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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肃州政府发改委办公厅厅长办公室坐的一大一下两个男人，准确的说是中年男人和一个十七八的男孩。两人隔桌而坐。偌大的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人。男人有点不悦看着男孩道：“虫虫，你跑来办公室干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回家说？我现在正在上班呢。”
“赵成珉厅长，我来就是要和你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希望你可以稍微给予一些适当的帮助。”虫虫看着她父亲郑重其事的说道。
“哦，臭小子你有什么正事要和我说？而且越来越没大没小的了，连我的全名都叫出来了，你这几天是不是又皮痒痒了？”赵成珉被自己的儿子的郑重其事气笑了。
“你看，我要和你说正事你却不当回事，到了家里你又不准聊工作你要我怎么办？所以我经过一番思量决定来单位找你谈事。”虫虫还是一本正经的说着。
赵成珉狐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有点搞不明白这个小子今天倒地怎么了。按下心头的疑虑也笑呵呵的打起官腔说道：“赵子栋同学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能帮尽量帮，帮不了就没办法了。你先说说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事吧？”数着摊开自己的手。
他心里暗下决定不管儿子提出什么事情都不会同意，一个小屁孩能翻天还是怎么地，敢和老子这样说话，晚上回家就收拾你。
“我希望你能正式我们这次的谈话，也希望你不要传出去，”虫虫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赵成珉挥手不耐烦的打断儿子的啰嗦。
“是这样的，我希望赵厅长暂缓对禹天集团的一切行动，包括介入调查。”虫虫不愧是官家出生，乃父的风范已经得到六七分。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气魄。
赵成珉一时失神的看着儿子道：你刚才说什么？”
“暂缓对禹天集团的一切行动，包括政府介入调查。”虫虫再次重复刚才的话。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赵成珉这次完全听清了儿子的话，但是依然不敢相信这是儿子说出的话。一时间他觉得有点不认识对面坐着的这个少年，他心里自问这是他儿子吗？他怒喝道：你是不是吃饱了吃饱了撑得慌？你是不是觉得我一天天闲的没事干了？你知道调查科隶属于那里吗？纪检委！纪检委干什么吃的？他们不找我谈话我就上高香了，你竟然要我去找他们谈话。你这是把我往坑里推。”说着说着激动地站了起来手指点着自己的儿子高声怒骂。
虫虫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反而更加心安理得的坐在那里听着父亲的数落。看着自己父亲骂完以后他还火上加油的来了一句。
“赵成珉同志，注意你的说话用词，这是你做事说话的态度吗？你是人民公仆请你摆正自己的态度。”
“我去你个人民公仆，我去你个说话做事。”说着将桌上的物件一股脑的砸到虫虫身上。屁大一孩子你还给我翻天了。是不是觉得肃州太小放不下你了？我……我打你个人民，小王八蛋这几天我就觉得你不对劲，还以为你学好了。感情是有人给你好处了？还是你做坏事让人抓住把柄了？小小年纪不学一点好。老子都快让你给气死了。还让我给你办事，还要我帮忙。就凭你个小王八蛋也敢来走老子的后门？老子今天非打断你的腿然后把你逐出家门。屁大一兔崽子整天给我惹是生非。从小就让你妈给惯坏了。
你说你是不是收人家钱了？你是不是又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赵成珉扔完桌上的东西觉得不解恨，又拿起一本党内杂志卷成短棍窝在手里追着虫虫打，
