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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赶上一个好天气,来上香的人还真不少。上香的队伍从大殿内排到了外面老长老长的,好不容易等到了凌遥他们,凌遥受不惯那种烟熏火燎的滋味,跟凌夫人说了一声,就先出了大殿,在外面等着。
在家里闷了那么久感觉都快要发霉了,这会被这暖和的阳光这么一照,浑身舒坦的直犯困。凌遥抻了一下懒腰,也不管地上冰凉,坐在了大殿前的台阶上,斜靠着背后的石阶,闭上眼睛仰起头,任由着阳光洒在他的身上。
过了一会,凌遥感觉眼前有什么东西遮住了阳光,他睁开眼,原来是那位赵太尉府上的豆豆小姐,正微笑着的看着凌遥。
凌遥猛地站起来,把赵豆豆吓得后退了两步,她轻轻地拍打着胸脯,嗔怪的看着凌遥。
“豆豆小姐。”
“豆豆是你叫的吗?”赵豆豆身边的丫鬟瞪着凌遥,不满道。
“玲珑,别胡闹。”赵豆豆对着身边的丫鬟玲珑皱了皱鼻子,又对凌遥笑道:“还没给凌公子自我介绍呢,我叫赵颖颖,乳名是豆豆。”
“啊。”凌遥闹了一个大红脸,一个女孩子的乳名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叫的,他一个既不沾亲又不带故的贸然就喊了人家的乳名,那可真的很不好意思。凌遥忙岔开话题:“你怎么也来了?”
“这又不是你家开的,就只准你来,不准别人来上香。”赵颖颖的丫鬟玲珑似乎对凌遥意见很大。当然,才见过一次面的人,一来就喊自家小姐的乳名,也难怪玲珑对凌遥不满,在玲珑的眼中已经给凌遥打上了登徒子的标签。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凌遥急忙摆手道,他有点怕这个叫玲珑的丫鬟了。
“大冬天的躺在地上,把人家的路都挡住了,想不注意你都难,你也不看看这里谁不像怪物一样看着你。在菩萨面前睡大觉,一点都不虔诚,哼!”
“玲珑,不要对凌公子无礼。”赵颖颖嗔怪道,“你去看夫人好了没有,好了来叫我。”
“小姐,我不去,我要走了,你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有凌公子在这,谁能欺负我啊。”
“我就是怕这姓凌的欺负你。”
“怎么会呢,凌公子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小姐,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就看这姓凌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到底去不去,你不去我可生气了。”
“好吧,小姐。”玲珑苦着脸道,接着又手叉着腰,对凌遥道:“喂,姓凌的,你听好了,你要敢乘我不在,欺负我们家小姐,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就告诉我们家老爷,到时可不管你们什么五扇门六扇门的,把你们的门全部都拆了,叫你们变成没门。”
凌遥哭笑不得。
“玲珑,你快去啊。”
“好啦小姐,我这就去,他要敢欺负你,你就喊我啊,一定要喊我啊。”
“知道啦。”
赵颖颖不好意思道:“玲珑就这样,刀子嘴,可是没啥坏心眼,凌公子不要在意啊。”
“怎么会呢,她也是关心赵小姐你。”凌遥笑道。
“咱们去那边石凳吧,别在这挡着别人的路了。”赵颖颖道。
两人走到石凳边,凌遥解下身上的披风,叠起来然后垫在一张石凳上,让赵颖颖坐下,赵颖颖道了一声谢谢。凌遥自己在一旁的光石凳上坐下。
“赵小姐的脚伤好了吗?”
