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都市言情 > 缘起悄无声 > 第二章

?张剑整理好了床铺,对李内地说:你自己当神仙吧,啊!我可不跟你胡扯了,现在我这脑袋还晕乎乎的如一盆浆糊般的难受呢,我得先睡会了,你悄悄当你的神仙,啊!可别再闹我了啊!说罢张剑便倒在了床上闭上了双眼。李内地见张剑如此,便也不再打搅,他站在窗前望着眼前的景色,感到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美妙,正在这时,瘦猴蹑手蹑脚的走进了房间,轻声问道:师傅,您的床铺都收拾好了吗?您没睡会啊?李内地从陶醉的意境中缓过神来,他看了眼徒弟瘦猴。关切的问:你怎么不去睡会?床我都弄完了。瘦猴答道:我在船上睡多了,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师傅,您既然也不困,不如咱俩出去走走,我这还是第一次到海岛上来那,头一次离海这么近那!李内地听了瘦猴的话,也觉得这个建议不错,便对瘦猴说:好吧,那我就带你四处转转,顺便也了解一下岛上的风土人情。说罢,师徒二人便下了楼来到了室外,此时正是七月的天气,又是午后阳光充足之时,直射的阳光透过清新的空气烘烤着海面,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二人刚走出室外便觉得热浪袭人。瘦猴踏出楼门便有些后悔的说:哎呀!师傅,这天怎么这么热啊?怎么海边比家里还热?李内地用手遮着阳光边向四周看边说:这里是南方,与我们那儿隔着几千里地那,当然要比家里热的多了。瘦猴眯着眼怯声的说:要不咱俩回屋吧师傅,这么毒的日头别再把咱俩烤糊了。李内地看了瘦猴一眼,略有责怪的说:你干什么怎么都没有个长兴呢?要出去是你,这要回去又是你,做人怎么可以总是出尔反尔呢?记住了,做人最起码要做到,做事有始有终,说到做到,不能总是朝令夕改的没有个信用。瘦猴平时就敬重并惧怕这个师傅,如今又被师傅教训了一番,便忙陪着笑脸笑嘻嘻的说道:师傅您说的是,我主要是怕您身体吃不消,这么毒的阳光我是担心把师傅您给晒坏了。李内地斜了瘦猴一眼,哼了一声说道:哼,你呀,就是破瓶子长了个好嘴,走吧,咱俩去码头那儿转转,那里到处都是海水,不会让人觉得太热的。于是,师徒二人便顺着一条由青石垒成的石阶路,来到了岛上的码头。这个码头说是码头,其实就是岛上的居民用山上的青石垒成的一堵石墙,那石墙由岛上一直延伸到海里几十米远,当海水退潮时那石墙便清晰可见,当海水涨潮之时便将其淹没大半,岛上的渔船每晚归来,便将船只用缆绳拴于石墙上众多的石柱之上。此时,码头上只有几只平时用以临时租用的小木船停靠在码头的两侧,因天气炎热,使船的船老大不知已躲于何处,避暑纳凉去了,整个码头上只有李内地师徒二人在炽热的阳光下好奇的东张西望,酷热的烈日下海面被阳光照射的银光耀眼,夺人二目,他们师徒二人手搭凉棚四处瞭望,忍着烈日看了个只细。李内地觉得天气确实热的难耐,汗水不觉间已爬满了他们的额头,炎炎的烈日烘烤的他师徒二人头皮发麻,李内地叹息道:唉,要是能下到海里游会泳就好了,瘦猴忙说:师傅!我可是旱鸭子,不会游泳啊!我看咱俩还是回去吧,屋里有电扇,这里实在是太热了。李内地满脸留着汗水,无奈的叹息着说:唉!走吧,回去吧,等晚上天凉了再来,说罢,师徒二人便顺着原路汗流浃背的返回了各自的房间。

  