门外的秘书听到办公室里动静响亮推开门一看之下彻底傻了眼，这是要闹哪样？老子追着儿子打。还是在厅里，这要是传出去厅长的脸面往哪里放。赵成珉看到有人推门，也不再追打儿子，毕竟传出去对影响不好。马上变一个脸色看着门口的秘书笑容慈祥道：小刘呀，有事没事吗？”
这秘书也是思想活络之辈马上道：厅长我刚刚看到一只老鼠钻了进来，想提醒厅长注意鼠患，别让老鼠啃坏了重要文件。”
“哦，是这样啊，我已经把它给打死丢到窗外了。我手头还有点急事，你一会再来收拾一下吧。”
“好的厅长”秘书转身出门靠着墙壁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一副小生怕怕的表情。
再说屋里，蹲在墙角的虫虫无比忧郁的对着墙角画圈圈。这时一个电话铃声响起，虫虫掏出电话看了一眼皱皱眉头思慕接还是不接。
赵成珉看着自己的儿子的表情还以为是委托办事的人打来的马上开口道：接，我要听。我要看俺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卑鄙的用这种手段。接，现在——立刻——马上”
虫虫也有点生气小声咕哝道：接接接接你妹呀！
“臭小子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句……”
虫虫怕他发飙马上按通电话开了免提。电话那头马上传来一个声音显得语气特别得意
“喂，是臭虫子吗？哥是痴迷，听九头说你和你家老爷子正在掰扯这事呢。有了分晓没？要我说呀你家的老顽固就应该骗骗他，借口我都替你想好了。你就说你把女生的肚子搞大了她家人追着不放问你要个几百万，要是不给钱她家人就闹到市政府去。你看我这个建议怎么样？是不是佩服的哥五体投地？哇嘎嘎。对付老顽固就得这样。
赵成珉听得一时火气，眼睛赤红的瞪着自己的儿子，要不是他还想听听后边的话，估计现在早夺过手机骂回去了。
虫虫听得一阵暗爽，心里鼓励着痴迷。嘴上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好——好你妹，痴迷你就是一王八蛋，老子的名誉都让你给毁了。我要是把你说的这个办法告诉我家老爷子。老子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虫虫回骂道。
“我说虫虫借不到就算了，兄弟们匀你点。我是没有痴迷那么牛逼。我家也没什么钱。我从我爸那里吧他的小金库偷偷拿来了。晾他也不敢找我麻烦。要是他真的找我麻烦我就告诉我老娘。他是我领导，可他不是还有领导吗。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每个成功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妻管严的女人。我想以你家老爷子的性格也肯定会有小金库的，你偷偷的顺过来不就结了？他要敢找你你直接向他领导汇报呗。反正只是借而已会还他的。我没敢直接找我爸说，我只是给他留了纸条说按一分利借的。大不了你也学我呗。”九头从手机里说道。
“对呀九头老鸟，都说天上九头鸟聪明的紧，看来你这只鸟也不差嘛。”虫虫贼兮兮的笑道。突然他感觉背后一阵火辣还想有一头噬人野兽盯着他，心道坏了，只顾着自己高兴忘了自家老爷子还在背后呢。他心念一转马上对着手机道：哎，说真的痴迷究竟拿了对烧钱呀？”
“其实也没多少，痴迷拿了两千，我拿了我爸的小金库再加上这些年的一些逢时过节的钱加起来也不到五十吧。耗子他家这段时间有投资，没有多大的流动资金。那家伙死缠烂打磨了三百。蛋蛋和家里不合不仅没拿到钱还被他后妈扇了一耳光，九哥说了忙完这段时间就给蛋蛋讨个公道回来。九哥让黑哥给蛋蛋拿了五百。老幺对他家老爷子施了骗术，不过被他家老爷子给识破了无奈只好实话实说，他家老爷子掏空家底把买棺材的钱也拿出来了。给他拿了二百。卢照邻家没啥钱但是一听九哥要用就把给他买房子的钱也拿出来了。现在就剩下你了。你要是实在拿不到就算了，其实九哥早就给我们每人准备了一份，不多五百。你也不要心生怨念，九哥不是想要试探我们。只是想通过这次告诉我们的家人跟着他不会坑我们。
