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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裂从梦中醒过来的时候,一阵冷风打在了身上,这地牢的唯一好处,就是通风。
“仙儿。”秦裂轻声唤了唤躺在自己身侧的白仙儿,她躺在地上,面容看起来格外憔悴,嘴唇发紫。
“仙儿,仙儿。”秦裂摇了摇白仙儿的身子,很快,他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自己昨晚中了凤凰的偷袭,而匕首上有剧毒,毒性蔓延,发作的很快,一定是白仙儿不顾自己的性命,用嘴把自己身体里的毒吸了出来。
可是,自己又怎么会到这地牢里来呢?
“真是个傻姑娘,你对我情至意尽,恩重如山,此番情义,我秦裂何德何能,才销售得起。”秦裂心中感慨万千,这已经是白仙儿第二次救自己的性命了,不过萍水相逢而已,这大千世界,又有几人能这般的对待自己。
此时,天才蒙蒙亮,秦裂运起内力,为白仙儿疗伤,他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好转,而此时他也顾不得那些了,只要能救白仙儿,不管做任何事,他都心甘情愿。
如果说江叶城主,对秦裂有再造之恩,那么白仙儿对秦裂则有救命这恩。秦裂暗想,我秦裂这一生,始终都是欠人良多。
内力进入白仙儿体内,白仙儿的身体里的毒性,向外扩散蒸发,但秦裂却感觉,白仙儿体内有股力量在排斥着自己的内力。
那股内力似在守护着白仙儿的经脉,而巧好真是因为这股力量的关系,才没有让毒性在白仙儿体内深入得更严重。
半个时辰后,白仙儿身体里的的毒已经逼出得差不多了,不过秦裂的身体却很虚弱,这个时候,他需要静养一番。
但是,秦裂却担心凤凰会突然冒出来。凤凰虽然不是秦裂的对手,可是他身边有慕渊庭,慕渊庭的实力大有长进不提,而起,凭秦裂现在这副躯体,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想到这里,秦裂疑惑道,凤凰她们人呢?
地牢之外还未消逝的月光影影绰绰,地牢附近旁的几颗大树旁更是鬼影憧憧。月光本是陶醉的色彩,但在此处,却增添了几份魅影。
凤凰和慕渊庭在地牢的门口守了一晚上,凤凰认为秦裂就算不死,也要脱成皮毛,但她却不知道,最后还是白仙儿冒死救了秦裂。
徐岸手中虽然劫持了骨老人,但并未现身,他赶到盘龙山的时候,秦裂已经被凤凰行刺,然而在生死关头,白仙儿救起了秦裂。
白仙儿的表现着实让徐岸吃惊,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身怀了绝世的武艺,尤其是身法,丝毫不逊于秦裂。
白仙儿或许在武技上不如秦裂,但她的身法,足以用神出鬼没来形容。
天空翻出了鱼肚白,清晨的起了大雾,弥漫在周野。
在经过秦裂的疗伤后,白仙儿醒了过来,身体也好多了。她舍命就秦裂的事,让秦裂既感激又感动,人生在世,得一红颜如此,夫妇何求啊。
“秦哥哥,你还能在战吗?”白仙儿道。
“以目前的身体情况,绝不可能是慕渊庭的对手,但是,突破凤凰和慕渊庭的包围,应该是没问题的。”秦裂道,即便现在因身体的缘故,无法击败慕渊庭或者凤凰,但是脱跑的本事,还是依然可以起到效果的,这不仅仅秦裂的身法不错,更是因为,昨为一名杀手,逃跑是保命的既能。
而此时的秦裂,却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
走出地牢,便看见了凤凰和慕渊庭全神戒备的站在对面,是来守株待兔的吗?