“已经好了,还多亏了凌公子的跌打酒,不然也好不了这么快,还没谢谢凌公子呢。”
“赵小姐的脚受伤那也是怪凌遥,如果凌遥当时再多注意一点,赵小姐就不会受伤了。”
赵颖颖笑道:“凌公子这话说的。能救颖颖一命,颖颖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还会怪凌公子呢。”顿了顿,赵颖颖又道:“上次凌公子来颖颖家给颖颖送跌打酒,我爹那样对凌公子,还请凌公子见谅。”
凌遥淡然一笑,道:“这事啊,我早都忘了。其实那也没什么,毕竟大家每个人所站的立场不同,换做是我,也会那么做,所以也没有什么见谅不见谅的事。还有,赵小姐以后也别再叫我救命恩人了,也别再说什么感谢的话,修武大哥早就已经请我喝过酒了。”
赵颖颖笑道:“三哥都跟我说了,说了好多凌公子的事。”
“修武大哥都说什么了,没说我的丑事吧。”
“我三哥说你武功很好,在认识的年轻一辈中就佩服你一个。”赵颖颖捂着嘴,娇笑道:“他还说,你酒量太差了,没喝多少就滚桌子底了。”
“那是我第一次喝那么多酒,不过听说醉一次后酒量就会增加,以后有机会了,还要找修武大哥继续比试比试。”
“原来这样啊。我三哥就是这样的人,遇到谈得来的了,就拼命跟人家喝,好多人都是跟他喝一次之后,都对他敬而远之了。”
“修武大哥那是真性情,很直爽,我就喜欢跟这样的人交朋友。”凌遥顿了顿,道:“冒昧的问一句,赵小姐长得如此的动人,赵太尉我也见过的,也是一个儒雅的人,怎么修武大哥长得……”
“我三哥长得怎样?是不是野蛮?”赵颖颖娇笑道。
“不,不,是粗犷。”
“你也学那些读书人拐弯抹角。我三哥不是我爹的亲生儿子,我大哥二哥也不是我爹亲生的,他们都是我爹的部下的遗孤,那时候他们都还小,我爹就收养了他们。我爹就我一个女儿,以前我爹年轻的时候,要跟着当今皇上征战沙场,后来天下太平了,我爹跟着当今皇上去了燕京才把我娘接到身边,后来才有了我。”
“赵太尉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顾大家舍小家。”凌遥由衷道,“难怪他们那么在意你啊。”
“什么啊,他们整天害怕这害怕那的,就把我关在家中,也没时间陪我玩。我每天除了读书绣花,剩下的就是跟玲珑大眼瞪小眼,一点都不好玩。”赵颖颖撅着嘴道,“算了,不说了。说说你吧。”
“我?你想知道什么呢?”凌遥道。
“听我三哥说你经常会外出,那你肯定去过很多地方吧。”
“嗯,也算去过一些地方。”
“哇,真羡慕你,要是我跟你一样也会武功,也在六扇门做事,那该多好,这样也能到处走走那该多好,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整天无聊的。”赵颖颖羡慕道。
“其实,我们这里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就拿我来说,虽然去过很多地方,但是也仅仅是去过而已,任务完成就走,仅仅是一个匆忙的过客,从来没有认认真真在某一个地方停留过,没有欣赏过那里优美的景色,也有品尝过那里美味的佳肴。是不是也很枯燥?”
“那也比我好啊,也让我羡慕,至少不用整天被关在家里。”
“如果你真跟我一样了,我估计赵太尉他们也不会让你到处跑。”凌遥笑道。
“唉,说的也是,真苦恼。”赵颖颖皱着眉头道。
这时,赵颖颖的丫鬟玲珑来了,说赵夫人已经把香上完了。赵颖颖站起身,把垫在石凳上的凌遥的披风拿起来地给凌遥。凌遥伸手过去接,不小心碰触到了赵颖颖的手指,赵颖颖把手缩回去,脸色变得通红。也不跟凌遥道别,转身就走。玲珑瞪了凌遥一眼,嘴里道“登徒子”,就赶紧跟上赵颖颖。
“赵小姐。”凌遥喊道。
赵颖颖停下来,转过身羞涩的看着凌遥。
原本心里想说的“我们还能见面吗”到了嘴边就成了“小心点”。
凌遥看着赵颖颖远去的方向,傻笑着。
“傻小子,人早都看不到了,还看。”凌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小玉站在了凌遥的背后。
“啊,什么人,谁啊?”凌遥装糊涂道。
臭小子,翅膀硬了,还跟娘装起糊涂了,凌夫人心里暗道。“那姑娘长得很漂亮啊。”
“那是。”看着凌夫人戏谑的眼神,凌遥才知道上了当,“不理你了,我先去叫车夫把马车赶到门口。”
凌夫人看着逃开的凌遥,心里叹了一声,终于长大了。小玉看着凌遥的背影,心里有股酸酸的感觉。
原本以为这一辈子再也没机会看到她了,没想到今天又遇见了,难道这就是缘分?凌遥闻了闻那只碰触到赵颖颖手指的手,手上残留的那股淡淡的余香直沁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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