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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随后的一段日子中,我跟圆圆的合伙月薪一直都稳定在5000以上。我是初次高薪,有些受宠若惊,不太懂得如何驾驭。于是,在高薪的压力下,以诸多原因为催化剂,大手大脚的习惯很快便滋生了。经过我多次在半梦半醒时的深度分析,总结出的“诸多原因”如下:
原因一,消费观念的改变。自从我们在“新疆牛肉拉面馆”里偶然吃了一次6块钱的“牛肉炒面”后,便深深地陷入那美味的面条中无法自拔。我们借故“今天小费赚得多”、“今天卖出很多酒”、“今天休息要放松”等等理由,频频地花6块钱吃晚饭。没过多久,我们又发现那里20块一碗的“孜然羊肉”也是一绝,经过几番试吃和挣扎,我们欲拒还迎地把“孜然羊肉”和“牛肉炒面”一同列为常规晚饭。于是,晚饭开销便从起先的10块,活活上调到12块,又活活上调到32块。
符合人之常情的是,吃喝开销的上调很快便影响到日常开销。举个简单的例子:以前我不会买几百块的裤子,因为那相当于我几十天的饭钱。而现在,当我看中一条几百块的裤子时,往往会游说自己这不过就是我几天的饭钱,几天少吃点就省出来了,于是便花钱买下。然而,在买完裤子后,我根本不会靠“几天少吃点”来扯平支出。就这样,一笔额外的巨额开销产生了。
很多事有了第一次,就很容易有第二次,比如偷鸡摸狗、作奸犯科、吸毒卖淫、作弊做爱……总之,放眼望去,坏事居多。由此可见,堕落真的很容易,堕一次就有惯性了。从数学角度来说,0到1是质变,质变时人类会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1再往上是量变,思想斗争往往在一开始就有了结果,只是形式一下而已。
原因二,小费制度的缺德。众所周知,一次性给你1万和连续1万天每天给你1块,往往会引发截然不同的后果——前者能让你轻易地存满1万,后者能让你轻易地花光1万。我的小费不是一次性发放,而是每天随机发放,所以最终能存进银行的数字,大家可以想象。
原因三,二奶本性的回归。圆圆从事二奶一职两年,之前还担任过亚洲小姐,可一共才累积了10万元资产,可见她有多么不简朴。在我们收入颇丰后,她动不动就旧病复发,铺张浪费。我每次都想加以制止,可她会释放粉红色的小宇宙,而我又是那么容易被洗脑,所以每次我跟她讨论存钱的结果,都是以花钱告终。
我很早就意识到以上三点了,但很多劣行不是意识到就能改掉的。我的精神意识告诉我要节约用水、节约用电、节约用钱,但当我想泡浴缸、想看电视、想吃大餐时,我的肉体大脑就劝我下次再说,这是最后一次。于是,每一次都成了最后一次。
不论如何,我感到空前的满足,满足到无暇去顾及未来,就像在美色当前时,无暇去顾及烦恼一样。不光是我,放眼望去,很多人都不知道明天该怎么活,但是今天,他们还不是依然在活。
圆圆有很多优点,比如擅长做饭和爱做家务。
说到做饭,我家一般不做饭,因为耗时巨大。不过,每逢俩人都休息时,圆圆便会跑到菜场耗巨资买来一些东西,然后鼓弄半天,最后为我奉上一桌美味佳肴。我喜欢她做的饭菜,很香,跟她一样香,一样让人垂涎欲滴。简单地说,她不仅栓住了我的心,还栓住了我的胃,真是美味佳人。
说到家务,我家的家务也就是擦屋子和洗衣服。我家每周大扫除一次,她规定我扫她擦。房间里能扫的只有地面,能擦的却不计其数。因此,我一扫就是3分钟,而她一擦就是半小时。至于洗衣服,她说我洗不干净,只让我晾,因为我高,够得着晾衣绳,不用动不动就拿棍儿杵。
由此可见,圆圆是名极品女友——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搞得定家务,摆得平床上。因此,我十分疼爱她,除了哄她、抱她、干她之外,还经常违反家规,偷偷地做些力所能及的小家务。
有一次休息,我闲着没事,发现有几件小裤小袜没洗,就顺手给搓了,不料她发现之后大发雷霆,说男人怎么能洗女人的内裤,会没出息的。我当时奋力反驳,说这是迷信,搓搓怕啥,又不是没搓过。她不容分说,斩钉截铁地告诉我,洗它和脱它,我只能选一个!我权衡半秒,当下就指天发誓再也不洗!那一刻我很感动,我意识到圆圆只是貌似开放,其实骨子里很传统,属于极品贤妻,这绝对是我的福气。
从那以后,她的内裤我脱过、闻过、咬过、戴过,但再也没洗过。
我想,我一定会有出息。
在此期间,托尼一直跟我搭挡。令人咋舌的是,这家伙经常打车上下班,而且穿戴极其奢华,比客人还客人,简直是达官贵人。对此我十分纳闷:他跟我一样背井离乡、孑然一身,跟我一样月薪800加小费,可怎么肉眼看去,他比那些月薪8000的白领还屌?