现在回头想想我们几个加起来也不值得他去坑害。他的高度已经是我们无法企及的存在。蛋蛋现在心情不好，我们都在一起就缺你了。九哥今天晚上就到。实在说不通就算了。你也过来吧。好了不说了我先挂了。”电话那头的九头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哎哎你别挂，我想问问你们是怎么拿到的？你刚刚这么一说我大致的算了一下我们全部加起来足足有三千一百多。可是这连禹天的百分之二都拿不到是不是少了点？”虫虫问道。
“日你个仙人板板的，觉得少可以找你爸再拿三千一呀。你要真拿过来哥哥们排队给你玩冰火怎么样？”痴迷怒骂
虫虫嘿嘿一笑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你们是怎么拿到的？”
“简单啊，直接说么。要不那家家长吃的疯了给我们这么多人民币。”痴迷轻松的说道。
“和盘托出”虫虫反问
“哎吆喂，我的亲哥呀，你怎么能这么笨能？要是和盘托出的话，还不得把他们下个半死？知道什么叫点到即止？你地明白？”痴迷不耐烦的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了。你把电话给九头和老幺。算了，你那边说话方便吗？要是方便的话直接开免提吧。”虫虫耐心的说道。
“方便当然方便了，我们现在开的就是免提。”耗子说道。听着那边的响动虫虫知道这帮贱人在喝酒。也没忌讳什么直接开口道：“九头、老幺你们和家里人说没？让帮忙盯着点。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做的事情又带点敏感。不怕暗地里的人就怕官方的力量。我们现在那帮一点是一点。虽说成不了什么大事但是小心无大错呀。
电话那头沉默一下阵道：这个还真没说，但是晚上回去再说也不迟呀。”
老幺接起话道：这个是我们的失误，真没想那么远。尤其是九头的父母都在对口的单位这点小事应该是没问题吧。我们现在就打电话。那就这样先挂了。”
“尉迟铭你个小兔崽子敢骂我是老顽固，你后别让我见到你。还有你们几个以后小心着点。别让我遇到你们，要不然见一次打一次。”赵成珉对着电话怒喝道。
电话彻底沉默了，好一会才传来乱七八糟的骂声。
“臭虫子，你敢坑我们。有你的，你等着。”说完那边赶快挂断电话。
虫虫则是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的厅长父亲。眼神无比幽怨。
赵成珉不削的看着儿子道：就你们几个也想买股票？赔死你们。不知道股市有分险入市需谨慎吗？区区三千快还敢说拿禹天的百分之二。我看你们连亿分之二都拿不到。再说禹天现在能不能熬得过去还两说呢。你们把钱投到里边就等着打水漂吧。今天上午都传出和银行洽谈的内幕了。
你们也想收利？做梦吧。”说着拿起茶杯轻猫淡写的喝着茶。
“三千？你应该在后边加上一个万字连起来念。我们几个怎么可能只拿三千块？是不是太小瞧我们了？”虫虫不削的说到
“哼哼连起来念也就是三千万有什么大不了的”赵成珉总觉得的哪里怪怪的，喝着茶低语“三千万，三千万”
“咳咳”反应过来的赵成珉被一口呛到了急问“多少？三千万你们是不是疯了？你在骗我吧？你们几个小屁孩能筹齐三千多万？”他惊惧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毕竟三千万不是什么小数目，他想从儿子的脸上寻到破绽，他想确定这不是真的。可惜他失望了。仔细的观察了一会他没有看出儿子脸上有任何的慌乱或者掩饰。
“你确定是三千万不是三千块？”赵成珉小心翼翼的进一步确定。
“没错就是三千万，三后边跟着七个零。”虫虫一脸不以为然解释道。
赵成珉蹭一下站起来手指点着虫虫气急“你……你……”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虫虫吓了一跳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惊惧的说话都有点不利索道：“你你你你干什么？你再打我我就喊人了。”
哎！赵成珉颓然坐到椅子上看着站在对面的儿子，有点力不从心。儿子终究是大了自己要做什么做父亲的也管不了了。他揉着自己的脑袋低声道：你们那帮小兄弟都借到钱了，你和他们在一起玩，你要是借不到和他们在一起会很没面子的。那你打算问我借多少？”
虫虫看着有点心力憔悴的父亲一时间有点不忍心不知道说什么。一时间父子二人沉默不语。虫虫组织了一下思路缓缓开口“爸，我现在说话你还信吗？你要是新我便说，你若不信我就不说了。我刚才说的话您老今天就当是耳旁一阵风吹过吧。”
