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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嗒嗒!”
“进来。”凌遥放下手中的筷子和馒头,对着门外道。
“吱”的一声,门打开了,是一个中年驿卒。
“有事吗?”凌遥道。
那驿卒垂着手道:“凌公子,外面有一个人自称是跟您一路的。”
“哦,我知道了,让他进来吧。然后再麻烦你帮我再拿一副碗筷。”凌遥道。
“是。”那驿卒拱着手,然后把门带上。
过了不久,门又被推开,邓九鹤径直走了进来,直接坐在凌遥的对面的凳子上,苦着脸道:“凌小兄弟你这下可把老邓累狠了,你骑着马倒是跑得快了,可苦着我老邓了,怕你小兄弟等得久了,我这一路下来歇都没歇。”
凌遥“哼”了一声,继续吃着手中的馒头。
邓九鹤看了看凌遥面前的桌上一盘腌萝卜,一碗只有几片菜叶的菜汤还有几个黑面馒头,道:“这些驿卒可真不知天高地厚啊,居然拿这些东西招待你,我可听说朝廷官员下来了到这些驿站,他们可都是拿好酒好菜招待的。”
“我经常在外面风餐露宿,那还在乎这些。再说,我们六扇门的可跟那些狗官不同,那些狗官……”凌遥鼻子里哼了一声。
“就算凌小兄弟不在乎吃什么,他们总得给拿壶酒吧,这累了几天了,难道不知道凌小兄弟这会最需要的就是酒吗,喝一口可能解解乏。他们太不拿凌小兄弟当回事了,我都替你不平,一会哥哥给你出口气,教训教训这群狗眼看人低的。”
“到底是你想喝酒还是我想喝酒啊?”凌遥白了邓九鹤一眼,夹了一根腌萝卜就着黑面馒头吃了一口。
“就算……”
“你到底吃不吃。”
“吃,吃,咋不吃呢,我都饿的前心贴后背了。”邓九鹤抓起一个黑面馒头就咬。
这时先前带邓九鹤进来的那个驿卒盛了一碗菜汤送了进来,等到那驿卒出去后。邓九鹤又道:“你就不怕刚才我就跑了吗?”
“你就不怕我这‘一剑勾魂’的名号?”
“少来了,我要真的跑了,等你发现我都不知道躲哪去了,还别说你一剑勾魂,哪怕你千里勾魂也不管用。”
凌遥将手上的黑面馒头吃完,又喝了一口汤,将筷子放到汤碗上,道:“说实话,我还真不怕,我敢把你一个丢那,我就有后招。”
“什么后招,说出来听听。”
“你这次去京城干了什么事?”
“你不是知道吗,还问我干什么。不就是在赵鼎天的**头丢了张字条,把他和他的小妾吓了一跳嘛。”
“是吗?就干了这些吗?”凌遥冷笑道。
“怎么,你还不信?我真除了这个,其余什么都没干。”
“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吧,我们这位赵太尉据说祖上可是皇族,也就是前朝的前朝那个皇族,当年前朝打进皇宫时,据说赵太尉的祖上把皇宫里大批的财宝转移了出去藏了起来,打算留给他们赵家后人以备他们将来揭竿而起光复祖业之用,害怕他们赵家后人找不到这批宝藏在哪,他还专门画了一张藏宝图,这张藏宝图一直流传了下来,就在赵鼎天的手上。”
邓九鹤艰难的咽了口馒头,道:“还有这事,我还真不知道。”
凌遥淡淡的笑道:“你不知道没关系,只要我们把这个消息散出去,让天下人知道就行了。”
“什么意思?”
“我们就说,你‘草上飞’邓九鹤得到消息,知道赵鼎天赵太尉府上有一张祖上流传下来的藏宝图,然后你就夜闯太尉府,而且还把那张藏宝图弄到了手,你说,那会是什么后果?”
“可是我真的除了那件事,什么都没干,你们是知道的。”
“我们知道有什么用,得要全天下人相信你说的才行。再说,你要没有弄到那张藏宝图,我们六扇门这次弄这么大的阵势抓你干什么?”
