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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遥回到金陵凌府,发现小玉早已搬到了他的小院中,而且就在他住的房子的外间住着。凌遥跟她好说歹说,让小玉回到凌夫人那里去,他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不需要人伺候。小玉也不说话,就只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凌遥,凌遥被看的心底发毛,最后落荒而逃。
凌遥去找凌绝顶,凌绝顶也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凌绝顶说,这个家一向都是你娘说了算的,既然这件事你娘决定的,你爹也没办法。更何况,这次让你出任务,你没去跟你娘说一声就走了,为此你娘到现在还怪罪你爹,都一个月了,还是对你爹爱答不理的。你爹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要一心想着怎么去讨好你娘,哪里还有多余的功夫来管你啊。你要真不想要人伺候,你只能去找你娘亲自说,只要能把你娘劝好了,让她改变了主意,那这事就成了。
最后,凌绝顶讪笑道,当然,有机会的话,再帮你爹多说说好话,你也不希望你爹每天这么痛苦是吧,而且,你爹有今天,那也是因为你啊。
凌遥翻着白眼,气哼哼的只能去找凌夫人。
凌遥一张口,凌夫人就答应了。还没等凌遥把那种高兴劲表现出来,凌夫人又道,这事你娘是可以答应你,但是结果怎么样,你娘就做不了主了。当初是人家小玉不想去,是你娘给人家小玉说尽好话,人家小玉才答应的。现在总不能要你娘张口又让人家小玉又回来吧?
小玉虽说是咱们凌家的下人,但是这么多年你也看到了,人家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就算没有功劳那也是有苦劳的,总不能说让人家去人家就去,说让人家回来人家就得回来,这样可会寒了凌家下人们的心,以后谁还用心待我们呢?况且,人家小玉一个姑娘家,尤其是一个还没出嫁的姑娘家,去伺候你,你说不要就不要了,这让别人怎么看小玉?小玉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你让人家怎么活?
所以,这件事,光你娘答应是不行的,最终还是得要小玉点头才行。只要你能把小玉劝说好了,只要小玉愿意回来,那你娘是无所谓的。
凌遥无奈,只能又回到自己的小院。没等他开口,小玉就哭着道,既然小玉如此不招少爷的待见,那小玉也没脸再回夫人那里,与其以后一直活在别人的冷嘲热讽之中,还不如现在一了百了死了算了。说着就往柱子上撞过去。
把凌遥吓得一把拉住小玉的胳膊,凌遥可以对江湖上那些罪大恶极的江湖败类冷酷无情,可以举手投足间取他们的性命,就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死在他的面前。凌遥什么都不怕,就怕姑娘家寻死觅活的,也更见不得姑娘家的泪珠子,只要一看到这东西,他的心就软了。
凌遥保证不赶小玉走,小玉才破涕而笑。
凌遥道,留下来可以,但是不能两个人住一个屋,哪怕一个里屋一个外间都不行。
小玉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楚楚可怜道,少爷还是不待见小玉。
凌遥只得解释,他向来一个人住惯了,也没有顾忌惯了,这突然多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异性,这总得要有个适应过程。再说,虽然两人之前在同一张床榻上休息过,但是那会情况特殊,那只是权宜之计,现在情况不一样,如今再这样,那就说不过去。