赵成珉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第一，我们不是玩。参股的事情我们有十分把握。
第二，钱对我们来说不是最重要的。借不借得到都无所谓。
第三，如果儿子告诉你，今天肃州的乱局有你儿子的份儿，你会如何处理？
我知道父亲你在政府里头工作可能已经听到一些消息，比如嘉州之乱。二百多人的死伤你肯定会有所耳闻。再有就是禹天集团的变故您也肯定知道。说实话禹天集团倒不了，不说肃州第一的民营资本家手段如何，就是政府也不会让它倒得。他可是养活着肃州一半的人。楼里的那帮大老爷们嘴上说如何如何，其实也就是说说而已。他们承受不起这个集团的任何变故。
都说当官执政当官执政，当官是什么？当官就是如何领导群众。执政是什么？就是如何让百姓安居乐业。政绩从哪里来？不就是从这里来的吗？其实什么市政工程都是表面工程。真正的执政者怎么会看这些？只是在档案里记上可有可无的一笔而已。
再说上边的领导也不都是瞎子。谁做得好谁是真心实意为人民服务，上边的大佬有时候比我们清楚。那些可都是些成了精的人物。所以说禹天集团不会有事。只是外人不知道这些秘密罢了。
其实这些话不是我说的，说白了我们这些人其实就是跟着某人喝汤的。
赵成珉看着坐在对面满脸稚气的儿子和他大谈为官之道他有点荒谬的感觉，今天这是则么了？先是要求我盯着官场，接着几个小屁孩凑了三千万说是要买股票。接着又道出了昨天惊天动地的事件幕后人。儿子这时要唱哪一出？还是自己老了？他努力消化着虫虫给他带来的每一个精神上得冲击。
虫虫话头一转“爸，你这些年有崇拜的人物吗？比如说开国领袖，或着铁血宰相之类的？”
赵成珉摇了摇头。
说到这里虫虫面色虔诚像极了一个邪教教徒。看的赵成珉心里直发毛。虫虫继续说道：我们几个崇拜的对象就是那个家伙。其实今天甘州的局面都是他一手策划的。我们只是参与而已。他让我们热血沸腾。他让我们知道年少也可成事。他让我们活的不在空虚。他让我们有了目标。之前我们每天打架酗酒把妹妹其实都是活的过于空虚造成的。我们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觉得他就是一小乞丐，被别人可怜的对象。可是慢慢的接触中我们发现这个家伙比我们想想的要强大，每和他接触一次我们对他的佩服就加深一份，和他说话就像是在吸毒，会上瘾的。他从来都不会和你讲大道理。每次都是用一个微不足道的事情教会你怎么做人怎么做事。
说实话我这半年来的改变都是被他所赐，我们崇拜他。他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坚决的拥护。
赵成珉听着虫虫叙述，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心想我儿子不会是让传销人员给洗脑了吧。他伸手制止了虫虫的长篇大论沉重道：你们就不怕被他利用？毕竟你们还年轻，容易热血过头。”
虫虫想都没想说道：“怕？为什么要怕？金海滩杜老板说过一句话‘一个人被别人利用说明这个人还有被人利用的价值。’再说你刚才也听到了我们这么多人加起来也不值得他去算计。话说回来一个敢摆了全甘州一道的人，真的值得算计我们吗？我们是年轻是热血，可是我们不傻。我们每个人都跟紧他的脚步，就只是想看看他的影子，我怕我们稍一眨眼，他已经扶摇直上九万里。”
虫虫看了看时间道：爸，其他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你就擦亮你的眼睛看着我们这群你嘴里的小屁孩是怎么气吞万里如虎的。”说完起身要走。
“站住”
“嗯？爸什么事？”
“那个……那个我的小金库你知道在哪的。也没多少可能不到点三十吧。你拿去用吧。”赵成珉老脸微红的说道。
“噗嗤“虫虫再也忍不住了。笑的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你笑个屁，信不信我抽你？”
“爸爸我知道了，九头给他爸一份利，爸我给你三分利怎么样够豪爽吧？”笑着跑出了办公室。
赵成珉看着空荡荡的门口骂了一句“坑爹货”骂过这句的不止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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