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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自武王伐纣建都伊始,便是天下风云汇聚之地。从成康、文景,到汉武、昭宣,再到贞观之治,不移的京兆书写了中原历史最华丽的篇章!京兆东数百里外,更有一座天下名山——华山,与京兆两相遥望,一道见证了天下风云变幻,历史兴衰!
华山古称西岳,有东南西北中五峰,其中东峰“朝阳”、南峰“落雁”、西峰“莲花”三风鼎峙,并称“天外三峰”。更有“云台”、“玉女”二峰相辅于侧,三十六小峰罗列于前,龙盘虎踞,气象森森,云雨雪雾,犹如仙境!江湖中威名赫赫的天罡门便背靠华山东峰而建,寓意朝阳东升,天罡不坠!
此刻,在华山脚下,三道人影缓缓向着朝阳峰而来。这三人两男一女,左边的男子一身玄色衣衫,面容俊朗,只是眼中略有沧桑之意;右边那男子却是个光头,身材魁梧,一身麻衣,腰后别着一柄开山斧;而那女子一身白色衣衫,白纱掩面,露在外边的一双眼睛犹如一泓秋水。这三人正是在龙溪集上偶遇,相约一道前来天罡门观战的李逸、雷不动以及风飞雪。三人连同暗中保护风飞雪的血鹰五人在途中与魂楼隐魂大战一场,将魂楼之人斩杀殆尽后,一路马不停蹄地朝着华山赶来,终于在九月初六赶到了华山。再过两日,便是重阳佳节,也是天罡门掌门林啸与玄一社掌门玄无月一战之期!
“西岳华山,果然雄奇险峻,气象非凡!”风飞雪一路行来,望着被云雾遮掩的朝阳峰,叹道,“也不知要历经多少世事沧桑,才有了这华山如此的鬼斧神工,无怪乎人们对它如此推崇!”
李逸闻言,笑道:“与这沧海桑田比起来,人却是太过渺小了!不过,若无人来欣赏,这世间无数的山山水水纵然再如何神奇,也终究只是一座山、一条河而已!”
“我说你们两个,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多道理可讲,这一路上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啦!”李逸二人正自感叹之际,一边的雷不动忽然插嘴道,“我雷不动是个粗人,不像你们两个那般。我只知道,管他什么沧海桑田、世事沧桑,只要能做我喜欢做的事,喝我爱喝的酒,这样简简单单就好了!”
李逸二人闻言,一齐看向雷不动。在他二人看来,雷不动这一番话看似俗陋,却又含着一种无比豁达的心怀。一边的雷不动只是见二人一路上感叹颇多,随口一言,却见二人都盯着自己,不由说道:“看着我做什么!还是快些走吧,早些上去,让白子星兄弟备些酒菜,我这肚子里的酒虫可又在闹腾了!”
李逸二人听得雷不动这话,不禁莞尔,也不多话,快步朝着朝阳峰而去。以三人的脚力,未过多久便来到了天罡门内,向一个天罡门弟子说明来意以后,不大一会便见到了白子星。白子星仍是一身白衣,身背宝剑,行走在奇峰异石之间,恍如绝世剑仙,只是其神色却不似以往那般意气风发的样子,眉宇之间反倒含着几分担忧。将几人安顿好后,白子星来到了李逸房中。
“白兄,我观你神色之间颇有几分忧色,这是为何?”李逸问道,“难不成为了林前辈与玄无月比武之事,莫非家师教给白兄的法门于林前辈竟然无用吗?”
“这倒不是!”白子星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莫前辈教授的法门的确是一等一的奇功,师尊也是赞叹不已!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师尊他老人家修习天罡气与天罡三十六剑年深日久,暗疾已深!那法门虽说神奇,却也无法在短短月余之间消除师尊的暗疾!而玄无月那厮竟在此时挑战师尊,端的是居心不良!”
