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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三更,枫临府的天空漆黑如墨,难见半点星月,唯有阵阵的朔风呼啸在整片大地之上,似要把整个天地弄个翻覆。
漆黑一片的枫临府,就连房屋树木亦难分辨,便是有一两处人家烛火未熄,亦被周围无边的黑暗所吞没。风声呼啸下,更是没有半点生气,死寂得如同鬼域般。
此时,枫临府陈府一处偏僻小院内,一处房门缓缓地打了开来,里面走出一个蹑手蹑脚的身影。这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陈家那个落魄少爷陈逸轩。
背着一个小包裹和水壶的陈逸轩出了房门后,转身将门轻轻扣好。定了定有些激动的心神,便迈开脚步往院门走去。
出了自家小院后的陈逸轩脚步不减,在黑暗中如幽灵般无声息地行进着。只片刻,就已走到一处堆了木柴的院墙之下。墙角下的木柴堆得有半人多高,陈逸轩三两下就爬了上去,踩着脚下的木柴轻松地爬到了院墙之上。
站在半丈多高的院墙之上,感受着自西北而来的凌厉寒风,陈逸轩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陈府,夜色如墨,却是什么也看不真切,一如这些年来,始终看不透的人心险恶。
深吸一口寒气,陈逸轩不再犹豫,向着府外纵身一跃。他深知,这一刻起,自己的人生将就此改变,不管成败与否!
落地后,陈逸轩迅速打量了一番四周,房屋的轮廓在黑夜里显得朦朦胧胧,虽然看得不真切,但事先已有过准备的陈逸轩还是找准了一个方向,疾步走了开去。
与此同时,揽月阁的一间密室内,一个闭目盘膝在青色玉台上的老者睁开双眼,悠悠一叹,喃喃自语道:“不觉间,竟是连慕秋的孩子都已长大了。”
老者旋即自嘲一笑:“如此算来,我陈道素岂不是在这世上厚颜苟活了十余载?家族破败至斯,连子侄性命也无力保全。纵使到了泉下,我陈道素也无面目去见大哥和陈家列祖列宗呀!”
老者陈道素,枫临府陈家当代家主陈慕乾之父,是陈家经历十余年前那场风波后,硕果仅存的两位长者。
陈道素抬起头,望向一侧墙壁上悬着的长剑。宝剑无鞘,锋芒毕现,映得烛光灼灼,光耀刺眼。剑身长不足三尺,宽不过寸余,剑面雕一白色游龙,贯穿始终,栩栩如生。
陈道素右手轻抬,长剑被摄于身前,伸手握住了剑柄。陈道素左手轻弹剑身,长剑微颤,发出阵阵清鸣,有若龙吟。
剑光摇晃间,照映出的是陈道素苍白老迈的容颜。
“龙华呀龙华!蒙尘多年,竟亦无法掩去你的锋芒,一如慕秋当年那般。”
剑名龙华,为陈慕秋当年所佩之剑,乃其师陆清风所赠。陈慕秋身死后,龙华剑几近辗转,后被陈道素偶然所得,悬挂于此处已有将近十年了。当代家主陈慕乾曾几次向陈道素求取,俱是无果而终。
“唉!慕秋当年若是懂得收敛锋芒,或许也就不会有当年之祸了。”叹息一声,望着手中的龙华剑,陈道素似是陷入往事的追忆之中。
一阵失神后,陈道素摇摇头,自嘲道:“呵!今日这是怎么了。当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当年之事又岂是慕秋之错。自己当年便已错过一次了,如今又有何脸面将责任推卸到慕秋身上!”
