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武侠仙侠 > 煮剑江湖 > 第三十五章 妙手无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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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尘四合连烟云,洛阳城繁华依旧!

  

  李逸与白子星二人站在高耸的洛阳城城墙下,细细审视着城墙上那些岁月镌刻下的斑驳痕迹。李逸觉得每次见到这座古城都会生出一些感叹,感叹这座经历了无数风霜雪雨的古城所承载的厚重历史。洛阳古城不知成就了多少英雄豪杰,名人雅士,也不知有多少仁人志士埋骨于此。

  

  此时自蜀中一行已过去了大约一月了。自蜀道上魂楼铩羽而归后,李逸一行人同唐震一道去唐门盘桓了几日,在那里,李逸再次见到了楚钰。虽只有数月未见,但楚钰已有了很大的变化,其每日苦练李逸教他的剑法、刀工与数剑法门,已有了很大进步,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坚毅。再次见到李逸,楚钰也是十分激动,两眼中泪水涌动,却是努力克制着,直看得李逸一阵唏嘘。白子星知道了楚钰的身世后,对这个身负大仇的孩子也是十分同情,闲暇之余也不忘指点一二,而楚钰也是天资聪颖,往往一点就透,令白子星无比欢喜。

  

  在唐门逗留几日后,李逸与白子星当即辞别唐震,打算进燕山中去寻李逸的师尊,盼征得其同意,好将数剑中养生法诀教与白子星。于是,两人再次到了洛阳。

  

  李逸望着城门,心里却在想:“马上就要进燕山,我是不是该去看看呢?”白子星见李逸怔怔的出神,便叫道:“李兄,我们进城吧!”

  

  李逸回过神来,道了声“好”,便当先朝城门走了过去。这一路上,白子星常常见到李逸独自一人枯坐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有时甚至突然间变得十分暴戾,浑身上下杀意弥漫。他知道李逸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他也不便多问,此时见李逸走到了城门口,连忙跟上去。

  

  自唐门来洛阳的一路之上,两人倒是不时遭遇魂楼之人的截杀,饶是二人身手不弱,也不免受了些创伤。有一次,魂楼来袭,正值李逸独自沉思,内息翻涌。杀意骤起!暴怒的李逸接连杀掉两名隐魂,更将其中一人斩的支离破碎,血肉横飞,场面血腥无比,令人作呕。然而经此一役,魂楼倒是谨慎了些,不再频繁截杀二人,两人就这样一路杀到了洛阳。

  

  洛阳距离燕山山脉已然不远,二人倒也不急,打算在洛阳盘桓几日再前往燕山,进得城来,兜兜转转又来到太白楼中。二人要了些酒菜后,正待大快朵颐,却见白子星低声对里说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不久前我与李兄还有唐兄在这太白楼中相遇,那时几位险些与那位‘无空手’大打出手,想不到今日却又见到他了!”

  

  李逸闻言转过头去,正好瞧见一个男子走上楼来。来人身形微胖,圆脸上一双眼睛闪着阴险狡诈的光芒,唇上还留着两撇胡须,正是江湖上人称“无空手”的刘无空。李逸微微一笑,并未在意。却见刘无空独自占了一张桌子,点了酒菜,自古小酌起来。

  

  未过得多久,一条壮硕的人影踏着大步奔上楼来。壮汉奔得太急,将一个正要下楼的小厮撞得飞了开去,脑袋正好撞在一张桌子上,直撞了个头破血流,大声呼救。这壮汉丝毫不在意,更不停留,三两步来到刘无空的酒桌前,手中的钢刀朝着刘无空的脑袋猛劈而下。刘无空早有防备,连人带凳转向一旁,躲过这当头一刀。壮汉的钢刀势大力沉,收势不住,一刀劈在酒桌上,将一桌的盘碟连同酒桌一道劈得粉碎。

  

  这壮汉自从上得楼来,再到将将酒桌劈烂,都只在数息之间,直到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响起,酒楼中的众人才回过神来。李逸转过头一看,心中不由升起一丝疑惑,“他怎会惹上这刘无空的?”

  

  这壮汉不是别人,正是龙阳镖局的镖师陆雄。只见他怒目圆睁,对着刘无空吼道:“你这无耻的蟊贼,还不快将解药拿来,不然老子定要一刀一刀的活剐了你!”

  

  “哼!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手下败将!”刘无空站起身来,望着陆雄,眼中尽是不屑,“上一回饶你不死,你竟还敢找来,真是不知死活!”