“白兄也不必太过担心!”李逸闻言劝慰道,“林前辈武功卓绝,纵然玄无月想乘人之危,只怕也讨不到好去!”
“倒不是对师尊无甚信心,师尊一生大小数十战,即便年事已高,倒也无惧于他!只是师尊自修习那法门以来,颇有成效,我担心此番全力与玄无月这等高人一战,只怕会前功尽弃,令其暗疾未愈,又添新伤!”白子星说出心中所虑,又问道,“那位白衣圣女怎会与李兄一道呢?”
李逸闻言,将与白子星分别之后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包括魔教与天一神教的关系,以及天一神教内斗之事。白子星听完也是惊叹连连,“想不到这江湖中竟还有这等庞大的势力!可笑中原武林中那些所谓的名门大派,一个个目中无人,沾沾自喜,却不知若是这天一神教有心图谋中原,顷刻之间便可将其覆灭!”
“好在天一神教禁止教徒踏足中原,不过,若是鬼王一方的势力占了优势,只怕中原武林便再难平静了!”李逸略微感叹,复又问道,“白兄,我这一路之上见到不少江湖中人纷纷涌向华山,天罡门占地虽广,却要怎生安置他们?”
白子星闻言一笑,说道:“玄无月遣人来下战帖之时,正值大刀门门主韩重前辈在此做客。那韩重前辈是个好事之人,教师尊定要应下此战,还要广邀江湖豪杰前来一睹盛事。师尊虽答应应下此战,却不欲大张旗鼓。谁料韩重前辈是个死缠烂打的性子,师尊拗他不过,只得答应,却只邀请各大门派的主事之人!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未过得几日,此事便闹得沸沸扬扬。前来观战之人虽多,我天罡门除却持贴而来的各派主事之人需小心接待,其余的人却是不管的!”
“白兄是说,届时江湖上各大派的掌门都会前来?”李逸听到此处忽然问道。
“不错,可有甚么不对吗?”白子星见李逸神色沉凝,不由问道。
“没什么,随口一问而已!”李逸听得各派掌门都会前来华山,不由心中一动,心中忽然有一种颇为荒唐的想法:若是有人想称霸武林,这可是个大好机会!白子星又与李逸闲谈了些时候,称还有些许杂务待他料理,起身离去了!
白子星离去后,李逸独自在房中,脑中不断盘旋着方才那颇为荒唐的想法,愈发觉得将有大事发生。“许是我多虑了,各大派的掌门尽皆在此,有谁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他自嘲的笑了笑,而后做到桌边,闭目养神起来。
尽管独自枯坐,李逸却也不会觉得苦闷,许多时候,他都是这样一个人坐过来的。默坐良久,又掏出来他视为珍宝的锦囊,拿在手中摩挲着,不知不觉中便过去了大半个时辰。李逸自手刃刘无空后,已不会像从前那般动辄内息涌动,几欲失控。如今的他,眉间再无戾气!正自出神之间,门外忽又响起一阵敲门声,李逸将锦囊收好,打开房门,就见风飞雪俏生生的站在门外。此时的她,却没有戴面纱。
“风小姐!”李逸说道,“有事吗?”
风飞雪笑了笑,说道:“没什么事!只是在房中坐得烦闷,出来走走。左右我对此处全然不熟,只好来寻李兄了!”
“请进!”李逸闻言一笑,将风飞雪让进房内,返身走到桌边,却并未关门。待风飞雪坐到桌边,李逸也随即坐下,问道:“风小姐怎么不去看看华山的风光,难得到了此处,若不尽情领略一番,岂不可惜了!”
风飞雪忽然展颜一笑,一双眸子如宝石一般闪着光芒,直让李逸有种不敢直视的感觉。笑过之后,风飞雪神色略显黯淡,只听她轻声说道:“等天罡掌门与玄一社掌门一战过后,我就要离开了!兴许,再也不会踏足中原了!”