而凤凰和慕渊庭也发现了秦裂和白仙儿。
“呵,秦裂,你还没事,真是命大啊。”慕渊庭想对秦裂出手,他自信,秦裂此时不是自己的对手,凤凰的那把匕首中可是有种致命的毒药,就算没有危机性命,身体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康复。
凤凰却拦住了慕渊庭,低语道:“徐岸在暗出,我们在明处,当心中了徐岸的袭击。”
慕渊庭恨得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徐岸此人,不仅武艺高强,智谋更是堪比凤凰,这样一个人,是很难缠的,他甚至比秦裂更难对付。
秦裂虽然是杀手,但他的弱点却昭然若揭,无非是一个情字,谁要是取得了他的信任,就相当于解除了他的防备。
这样的一个人或许是江湖游侠,或许是绿林好汉,但却不该成为别人杀人的工具,慕渊庭笑笑,不禁又嘲笑自己,自己的弱点又是什么呢?武功不好可以苦练。为了能杀秦裂,他苦练了几日,在总结跟秦裂交手的经验,武艺便有了很大的提升,感情吗?慕渊庭想,自己不相信任何人,包括师傅,也不需要别人相信自己,他所作的一切,无非是让自己名垂梦江湖,逃不过的是功名利禄。
秦裂附在白仙儿耳边道:“仙儿,待会我吸引住慕渊庭,你趁机逃走。”
白仙儿花容失色,紧张道:“秦哥哥,你让我逃走了,那你呢?你打不过凤凰和慕渊庭联手的,你是我好不容易才把性命从鬼门关捡回来的人,不可以再有任何差池。”
“放心,我没事。”秦裂向前走向凤凰和慕渊庭,刺客虽不是此二人的对手,但利用身法,拖住一时半刻,还是不错的。
“你们再外面守了一晚上,就不怕累吗?”秦裂笑笑,对凤凰道:“凤凰姑娘,你的计策还真是高明啊。”
凤凰嘲讽道:“哪会啊?还不是跟你们学的?只不过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不过,你的命真大啊,这样,都不死。”
“阎王不收我,就说明我命不该绝,那么,你的死期到了。”秦裂手中的刀在大雾中舞动,分光错英,杀向秦裂。
“作死。”一旁的慕渊庭还没等秦裂靠近凤凰,手中的刀便已经逼近了秦裂。
“铿。”
“锵。”
短刀与长刀碰撞出的火花,在大雾中兴起,又在大雾中湮灭,。眨眼间,三招已过。
慕渊庭在地闹外聚精会神的守了一个晚上,体力大不容前,凤凰已发出信号,相信不久后,救兵就会赶来,此刻他不能取秦裂性命,也要拖住秦裂。而秦裂身体还未康复,拼尽了全力,才勉强跟慕渊庭的打成平手。
“秦裂,看招。”
“天鬼破!”
“铿!铿!铿!”
秦裂成功的牵制住了慕渊庭,给白仙儿制造了逃走的机会。
大雾中,白仙儿一身白衣,不是很显眼,但是凤凰却出现在了白仙儿身后,她因为要接近秦裂的原因,所以,现在是一身素衣,白衣浅浅,整个人都与大雾融为了一体。
凤凰轻笑道:“仙儿妹子,这是哪里走,你不要你的秦哥哥了吗?”
“凤凰。”白仙儿早就料到了凤凰会出现,所以她此刻不慌不忙,还礼笑道:“凤凰姐姐,你不放我走,是想加害于我吗?可是,军师大人那边,你不好交差啊。”
凤凰咯咯笑道:“我的好妹子,谁说我要加害于你了,军师对你肯容忍,无非是他欠你良多,我们这些做下属的,也不好违了上司的意愿,但是,我这会要杀放你走了,那秦裂肯定会逃走,他身法那么好,我和师弟两个人是拦不住他的,可是,我不放你走的话,呵呵,胜利还是属于我这边的。”
凤凰一眼便看穿了秦裂的计谋,她说的没有错,自己如果逃走,那么秦裂也会相继逃离,但是如果自己逃不了的话,那么秦裂会牵制慕渊庭,而秦裂绝对不会撇下自己,独自离开的,如此的话,秦裂与慕渊庭之间是不会结束战斗的,而秦裂此时根本就不是慕渊庭的对手,时间脱的越长,对秦裂就越不利,到最后,秦裂一定会败下阵来。
白仙儿必须要想办法逃离,但自己左思右想,却没有一个好方法可以逃得了,凤凰的计谋不亚于自己,武功也在自己之上,想逃离的话,可以说是难如登天。
“怎么办呢?”白仙儿低声喃喃道,话是给自己说的,声调也只有自己听得到。
凤凰看穿了白仙儿的心思,笑道:“仙儿妹子,你可不许打什么歪主意,你是绝对无法在我手下逃走的,不妨看看我的渊庭师弟与你的秦哥哥,到底谁强谁弱。”
白仙儿心中暗生鄙夷,心道:“要不是你暗算了秦哥哥,秦哥哥早把慕渊庭打趴下了,还轮得到你现在口出狂言?”