  

  陆雄闻言大骂刘无空道:“无耻之徒,我杀了你!”说罢挥刀向刘无空杀过去。

  

  “想要找死,这便成全你!”刘无空两眼中凶光一闪,拧身迎上陆雄,一时间战作一团。酒楼中的一众酒客见状无不惊惶失措,唯恐殃及自己,远远地躲着两人逃也似的下楼去了。

  

  “这陆雄怎的使起刀来了?”白子星望着身处下风的陆雄,皱眉道,“我记得他练得应该是外功,且已到了由外而内的境界。此时却用刀来对付刘无空,岂不是舍本逐末?”

  

  李逸也看得直是摇头。陆雄显是气愤至极,一刀一刀地朝刘无空猛劈猛砍,使得是再寻常不过的刀法,猛则猛已,却难有尺寸之功。反观刘无空,一招一式无不气定神闲,精妙细腻,攻守自如。只不过片刻时间,陆雄一身衣衫变成了碎布,更有丝丝血迹渗出,刘无空却是丝毫不损,手中不知几时还多了一件物事。

  

  “‘无空手’当真是名符其实呐!”白子星忽然笑道,“生死相搏也还不忘将陆雄的钱袋拿走,当真是妙手无空,从不空手而回!”

  

  李逸闻言微微摇了摇头。此时,酒楼中的酒客早已一走而空,除正在激战的陆雄二人外,只剩下李逸与白子星。陆雄犹自一味猛攻,刘无空的嘴角忽然浮起一丝冷笑,伸手在陆雄劈过来的钢刀上一抹。只听“铮”的一声,陆雄手中的钢刀已然断作两截。

  

  陆雄猛然一退,瞧了瞧手中的断刀,朝地面啐了一口,扔掉断刀,挥着一双虎爪又朝着刘无空猛攻。他原本练得乃是外家功夫,拳脚才是他的长处,此刻弃了钢刀,虽仍处于下风,难以讨到半分好处,但却较方才好了许多,不致被刘无空猫戏耗子一般压着打。

  

  而刘无空终于觑准机会,抽身一退。同时,右手朝陆雄胸口闪电般射出一枚细小的钢针。陆雄此时已一味猛攻,防守不足,中宫大开,哪里来得及躲避?只得眼睁睁看那钢针射入了自己胸口,口中更是怒骂连连。下一刻,陆雄就觉全身一阵乏力,全然用不上一点儿力气,整个身子轰然倒在地上,胸口那不大的创口竟然汩汩流出黑血来。

  

  李逸见状,身子突然朝刘无空弹出去,手中的筷子向前一刺,直取刘无空心脏。刘无空突施暗器,使得陆雄丧失了战力,还未来得及高兴,就见旁边一道身影朝自己攻过来。他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巨大的危机感使得他毫不犹豫的抽身后退,同时不忘放出毒针。下一刻,他避无可避,直觉胸口一阵刺痛,就见李逸一手捏着一只筷子抵在自己心口。

  

  “又是你!”刘无空脸色阴沉的可拍,怨恨的说道,“你想怎样!”

  

  李逸淡淡的说道:“交出解药!”

  

  刘无空冷冷笑了笑,“我从来不把解药带在身上,对不住了!”

  

  “我也从来不相信惯用淬毒暗器之人身上没有解药之类的鬼话!”李逸也说道,“玄一社少掌门玄玉也这样说过,而我便用他的淬毒暗器刺了他一下!你也可以尝试逃走,看看我能不能先一步刺穿你的心脏!”

  

  刘无空闻言顿时一惊,脸色变得无比难看,愤怒中带着恐惧,两眼怒视李逸,半天也不说话。李逸见他不言不语,高声说道:“白兄,这位‘无空手’既然不信,烦你将陆雄身上的毒针取来,也在他身上试试!”

  

  此时的白子星正在陆雄身边查探伤势,听到李逸的话语,立时会意,也高声道:“敢不从命!”说罢隔着衣袖将陆雄胸口的毒针拔下来,然后故意晃了一晃,朝刘无空走过来。

  

  “有,有,有解药,我有解药!”刘悟空这时一脸恐惧,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来递给李逸,“用烈酒送服,服用一粒可保无虞!”李逸并未动手去接,白子星这时走过来取过瓷瓶,转身到陆雄处,喂他服下一粒。也不知这药是什么东西制成,陆雄服下去后,约莫半柱香的时间,竟醒转过来。

  

  李逸这时又问刘无空:“方才陆雄问你讨要什么解药?”

  

  刘无空见陆雄已然醒转,这才说道:“也是一样的解药!”

