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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庄会客的大堂上,两个身着青色衣衫的中年人正等待着唐门的回复。其中一个显是早已等得不耐,在堂中来回走动着。此人身形高大,青色的衣衫裹着那虬劲的肌肉,一看便知练的是外家功夫,来回走动时却也是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另一人较那来回走动的大汉身形稍显瘦小,却是悠闲的坐在椅子上,不时押一口茶,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青衣大汉仍是不住的来回走动,不时向那坐着的青衣人抱怨一声,“我说阿风,你倒是悠闲,咱俩到这儿一个时辰,你就坐着喝了一个时辰的茶,你也不嫌撑得慌!”
“好茶!”坐着的青衣人放下茶杯,缓缓说道,“大哥你便不能消停消停吗?咱俩到这儿一个时辰,你便来回走了一个时辰,你也不嫌累得慌?”
青衣大汉被坐着的青衣人一说,只得说道:“阿风,咱们来给唐门送帖子,可他们却将咱们晾在这,这算什么?”
“阿风”闻言对青衣大汉说道:“大哥你先坐下!”待那大汉坐下,“阿风”才低声对他说道:“大哥你可知道这唐门在江湖上的地位?”
“当然知道!”青衣大汉闻言立即说道,“唐门以暗器及毒术闻名江湖,唐门中人行事全凭本心,亦正亦邪,却从不欺凌弱小。世代居于蜀中,虽名声不如少林之流,但决不可小觑!”
“阿风”又问道:“那么,单说咱们龙阳镖局,在江湖中又是什么地位?”
青衣大汉又说道:“若单说龙阳镖局,说句实话,三教九流,跳梁之辈!”
“阿风”说道:“既然如此,大哥你还烦恼什么?时候到了,自会有人出来见我们,给我们一个答复!”
青衣大汉闻言却是不解道:“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阿风”又道:“那是自然!成都府号称天府之国,自然十分富庶。虽有峨眉青城,却也是被唐门稳压一头。唐门可说是蜀中之王,虽名声不显,但其实力及势力都可说是江湖一霸。龙阳镖局不过三教九流,竟然将帖子下到了唐门,虽是因为《五子乘风图》,但终究难入法眼呐!因此,他们晾咱们一两个时辰也在情理之中。”
青衣汉子闻言恍然大悟,一脸佩服的看着“阿风”道:“还是你有见识!不过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等着吧!”叫“阿风”的青衣人又呡了一口茶,缓缓说道,“相信也不是只有咱俩遭白眼!”
“听你如此一说,倒也是!”说罢也端起茶杯,一仰头,一杯茶水全数灌进了喉咙。
两人就这么在堂中等候,那青衣汉子却还是做不到像那“阿风”一般淡然,仍旧是在堂中来回走动。
又过了许久,直到青衣大汉一连灌了六杯茶水后,唐问和李逸施施然走入大堂。
青衣大汉见有人进来,终是松了口气。那坐着的青衣人也立即起身与青衣大汉一齐迎上去,对唐问二人一抱拳,说道:“龙阳镖局镖师陆风,见过二位公子!这位是家兄陆雄,不知二位公子如何称呼?”
唐问笑道:“陆镖师无须多礼,在下唐问,家父唐震。”
陆风说道:“原来是少掌门,失敬!”
唐问道:“家父虽为唐门掌门,在下却不是少掌门,唐门从来便没有少掌门一说,‘少掌门’这三字再莫要提,陆镖师请直呼在下名讳便是。”说罢招呼陆风兄弟入座,自己则往堂上坐了,李逸则坐在唐问旁边。
李逸自进门时起,便暗暗观察这陆风,陆雄二人。陆雄全身肌肉隆起,龙行虎步,练的是横练功夫。而那陆风却是悠然自在,举止轻灵,令人琢磨不定。
“这兄弟二人不简单!”李逸心下暗道,“这陆雄练得是外家工夫,动作之间已渐渐没有了一般外家功夫修炼者的劲力外露之感,想必已到了由外而内的境地!这陆风却比陆雄更强,双目神光隐现,动作之间隐隐带有一丝空灵之气。这二人均不是庸手,想必派往其他名门大派的使者也都不简单,好个名不见经传的龙阳镖局!”
这是众人都已坐定,唐问向陆风问道:“陆镖师,不知那《五子乘风图》贵镖局是如何得来,可否见教?”
陆风客气的笑了笑,说道:“唐公子客气了,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龙阳镖局在一月之前接到一趟镖,托镖人是方武总镖头的好友,是以方总镖头亲自押镖。在途经苍山之时,偶然见到有两拨人马正激烈的厮杀,暗器,剧毒,偷袭无所不用其极。不到片刻时间,这两拨人马便成了一地的死尸。总镖头怕招来是非,本欲离开此地绕道而行,但天色渐晚,一则怕错过了宿头,二则绕道而行,路途较远,怕误了期限。总镖头遂令一众人马小心而行,将要离开那是非之地是时,一个趟子手突然大叫了一声。原来这两拨人马中竟还有人未死,那人怀中紧紧抱着一个黑色长条形状的布包,总镖头拿过来揭开一看,里面是一副图卷,正是那《五子乘风图》。总镖头立刻离开,交了镖后马不停蹄的赶回了洛阳。《五子乘风图》干系重大,总镖头不敢私藏,是以干脆公之于众,请天下英雄共同给这宝图定个归处。”
“原来如此!”唐问听罢说道:“想不到这《五子乘风图》竟是以如此方式再现江湖!方总镖头高义,如此一来,也免了众多江湖人为夺宝图,杀人越货,实乃江湖之福啊!此番唐门若不前往,岂不是辜负了方总镖头的一番美意,请二位回复总镖头,唐门必定前往。敢问这次何时举行?”