另一方,秦裂渐渐式微,刀法开始散乱起来了,处于下风,招招只能守,完全无法进攻。
白仙儿心急,却没有办法,秦哥哥,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第四十一章凤凰的哀婉曲
“凤凰姑娘,我终于,看到你的庐山真面目了,真美,这幅面容实在是太精致了,你今天一身素衣,多了几份宁静淡泊之意,少了几份霸道杀戮之意,实在是太美了,只是,可惜,太公如此杰作,今天就要悔于我的手中了。”
一个声音在身边响起。
凤凰大惊,这个声音是徐岸的,没想到,他终于出手了。
但这一切,凤凰还是可以预料得到的,徐岸潜伏了这么久,无法是想找个机会对自己下手,可是任他徐岸千算万算,却料不到,自己的救星就要来了吧。
“徐公子,好久不见,进来可好,有没有想凤儿啊。”凤凰媚笑道,他心里虽然恨徐岸,骗走自己的信任,但无疑,这是个很厉害的对手。
徐岸白衣翩翩,如画中走出来的公子,手中一柄长剑,衣袂飘飘。
徐岸微笑道:“上次江陵一别,我对姑娘思念已入肺腑。”
凤凰呵呵笑道,他自然不会去信徐岸的鬼话,道:“骨老人呢?”
徐暗诡异一笑,道:“骨老人在何处,我怎会知道,你觉得我带一个人来,还能好出手取了凤凰姑娘的性命吗?”
“你。。。你杀了他?”凤凰颤着声音,但她又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徐岸道:“我没有遇见过骨老人,我怎么杀他。”
排除徐岸说谎的原因,那么就是徐岸用计诈自己,害得自己不敢轻举妄动,他是算准了自己不敢轻视骨老人的生命。
但凤凰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心理不管有多么舍不得骨老人,只要危及到铲除秦裂,都一一可以抛弃。
之所以在地牢外守候了一个晚上,那是等待着救援,这一点怕是徐岸想也想不到的吧。
徐岸抽出自己的长剑,哀声道:“好了,凤凰姑娘,你的时辰到了,我送你一程吧。”
凤凰笑道:“你确定,你可以杀得了我?”
徐岸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杀不了。”
长剑猛袭凤凰,凤凰不慌不乱,抽出盘在腰上的软剑迎战徐岸,她的打法跟慕渊庭相似,都只是牵制,拖住时间。
慕渊庭拖住时间可以打败秦裂,而凤凰拖住时间却可以等来救兵,只要自己的救兵以来,那么徐那和秦裂,都得死。
凤凰这是有十足的信心,因为救兵就是韩侍,从昨晚徐岸到来的时候,凤凰就知道自己杀不了秦裂,虽然心里不甘心就这样面对韩侍,但她有不愿放弃这么一个大好机会。
凤凰与徐岸斗剑之际,忽感背上一疼,似有力道透过自己的表面,直攻肺腑,因为来不及防御的关系,凤凰一口鲜血喷出,眼看着徐岸的剑法飘忽若神,就在眼前闪耀着寒芒。
凤凰猛退,却来不及提防背后的人,又是一掌打在胸前,凤凰再也支撑不住,身子软弱的跌倒在地上。
徐岸收住了剑,埋头叹息不已,似乎在感慨什么凋零之物。
“呵,白仙儿,我从来,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杀你。”凤凰捂住胸口,这两张都拜白仙儿所赐,这两章都是没有提防的情况下受到的,一来,凤凰感受不到白仙儿习武,只以为他身法了得,二来,她与徐岸斗剑,根本就无法分神。
白仙儿埋头道:“对不起哦,凤凰姐姐,为了报仇,你必须死。”
凤凰冷笑道:“报仇,如此花哨的言语,却不只是借口还是理由,你真会为了报仇,而将自己心爱之人推向深渊?”