李逸听得风飞雪此语,原本略有一丝波澜的心湖陡然间如投入了一块石子,顿时激起涔涔涟漪。看着那绝美的面容,心中恍似想要说点什么,又好似什么也不想说,最后,嘴上却只跳出来几个字,“喔,是这样!风小姐保重!”
“我可还没走呢!怎么李兄这就开始送别了?”风飞雪将李逸的神色瞧在眼中,轻轻一笑道,“不过,与李兄总算相识一场,李兄不送我点东西以作留念吗?”
李逸也是一笑,他身上出了一柄长剑,可说是身无长物,但见了风飞雪一脸的笑意,又不好拂了她的意。四下望了望,却将木桌的一条桌腿斩下一段,一手摸出来一柄小刀,一刀一刀的对着手中的桌腿雕刻起来。
李逸雕刻得很慢,他不时细细地对风飞雪打量一番,然后低头对着木头一刀一刀的刻下去,手中的木头未过多久便出现了一个人形轮廓。风飞雪冰雪聪明,瞧见李逸的样子,一早便知李逸手中的木头雕刻的便是自己,身子也不由正了几分,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两人就着这样默默相对而坐:一个静坐不动,眸中却是波光流转;一个神情专注,手中却是木屑纷飞。约莫大半个时辰后,李逸收起手中的小刀,将一个精致的木雕递给风飞雪。
风飞雪接过木雕,雕刻的果然是自己。只见这木雕一手执剑,衣袂飘飘,端的是超尘脱俗,只是面上却仍旧罩着一层面纱。风飞雪眸光微闪,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木雕收好,静静的看着李逸,说道:“多谢李兄,我只知李逸厨艺乃是天下一绝,却不知李兄这雕刻的技艺竟也如此精湛,小妹佩服!”
“雕刻,也是厨艺!”李逸回道,“李逸身无长物,仅仅一段木头,风小姐勿怪!”
“李兄说哪里话来,这木雕,小妹定会好生收藏!”风飞雪笑笑,又说道,“这一路马不停蹄,有些乏了,小妹这就回房去了!”
李逸点点头,将风飞雪送出了门外,看着风飞雪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一团乱麻,暗骂自己不知中了什么魔怔,竟会雕刻了这么一个木雕送给风飞雪!他却不知,此刻的风飞雪心中更是五味杂陈,自己不过出来随便走走,竟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李逸的房门外,还向他讨要留念之物。她究竟是女儿家,先前在李逸面前表现的殊为镇静,此时独自一人,俏脸上也不由添了丝丝红晕,一手捏了捏袖中的木雕,加快了脚步,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夜幕降临,李逸盘坐在床上,两眼微闭,脑中不断推演着数剑。自前些日子得师尊莫笑云指点,李逸已将数剑修到了两仪之境,功力大增。前来华山的路上又经历了一番厮杀,两仪之境愈加稳固。李逸自信,此时若再与鬼王交手,绝不会如先前那般狼狈,至少自保无虞!恰在此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李兄,可曾歇下了吗?”
李逸听出是白子星的声音,起身打开了房门,“白兄请进!”
白子星笑了笑,说道:“便不进去了!家师得莫前辈赠予妙法,听闻莫前辈高足在此,特遣在下前来请李兄前去一见,不知李兄此刻是否方便?”
“林前辈有令,岂敢不从!”李逸笑笑,随白子星一道去了。
出了房门,李逸一路不停的随着白子星前去面见驰名江湖的前辈高人林啸,见白子星领着自己,竟是要往朝阳峰顶而去,不由问道:“白兄,林前辈莫非竟是在这峰顶吗?”
白子星闻言一笑,说道:“正是,师尊他老人家此刻正在峰顶与好友对弈,李兄且随我来!”
李逸点点头,一边走一边又问道:“不知是哪位高人,竟能让林前辈陪着在这峰顶对弈?”
“还能有谁?”白子星苦笑一声,说道,“此人正是大刀门门主韩重前辈!”