  

  “多行不义必自毙,好自为之!”李逸收回抵在刘无空心口的筷子。刘无空见状,毫不犹豫,从窗口掠了出去,几个闪身便没了影子。

  

  李逸这才走到陆雄身边,先前他并未见到陆雄倒下之后的样子,此时一见陆雄乌青的脸色、和胸口流出的黑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身上忽然迸发出一股惊天的杀意。

  

  “刘无空,刘无空!”李逸口中喃喃念着刘无空的名字,忽然折身冲到刘无空遁走的窗口,可哪里还有刘无空的身影。“刘无空!”李逸忽然大吼一声,一掌将旁边的一张酒桌拍得粉碎,气息也变得十分急促。

  

  白子星见状,连忙大声呼喝,“李兄!”李逸脑中正是一团乱麻,忽然听见白子星一声大喝,渐渐冷静下来。此时陆雄也恢复了些体力,挣扎着站起来,来到李逸与白子星二人身边,对二人躬身一拜,说道:“陆雄多谢二位救命之恩!”白子星连忙将他扶起,说道:“陆兄不必客气,小事而已!”

  

  “想必陆风兄也是中了此毒吧!”李逸此时说道:“身中此毒者,必然脸色乌青,血流不止,体内真气渐渐化为乌有,最后武功尽失,血液流尽而死!”

  

  陆雄闻言一惊,说道:“李公子如何得知?”

  

  李逸并未回答陆雄,而是继续说道:“此毒本身倒并不会给人带来多么大的痛苦,可是眼看着真气渐渐消失,一身的血液渐渐淌干,哪种明知必死,却只能慢慢煎熬的痛苦才是最要命的!”

  

  “的确啊,等死的滋味无论如何都会使一个人发疯的!”白子星心生感叹之余,又问陆雄,“你兄弟二人因何招惹上这刘无空的?”

  

  “哎!”陆雄正要诉说,忽然又想起了陆风,不由叫道,“该死,怎么忘了阿风还等着解药救命呢!两位公子,等我先救了阿风,再向二位分说可好?”

  

  “救人要紧!”白子星应了一声,丢下些银钱,扶起陆雄,与李逸一道出了太白楼。不多时,三人来到一家客栈中,见到了已经奄奄一息的陆风。陆雄连忙将从瓶中的解药给陆风服下,因陆风中毒较久,陆雄怕药力不够,因而又多给陆风服了一粒。然后,陆雄对李逸二人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只听陆雄唏嘘着说道:“二十几天前,我与阿风押镖回来,当晚我兄弟二人相约到太白楼饮酒,也是我俩命不该绝!等我们回到镖局时,却见镖局已经成了一片火海。我与阿风冲进火海中,找到了重伤垂死的方总镖头。总镖头挣扎着告诉我二人,是一群武功高强的黑衣人袭击了镖局,他们冲进镖局中,不由分说,见人就杀!那天夜里,镖局上下除我兄弟二人外,连同杂役共计一百五十三人无一幸免!只可怜总镖头年仅七岁的幼子,也被人割断了喉咙!这群天杀的畜生,他才七岁啊!”

  

  陆雄越说越是悲愤,一双虎目之中泪光闪现,最后竟失声痛哭起来!李逸与白子星也是脸色阴沉,二人虽与龙阳镖局总镖头方武相交不深,却也觉得方武为人虽稍嫌圆滑,却也是不得已之事,绝非奸恶之徒。如今其满门被灭,连七岁的幼子也未能幸免于难,难免叫人心生愤怒。

  

  这时,陆雄又说道:“想我兄弟二人自幼父母双亡,颠沛流离,虽蒙一位大师传授武艺,却依旧是无家可归,四处漂泊。蒙总镖头不嫌弃,收留我二人,带我二人如同兄弟。如今他蒙受大难,我兄弟二人不才,却也要找出凶手,为镖局上下一百五十三口人命讨个公道!”

  

  “说得好!”白子星拊掌赞道,“陆兄高义!”

  

  陆雄苦笑着摇摇头,“不说什么高义不高义,只为总镖头那幼子,便该如此!”

  

  李逸这时却又问陆雄,声音中充满了杀意,“你们又是如何惹上刘无空的?”

  

  陆雄闻言恨声道:“总镖头临终前,将镖局在钱庄的凭信交给了阿风,嘱咐阿风日后若是可以,就重建镖局。谁知前日我二人去钱庄时,叫刘无空撞见了,那刘无空也是厉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凭信盗了去。我二人察觉后连忙去追,谁知凭信没有要回来,反倒中了他的暗算!”

  

  “陆兄,你在这洛阳混迹多年,若要找到刘无空的踪迹应当不难!烦你花些心思,我保证将那凭信还给二位!”李逸突然立起身来,满身杀气,一双眼睛早已变成了血眸。他两手紧握,手上青筋浮起,恍似要爆裂一般。一旁的白子星眉头紧皱,挥手止住了正要说话的陆雄。白子星猜想李逸定然是从陆雄兄弟所中之毒看出了什么,而这毒必定与李逸总是一个人发呆和不时处于失去理智的边缘有莫大干系。这毒又是出自刘无空之手,先前李逸在太白楼中的暴怒便说得通了。

  

  此时的李逸便是处于失去理智的边缘。这无论对别人还是他自己都相当危险!在来洛阳的途中,李逸暴怒之下连杀两名隐魂后便开始发狂,甚至开始攻击白子星,白子星使尽浑身解数方才时其平静下来。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对着李逸大喝一声:“静心咒!”

