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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忧心忡忡地来到拉面馆。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除了两碗炒面外,我们还是不顾一切地点了一碗20块钱的“孜然羊肉”——没办法,这是习惯。习惯的特点是,好习惯很难养成,坏习惯很难改掉。
吃饭的时候,我询问起圆圆饭店取消洋酒促销的原因。她说可能是因为生意不好,饭店觉得没必要浪费成本,所以就取消了,她们是被临时通知的。
强行跟对方发生性关系,叫“强奸”;强行跟员工解除雇佣关系,叫“强奸民意”。当下,我对我们饭店强奸促销小姐的行为表示出极度的愤慨——他们这么做,摆明了是逼促销小姐去做小姐,这是逼良为娼。然而,我能做的只是纯愤慨,就像中国领导人对小犬叩拜劣士陵园表示出的那种愤慨一样,结果就是令犯罪人感到剧烈的不痛不痒。
我坐到圆圆的身边,把她揽入怀中,轻轻地安慰道:“老婆,没事儿,反正我有工作,我们还有存款,饿不死的。工作你慢慢找,找不到就休息,我养你。”
“你不觉得我是累赘吗?”
“你不是累赘,你是我老婆,傻瓜!”我终于有机会叫她傻瓜了。
“老公……”她感动得无言以对,瘫痪到我的怀里,紧紧地依靠着我,似乎想融化在我的胸口。
我挺起胸膛,让她感到我很坚强。然而,在我坚强的胸膛里,正跳动着一颗彷徨的心脏。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努力地工作,圆圆努力地找工作。
根据上次的经验,我们认为在上海这座神奇的都市中,貌似低薪实则高薪的工作并不难找。然而事实证明,经验是通过很多经历累积出来的,一次的经历就是经历而已,可以用作参考,但没啥参考价值。
在找工作期间,圆圆拜访了多家中介,缴纳费用无数,但最终得到的面试机会却寥寥无几。在那些面试中,有些是招聘女保洁的,有些是招聘服务员的,极少有招聘促销小姐的,即使侥幸碰到几个,对方的提成和待遇也低得丧尽天良。因此,已经习惯月薪3000以上的圆圆对那些用人单位不屑一顾。不光是她,连我也觉得她应该找个跟之前收入差不多的工作,不能自贬身价。
值得庆幸的是,我的小费每日发放,所以口袋里财源不断。因此,在圆圆失业初期,我并没感到传说中的“捉襟见肘”。然而,虽然经济问题没有立刻打败我,但精神问题却隐隐地困扰起我:白天上班时,我脑中时常会想:啧啧,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赚钱,我家的收入少了一半,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我们怎么办;下班回家时,我一看到圆圆呆坐在房间中,脑中难免会想:啧啧,她又虚晃了一天,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我们怎么办?
在圆圆失业后的次月10号这天,经济危机终于震慑我了。当我们按照惯例往公共卡里存钱时,巨大的落差感突然出现——平时我们都存几千块,但这次只存了800块,也就是我的底薪。我觉得这8张纸钞真够薄的,捻一捻就没了。存完钱后,我查询了一下余额,恍然发现由于我们毫无节制地刷卡和取钱,这多半年来的存款竟然立等可取,虽然我们之前也偶尔查过余额,但看过就罢,并没此刻这么在意。人类的特点是,在安逸太平时,往往对隐患熟视无睹;在危机四起后,才发现隐患触目惊心。
妈的,我们怎么花了那么多钱,都买什么了,我咋啥都没看着呢?!
失业期间,圆圆乖巧得令人发指。她每天都打扫屋子、清洗衣物、做饭做菜,绝对是一个标准的贤内助。每当我下班回家时,她便立刻朝我扑来,先供我把玩一番,再帮我接风洗尘,最后陪我花式睡觉。
圆圆为我所做的一切,令我感到十分心酸。我知道,她一定是怕我嫌她没有经济价值,所以才奋力地表现出利用价值。尽管我对她失业的事情十分烦恼,尽管她此刻的确是个经济累赘,但是我只是怨天,绝对不会忧人。她是我相依为命的老婆,是我永恒的避风港,是我的精神领袖(这点我可真不想承认,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自己装瞎也没用),我最多也就是偶尔偷偷且微量地嫌弃她一小下,但是绝对不会遗弃她。
为了减缓圆圆的心理压力和焦虑情绪,我主动提出“性生活收费制度”。制度规定,做一次爱收费50元,想做的人付钱,配合的人收钱。我知道,收费日的建议十分淫荡,但这却强烈而真实地表现出我对圆圆的不离不弃和赡养决心。我相信,她能通过这种龌龊的决定,感到我高尚的爱。
令人发指的是,自从“性生活收费制度”正式实施后,我每天赚来的小费基本上都被自己挥霍一空——圆圆在感动之余,狠下毒手,大肆攻鸡,每晚都躺在床上,夸张地呈现出想做状,或者想象自己在做状,但却始终守口如瓶。
可惜,我却没守住。
在圆圆失业一个月后的一天,托尼突然提出请我吃饭,地点居然就在我们饭店内的餐厅。我欣然接受邀请,原因是我想知道他请我吃饭的原因。
当晚下班后,我们迅速更衣,随后便直奔餐厅用膳。当时我有些兴奋,因为我在这里拉了那么久的门,却从没尝过这门里头的菜。
入座之后,托尼脸不变色地钦点了很多贵菜,让我大为错愕。我推断他这次一定是有求于我——难道他一直都在从事着非法兼职,如今东窗事发,便想让我证明他有不在场证明,证明那批核弹头抵沪时他不在现场?