自从产生这个疑问后,我不由对他悉心地观察起来,很快就发现他上班时经常打瞌睡,站着也能睡着,简直就是人头马。于是,我推断出他一定在拉门之余,还从事着另一份高薪职业,要么就是几十份低薪职业。
我很想跟托尼一样腰缠万贯,于是一直伺机打探他在做什么兼职。有一次,我借故赞叹他新买的号称1万块的贵表,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生财之道,否则怎么舍得买这么奢侈的仪器。当时他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诡异,貌似被我说中了。可恶的是,他神秘地笑了笑,拍了拍我肩膀,说有机会再告诉我。我立刻问啥时候能有机会,他说要知道准确时间的话就不叫机会了,叫约会。
这件事儿对我触动很深,后来我经常问他机会来了没有,还时常自行猜测和意淫,由此看到了很多虚无缥缈的希望,因此对未来增加了不少信心。
希望对一个人的生存十分重要,它可以来源于任何事物,比如一个人、一件事、一个物,也可以来源于一句话,或者一句谎话。
在无比逍遥的日子中,我跟圆圆经历了一次春节。当晚我们窝在被窝里,一边吃零食,一边看春晚,虽然有些简朴,但却十分温馨。在新年倒计时的那半分钟里,我们吻得不可开交,号称“持续热吻长达一年”。零点过后,我们还下了几个饺子应应景。吃完饺子,我们来到小区里,看那些钱多的人放烟火。在那一刻,我扭过头看向圆圆,在烟火的刺激下,她不断地“哇”着,我发现她满眼的彩色烟火,还有满脸的幸福表情,美丽得令人发指。当时,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以后每年都能从圆圆的眼睛中,看到如此绚丽的烟火。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只喜欢看烟火,但并不会去买,因为那是烧钱行为。我觉得买的人和看的人唯一的区别,就是买的人要冒着生命危险去点一下。真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去做买的人。
我和圆圆尽心尽力地上班,随心所欲地花钱,丧心病狂地做爱,提心吊胆地等待早孕试纸的结果,然后欢天喜地地再做爱。总之,小房住着,小姐泡着,小钱赚着,小酒喝着……这,基本上就是我要的生活。
爱的初期是粘合,爱的后期是渗透。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感觉自己已经跟圆圆合二为一了。
《老鼠爱大米》
我听见你的声音
有种特别的感觉
让我不断想不可能忘记你
我只让你一个人
永远留在我心中
我心甘情愿这样地爱你
如果真的有一天
发财梦想能实现
我会加倍努力好好对你永远不改变
不管路有多么远
一定会让它实现
我会轻轻在你耳边对你说对你说
我爱你爱着你
就像老鼠爱大米
不管有多少风雨我都会依然陪着你
我想你想着你
不管有多么的苦
只要能让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
这样爱你
美好的时光一共维持了大半年,突然有一天,厄运降临了!
这是某月中旬的一天,我休息,圆圆上班。我在床上干挺了一天,饿得前胸贴后背,就等着爱妻回家,然后跟她一起去吃牛肉炒面。我知道猛饿猛吃对胃肠不好,但是这对胃口很好。
晚上10点时,圆圆准时到家。
我立刻诈尸般地坐起:“老婆,你回来了!我饿死了,去吃炒面吧!”
“老公,我……”圆圆一脸忧虑地走到床前,“饭店把洋酒促销取消了。”
我立刻诈尸般地站起:“那、那你怎么办?”
“我没工作了,还要再找。”
我的脑中顿时闪过“5000-3000=2000”的字幕。我主观臆测了一下,接着说道:“没事儿,一定找得到的,你这么漂亮,干什么不行。”
“嗯,希望吧!明天我买几份报纸看看。”她奋力地笑了笑,“走吧,先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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