  晚饭时,大肚子胡经理特意安排了伙房加了几道海鲜,并拿出了几瓶白酒,他腆着大肚子满面春风的说:今天给大家接风,大家都别客气啊,多吃多喝,以后咱们在岛上的日子长着呢,说罢他转头对李内地说:老李,咱俩可是有日子没见了,这酒好像还是去年春节单位聚餐时咱俩喝的呢,今天你可得放开量咱哥俩好好的喝上几杯。李内地见餐桌上已摆满了丰盛的酒菜,又见大肚子胡经理如此的热情,便打趣的说道:谢谢领导的热情接待,既然今天领导高兴,那我就只能奉命行事,舍命陪君子陪领导好好地喝上几杯。大肚子胡经理哈哈的大笑了几声,说:你小子别来这套,给我带什么高帽?我算什么吊领导,我们都是给老板打工的。说罢他便举起了酒杯,对桌上的众人说:来来来咱们有以前见过面的老熟人,也有不成相识的新朋友,这俗话说“相见即为缘”,我们既能千里迢迢的在此海岛上相聚,说明咱们的缘分不浅,来,咱们共同举杯,祝愿我们今后在岛上的工作生活顺利平安。众人在大肚子胡经理的带领下,共举了酒杯,同饮了美酒,便各个甩开了腮帮子,大嚼起了各种海鲜。李内地拿了只肥大的螃蟹,掰下了一只大腿便啃了起来,待蟹肉入口果然鲜美肥香,不觉咂嘴赞美道:蟹肥肉鲜,虾红鱼白,好风光好美食啊!来,胡经理,咱哥俩干一杯。大肚子老胡笑呵呵的举起了酒杯,说:这岛上没什么特产,只有这海鲜倒确实是新鲜肥美,他喝干了杯中酒接着说:这海鲜虽好可价钱也不便宜,现在这岛上外来的施工人员越来越多,这人一多什么东西的价钱便都涨了起来,比如你吃的螃蟹吧,我刚来时只卖十几元一斤,可现在竟涨到了几十元一斤,还不是天天都能买到。李内地点了点头,夹了块红烧带鱼放在了口中,品了品说:这带鱼也满新鲜的,大肚子老胡接话说道:这鱼确实新鲜,而且还就它便宜,这里离台湾海峡很近,而台湾海峡又盛产这种带鱼,这种鱼用网打上来,离水就死,所以渔民们将鱼打上来后便用冰块将鱼保鲜,运到这里就要尽快的卖掉,所以才会这样的物美价廉,而且这鱼非常新鲜,鱼身银亮银亮的,看着就喜人,哪儿像咱们内卖的那些黑了吧唧的一股腥臭味。这时瘦猴插话问道:胡经理,这岛上渔民多吗?现在海鲜这么贵他们一定都很富裕吧?大肚子胡经理看了看瘦猴,说:这个岛上渔民不多,大多数年轻人都到内地经商去了,岛上留下的大多都是老人和孩子,个别的也有一些年轻的妇女在家照顾老人孩子,这海鲜倒是值几个钱儿,可毕竟数量有限啊,你争我抢的胡捕乱捞,现如今这近海也没多少活物可捕捞的了,就是出海捕鱼也不是每次都能满载而归的,而且现在国家实行伏季休鱼,这鱼也不是随便捕捞的。大肚子胡经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唉!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你们想啊!总不能赶尽杀绝的让海洋生物都断子绝孙了吧?大肚子胡经理压了口酒摇头晃脑的接着说:但这里的人外出经商却个个都是把好手,生意做的几乎遍布全国,所以这岛上的居民都很有钱倒是真的。李内地听到此说道:我刚才去了码头转了一圈,感觉这里的天气热的吓人,大大的太阳像个火炉似的,烘烤的人难以承受。大肚子胡经理听了笑着说:你刚来还不适应,现在是夏季,晴天的时候中午很少有人出门,但到了晚上便会吹起海风,睡觉还是满舒服的,哦,对了,晚上睡觉大家都盖上被子啊,这里黑白天的温差很大,别折腾感冒了,这里没有医院,看病得去对面的龟岛即远又麻烦。李内地接着问道:现在我们的工作能正常进行吗?大肚子胡经理答道:能,这两天咱们的设备就能到。他接着说:现在我们的工作任务还不是很多,我们工作的现场就在这「座象岛的个岛的东北角上,那里水深浪急海风也大,大家今天刚到,工作的事儿先不急,你们明天中午可以搭乘其他施工队送饭的船,去现场看看,我每天早上都要去现场指挥部开会,走的太早,你们没必要和我遭那个罪。李内地听了忙问道:坐船要钱么?大肚子胡经理答道:不要,这里几家施工队关系处的都不错,而且每个施工队中午都要把饭做好了用船送过去,所以不管是哪家的送饭船,只要和他们说一声都可以把人带过去。李内地听了说道:那好,那明天我先过去看看,熟悉熟悉环境。

  