“罢了!罢了!既然慕秋的孩子选择离开,那便让他离开吧。留在这儿终究是慕乾的一块心病,走了或许于大家都好。”语毕,陈道素将手中长剑一抛,龙华剑划出一道流光,重新落于墙上。
漆黑的夜晚,寒冷的天气,彻骨的寒风。陈逸轩出了陈家后摸黑来到一处堆满杂物的小巷中。
将身后背着的包裹解下打开,里面除了两套衣物和一些散碎银两外还有一个拇指大小的白色小瓷瓶。
陈逸轩换上其中一套破旧的衣衫。然后从瓷瓶中倒出些许液体将之涂抹于脸上、手上。
在完成这一切后,陈逸轩才真正松了口气。然后裹着刚刚换下的衣物,蜷着身体缩于角落之中。仰头望着漆黑如墨夜空的少年,此刻心中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陈逸轩,枫临府陈家嫡系子孙。其父陈慕秋有天纵之资,百年难遇之才,却奈何英年早逝,那年陈逸轩还尚不足满岁。其母陆月悠,清风谷主陆清风之女,陈逸轩八岁那年,郁郁终日的她亦撒手人寰,随陈慕秋而去,弥留之际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年幼的陈逸轩。耳语叮嘱,陈逸轩至今仍历历在目。
天色渐渐破晓,呼啸了一夜的寒风也停止了折腾,雄鸡起鸣之声亦变得频繁,宽敞的大街上又有了来往的身影,沉寂了一夜的枫临府渐渐有了生气。
待到日上三竿,枫临府的大街小巷上行人和商贩多了起来,陈逸轩这才从角落中缓缓站起身来。
此时的陈逸轩已没有了以前那翩翩公子的模样,原本清秀白净的脸庞变得泛黄,一身灰绿色的衣衫破破烂烂,满头长发蓬乱松散,腰上悬着一个小水壶,肩上还背着一个邋遢破旧的灰布包裹,看上去如同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走出小巷,陈逸轩打量了一番四周,见前方城门已然大开,进出百姓络绎不绝。城门两侧的士兵无精打采地杵着缨枪闲谈着,对进出城门的人置若罔闻。
陈逸轩轻轻呼出一口气,压下自己激动的心情,抬起脚步,强作自然地向着城门口走去。
“今天的枫林盛会,依我看定然会是逸云少爷夺冠,这几年那一次的枫林盛会不是逸云少爷一人大放光彩。”陈逸轩还未靠近城门,就已听得一个士兵扯着嗓门在那里谈论今天举办的枫林盛会。
枫临盛会本源自陈家每年一度的对族中弟子的考核,后来渐渐盛大,吸引了周围几个门派与世家的年轻弟子参与。传闻在陈家鼎盛之时,三大道门之一的景霄宫也曾派遣弟子前来参加。只是如今景霄宫已封山数十年,而陈家也已不复昔日的荣光。故而如今的枫临盛会又变成了陈家本族子弟的修为考较。
“是呀!而且我还听说,逸云少爷前段时间一直在苦修,如今已突破了炼气境,达到筑元境了呢!整个枫临府的年轻一代,还有谁是逸云少爷的对手呀!”
“逸云少爷夺冠那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这第二名我看肯定是逸明少爷的。去年要不是遇到逸云少爷,逸明少爷怎么可能只拿了个第五名呢!”
“是呀!”
“不错!”
“我敢打赌这第三名肯定是表少爷曲华。”
“老林,这你可就错了。这第三名呀,一定是芸小姐的,不信的话,俺老杜和你赌!”
“赌就赌!老杜,这你可就等着输吧!我赌一两银子!你敢吗!”
“一两就一两!谁怕谁!你们还有谁要压表少爷的,我老杜都接了!”
“我也压二两表少爷。老杜呀!说话要算数,到时候输了可别耍赖!”
“我也压二两!老杜,你就等着全家喝西北风吧!哈哈!”
“俺想压芸小姐,老杜,你接不接?”
“你小子活腻啦!芸小姐你也敢压!”
“俺就看好芸小姐,俺就压芸小姐,老杜,你不敢接的话就直说嘛。。。”
“......”
“......”
“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平时看你这家伙挺老实的,没料到竟是看走眼了!”
“你小子在心里想就行了呀!还说出来想害死我们大伙啊!靠!兄弟们揍死这丫的!”
嘭!嘭!嘭!
“别!别打!别打了!痛。。。痛死俺了!啊!俺不赌啦。。。不赌啦还不行吗?”
城门处几个当值的士兵旁若无人地谈论着今日的枫林盛会,最后更是聚到了一处商量着如何开赌。陈逸轩混在几个行人当中,有惊无险地出了城门。
直到离开城门很远后,陈逸轩仍是对自己就这般容易出了城而感到难以置信。陈家立于枫临府已有千百年,错综复杂的势力,便是朝廷派任的知府亦会被架空。在这西北边陲之地,整个枫临府上至官府世家,下至贩夫走卒,大多只听陈家之令,而不理朝廷之号。
以往陈逸轩只要出现在这城门附近,总会有多双眼睛盯着。这些城门当值的士兵更甚,陈逸轩只要一出现,他们就像发现瘟神一般,生怕陈逸轩靠近。陈家家主陈慕乾一直以来都不待见这位逸轩少爷,而且暗地里更是将陈逸轩限制得死死的。虽然在枫临府城内能自由游荡,但却不代表着能随意出城!
三年前,在枫林盛会上被陈家众位少爷羞辱了一番的陈逸轩,郁闷了几天后,有一天突然跑出城外去玩,而当时城门上的当值士兵竟然疏忽大意,没有留意到出城的陈逸轩,未及时向上面通报。结果第二天一大早,那几个当日当值士兵的首级就被挂在了城门之上,而尸身据说是丢去喂狗了!至今仍未能凑齐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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