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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我把钱翻了出来,连同我的前途一起都奉送给了大金刚。交接巨款时,我心里恋恋不舍,眼里毅然决然。我希望医生能明白这钱对我的意义,继而谨慎开药,争取用有限的钱,治好大金刚有限的妈。
我是个流氓,但是个好流氓。可惜,没有世界流氓大赛,所以归根结底,我就是个常规流氓,尽管我比某些常规大侠更讲义气。
午夜时分,我辗转反侧,无心入眠。我先替老大担忧他咋还钱,再替自己担忧咋挣钱,最后我借题发挥,冥想起一个严肃的问题——是活着但有病的妈好,还是没病但死掉的妈好。
在这问题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时,“两道沟”恍然在我脑中出现。她波涛汹涌,此起彼伏。我奋力反抗,但最终未遂。于是,我放弃关于妈的思索,跌入意淫的狂潮。可惜,我很快就意识到一个冰冷的事实——她比我有钱,我泡不起她,我们不是一个档次。
档次绝对是靠钱区分。货币的发明者在发明货币时,或许没料到货币最后不仅用来衡量货,还用来衡量人。有钱的人就是上流社会的人,哪怕他们一直做着下流的勾当。
第二天,我在家干坐了一上午,把“两道沟”的名片揉得比草纸还软,但始终没决定要不要骚扰她。我闷骚天下无敌,真骚力不从心,对泡妞这种流氓们司空见惯的活动,我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经验。
最后,我意识到自己堂堂三尺男儿,不能为了区区一火妞而心神不宁,郁郁而终,于是一咬牙,拨出她的电话。我打算直接表明自己想泡她却泡不起的现状,然后等候发落。她要说行,我这就去行给她看,她要说拉倒,我就坦然拉倒。
电话接通后,一听是我,“两道沟”似乎笑了,说她正在等我电话,知道我一定会打,约我半小时后在达华商场门口见面。我不由怀疑起她的目的,立刻表明自己身无分文的现状。结果她“嗤”了一声,说我出人,她出钱。我听完心花怒放,但却想表达一下自己不吃软饭的品质,然后在盛情难却下去吃软饭,可惜话还没说完,她就挂了。
我看向窗外,发现现在是中午,没法判断太阳是从哪边升起来的。我想应该不是东边,否则我怎么会碰到这么美好的事。
不想了,赶紧扮帅,火速出鸡!
片刻后。达华商场门口。
“两道沟”穿着“快来强奸我呀”款式的紧身裙,逼得周边的男人目不直视。我刚一现身,她就一个贱步冲了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挽住我的胳膊,拉着我就往商场进,貌似我俩相奸已久。
我们光鲜亮丽地穿梭于各种花钱场所,疯狂地购物和享受。我开始还有些腿软,但在她接二连三地买单后,我的腿硬得无以复加。
挥霍期间,周围的爷们儿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用淫荡的目光看着她;周围的娘们儿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她,用淫荡的目光看着我。这令我意识到,我跟她是很令人羡慕的一对——在外形上。然而,观众看到的只是表象,除去美丽的外壳,我和她就是流氓和二奶而已。不久之后,我们就会蜕变回令人不屑一顾的人种,犹如成人版的灰小伙和灰姑娘。
我抓紧机会,疯狂地沉醉,奋力地意淫。我想象着自己是金领子弟,而她是我众多女友之一,我有车、有房、有前途,白天我们疯狂挥霍,晚上还要疯狂做爱。
“两道沟”果然是性情中人,她不仅请我上饭店,还请我上她家。虽然我有先见之明,但当她亲口说出这个非法要求时,我心中的紧张、兴奋和猜测依然油然而生,此起彼伏。跟她回家时,我腹中发虚,浑身发抖,尽管头上冒汗,但是感觉很冷。
“两道沟”住一室一厅,室内家具齐全,干净整洁,空气中渗透着淡淡的淫香。她的床很粉、很大、很软,暧昧得令人发硬,让人不由觉得,在这个房间里,唯一该干的,就是干。
我们先是居心叵测地展开前言,接着便鬼使神差地展开前戏。她训练有素,脱起衣服干净利落——我还没怎么脱她,却已被她脱光。她的身体触目惊心,令我叹为观止。不过,我隐隐觉得她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完美,但却说不上哪里不完美。
昨晚孤枕难眠时,我曾全方位地幻想过跟“两道沟”相互撕咬时的场景,但当美梦成真时,却感到无从下手。我慌忙地回忆起A片中的各种造型,妄图一一效仿,以证明自己身经百战。然而烂泥扶不上墙,几番尝试后,我发现自己能掌握的姿势就一种,并且原始到不行。无奈之余,我只能默默无闻地采用那种姿势,假装对它情有独钟。当发射时刻来临时,我突然感觉有点疼,可却没脸叫出声,毕竟我不是处女,不能太丢人。
我感觉这场爱做得稀里糊涂。我全程都在做做爱状,并没体验到传说中的欢愉,但我依然兴奋难耐,庆幸自己终于成了日君,见过了所有的外面和里面。
中场休息时,我疑惑地问:“你为什么这么便宜我,我可真没钱。你要误会我有钱的话,现在报警还来得及。”
她对着天花板说:“总是男人玩我,我想换个角色,找回一点尊严。”
顿时,我的尊严荡然无存。我尴尬地看着她的欲体,随即放弃对尊严的维护。尊严就像处女,一旦被玷污,再玷污几次都一样。从数学角度来讲,0和1是质的区别,1和10是量的区别,哪怕是1和1万。想到这,我认真地说:“这样吧,以后你一想找尊严,就叫我。”
她“噗嗤”一笑:“怎么,你喜欢上我了?
