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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鸡说着,脚下用力,狠狠的踩着那偷儿的后背,恨不得把他踩死。但是可惜的是,这只大公鸡还没长成,气力不足。
即便如此,地上的男人也被那小靴子踩的生疼。手很疼,疼的呲牙咧嘴。正在裹伤陶浔,没有注意到自己踩在那人的手上了,时不时的,因为天冷,还跺上两脚。是真的没有注意到吗?谁知道呢?反正陶浔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我们乖乖的陶大人,还是很有些恶趣味的。
大公鸡慢慢蹲下来,用手把那男人的脸掰向自己这边,又很是嫌弃的从一旁的随从手中拿过一方帕子,擦擦手,扔在地上。他看着男人的眼睛,缓缓开口问道:“说,你叫什么?为什么偷钱?”
“呸!小兔崽子,敢踩你爷爷!老子愿意拿什么就拿什么,你管的着吗?”男人眼睛通红的盯着面前的少年,恨恨的骂道。要不是这一下摔的有点狠,只要轻轻一动,肋骨那里就钻心的疼,恐怕他早爬起来,把这少年给掐死了!
“啪!”
“哎呦!”
旁边站立着的一个大汉听到这混账竟然敢辱骂少年,抬起脚就踢在偷儿的脸颊上。这一脚还只用了顶多分寸之力而已,大汉的动作看上去轻描淡写,仿佛只是抬脚在那人的脸上蹭了一下,这偷儿的脸颊便一片青紫,牙齿也踢落了许多,嘴内全是鲜血。大汉本想一脚便把这个无耻之徒踢死的,但想及少年可能还有话要问,便只是简单的教训了一下。
踢完人后,大汉只是双手抱胸站定,并不说话,眼睛冷冷看着地上的男人,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但是周围凑热闹围观的人们不用动脑子也想的出,这偷儿要是再敢言出不逊,恐怕就要大过年的横尸街头了。
那偷儿却没有这个觉悟。他狠狠的咳嗽了两声,把脱落的牙齿和着满嘴的血吐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已然红的像个兔子了!这个红了眼的兔子看着少年,剩下的几颗牙竟然咬得咯吱咯吱直响,显然已然是恨极了。
“行!你有种!你叫他打呀,继续打呀!知道老子是谁吗?在这地界上,还没几个人敢动老子呢!”
陶浔听了这句话,不禁也多看了这个男人两眼,只不过,是怜悯和同情。这个二百五,人家敢打他,明显就不怕他,这么说不是上赶着准备去阴间呢么?
果然,听到男人说出这样的话,这华服少年只是怔了一下,便好笑的问道:“呦,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谁!请问尊姓大名啊?”
“老子的兄弟,可是五城兵马司的指挥赵杰!哼哼,老子在这里横行几年了,谁不知道老子的名头?怎么样?还不给老子赔礼道歉?也许爷爷一发善心,今天就饶了你们几个!”
旁边围观的众人中间,已经有人认出了这个泼皮,正是那赵杰赵指挥的兄弟,赵二!
赵杰其实只是五城兵马指挥使司中的南城兵马司指挥使,一个正六品的武官而已。六品官在京师这个天下中枢,一抓一大把,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人物。只不过,这县官不如现管,赵杰在京中的大人物面前只不过是个被呼来喝去的走卒,但是对这些平头百姓,尤其是他辖下南城的这些普通百姓,可依旧是高高在上的。赵杰一家兄弟两个,都是泼皮无赖出身。只不过这赵杰读过两天书,人机灵些,便放弃那一天到晚走街串巷,四处敲诈勒索的生活,凭着有个健壮的身体,进了兵马司,转而做那拿着铁链维护治安的小卒。后来,在徐阶与严嵩的朝争中,他原本所在的西城兵马司指挥站错了队,投靠严嵩。结果严嵩倒台了,这指挥也就干不下去,也被当做严嵩一党抓进大狱。现在,恐怕还在采石场挖石头呢!而赵杰则在抓捕西城兵马司指挥时为徐阶的人通风报信,立下功劳,同时他为人又擅长钻营,竟然成了首辅徐阶身边的近人。徐阶当权后,这赵杰便捞了南城兵马司指挥这么个肥差。五城兵马司中,就属南城和中城富的流油。原因无他,居住在南城和中城地区的,都是些达官显贵,勋臣国戚,或是些家财万贯的富商。平日里点头哈腰毫无尊严可言,但是逢年过节的,官老爷们这随手给的赏赐,可是够赵杰吃几辈子的了。
而赵二呢,不学无术,又游手好闲的。赵杰想给他在兵马司谋个差事,他嫌规矩太多,不愿意去。因此便继续混着,欺压些平头百姓。有着赵杰给他撑腰,倒也没人敢拿他怎么样。
少年的随从中,有那经常在南城行走的,便把这其中关节小声对少年解释了一番。人群中的一位老大爷看不下去,有心帮帮这小伙子,便颤颤巍巍的走过来,拍拍少年肩膀说道:“孩子,你惹不起他的,趁他兄长没来,赶紧回家去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少年感激的看了眼老大爷,连声谢道:“多谢老人家关心,只是……”少年低头冷冷的看了一眼赵二,冷然道:“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摆架子?”
说到这里,少年转头对陶浔说道:“这位小哥,请问大名?”
陶浔对这少年也很有好感,便微微一笑道:“我叫陶浔。”
少年听到陶浔的名字,不觉神色间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即便又释然一笑,从腰间摘下玉佩,递给陶浔道:“你比我年长,我便叫你一生陶兄可好?这块玉佩是我的随身之物,送给你,今日在这里碰见你,真心很佩服陶兄的仗义出手,我们做结拜兄弟可好?”
“好啊!只是这玉佩太贵重了些吧?我不能要!”陶浔没有接那玉佩,笑着对少年说道。
“不,拿着。以后遇到什么问题,拿着玉佩找我便是!”少年把玉佩塞进陶浔手里,道:“还有啊,我叫朱……朱宇,今日之事,陶兄只是仗义出手助我,原本与你无关。这便回去吧?这里我理会得。”少年沉吟道。他是真心把陶浔当做兄弟了。孩子们做朋友,只是一句话便可定下来,并不需要什么拜天地、歃血为盟之类的仪式,但是却比这仪式所带来的友谊更坚固。
“没关系,我也不怕他!我便看看,他那兄长是个怎样的人物!”陶浔知道朱宇关心他,心里也很是高兴。不过他倒不是逞强,说起来,他还是个四品指挥佥事呢,这个小小的“城管大队长”,怕他何来?
“闪开!闪开!何人在此闹事?大过年的,不要找不痛快啊!”一人骑在马上喊道,而他的前方,负责开路的兵丁们正驱散着人群。因为是年节,他们平时惯用的鞭子、锁链都缠在腰间,手里只拿着哨棒,却也不敢犯忌讳,大过年的对百姓们棍棒相加。因此哨棒只是装装样子,全靠嘴里呼和,手上扒拉,在人群中开辟一条道路,让那骑马之人近前来。
来者打扮,正是五城兵马司的人。
“来了!”陶浔与朱宇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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