白仙儿默默点头。
凤凰道:“但愿吧。”
“凤儿,抱歉,我要杀你了。”徐岸长剑飘去,一剑封喉,鲜血顺着凤凰的喉咙,汩汩留下,她闭上了眼,只感觉到身子发冷,喉咙发凉,一股睡意袭来。
这是块死了的感觉吧?凤凰缓缓迷糊了神智,忽又心头猛然一惊,心道:“还不可以死,不可以死。”
徐岸的长剑早已落在了地上,叹道:“凤儿,你是在等那个人吗?为何,你强撑着不愿死去,这样多难受。”
凤凰强撑着身体,鲜血依然不停的从喉咙冒出。
“师姐。”慕渊庭猛然冲了过来,喉咙里发出近似野兽般的咆哮。
秦裂也赶了过来,对白仙儿徐岸二人道:“凤凰必死无疑,我们也快走吧。”
“好。”二人异口同声答道。
白仙儿最后瞟了一眼凤凰,凤姐姐,对不起了,为了家仇,你必须死在这里。对不起了。
慕渊庭伏在凤凰的身旁,她的喉咙里流了好多血,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无法将之医活了,慕渊庭心里黯然悲伤,这辈子,他只有两个亲人,一个是师傅,一个是凤凰。
幼时习武的画面,一幕幕涌上了心头,有自己败于凤凰剑下而不甘心的表情,有被师傅罚跪,跪倒夜里,凤凰给自己送食物的情景,到最后,都化作了心里的悲伤,一行清泪从眼眶滑落。
“不哭。”凤凰用尽力气,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两个浑浊的音符,动一下身体,对她来说都是难事。
慕渊庭止不住泪,呆望着凤凰,凤凰也流泪了。
韩侍终于来了,见到眼前的场景不由得呆住了,低声唤道:“凤儿。”
“韩哥哥。”凤凰艰难的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韩侍,可是怎么都抓不住。
韩侍走上前去,抚过凤凰的眼睛,道:“安心去吧。”
凤凰觉得心里很酸,霎时泪如雨下,带着最后一点眷恋,意识在天地间烟消云散。
“韩侍,你,师姐,对你,一片痴心。。。”慕渊庭按捺不住,指着韩侍道,凤凰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吗,等着韩侍到来,可他却,一句安慰的话不说。
“她,不再是那个小姑娘了。”韩侍抱起凤凰的尸体,缓缓的向前走去。
生前不能尽欢,死后,必然陪你长眠,活着,多一刻都是巨大的痛苦,何不早点在阴间相遇。
只是,我不能陪你前去罢了。
你不是小姑娘了,不必再什么事都依赖我了,在另一个世界,切莫再遇上一个叫韩侍的人。
韩侍抱着凤凰的尸体,独自回涵虚城看吗。
慕渊庭在桃花村里找到了骨老人,他并没有被徐岸所杀,只是被迷药迷晕了,慕渊庭叫醒他,把凤凰的事对着骨老人说了一遍。
骨老人哀伤不已,最后无力叹道:“主人逝去,涵虚城再无流连,一身勇武,连主人都受不住,还能使来何用?我回江陵去吧,那儿,还有主人跟涟漪的记忆。”
于是,骨老人回到了江陵,江陵城,天闲居,听仙小筑,物是人非,骨老人感慨不已,最后,在街上买了间小房子,重操就业,卖酱油,只是,脸上却再无喜悦,没有涟漪打笑着自己,没有主人纵容着自己。
这茫茫人世,年华蹉跎,究竟又能留得住些什么呢?
生也好,死也好,不过是浮生醉梦,下一场微雨时,梦醒了,却看着那些温柔,诉不尽情伤。
多一刻流连,死时,便多一刻不舍,这世上,有没有人,对待生离死别,能淡然处之,不然伤感加身。
没有吧,那些豁达与淡然,都只是不敢正视现实而言。
这江湖,无法去追究对错,思恋,是深种于心的孤独,时间轮转更迭,才明白,这纪元,苛刻了幸福,漂浮,命中过客,爱看你笑时,容颜,换成了毒。
第四十二章万罪一身
桃花村。
徐岸在杀死凤凰后,心中像埋藏了许多东西似的,没有笑容,没有难过,仿佛水一般平静,波澜不惊,但却是死水。
他先一步回涵虚城去了,而秦裂和白仙儿还留在桃花村养伤。
三日后,秦裂和白仙儿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
冬天的风越来越冷冽了,傍晚时分,白仙儿在客栈房间内窗口呆望,一时入了神,竟没有发觉秦裂悄然来到了自己身边。
“仙儿。”
“仙儿?”