“大刀门门主!”李逸心中一动,不由想起来在洛阳览图大会之上遇到的大刀门门人楚天歌,想起来楚天歌那惨烈霸道,气势如虹的一刀,不由说道,“传闻大刀门门主韩重已将大刀歌练得出神入化,已然到了‘无刀’的境界,想不到竟也是个棋道高手,此番倒要好生见识一番!”
二人正自走着,白子星听得李逸的言语,忽然停下了脚步,一脸古怪的看着李逸。李逸见状,皱眉道:“怎么,我说的可有不妥?”
“并无不妥,等李兄见着韩重前辈便知!”白子星促狭的笑了笑,也并未多说,又向前走去。李逸却是一头雾水,见白子星不肯多言,也只好跟上去。
此刻正是夜晚时分,一弯银钩挂在天际。放眼望去,远处山峰轮廓显隐,近处山石形态各异,好一副朦胧的夜色图卷,且四下里凉风习习,直将人吹得欲要乘风而去。李逸被这夜风一吹,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豪气,对白子星说道:“白兄,你看这夜色朦朦,山风催人欲飞,你我若就这样一步一步走上峰去,去不辜负了这大好夜色!”
白子星听得李逸所言,也往周遭看了一回,说道:“李兄说的不错,不知李兄以为如何,放才不负这等良辰美景!”
李逸笑道:“东坡先生游赤壁,有浩浩乎如冯虚御风之语!今日,我倒想试试东坡先生笔下的乘风飞驰是何滋味!”
白子星闻言,说道:“想那东坡先生一介文人,虽说不通武学,却精通佛理道学,胸怀天下,实乃文中豪杰,可惜无缘一见。今日趁此机会,正好领略一番苏子情怀!”
“苏子乃是奇人!”李逸笑道,“我听闻天罡门有一套七星闪的绝学,乃是暗合星迹的奇妙步法,不若你我各自放开脚步,狂放一番!”
“如此甚好!”白子星大笑一声,说道:“李兄既有如此雅兴,我自然不能扫了李兄的兴,请!”话才说完,整个人竟一如箭矢一般射了出去,月光下化作一道模糊的白影,其速度之快,令人乍舌!李逸自然不甘落后,在白子星身形才动的一瞬间,整个人早便飘了出去。说是飘,其速度却是不比白子星慢上半点,只是形若鬼魅,教人难以捉摸。
这二人朝着朝阳峰峰顶狂奔疾行,就见悬崖峭壁之间,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你追我赶,并驾齐驱。只见白子星脚下如踏风一般,迅捷无比,峭壁之上亦如履平地。而李逸却是如鬼似魅,飘忽不已!
未过得多久,李逸二人一同踏上了峰顶。相视一笑,李逸先开口说道:“七星闪果然精妙,李逸佩服!”
白子星闻言却是笑着摇头。他心中明白,七星闪无论如何是及不上幽冥歩的,方才李逸分明游刃有余,未尽全力!只见他说道:“李兄客气了,请随我来!”
二人未走出多远,就见一块平整的大石上坐着两个人。这二人临崖而坐,正在对弈。左边一人是个一身灰衣灰袍,神态威猛的老者。这老者须发皆白,双目开阖之间精光闪烁,额上的几道皱纹里似乎刻满了世事沧桑,而左眼眼角的一道疤痕却又为其增添了几分霸气。而威猛老者对面却是个一身麻衣,头发花白的精瘦老者。这麻衣老者一手抓着一颗白色棋子,另一手却不住在头顶抓挠着,将原本梳理得很是整齐的头发挠得乱作一团,一双眼睛转来转去,任他左看右看,手中的棋子却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
李逸二人来到近前,都看向那棋盘。李逸虽不精于棋道,但此时也能够看出,麻衣老者分明已到了穷途末路,这一子落与不落已无太大区别。
这时,那威猛老者说道:“这一子落与不落已无区别,何况你也落不下来,投子认输吧!”