  酒足饭饱谈性渐淡之后,不觉已是月上柳梢星洒大海,自太阳落山后,海面上便吹起了清爽怡人的海风,海风伴着月色将白天的酷热一扫而空,随之而来的便是月影清风潮汐弄岸。酒后的李内地兴致盎然,他本想借着酒兴领略一下海岛的夜色,可待他出得门去,映入眼帘却是一片的漆黑暗淡,他环顾四周猛然的想起,这里是远离大陆的海岛,不比城市的夜晚那般灯火辉煌,他站在门前定了定神,以求双目能适应夜晚的黑暗,可怎奈晚饭时多喝了几杯,经海风一吹便更觉头晕眼花的有了几分醉意,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嘲的嘿嘿笑了两声,心理便打消了外出夜游的想法,他转身身体略带摇晃的上楼回了房间。李内地进了房间后,见张剑已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便问道:老张,你怎么总是躺着啊?你怎么和床那么亲呢?这么美的夜色怎么也不出去走走?张剑闭着眼懒洋洋的叹了口气说:唉!走什么呀,这两天把我折腾的苦胆都要吐出来了,刚上岛时晕船晕的死去活来的,这刚刚好些又被大肚子老胡劝的多喝了两杯,这不,头又晕得难受起来了,哪儿还敢出去玩呀?现在躺在这儿还天旋地转的晕呢。张建睁眼看了看李内地,略带嘲讽的说:我不像你,酒量大,又不晕船,身体壮实的如头牤牛。李内地听了嘿嘿的笑了笑说:你小子就会壮熊,这两杯酒你至于这样吗?李内地摇摇晃晃的坐到自己的床上,点了支烟深吸了一口,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过这大肚子确实是热情,弄得大家和亲人一般,唉!盛情难却啊,我今晚也有点喝高了,头也晕得不行,唉!这大肚子老胡不管怎么说,人还是不错的,最起码比其它一些项目部的经理热情大方,不像那些只知道往自己兜里划拉的主。张剑坐起身喝了口水,接话说道:嗯,这到是真的,大肚子老胡这人,除了财上黑点,在咱单位里人缘口碑还是不错的。李内地淡淡的笑着点了点头,没有搭言,他起身站在窗前,望着码头上几只晚归的小船上晃动的灯光,叹息着说道:这海岛的夜色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张剑听了接话说道:你就尽情的欣赏吧,有你看够的时候,我看啊,咱们这次上岛没个半年是别想回去了,刚才酒桌上听老胡说,施工现场到现在场地还没平整好呢,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猴年马月的才能完工离岛回家呢。

  

  一提到家,李内地便也没了欣赏风景的兴致,他叹了口气掐灭了手中的香烟,懒散的躺在了床上,伴着窗外潮汐涌起的海浪与崖壁撞击所发出的哗哗啦啦的水声,李内地的脑海中便乱糟糟的浮现出了家人影子,他闭着双眼,长长的叹了口气内心不免感慨道:唉!这么多年的四处奔波,致使自己无论对家庭、父母、妻儿、都是有一种亏欠感,虽是年年的奔波劳苦能比在厂里多挣些钱,但毕竟父母年事已高孩子又小,自己又因这该死的工作原因无暇照顾,可如自己的奔波劳苦真能换来家庭的富裕那到也罢了,可如今的社会又有几个能靠上班工作挣这点死工资而发了财的呢?他思绪混乱有些心烦意乱地翻了个身,叹了口气,心想:唉!这人啊,生活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当中,又有几个能是顺心如意的呢?自古忠孝难两全,自己之所以这样拼了命的四处奔波,不也是为了多赚些钱养家吗?不然孙子他妈才干这行呢!唉!说来说去都是命啊,孔圣人不是也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吗?想到了命,他闭着眼睛伸手摸了摸枕边那本长年带在身边的“命理探源”,叹了口气,对自己狠狠地说:唉!不想了,睡觉。李内地翻了个身强迫着自己将纷乱的思绪抹去,连日的奔波劳累迫使他在一片乱糟糟的思绪与无奈的撕扯中,昏昏的睡去。

  