片刻过后,热菜呈上。托尼立刻屈尊,给我倒了杯酒:“来,先喝一杯。”
我赶紧遵命,接着问道:“托尼啊,呃……今天怎么想到请我吃饭了?”
“呵呵,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生财之道吗?”他诡异地笑了笑。
我顿时肯定他的生财之道是邪门歪道,理由很简单——他介绍生财之道给我,还请我吃饭,整反了吧?他这分明是想拉我入伙——犯罪团伙!我警惕地说:“是啊!咋了?”
“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兼职吗?”
“走、走私?”
“你开玩笑啊?我哪敢啊?”他诧异地看了看我。
我松了口气:“那你在干嘛?”
“啧……”他酝酿了一下,“诶,你知道……小狼狗吗?”
“警犬?”我一愣,“你在倒卖这个?”我想,警犬应该也算是军用物资,因为倒卖警犬而被判刑,估计判起来也不便宜。
“你想什么呢?”他小心翼翼道,“我是说……我的兼职……就是做这个。”
“做?哦……你是给军犬联系配种的?”我明白了,他是军婚皮条客。
“靠,你装傻呢吧你?小狼狗就是‘鸭子’的意思,‘鸭子’你知道吧,不是家禽的那个!”
“你是做鸭的?!”我失声说道。原来生财之道是人道——他不是联系配种,而是亲自配种。
“你再响点,大堂经理没听见!”托尼瞪了我一眼。
“不好意思。”我充满歉意地笑了笑,接着轻声地说,“你……你说真的?”
“那你以为我哪儿来的那么钱?”
“干这个……很赚么?”我只知道做鸡赚钱,但做鸭就……
“啧,傻!小狼狗不是普通的鸭子,是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儿。女人包男人比男人包女人更舍得砸钱。”
“是么,怪不得你这么有钱。”
“所以啊……怎么样?”他朝我使了个眼色。
“什么怎么样?”
“想不想做?”
“啊?你请我吃饭……是为了叫我做鸭?”
“别说这么难听啊,不过对!包我的刘太太昨晚告诉我,说她有个朋友刚回国,想找个二爷,让我帮她找。你不是一直在那儿问我“机会来了没有、机会来了没有”么!我就推荐你了,说你条件不错。她说可以考虑,叫我先问问你的意思。”
“做二爷?我?”我本来还不知道什么是“二爷”,不过这会一听就明白了——就是“二奶”的那个“二爷”。我操,钻业术语还真多。
“对。你放心,她说那女的长得还不错,在国外离过婚,赡养费拿了几千万,很有钱,不会亏待你。当然,到底行不行还得人家说了算。”
“这个……我……”我真没想到托尼竟然会拉我进军淫业,更没想到自己居然没有一口回绝。
“嗨,你犹豫啥啊?干她一阵子,赚个十几万,不好么?”
“一阵子……能赚十几万?”
“至少!”
“嗯……啧……”顿时,世俗观念和十几万巨款在我脑中展开了厮杀。
“不急,你慢慢考虑,不干也没事儿,有的是人干!”托尼献计未遂,有些不悦,貌似我的忠贞烈洁令他始料不及。由此可见,此鸭已经麻木,看谁都像同类。
在随后的时间里,我滔滔不绝地吃菜,托尼滔滔不绝地从卫生、安全、经济等角度剖析起狼狗事业的优势。他说富婆一般都找专业狼狗,所以不会有艾滋病隐患,而且她们身居豪宅,法网恢恢,遥不可及,另外她们出手大方,给钱不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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