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手指想着对策,看了一眼哈萨克猎人,啧啧,那帽子上的黑玉一定很贵重,啧啧,还有个这么训练有素的婢女,这么大只得帐篷,看来这猎人很有钱……或者很有权势,莫非是族长之类的?
我猜我的表情一定写满了垂涎谄媚四字,很明显,那哈萨克猎人向后退了一步,满脸戒备和狐疑。
我款款向他走去,冲他嫣然百媚的笑了笑“还没问恩公高姓大名?”
他神色稍霁,反问“你叫什么?”“小女赵承欢,乃中州人士。”他点头,“嗯,以后你就叫阿娜罗,你叫我主人即可”
啥?主人?……是他的名字吗?这北方异国起名字还真是无聊耶。
可是阿娜罗是什么名字呢?我是汉人,名字乃父母所命,不得更改。
但,想想燕飞儿……我用力扯出一丝笑,假意道“好的,多谢主人大哥相救”我看看四周,继续道“不瞒大哥,我赵家在天朝世代为商,主要是做丝绸与茶叶买卖的”他抬眼看着我,看,异族番邦就吃这套。我继续编“赵家也算是家大业大,你既然救了我,等我回家告诉父亲,定有重谢,如果……您还肯顺便借我几个家丁几匹马送我去上京,那么我此生肝脑涂地万死不辞。”漂亮话谁不会说,关键看好不好用。
那哈萨克人表情甚是古怪,他冷笑,一把拉住我“你既然要报恩,还想借人去救命,那么……不如现在就先还账吧。”
啥?还账?我一穷二白,拿什么还您呐。
他眼神在我脸上不停的转悠,然后开始一点一点往下看。
这要是还不懂,我就枉为红袖招的歌姬了。我奋力挣扎,他只攒着我一只手臂,便叫我动弹不得了,那高大的身躯越来越近,我视线中的景象越来越小,小到只剩下他那黑色的貂鼠袍服,和隐没腰间的弯刀……
我飞快伸手拔刀,刀光一闪,横在我们二人之间,他停住了气势凶猛的*近,我颤抖着手握着刀,拿不准这一刀是去刺他比较合适,还是干脆给自己一刀更为安全。
这时,我听到有号角声呜呜呜呜吹起,那哈萨克神色一敛,帐外有兵戈相撞声。那号角声倒也古怪,初听时似在十余里外,第二次响时已经近了数里,第三次声响又近了数里。我知道塞北素来盛产好马,只是这号角之人马速着实快。那哈萨克人脸色越来越阴沉,在帐内疾步行走,只听得又响起一阵号角,却近在帐外,有人在帐外禀告“将军,在东南方三百里处发现塔塔尔部三万大军。”那哈萨克人神色镇定,折身到我眼前,我还兀自拿着弯刀,只觉得眼前一花,手中弯刀已经又回到他腰间,他看我一眼,对帐外人说“拔营出击!”
帐外有一老者道“将军,我大军还未整装集结,现在只有五千人,如何能敌三万骑兵,不如等大军到来再战吧。”谈吐文雅像是个汉人。
那哈萨克人冷哼一声“等?等到三万敌军来打我们?还是等那不见踪影的五万大军?管他娘的,拔营出击!”这最后一声中气十足,威严震慑。
帐外人当即传令迎击,帐内一片静谧,我心中已有强烈的不安,当看到他换上大红锦袍,内衬黄金胄甲,头戴虎踞光要盔,那盔甲上还用金漆绘了巨狼头。
我哑声道“你是契丹人!”他倏忽凑到我眼前,“是,我就是*妇女侮辱汉人的契丹人”他将我拖至帐外,幕帘一掀,眼前旌旗招展,一片大草原上无数骑兵步兵在整装待发,但听马蹄声响,未闻杂乱人声。刚刚听在帐中对答,我原以为这契丹人以五千出击敌军五万,未免有些狂妄莽撞,但如今看这严整有序的拔营,可见这人统军有方,我侧首看他一眼,心中泛起复杂情绪。
他问“会不会骑马。”我生气的看他一眼,少瞧不起我们汉人,当然会。
只是,当那头比我还高一大截的神骏马飞驰到我面前时,我心中掂量了一下,决定还是要匹小马溜溜。
那契丹将军冷笑一声,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跟我一起走,或者……留在这等死”我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已经看清了我眼底的怯意,一弯腰,手臂一抄,天地在我眼前旋转,再回过神,我已经稳稳的落在马背上。
众士兵立即拔营,片刻间收拾的干干净净,行李辎重都装上驮马大车。只听得那契丹将军厉声道“放下辎重,跟我出征!”
我大惊,行礼辎重若弃之不用,则在这草原荒漠中,不消三日,这五千人马都会渴死、饿死甚至冻死。虽古亦有背水一战之奇迹,但这毕竟是险招,前朝数百年,也只出了个项羽匹夫而已。
马疾驰而去,我转头看那越来越远的行李大车,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他又一脸决然,必不可劝阻。我叹了一口气,迎面扑来冷冽的风,我贴紧他怀中,“我们会死吗?”
“会!”他低头看我一眼“你怕吗?”
大大的糟糕之后,还有什么比去死更烂的糟法。我心头一松,老老实实答“我不想死,我怕死。”他又看我一眼,忽然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世间大笑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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