“放屁!”麻衣老者闻言大怒,“林老头,我绝不会投子认输,定要想个良策,杀的你落花流水!”
“好啊!”威猛老者轻轻一笑,说道,“那就请你快些落子!”
“不急不急!”麻衣老者又挠挠头,“待我好生想想!”
听得这两位老者的言语,李逸心中明白这一身灰衣灰袍的威猛老者便是天罡门掌门林啸,而对面那位麻衣老者便是大刀门门主韩重。此时,峰顶上夜风呼呼作响,韩重一身衣衫随风而舞,去未发出半点声响,而林啸的衣袍却是犹如铜浇铁铸一般纹丝不动。李逸二人也不做声,只是静静候着。
又过了盏茶十分,韩重忽然将手中棋子一样,“啪”一声拍在了棋盘上。林啸见状,微笑着摇摇头,轻轻落下一子,说道:“你输啦!”
韩重闻言,低头一看,果然自己的一条大龙已然毫无生机!
“不算不算!”韩重见状,高声叫嚷道,“不算,我要重新下过!”
“如何不算!”林啸笑道,“当着小辈的面,你莫要耍浑!”
韩重闻言,一脸不豫,又说道:“算你赢了,不下了,不下了!下次定要赢你!”
林啸闻言,脸上笑意更盛,“每次你都说下次定能赢我,可你我相交数十载,你可曾赢了半局!”
“好了,好了!当着两个小辈的面,莫要再说了!”韩重挥了挥手。
一旁的白子星二人见林啸二人对弈完毕,这才向二人见礼。白子星首先对着林啸与韩重行了一礼,说道:“师尊,韩老,这位便是‘厨神’李逸!”
李逸闻言也上前对二位前辈躬身行了一礼,“晚辈李逸见过林啸前辈,韩重前辈!”
“嗯,果真是英雄出少年!”林啸朝李逸一笑,说道,“听子星说起李小友在洛阳大战魂楼楼主,虽然落败,却也重重挫了那鬼王的气焰,不错,不错!”
“林前辈谬赞了!”李逸说道,“那是却是由不得晚辈,若不拼命一搏,只怕难逃一死!”
“林老头说的不错!”一边的韩重也说道,“你小子确实不错!放眼江湖,能只出一招便让我那毫无生趣的徒弟服气的人可不多!”
李逸闻言说道:“韩前辈过誉了,当日在洛阳时,与前辈高徒拼了一招,实在赢得侥幸!‘大刀歌’果然是绝世刀法!”
“狗屁的绝世刀法!”韩重听得李逸所言,忽然对李逸说道,“听说你也会用刀,我来问你,刀有何用?”
李逸闻言,略微思索,说道:“杀人!”
韩重点点头,说道:“练刀就是为了杀人,能杀人的刀法,就是绝世刀法!”
“晚辈受教了!”李逸朝韩重躬身行了一礼。
这时,林啸又对李逸说道,“听子星讲,魂楼背后还有一个神秘而强大的天一神教。万幸的是这天一神教本无染指中原之心,此时更陷入了内乱。依李小友看来,他们哪一方能赢?”
李逸闻言,脸色一正,说道:“不好说,不过倒是希望天一神教教主一方能够肃清内乱。若不然,我中原武林只怕又不得安生!”
“这倒是!到那时,只怕你林老头这把老骨头都得累垮掉!”韩重在一旁说道。
“你这副臭皮囊难不成就能置身事外?”林啸先是一笑,而后又正色道,“无论如何,未雨绸缪总好过亡羊补牢!此事就烦你多多费心,若真有这么一天,也好有个准备!”
韩重见林啸说得郑重,点了点头,“这几天那些个眼高于顶的名门大派主事人都要到了,也省的我来回奔波了!”
