我们到衙门帮舅舅抓贼吧。”李铁铮忙拒绝道:“你们还是在家老实呆着吧。还有,这些日子京城里有很多江湖人士,出门要留心着。”“哎呀,舅舅,让我们去嘛。”飞絮使出撒娇神功,李铁铮不敌,最后还是答应了。
杀人凶犯和窃贼都是昼伏夜出。为了破案,李铁铮将八开屏风的人派出去,散布在京城各处,只要凶徒出现,定叫他插翅难逃。
飞絮兴致很高,还向舅舅要来捕快官服,三人换上,随众人一同行动。无泪三人正在蹲点儿,无聊极了,突然东面升起了烟火讯号,紧接着,城中又有三处烟火升起,所有人看到烟火,都向其中最近的一点靠拢。由于夜中只能看到衣冠的形状,众人手里都备有荧光粉。一旦发现可疑之人就向他撒荧光粉。沾了荧光粉,就容易分辨敌我,追捕罪犯了。
无泪三人朝一处聚拢来,借着月色,就见一帮捕快在围捕一人。他身上已经沾上了荧光粉,被围在中间。那人被围,慢慢拔剑出鞘。
众人一起动手,怎奈那人剑法高超,武艺高强,很快就有人受伤,不过没人丧命。无泪出手相助众人,以飞针攻他,但都被挡开。飞絮拔剑上前帮忙,飞雪阻止不及,只好跟着出手。飞絮技不如人,被那人打掉了剑,飞雪急忙上前救妹妹,不料那人舍弃飞絮,反倒将飞雪擒住了。众人顾及,不敢再动手,任由那人挟持了飞雪扬长而去。无泪带上飞絮,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那人带着飞雪来到一处小院儿内。进了屋,那人将飞雪放在床上,点起蜡烛,摘了面罩。飞雪认识,此人竟是吴大郎。
大郎坐下,抄起桌子上的茶壶狠灌了几口,擦了擦嘴,埋怨道:“我不就是想弄点吃的嘛,你们至于吗,这么多人围剿我。”飞雪坐在床上看着他,一言不发。“说话呀。哦对了,穴道还没解开呢。”
大郎给她解了哑穴。飞雪说道:“你果然就是那个入室抢劫的窃贼。我是该叫你寒霜还是吴大郎?”大郎说道:“什么入室抢劫,多难听啊,那叫江湖救急。你怎么知道我叫吴大郎?”飞雪说道:“你到李府做客的那天,直到晚上闲谈时说起你,才从清风、清明那里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大郎叹了口气,说道:“果然如此,当初要不是害怕撞见他们两个,你们那么好客,说不定我就住下了。可看今天这阵仗,幸亏我没住下。虽然是迫不得已,但我的确做过窃贼。唉,没弄到东西,今晚要饿肚子了。”飞雪疑惑道:“你不是抢了很多大户吗,怎么会连吃的都没有?”大郎埋怨道:“还不是京都府,搞全城搜查,悬赏知情者。白天我敢出去吗?有钱也没地方花呀。”
听得外边有微弱声响,飞雪说道:“你还是投案自首吧,我们的人很快就会找到这儿了,你是跑不掉的。”大郎侧耳听了一会儿,说道:“你在我手里,他们不敢怎么样。”大郎站起来开始脱衣服,可把飞雪吓坏了,以为他要无礼呢。大郎看到她一脸警惕,知道她误解了,就说道:“放心好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大郎换上一套新衣服,然后对着外面喊道:“薛无泪,不用藏了,既然来了,请进来吧。”无泪飞絮进屋来,飞絮喊道:“吴大郎,你还不快放了我姐姐。”大郎吓唬她,道:“叫所有人都撤走,否则,我就杀了她。”飞絮指着大郎,眼睛一瞪,喊道:“你敢!我们的人已经把这里包围了,你现在插翅难飞,还是乖乖投降吧。”大郎提剑走到飞雪身边,说道:“我敢不敢以后再说,因为你们的关系我晚饭都没吃上,所以现在我的心情不是很好。”
大郎仔细打量了二人,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他对无泪说道:“来都来了,就帮我个忙吧。你穿上我的那身衣服,扛着柳二小姐出去把他们引开。我保证,亲自将柳大小姐送回府上,怎么样?”“一言为定。”无泪很快换上了那身衣服,不顾飞絮的挣扎反对,抱了她飞出院儿去。围在外面的人都急急追了上去。
“柳小姐,得罪了。”大郎抱起飞雪,一路狂奔,将柳飞雪送到李府后,转了一圈儿又回到了那个小院。正所谓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无泪把众人引到了八开屏风衙门,表明了身份,众人才知道追错了人。李铁铮听了众人的禀报,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吴大郎的事先放在一边,我们现在追捕的重点放在其他三处的发现上。”
那夜过后,果然再也没人来过这儿,大郎可以安心地继续藏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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