  

  李逸脑中正是一片混沌。恰在此时,混沌之中忽然炸开一声惊雷,正是白子星以真气吼出的一句“静心咒”。李逸血眸微微一变,目光中显现出来挣扎的神色,却是他借着白子星一喝之功,在心中默念静心咒,试图平复激荡的杀意。

  

  一炷香后,李逸方才回过神来,只见他脸色苍白,额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显是身心俱疲。白子星这时说道:“李兄,有些话我本不必多言!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我等习武之人,最忌心有魔障,但你这一路上不时的发狂,这样下去,早晚之间恐怕有性命之忧!”

  

  此番李逸的确是命悬一线,理智丧失,真气暴动。若非白子星当头棒喝,那涌动的真气势必会冲破丹田,损毁筋脉,李逸必将爆体而亡。饶是他成功压制住了真气,却依然受了些许内伤。

  

  “我晓得!”李逸苦笑着回答白子星,而后又寒声道,“也许,我已经找到那‘心药’了!”

  

  这时,陆雄见李逸已无大碍,不由问李逸,“李公子,你如此了解中了此毒后的症状,莫非你曾见过此毒?”

  

  “是,我的确见过此毒!”李逸冷冷说道,“哼,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白子星闻言若有所思,却并未在这上边纠缠,而是问道:“依你之见,这灭了龙阳镖局满门之人,会不会是魂楼?”

  

  “这倒也有可能!”李逸闻言沉声道,“《五子乘风图》本为魂楼所得,机缘巧合之下却又落到了龙阳镖局手里,最后才为我所得。若说魂楼为了泄愤而灭了龙阳镖局满门,倒也合乎情理!而且,算起来,我们找到吴涛墓葬,使得鬼王一行铩羽而归,正是二十几天前!”

  

  白子星又说道:“照李兄的意思,魂楼竹篮打水一场空,反倒丢了数条人命,恼羞成怒之下将龙阳镖局当做了泄愤的对象!”

  

  “正是!”李逸说道,“我们破坏了魂楼的好事,他们一路上截杀你我二人倒也还说得通。只是,若是为了泄愤,也不必巴巴的跑来洛阳灭了龙阳镖局,除非……”

  

  “除非覆灭龙阳镖局不会耗费他们太多精力,或者说覆灭龙阳镖局顺手就能完成!”不等李逸说完,白子星忽然又说道,“也即是说,魂楼巢穴距离龙阳镖局不远,也许,就在洛阳城中!”

  

  李逸点点头,一脸凝重,“若真是魂楼干的,便八九不离十了!”

  

  白子星闻言也陷入了沉思。一旁的陆雄却说道:“难不成真是魂楼做的?”其言语中满是愤怒,又夹杂着苦涩和无奈,若真是魂楼覆灭了龙阳镖局,他们兄弟二人有能力为死去的一百五十三条人命讨回公道吗?

  

  白子星见陆雄一脸苦涩,不由说道:“陆兄且莫心急,此事也不过是我与李兄的猜测,莫要当真!”而后,他又问李逸,“李兄,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李逸沉吟道:“此事是否是魂楼所为还未可知,但不得不防。若不是魂楼所为,自然无需担心,若真的是魂楼所为,那么我们可就要万分小心了!若真是魂楼覆灭了龙阳镖局,那我们可是自己送到魂楼的嘴边了!”

  

  “李兄说得有理!”白子星又道,“那刘无空呢?”

  

  “刘无空!”李逸面色转冷,“既然好不容易找到了治心病的‘心药’,怎么能轻易放弃?”

  

  两天后,陆风醒来。他体内的毒素尽去,然而那毒太过霸道,他一身功力已经散去,丹田之中空空如也,更因失血过多,身体虚弱不堪,比之常人也有所不及,令其余三人一阵叹息。倒是陆风自己却看得开些,还对三人笑道:“不破不立,之前对山风雨雾剑的领悟稍嫌不足,许多细微之处也不甚明了,险些入了歧途。此番我可重新来过,定能破而后立,化茧成蝶,再上层楼!”

  

  接下来的几天里,几人可谓是深居简出。陆雄兄弟二人在洛阳混迹多年,李逸请陆雄打探刘无空的消息,陆雄满口答应。其间,陆雄兄弟问起《五子乘风图》的秘密,李逸二人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得兄弟二人连连感叹。怒斥奇剑五子卑鄙无耻之余,也为吴涛和月卿感到惋惜。

  

  在第五天时,陆雄终于带回了刘无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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