“你们啊!”邓九鹤无奈的摇摇头。
“还有,就算我们不散播消息。你想想,你这次得罪的是谁?那可是权倾朝野的当朝太尉啊,你这么目无法纪藐视朝廷大员,那位赵太尉会饶了你?还都不用这位赵太尉发话,江湖上这些人可以不给我们六扇门面子,他们哪个敢不给赵太尉面子,哪个不争着抢着想巴结人家赵太尉,可惜就是没机会,这下好了,你的人头可就是成了人家的觐见礼了。我的邓大侠,你的好日子可就到了头喽,以后东躲西藏才是你唯一的出路了。”
凌遥趴在桌上,笑眯眯的看着邓九鹤,道:“邓大侠,你还敢跑吗?”
邓九鹤狠狠地咬了一口黑面馒头,不理会凌遥。
过了一会,凌遥坐直了身子,正色道:“邓大侠,跟你商量件正事。”
“什么事?说吧。”邓九鹤闷声道。
“我们六扇门诚意邀请你加入我们。”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希望你加入我们六扇门。”凌遥一字一字道。
“为什么?”邓九鹤把手中的馒头放下,正色道。
“因为我敬重你是个英雄,虽然我们六扇门曾经追捕过你,不过你那些案子都是劫富济贫,我们六扇门的都很佩服你,但大家处于不同的立场,不得不去抓你。还有,你应该听说过我凌遥一向出任务的对象吧,那都是些罪大恶极所犯的罪行就算死上百次都不够的,他们都根本不需要经过审判司审判的,只需要我去结果他们的性命就足以。这次,虽然还是我出任务,但是你看我都没带武器,我也不想杀你,因为你跟他们不一样,你不应该死,你不应该做了好事只是因为方式不对而受到惩罚,这对你不公平,我不想看到这种结果,所以我……”
邓九鹤打断了凌遥,冷冷地道:“所以,你可怜我?”
“不,我不是可怜你。”凌遥激动地道,“这不是可怜,这是我对这个世道的愤怒,那些为非作歹,欺压百姓的依然逍遥法外的大有人在,为什么我们想抓他们又不能抓,有这样那样的阻碍,为什么他们不能得到应有的惩罚,为什么死的不是他们。”
邓九鹤摆了摆手,道:“好了,不说这些。招揽我是你的意思,还是凌总捕头的意思?”
“我爹的意思。”
“是吗?”邓九鹤站了起来,转过身去走到还打开的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双手背在身后,道:“那这次呢?我得罪的可是当朝太尉,目无国法藐视朝廷命官,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你们又能解决的了吗?”
“这也没关系,等我回去后我就去求我爹,虽然我爹只是一个正三品的六扇门总捕头,他赵太尉是正一品,但是我爹却不受他领导,我爹是受皇上节制,我爹根本不需要怕他,也不需要给他面子。你放心,只要你能答应加入我们,我爹肯定会在皇上面前保你的。”
邓九鹤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凌遥。
“好吧,我是骗了你,是我的主意。但是你看,现今武林已经成什么风气,这些习武之人早已没有了那种匡扶正义惩恶扬善的信念,个个只想着争强斗狠欺压百姓,谁要干了好事,反而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这种现状难道不值得我们去改变吗,而我们六扇门就是以改变这种现状为己任,而我爹身为总捕头,他是最希望的。只要你肯答应加入我们,我爹怎么会让别人杀你呢?”
邓九鹤注视着凌遥,拱着手认真道:“凌兄弟,谢谢你!你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师父外,唯一一个为我着想的人。只要凌总捕头能保我邓九鹤一命,我邓九鹤定会全心全力为六扇门效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邓大侠就请放心好了,我爹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痴长凌小兄弟几岁,要是凌小兄弟不嫌弃,就叫我邓大哥吧,我可真是在小兄弟面前担当不起大侠这个名号啊。”
“这不太好吧!”凌遥为难道。
“怎么,凌兄弟瞧不上我邓九鹤?”邓九鹤装作不高兴道。
“不,不……绝非如此,而是邓大侠跟我爹年岁也相差不了多少,我要跟邓大侠兄弟相称,那岂不乱了辈分,这可使不得。”凌遥连连摆手道。
“哈哈,凌总捕头统领六扇门多年,又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我邓九鹤不过是一介草莽,怎么敢跟凌总捕头相攀。”
见凌遥还有些不敢答应,邓九鹤眼睛一瞪,道:“江湖儿女做事就该干干脆脆,怎么能扭扭捏捏,一点都不像个爷们。”
“好!”凌遥把桌子一拍,站了起来,双手抱拳,对着邓九鹤道:“邓大哥!”
“凌兄弟!”邓九鹤回礼道。二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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