  第二天的上午十点,李内地等一行六人,在码头上遇到了一家四川籍施工队送饭的木船,在与送饭的伙夫说明了来意后,那胖胖的伙夫便欣然的同意了他们的要求,并热情的将他们六人让上了木船。这只木船也许是岛上最小的船了,待六人上船后,小船便被塞得满满当当,船身也被压得低沉了许多,小木船的船帮离海面已不足半尺。使船的船老大是一位五六十岁满头白发的老者,只见他不慌不忙的发动了船尾部的发动机,小船的尾部便喷出了一股浓烟,并发出了啪,啪,啪,的响声,费了好大的劲,小木船才在船老大的努力下,摇摇晃晃的终于驶离了码头。海面上风平浪静,天空中碧蓝如洗,小的可怜的木船行于海面倒也平稳,炽热的阳光无遮无拦的洒向海面,烘烤的满船的人头皮发麻。小船缓慢的行驶了半个小时,岛上的码头仍然依稀可见,船老大与送饭的伙夫都头带草帽,悠然自得的吸着烟,不急不躁的泰然自若。可苦就苦了李内地等一行六人,他们各个都光着头,似火的太阳将他们烘烤的苦不堪言,可小木船仍是那么慢悠悠的缓慢前行,海面上的海水此刻也被烘烤的向上散发着潮热的水汽,这使李内地深深的感受到了“头上太阳晒,脚下水汽蒸”的渔民生活,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说:唉!干什么都不容易啊!他索性将上衣脱下,用双手举于头顶,做了个人造遮阳伞,其他几人见了便也纷纷效仿,瘦猴双手举着衣服咂着嘴说:还是师傅英明啊!这鬼地方只要遮住了太阳便不再觉得很热。同行的几人也都随声附和,钳工小夏话里有话的说:瘦猴说的对,看来咱们都得配发个遮阳帽才行啊,你说是不是啊瘦猴?众人听了便也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李内地看了眼一脸得意的小夏,并未言语,心想:这次来的几人里就“夏晓道”这个钳工是初次接触,对他也不太熟悉,不过通过一路的观察来看,这小子心眼多,说话总是转弯抹角的杀人不见血,阴阳怪气的心术不正,明明是你想要个遮阳帽,却非要把个瘦猴推出来。李内地轻蔑的冷笑了两声,眼看着远方并未表态。小船继续前行,慢的就如陆地上的牛车,李内地转头对那个送饭的伙夫问道:师傅,你们怎么没找个大些的船那?这小船也太慢了。那伙夫笑了笑*着浓重的四川口音说道:岛上送饭的都是这种小船儿,船儿越小价钱越便宜,像这种小船儿每天一个来回才十元钱儿,如用那种摆渡的大些的船儿,就要二十元钱儿,现在的老板儿,那个肯多花钱儿呢?反正这送饭也不用着急,慢一点儿倒也是无妨。

  

  随着小船缓慢的前行,岛上的景致也起了变化,地势由码头那面的平缓,向东延伸便逐渐的变高,岛上的树木植被也多了起来,当小船行驶到了象島的东南角时,眼前的景色便与之前大为不同,宽广的海面豁然开朗,阵阵的海风迎面袭来,使满船的人都为之一振。小船自离开码头后一直是沿着象島的岸边向东行驶,而此时那船老大却将木船驶离了岸边,于是小船便在广阔的海面上颠簸摇晃了起来,几个晕船的同行立刻惊恐的紧张了起来,纷纷的伸手紧紧的抓紧了船帮,那船老大见了哈哈的大笑了几声,*着蹩脚的普通话,说道:你们不要紧张啦,我这船安全的很啦,这么一点点风浪算不了什么啦?李内地听了又看了看那几个同行,觉得他们的神情与举动确实有些滑稽可笑,便对瘦猴说:看你那熊样,你把手放开,看看能怎么的?至于弄出那种洋相吗?瘦猴满脸愁容无奈的说:师傅,这船一晃我真的害怕呀!不信您摸摸我的腿,现在还得瑟呢。李内地见徒弟瘦猴的确被吓得可怜,便无可奈何的苦笑着说:看你们那点出息,唉!说罢他便将目光投向了象島东侧的海岸。

  

  象島的东南地势险峻,高企的山峰直插海面,岸边陡峭的山崖上,泛着铁青色的岩石被海水的潮汐腐蚀的怪石林立,犬牙交错,不时脱落的岩石在象島的东南侧形成了无数的暗礁,李内地终于明白了船老大为何要在船行驶到了象島的东南角时将船驶离了岸边,他佩服的看了眼已是满头白发,满脸沧桑的船老大,心中不免的对他产生了几丝敬意。

  

  象島的东侧海岸线并不很长,小船行驶了一段时间,便转到了象島的东北角,这里的海水颜色变深,浪涌也逐渐的加大,不用问,李内地也感受到了此处海水的深不可测。

  

