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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来风满楼!嘿嘿,山雨欲来风满楼!”楚炫突然之间一股霸气,“既然躲不过,为何要躲?祸兮福之所伏,能接着这次机会将这烫手山芋扔出去也未可知!”
“你倒是想得透彻!”李逸微微一叹,“躲不过便不躲,嘿!”仿佛被楚炫的话勾起了什么心事,李逸又发起呆来。
见到李逸的样子,楚炫不由叹了口气。他与李逸相交多年,他记忆中的李逸是个豪爽不羁的人,然而五年后再见李逸时,却已与记忆中大相径庭。一身鼓荡的真气犹如奔马难以收束,筋脉已有不小的损伤,整日里对着一只锦囊发呆。
最令楚铉惊奇的是,李逸对着锦囊时,气息会逐渐变得暴戾,真气会不受束缚,渐渐走火入魔,然而不久之后当他再看锦囊时又能悬崖勒马。楚铉不知李逸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问他也不言语。最后,李逸在楚铉的邀请下做了潇湘馆的神秘“厨神”。
“莫要再发呆了!”楚炫突然道,“你看看这个!”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符来递给李逸。
李逸给他惊醒过来,看到楚炫递过来的令符道,“这不是你潇湘馆的令符吗?”
楚炫接着又道,“是钰儿的!今晚那个魂二拿着的便是这块令符!”
“如此说来,那些想来夺《五子乘风图》的人没想找上你,却先找上钰儿了?”李逸缓缓说道。
楚炫点了点头,回道:“不错,那魂二说这令符是从一个无赖身上得来,钰儿也说这令符是被一个无赖摸了去。但是那个叫吴四的无赖却死了,身上伤有四处,两只小腿,嘴各一处,致命伤却在咽喉。”
“也许是魂二杀了那无赖!”李逸说道,“也许魂二被人咬上了,咬上魂二那人出手杀了吴四!”
楚炫这时也沉沉说道:“虽然这并不是件好事,但我还是相信第二种可能!所以我更要请你保护钰儿的安全了!”
“你就这么相信我吗?”李逸静静地瞧着楚炫。楚炫使劲儿点点头,沉声道:“我相信你!”
岳州城城郊的一座小宅,任谁也想不到那神秘的潇湘馆馆主竟会居住在这样普通的小宅里。一丈多高的大门上挂着两盏气死风灯,进门是一面高不足一丈的照壁,矮矮的院墙围着一个不大的院子,和十来间普通的屋子。这样的小宅若说是那日进斗金的潇湘馆馆主的居所,只怕谁都不会相信,然而楚炫的确是居住在这座毫不起眼的小宅中。
东厢的一个小屋内,亮着几盏油灯。油灯的光将整个屋子照得通亮,屋子中的一张小床上坐着一个美妇和一个八九岁的小童,那小童正是白日将潇湘馆令符交予魂二的楚钰。美妇一只手搂着楚钰,楚钰就这样靠在美妇身上。
“钰儿,今后莫要再这么顽皮,又偷偷跑出去玩!”美妇慈爱的说道,“好好读书,莫要总是惹你爹生气,知道吗?”
楚钰乖巧的回道:“娘,我知道了!”
与魂二分开后,楚钰径自回到了家中,脑中却仍旧是魂二的身影,以及怎样让魂二教他武功。以至于将一句“人之初,性本善”写成了“人之初,性木善”,并因此被父亲则骂了一番。父亲拿出了他给魂二的令符,问他怎么一回事,他只说是出去玩时被一个无赖偷了去,却只字未提魂二,因为他想要让魂二教他武功。
六岁那年,楚钰与家中的仆人在院子中踢腾球,仆人用力过大将球踢到了房上。这时父亲刚好出来,他还记得那天父亲显得十分高兴,见腾球飞到了房上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身子动了动,整个人便像一只大鸟一般飞到了房上将腾球扔了下来。自那时起,他便迷上了武功,他央求父亲教他,却被父亲一口拒绝了。楚钰总也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不教他武功,却教他整日里读些论语、诗经之类的书。
“哎!”仿佛看透了楚钰在想些什么,美妇轻叹一声,抚着楚钰的头道,“你这孩子,自从那次见了你爹施展武功后,你就天天盼着你爹能让你习武。你爹不让你习武也是为你好!江湖险恶,你若是整日里打打杀杀,教娘怎么放心的下?就算不能习武,多读些书总是好的!”
“娘!钰儿学了武功,不打打杀杀!”楚钰抬起头来对美妇一本正紧的道,“钰儿要做个顶天立地的大侠,除暴安良!”
“傻孩子!”美妇哂然一笑道,“要做那除暴安良的大侠,不就要跟坏人打架了吗?好了时候不早了,赶紧睡吧!”楚钰应了一声,便在美妇的催促下睡了。
美妇出了楚钰的房间,径直来到了正堂,楚炫正坐在堂上喝着茶。美妇走过去在楚炫旁边坐下。楚炫问道:“小若,钰儿睡了吗?”