说到此处,气氛一时有些闷。倒是韩重忽然对林啸说道:“林老头,两日之后,你与那玄无月一战,有无制胜把握?”
林啸闻言一笑,说道:“胜又如何,败又如何!年轻时总将胜负得失看得太重,现在想起来,还是韩兄你过得洒脱啊!”
李逸与白子星听得林啸所言,心中升起感叹。谁知林啸这话落到韩重耳中,却叫他立时变了颜色,高声叫道:“林老头,你这笑话我从来没有赢过你是不是,来来来,你我再对弈一局!”
林啸见状苦笑连连,说道:“与韩兄对弈实在耗时得很,韩兄若执意要比,不如比些别的!”
韩重闻言老脸一红,嚷道:“我说林老头,要如此说,我还非要与你再下一局啦!”
一旁的李逸见二位江湖前辈如此斗嘴,不由一笑。先前听白子星说这二位在峰顶对弈,原以为都是棋力不俗,不曾想这大刀门门主却是十足的“棋力不俗”。后来白子星无意中透露,原来韩重生性洒脱,除了痴迷于武学,更好棋道,可于棋道上的造诣却比武道差了十万八千里。林啸与韩重相交莫逆,每每韩重拉着林啸与之对弈,俱都被杀得落花流水。二人对弈几十年,韩重居然一局都不曾赢过!此番韩重心血来潮,竟拉着林啸在这朝阳峰顶对弈,说是接引些天地灵气,定能赢得一局,不曾想却还是输!
林啸见韩重又要耍浑,又说道:“不如这样,你我比比武力如何?”
“师尊!”白子星闻言连忙说道,“再有两日便是您与那玄无月的大战之期,此时不宜以韩老拼斗啊!”
“对啊,林老头!”韩重也说道,“你输在我手上倒也没什么,要是输给那玄无月可不太好看!”
“你赢过我吗!”林啸抬手示意白子星勿要再言,对韩重说道,“我们此番比武,动口不动手!”
韩重闻言来了兴趣,问道:“动口不动手,这要如何比?”
“很简单!”林啸笑道,“你我二人各自从这两个小辈中选择一人,口述招式之名,这两个小辈以你我二人说出的招式对攻,如何?”
“有趣有趣!”韩重抚掌大笑,“来吧!”
林啸又问李逸,“李小友意下如何?”
李逸躬身答道:“敢不从命!”
“嗯!”林啸又说道,“此番比试,你二人徒手搏斗,以指为剑,立掌成刀,若无我二人之令,不得擅动!”
“好了,来吧!”韩重不耐烦的催促起来。
“子星!”林啸点点头,忽然叫住白子星,显是选择了白子星作为比试的一方。白子星闻言向侧里走出几步,对李逸做了个请的手势。李逸见状一笑,不等韩重吩咐,站到了白子星对面。
“长虹贯日!”林啸忽然大喝一声。白子星骈指成剑,整个人猛地蹿出,径直刺向李逸胸口。韩重见状也高声喝道:“海底捞月!”李逸闻言,立掌成刀,一个旋身,掌刀顺势而出,自下而上削向白子星的腕部。不待二人刀剑相交,林啸又叫道:“披星戴月!”这边话音才落,那边韩重浑厚的声音又想起来,“横扫千军!”
就这样,一场别开生面的比武就在这朝阳峰顶展开来。一时间,峰顶上身影漫天,呼声不绝!四个人的比武一只持续了数个时辰,到最后,林啸与韩重也不拘泥的剑法与刀法,但凡能想到的招式,无论掌法、拳法、指法或是腿法,无不说了出来。而李逸与白子星更是斗得酣畅淋漓。
不多时,一轮红日炸开万道金芒,破云而出。李逸与白子星各自在韩重与林啸的指挥下挥出了同样的一招,“直捣黄龙”。两人拳头悍然撞在一处,而后各自收招而立。下一刻,四个人都放声大笑,这笑声在万道金光中直上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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