在秦裂叫唤了两声之后,白仙儿才回过手神来,道:“秦哥哥,怎么了。”
“明天就启程去涵虚了,准备好了没有。”秦裂道。
“好了,明天就出发吗?”白仙儿有些不舍。
秦裂点点头,夜幕将至,秦裂不好在白仙儿房间逗留,于是便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却被白仙儿叫住了。
“秦哥哥,能陪我看一下窗子外面的景象吗?”
窗外寒风冷冽,人都已经散了。
白仙儿嬉笑道:“秦哥哥,你别看这桃花村现在是如此景象,但一到春天,千树万桃花开,一定美不胜收。”
“等到了春天的时候,你想看,我陪你来便是了。”秦裂道。
白仙儿道:“秦哥哥,我想你一直都陪着我在桃花谷。”
秦裂笑了笑:“胡闹,我可是涵虚城的人。”
白仙儿不依不饶:“我是说如果,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不再效忠于城主了,会陪我到这桃花谷来吗?每天看日出日落,春华竟芳,桃树成林?”
这个念头,倒是秦裂重来都没想过的,什么时候才不会再效命于城主呢?秦裂没有过这个念头,他却尽一生,都只愿为城主手中之刃,但又不好拂了白仙儿的美意,于是点头道:“好啊,如果真有一天,我会陪你来的,来这里隐居,看日出日落,看春华警方,看桃树成林。”
白仙儿忽然底下了头,脸上升起一抹红晕,道:“秦哥哥,我们再养一群鸡鸭,生两个孩子,好不好?”
白仙儿自己都觉得羞了,又鼓起勇气猛然抬起头,对上了秦裂的视线,谁都没有闪回。
过了很久,一个声音在房间内响起:“好。”
这是誓言也是这世间最动听的情话。
十日之后,涵虚城。
雄伟的建筑,繁华热闹的都市,秦裂再次回到涵虚城时感慨万千,沧海未成桑田,白云却做了藏狗,物是人非啊。
秦裂打算先去觐见江叶城主,然后再安顿好白仙儿。
死生契阔传说是世上最美的句子,秦裂愿与白仙儿白头偕老,可是在桃花谷隐居,却是遥遥无期的。
在回涵虚城的这十日,秦裂和白仙儿天天腻到一起,两人已经是情侣了,自然也避不了亲密的举动吗,但最宝贵的初夜,却要留到新婚的一夜,但这一天,秦裂感觉,不会太晚。
来到涵虚城,白仙儿没兴趣去见江叶城主,于是便自己在街上闲逛。
在前往江叶城主住处的时候,秦裂一共遇上了三个相识的人,分别是皇甫楠,古松月,南宫城。
皇甫楠是去打探军师消息的,不用说,秦裂也知道,凤凰的死,肯定会刺激到军师,两边的关系,一定会紧张起来。
古松月和南宫城分别是江叶城主做下的大将,与秦裂有过几面之缘,二人都长得很高大,一拳绝对打死牛。
来到江府的时候,秦裂便被一个人叫住了,原来是江叶城主的爱女,江小鸢。
江小鸢一身绿衣,浅笑嫣然,出落得很美里也很水灵。她性格活泼,又因为幼年的关系,与秦裂的关系极好,但平时秦裂出入秦楼楚馆却不会跟江小鸢一起,毕竟她是城主的女儿,不宜出现在那些风月之地。
“秦哥哥。”江小鸢从门里走出来笑嘻嘻的叫着秦裂。
“小鸢。”秦裂想想看,自己约是有半年没见到她了,打笑道:“让秦哥哥看看,长高了不少嘛。”
秦裂作势去摸她的头,对江小鸢他没有别的感情,只是当做妹妹来看,而另一方面,他也觉得高攀不上。
江小鸢躲过秦裂的咸猪手,嬉笑道:“才不让你摸头呢,会长不高的,娘说,我长高点会很漂亮,到时全涵虚城的男人,都会被我吸引住,你摸了我的头,我就没这个魅力了。”
秦裂无语,感情自己摸了摸她的头,本事爱惜,到成罪孽深重了。
“恩,好,不摸。”秦裂把咸猪手伸了回去。
江小鸢嬉笑道:“秦哥哥真是乖孩子,来摸摸头。”
江小鸢趁势把手伸了过去。
“小鸢,你不是说,摸了头会长不高吗?”