小玉看凌遥怎么都行,就是抓着不能住在一间屋子里这条不放,那也不能强求,只能先搬去了隔壁。不过,现在能留下来,那就好了,以后朝夕相处,日子还长着,机会多的是,还不信收拾不了你。小玉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小玉的事是解决了,可以告一段落。可是凌遥自己的事,却让他很是纠结。
灾银被劫这件案子已经圆满落幕,匪众全部殒命,匪首被枭首,灾银也被全部追回,已经下发到山东受灾的各县,灾民也得到妥善的安置,可以顺利度过这个冬天,新的山东巡抚也拿着任命状走马上任。不过这些事情,凌遥不关心,因为这些离他太远了。
凌绝顶因为灾银案子受到了武惠帝朱长治的大加赞赏,虽然没有升官,却也赏赐了不少东西。这些东西凌绝顶全部拿去了六扇门,给大家伙分了,到每个人手上是没多少。凌绝顶告诉大家,这虽然是皇上第一次赏六扇门,却也说明了皇上没有忘记六扇门,只要大家尽心尽力,皇上是看得到的,以后的赏赐肯定还会有,说不定重回六扇门当年的威风也是指日可待,一时间六扇门成员都斗志昂扬。凌绝顶也时不时的被武惠帝朱长治宣进宫,陪武惠帝说说话,讲讲六扇门的事。
凌遥的心却是无法平静,在外人看来,这是凌遥的功劳,事实是什么凌遥自己知道。凌遥可以为了六扇门,为了凌绝顶,而杀人灭口。他却不能容忍自己享用这份功劳,哪怕这份功劳带给他的只是一些虚名。凌遥是一个骄傲的人,是自己的他不会容忍别人染指,不是自己的他也不会眼红。让凌遥把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占为己有,对于凌遥来说,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凌遥是什么样的的人,凌绝顶很清楚,凌遥的痛苦,凌绝顶也明白,但是他不打算做什么,也不打算说什么。这次机会,对于六扇门来说,真的很重要。虽然在六扇门最辉煌的时候,凌绝顶跟六扇门没有半点关系,六扇门没落以后,他才开始掌管六扇门,在凌绝顶看来,六扇门也是骄傲的,从他掌管六扇门那天起,他就明白他已经和六扇门紧紧地挂上钩,他有义务为六扇门寻回遗失的骄傲,这不仅仅是他一个人义务,这更是每一个六扇门成员的义务。凌遥虽然是他的儿子,但是更是六扇门的一份子,哪怕凌绝顶心里再多么不愿意看到凌遥的痛苦,但是为了六扇门,也必须咬牙装作不知道。凌绝顶只能希望凌遥能快点转变过来,转变成一个以六扇门为中心,适应六扇门的一切的人,而不是一个让六扇门适应他的人。
凌遥很想去找那个神秘人,找到他,说服他加入六扇门,将这份属于他的荣誉还给他,这样他就可以解脱了。同时,凌遥又是理智的,仅凭那个二当家说的“二十多岁的男子”这么一点点的信息满天下去寻找,无疑是铁树开花大海捞针。心中的烦闷,却不能向别人诉说。
正好,这段时间邓九鹤被派了出去,凌遥也不必担心邓九鹤在京城无聊,不需要明明心中有事,却还要装作没事人,反而影响大家的心情。凌遥就整天把自己关在房中,没人知道他在房中干什么,也就到吃饭的时候才出来。
把小玉看的干瞪眼,原本想着,现在离得近了,没事就拉拉关系,为以后成为二少爷的妾室打点基础。现在倒好,离得是近,就是一天到晚叫不着人,在外面敲门,也不没人答应。小玉在心里严重怀疑,这二少爷是不是故意躲着他的。
这天,吃过早饭,凌遥又打算继续回房间去,凌夫人把他叫住了。
“一会陪我去庙里上香。”
“啊。今天什么日子啊,怎么要去上香。”
凌夫人嗔道:“你呀,整天把自己关在房中,都变傻了,今天都冬月十五了。”
凌遥摸着脑袋,傻呵着。
“以前都是你大哥大嫂陪我去,你大嫂现在有身孕,身子也越来越重,出去也不方便,你大哥也得在家陪着你大嫂。正好今天外面天气也不错,挺暖和的,你在家闷了这么多天,跟我出去透透气,散散心。”
“那好,我先回去换下衣服,一会就来。”
“嗯,穿厚点,虽然天气不错,毕竟也是大冬天的。记得把小玉也叫上。”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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