被楚炫称作“小若”的美妇正是楚炫的妻子兰若。兰若柔声回道:“嗯!睡下了!炫哥,你这几天总是心事重重,潇湘馆出什么事了吗?”
“只不过一点小事!”楚炫拉过兰若的手握在手心,温柔一笑道,“不碍事的!”忽觉手上一暖,却是兰若另一手反握住了他,“炫哥,无论什么事我都跟着你,但你一定要跟我说啊!”
楚炫心中一暖,轻轻道:“我从未跟你说过我的来历,你从来没有问。等这件事过去,我一定跟你好好说说!”
十二年前,楚炫好似从天而降,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不到两年的时间,潇湘馆拔地而起。岳州城的茶馆酒肆间又多了些谈资:潇湘馆主本是一江洋大盗,因作恶太多惹得群豪义愤,这才来此避祸;潇湘馆主是一江湖大豪,厌倦了江湖纷争来此避世;潇湘馆主是一个大盗墓贼……一时间众说纷纭,楚炫自己听着都觉可笑,不过他来此确是想要过一段平静的生活,然而这愿望明显又要落空了。
“啊!”魂二从梦中惊醒,抬手拭去额上的冷汗,长长吁了一口气。身上透着丝丝凉意,却是冷汗浸透了衣衫。几乎每个夜里,他都会做同一个梦,梦中是漫天的大火,直烤得他皮肤皴裂,浓烟直熏得他双眼剜心的疼。大火似无法摆脱的梦魇,一点点将他吞噬,烧成灰烬,无处可逃!
魂二此刻睡意全无,索性起来,坐到桌边倒了一杯冷茶。举起茶杯,脑中又想起了那潇湘馆的“厨神”来。
“这人什么来头?”魂二心中疑惑,“一身内力如此精纯,比起我来,怕是要高出许多!江湖上几时多了这么一号人物,我竟全无印象,他究竟是何方神圣?”思虑之间一杯茶已见底,正要倒第二杯,手却突然僵在空中,转头向窗外望去,眼神突然变得无比凌厉。手一抖,茶杯闪电般撞破窗纸飞出去。魂二身子一晃便来到窗前,刚要推开窗,却又生生止住了身形。头一侧,从方才茶杯撞破的纸洞中又飞进一物,“咚”一声砸进了屋中的柱子里,正是魂二方才扔出去的茶杯。
魂二推开窗,之见一人立于对面的廊下。月光洒下,那人站在廊下的阴影之中,瞧不清模样,那一身月白色的袍子却更衬得他冷傲、孤高。
魂二淡淡的说道:“你竟然也来了,老头子等不及了吗?”
那人懒懒的声音传过来:“老头子说你走了数日,音信全无,恐防有变!此事不容有误,是以遣我来此也好有个照应!”
魂二冷冷一笑道:“恐防有变,是防我有变吧?”
“你可是老爷子所倚重的臂膀,又怎会怀疑于你!”廊下那人也不在意,仍是懒懒的道,“昨天那个小子,可有大用处,可要拖住他喔!至于要怎么处置,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我想你是不会杀掉他的,对吧!”
“你跟踪我?”魂二冷声低喝,不过片刻,又淡淡地道,“随你怎样!”
廊下那人闻言回道:“如此甚好!深夜搅扰,还望见谅,告辞了”!身形一闪,已在数丈之外。
魂二冷冷的声音传来,“恕不远送!”
城西一座破败的土地庙。庙外杂草丛生,看不到半个人影;庙内残破不堪,四尺见方的神坛上有一尊土地像,却已缺了一臂,脑袋也去了半个。楚钰小心翼翼的走进庙内,一眼便见那残破的神像,不由吓了一跳。转念一想,却又跪了下去,双手合十,口中喃喃念叨:“土地公公,求你保佑,让魂二教我武功!”正要叩头,就听庙外一个清冷的声音传进来:“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求神拜佛不过是那些懦弱无能之人无路可走之时聊以自慰之法!人,终究要靠自己!”
楚钰回过头来,就见一身黑衣如铁的魂二长身立于庙外,眼神不由有些恍惚。尤其那严肃的神情,还有那挺拔的姿态,令他想起昨晚他不知第多少次求父亲教他习武,而父亲却对他说,“钰儿,你记着,自强方为强。这潇湘馆总归是要给你的,爹虽不教你习武,但你也得挑起这担子。无论何时,你都不能害怕,更不可退却!”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人跟父亲倒有几分神似。
“这次瞒着爹娘偷偷跑出来,一定要让他教我武功!”回过神来,楚钰起身向外走去。
“魂二,你来了!”楚钰跑到魂二身边,“教我武功吧!”
“你为什么要习武?”魂二问道。
楚钰见他发问,不假思索的回道:“我要是学会了武功,像你们一样飞檐走壁,行走江湖,那多痛快。再说,再遇到昨日那种小贼,我也可以像你一样打得他屁滚尿流。”
“哼!就这点出息吗?”魂二冷一声,“话说回来,你又知道什么是江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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