“你是男孩子嘛。”
秦裂:“。。。。。。”
秦裂涩声道:“好了,小鸢,秦哥哥待会来找你玩,哥哥还有事,先去见下城主了,回来给你看嫂子。”
“嫂子啊,在哪里,在哪里。”江小鸢来了兴趣。
秦裂知她性格喜新奇,且好动,随不敢在此停留,误了见城主的时间,于是,赶集溜走。
江小鸢没有追去,但一个声音却飘了过来:“我爹近来身体不是很好,你别老跟他谈攻势,老人家想多了身体不好。”
来到院子里,江叶城主的房间便是最大的位于中央的那一间,为了防止城主遇刺,这里有很多护卫,由司法总管乐华麟手下的大将冷青峰调动的。
院子里的护卫皆是一等一的好手,而冷青峰本人更是武艺不凡,深得江叶城主器重。守护江叶城主的人很多,把江叶城主房间守得严严实实,几乎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了。
秦裂要去见城主是不用禀告的。
正要进门的时候,冷青峰走过来道:“秦少侠,城主今日身体不适,还望少侠为了城主的身体,不用多做打扰。”
“这是自然。”其实秦裂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向江叶城主禀告一下,叛贼杨公任已经伏法。
而吴茂,朱雀,凤凰的事,江叶城主想必都已经听说了吧。
现在要做的事情是该如何对付军师。
凤凰之死,给军师造成了严重的打击,但军师帐下依旧是猛将如云,且强如韩侍,鬼狐等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反观城主这边,良莠不齐,虽然司法总管乐华麟武艺高于众人,但论总体实力,还是军师更胜一筹,但是,这军师也未必是无懈可击的,历史上,以弱胜强的例子太多了。
而秦裂就是想问问,城主接下来是如何打算对付军师的。
走近江叶城主房间的时候,一股阴风刮了过来,秦裂感觉冷飕飕的,江叶就睡在床上。
“城主。”秦裂走上前去,轻声唤了唤江叶,但江叶并未回答,或许是因为身体不适,而睡着了吧。
“城主!”这一回秦裂加大了声音,但江叶依旧未作答复。
秦裂隐约预感着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忽然门外有声音传来。
“——我等有要事去见江叶城主,你快去通报吧。”这是徐岸的声音。
“是。”冷青峰答道。
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道:“不必通报,此事十万火急,我等一同进去。”这是乐华麟的声音。
乐华麟,徐岸,冷青峰三人一同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乐华麟,惊讶的却为徐岸,“秦裂,你怎么会在这里。”
“城主,怎么了?”乐华麟走上前去,叫唤了几声城主,但江叶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徐岸觉得奇怪,便去叹江叶的气息,这一探,身体不由得倒退两步,失声道:“城主,竟然逝世了。”
乐华麟和秦裂同时大惊。
秦裂失声道::“城主。。。。。。城主。。。死了?”
秦裂有些不相信这是真的。
“不可能,徐公子,你不会探错了吧。”乐华麟也万分不信。
徐岸是不会探错的,他似乎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随一把掀开盖在江叶身上的被子。接下来的一幕,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之间一把匕首,刀刃丝毫不外漏的插进了江叶的身体里。
城主死了。
“谁干的。”乐华麟朝冷青峰喝道,他是负责守卫城主的人,城主的生死,只有他较为清楚。
冷青峰惶恐,半跪于地,颤声道:“启禀司法大人,小人不知啊,今天城主没出过房门,但今早上送饭的时候,城主还好好的,这也只有秦少侠来过。”
徐岸插言道:“是谁送的饭?”
冷青峰道:“饭是夫人亲手煮的,也是亲手送来的。”
看来,送的饭是不会有问题了,而现在唯一一个有问题的就是吗,进江叶城主房间的那个人,秦裂。
三双眼前同时盯着秦裂,秦裂知道他们怀疑自己,城主的死,秦裂已很难过了,于是辩解道:“三位,城主的死与我无关。”
乐华麟厉声道:“秦裂,城主待你不薄,你却恩将仇报。”
乐华麟不容秦裂分手,长枪挺来便刺,仓促见,秦裂举刀来迎,乐华麟收手。
“好你个秦裂,不仅刺杀了城主,还敢对本总管无礼。”乐华麟恨恨道:“冷青峰何在?”