“如此,陆某便在此谢过了!”陆风起身回答道,“览图盛会将会在下月十五举行,我兄弟二人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叨扰了,这便告辞吧!”说罢便要招呼陆雄离去。
“二位请慢!”陆风二人正要离去,就听一声李逸挽留道,“二位远道而来,怎能如此就离去?还请稍待片刻,也好让在下给二位接风洗尘。”
陆风兄弟四目相视,陆风兴中暗苦:“还是来了!”适才李逸看似挽留,实则将声音以内力激荡而出,听在陆风二人耳中犹如洪钟大吕。
“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陆风望着李逸说道。
李逸淡淡的回答道:“我姓李!”
“这位李兄乃是家父义子,二位莫怪!”唐问说道。
“原来是李公子!”陆风对李逸拱手说道,“多谢李公子,接风洗尘便不必了,我二人实在是有要事在身,还请李公子见谅!”
李逸闻言又道:“实不相瞒,在下并非是纯粹的为二位接风,实在是见猎心喜。”
“见猎心喜?”陆风皱眉道,“不知公子此言何意?”
“公子可是想与我兄弟二人切磋武艺?”李逸正要回答,却听陆风身旁的陆雄抢先说道。
陆风听得兄长言语,面色一苦,却是转瞬即逝,对李逸抱拳道:“我二人武功低微,恐非李公子一合之将,还是算了吧!”
一旁的陆雄却说道:“哎,阿风,人家肯跟咱们切磋,是看得起咱们。再说了,咱半月来咱俩天天赶路,好久没有活动筋骨,就让我跟李公子过过招吧!”
“大哥,你我这点斤两,那里入得公子法眼。”陆风才要推辞,却听李逸说道:“陆风镖师过谦了!我观陆雄镖师一身横练功夫早已没有了劲力外露之感,想必已到了由外而内的境地,而陆风镖师你全身上下隐隐透着一股空灵之气,想必是修习某种功法有成所致。陆镖师无须担心,在下并物恶意!”
在李逸心中,早已认定龙阳镖局与魂楼有所关联,在看到拜帖时便想对陆风二人刁难一番,但此时见到陆雄憨厚直爽,陆风谦恭有礼,先前的怨恨也消了大半,不过好友楚炫总归是死在魂楼之人手中,此刻却还是想要难为难为这二人。
陆风还要推辞,陆雄却又说道:“李公子,我陆雄练的是龙虎锻骨术,入不得公子法眼。陆雄知道不是公子敌手,但个把月不动手,实在是难以忍耐,不过还请公子手下留情!”
李逸闻言,心中对陆雄的好感又增几分,当即说道:“切磋武艺,自然是点到为止,请!”说罢身形一动,化作一道清影奔出了大堂,立在了堂外的院中。
“好俊的轻功!”陆雄赞叹一声,喝道,“看招!”说罢纵身一跃,整个人从堂中跳了出来。这一跃毫无技巧可言,但其中力道却是令人侧目。
陆雄人在空中,宛如一头下山猛虎,虎爪一探,直袭李逸胸口。李逸见陆雄来势凶猛,一时好胜心起,却不用剑法,而是一拳轰出,与陆雄硬拼了一记。“嘭”,拳爪轰在一处,李逸只感觉一股大力从手臂涌上来,登时向后退了两步,“这人虽已到了由外而内的境地,方才那一击却丝毫没有用上内劲,好厉害的外功!”
反观陆雄,由于身在空中,无处借力,两人相碰撞的劲力只将他卷的倒飞而回,落地时已退到了堂前的台阶下。
“公子好大的力道!”陆雄咧嘴一笑,喝道,“再来!”揉身又上,右手成龙,左手为虎,猛然向李逸攻来。
李逸见陆雄攻来,心中暗道:“这人力道奇大,还是不要硬拼了!”脚下错步,避开陆雄一击,剑指疾刺而出。两人便在这院中缠斗起来,陆雄迅猛无比,如猛虎猎食,苍龙行云,一招一式之间风声嚯嚯。反观李逸却如一只蝴蝶一般,脚下幽冥步展开,身形直似迎风起舞,挥手之间剑指便已击出。他并未用上数剑记载的算计之道,而是将九剑一一施展开来,剑指方才疾刺而出,对手拦截之时却又诡异的变招为削,本是竖劈而下,转身之间却又变为了横扫,长剑开阖之间,陆雄虎吼连连,直觉自己的龙爪与虎爪处处被制,空有利爪却无从施展。
片刻之后,陆雄被李逸一指点在腕上,一只手臂酸麻无比,在也抬不起来。李逸寻到一个空挡,剑指长驱直入,抵在了陆雄咽喉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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