流氓可以示威,但是不能示爱。我邪恶地说:“是啊,我喜欢‘上’你!”
“哼!”她嗤之以鼻,接着转移话题,“你是童子吧?刚才那么不济!”
“我不济?我操,我昨晚济了一夜,没缓过来而已!”
“傻样,那么激动干嘛,你不是最好,省得我内疚。”
我无言以对,默默地盯着她那两个豪华蒙古包,若有所思。我就知道,她并没打算对我负责,不过我不后悔,毕竟对方是一火妞,很对得起我这火伙。我隐约意识到自己开始喜欢她了,而不仅仅是喜欢上她。我希望她能成为我的女朋友,但我根本养不起我们的未来。
初尝禁果的喜悦逐渐被忧虑和迷茫代替。我决定用交配麻痹焦虑,用房事掩盖心事。我看着她红润的脸庞,满怀渴望地问道:“我差不多了,你还来吗?”
“哎呀,你可以啊,谁怕谁啊!”她淫笑一声,拉开架势。
“废话!”我轰然起身,翻身上马。
……
我喜欢在高潮来临时大脑产生的那一片心无杂念的空白,只有在那一刻世界才是美好的,一切烦恼都烟消云散。然而,美好顷刻消失,我随即陷入残酷的现实,并且比之前陷得更深,深到只有靠下一次高潮才能解脱的地步。因此,我并不介意自己发生突发性的精尽人亡。
次日,大金刚告诉我,一万块即将花完,他妈即将死去。
金刚大妈临终前,三大金刚退出病房,让大金刚独自聆听她的最后一次叮嘱。
半晌后,医生面无表情地推出金刚大妈,大金刚失魂落魄地尾随在后,他朦胧的泪眼瞬间粉碎了我讨债的念头。我们上前搀扶他时,感觉他异常的沉重。
金刚大妈的后事草草了事。再隆重的葬礼,都唤不醒沉睡的主角;再豪华的棺材,都烧不出彩色的火焰。
晚上。床上。
我翻来覆去,极度不甘。一万块啊,这钱我存了两年,本想用它换来崭新的人生,结果医生只花了两天,还给我一个崭新的死人。
在我无比惆怅时,“两道沟”突然来电,叫我过去帮她找回尊严。我正巴不得找点事干,好把郁闷抛到脑后,于是二话不说,拔腿就走。
不久之后,我和“两道沟”赤身裸体,横卧于床,日复一日,粘复一粘。激情、无聊、郁闷、悲伤,都是盛产人类的心态,“两道沟”具备前两种,我具备后两种。别人可以抓紧现在创造未来,我只能抓紧“两道沟”创造人类。我也不想这样,但我抓不住现在。
大战过后,看着那一地用过的气球,我不禁感叹:还好是“两道沟”出钱,不然我连爱都做不起。
几天之后,我和大金刚在逛街时,被丫和五条鹰犬围追堵截,最后被逼进一条死胡同。很快,胡同里便堵满了群众,有些人还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抬头观望,欣赏着这场3D动作片。
“跪下磕几个头,我就放了你们!”丫旁若无人道。众所周知,在恶势力面前,群众就是观众。
“磕你妈的逼,给我滚!”大金刚丝毫不介意此刻我方寡不敌众的劣势,说话不留余地。金刚大妈的死,带走了他的恐惧和顾忌,令他异常不要命。
他不怕,我可怕。我妈早就死了,时间已经冲淡了我的痛苦,淡到不能用来武装自己。
“上!操他妈的,踹死他们!”谈判破裂,丫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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