  阵阵的轰鸣声由岛上传来,李内地远远的望去,见高高的山顶上,几台大型挖掘机正吼叫着将被炸药炸过了的,山顶上的土石奋力地抓起,丢于山下,挺拔的山峰已被众多的机械硬生生的削去了一半,山脚下几十台大型的运输车辆,将山上的碎石运到岸边翻于海内填海造地,忙乱的人们将一座好端端的海岛,硬生生的弄成了个惨不忍睹的大花脸,整个象島的东北角经海风一吹,便尘土满天飞扬,乌烟瘴气的一片灰黄。

  

  小木船历经了一个小时的船程,终于抵达了象岛东北角施工现场所建的深水码头,李内地带领着其他五人下了送饭的小船,又向船老大与送饭的伙夫道了谢,便跟随着送饭的伙夫登上了象島,刚走了几步,便迎面碰到了前来接应的大肚子胡经理。胡经理见了他们一行六人,便迎上来说:你们都来了,现在这里乱的很,我刚开完现场调度会,我们的设备明天就会用船运来,指挥部要我们出人卸船。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串急急的哨声,大肚子胡经理听了,忙对李内地说:快到码头那边躲起来,这哨声是放炮前疏散人的警报,大家都记着,以后在现场只要听到了哨声就马上躲避,说着他们便跑到了在建的深水码头,大肚子胡经理说:躲到这儿就没事了。此时码头上已聚集了几十号躲炮的民工,他们或站、或蹲、或坐的讲着各地的方言。李内地望了眼已被削去了一半的山峰,感叹的说:人的破坏力真是强大,这么高大坚固的一座山,愣是炮炸机挖的给弄成了这副摸样!这么多的机械设备,这是哪家施工队伍实力这么强?大肚子胡经理听了说道:列害吧?他接着略带神秘的说:哪家施工队能有这个实力呀?这是武警水电部队的人马!乖乖!整整一个营的队伍在这里施工,光是进口的工程机械就有几十台之多,他接着说:你看那座在挖的山,那里就是象島的最高点,他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继续说道:你们知道这座海岛为什么叫象島吗?李内地等几个人摇了摇头,大肚子胡经理接着说:这座海岛形如一只巨象,这座山峰便是象头,我们住那里便是象尾,这座在建的深水码头便是象鼻,现在所做的就是要将这半个像头削平,在这里建一座现代化的油气转换站。正在说话间,几声沉闷的爆炸声响起,脚下的大地也随之颤抖,尘土飞扬间便传来了碎石落地的劈啪声,几块拳头大小的石块呼啸着划破尘埃,扑扑通通的落在了码头边的海水里,躲在码头上的众人被吓得四散奔逃,无处藏身,李内地等众人都用手捂了脑袋,蹲在地上惊恐万分的不知所措。大肚子胡经理也被吓得面容失色,嘴里骂道:这群活土匪,他妈的一定是又把炸药放多了,不然碎石是不会崩到码头上来的,上次就因此出了一次事故了,还死了人,怎么他妈的就不长点记性呢?此时躲在码头上的那些民工也是骂声不绝,整个码头乱哄哄的升腾起了一片谩骂之声。大肚子胡经理满脸怒容的对李内地说:老李,我看你们还是回去吧,这里太危险,明天来卸船时大家一定要记着带好安全帽。这帮当兵的比他妈土匪还土匪,放起炮来不管不顾的乱放炸药。我这就去现场指挥部,找他们算账,妈了个*的炸死人不偿命吗?李内地见大肚子老胡动了怒气,便忙劝解道:哎,老胡!你别和人家吹胡子瞪眼的发脾气,有话好好说,不然闹得太僵了以后也不好开展工作。大肚子老胡无奈的苦笑着说:唉!我哪儿敢呀!这里任何一家施工队伍都比我们大,我们那点工程在这儿就是他妈孙子辈的,人家哪会把我放在眼里啊,唉!放心吧老李,我去只是提醒他们一下,怎么着也不能拿人命当儿戏啊!都是来施工的,谁他妈也不是来玩命的呀!李内地又问道:这里不坐船能回到住地吗?大肚子胡经理用手指了下山脚边说:从那里过去,翻过前面的一座山峰,就能看见我们的住地了,他接着对李内地说:你要是走山路那可比坐船走水路费劲多了。李内地笑了笑说: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了。大肚子胡经理点了点头说:那好吧,无论怎么回去,你们都要注意安全,这他妈干点活都快成玩命的了!说罢他便转了身,气哼哼的奔了现场指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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