“属下在。”
“拿下秦裂。”
“遵命。”
冷清峰的刀法虽然厉害,但却无非跟秦裂相比,三招后,秦裂找了个破绽,便冲了出去,不料们外大批护卫竟将自己包围了起来。
不多时,从外面陆陆续续赶来了许多人,都是属于江叶城主座下的大将。
秦裂想要解释,他怎会杀城主呢,他是冤枉的,他想对乐华麟解释,自己的武艺是乐华麟教授的,他了解自己的为人,他又想向徐岸解释,他那么聪明,一定会知道自己是无辜的。
众护卫逼近秦裂,这时候,乐华麟,徐岸,冷青峰三人也走出来了。
乐华麟对众人悲怨而又朗声道:“众人听令,秦裂弑杀城主,证据确凿,尔等切莫留情,杀了这个叛贼。”
刀剑森森,众护卫再次紧逼。
秦裂急道:“乐总管,我是冤枉的,可否听我秦裂一句解释。”
“乱臣贼子,还有什么好说的。”冷青峰怒喝道。
乐华麟却道:“看你有什么话说,我这里的人手足够杀你千百次,且听你辩解。”
秦裂道:“诸位静听,我为城主效命七年,出生入死,何曾有反叛之心,且此次军师帐下的大将凤凰命丧盘龙山,我有呵理由背叛。”
乐华麟冷笑道:“人都是会变的,你的好友吴茂不也是为了荣华富贵而背叛的吗?至于凤凰,乃是丧于徐公子的剑下,徐公子,是吗?”
“是的。”徐岸道。
乐华麟道:“秦裂,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秦裂反问道:“有何证据证明我杀了江叶城主。”
乐华麟冷笑道:“冷清峰何在?”
“属下在。”
“今天除了秦裂可有人进过城主的房门?”
“除了秦裂,就只有夫人给城主送饭。”
乐华麟厉声道:“江叶成见今天好端端的,不是你秦裂,难道是夫人杀了城主吗?”
“不可能是夫人杀的。”
“一定是秦裂,忘恩负义。”
人群中,已经起哄了,秦裂刺杀江叶城主的罪名已经构成了。
秦裂心里喊怨,却有无可奈何,他望着徐岸,为什么他不说话呢?城主死得确实蹊跷,究竟是何人所为,又为何矛头会指向我,这一切是阴谋。
秦裂又望着乐华麟,难道是他?随即又否定,乐华麟为城主鞍前马后十余年,早已是城主的肱骨大将,怎可能是他。
那又是谁呢?
第四十三章黑色的阴谋
“诸位安静,我来告诉你们,秦裂为何要杀城主吧,因为他贪图美色,意欲为逆。”乐华麟的声音若雷霆,却又闪电般的击中自己的灵魂。
莫须有的罪名。
乐华麟道:“秦裂,我问你,在东岩镇的那个女子,跟你是何关系?”
秦裂道:“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乐华麟冷笑道:“秦裂,你还敢否认城主之死不是你所为吗?那个女子我虽有一面之缘,但后来我明察暗访过她的信息,她乃是军师的义女,居然成你未过门的妻子了,这又是不是勾结叛贼呢?”
“叛贼,吃我一刀。”人群中,一中年男子奋起,举到猛向秦裂。
刀已经飘到秦裂的神情了,秦裂却在发怔,白仙儿居然是军师的义女,早已料到二人不平常的关系,没想到会是这样。
“秦裂贪图荣华富贵,勾结叛贼,意欲为逆,刺杀城主,十恶不设,人人得而诛之,大家切莫留情,杀了他。”乐华麟发令道。
刀光剑影已经飘来了,秦裂拔刀相抗,这些事他没坐过,要怎么承认,所有人都把自己当做了叛贼,且万罪一身,自己还能够洗清罪名吗?
秦裂决不能让自己死,城主的死他一定会查清楚,绝不会让贼人逍遥法外,然而城主位于自己生命至上,秦裂哪怕身败名裂,也不会让城主枉死的。
白仙儿呢?她是军师的义女。秦裂半是无奈半是惊奇。
自己还能跟那个女孩结为连理吗?能跟军师的义女结为连理,自己到成了名符其实的叛贼了,这天意,为何频频弄人。
如此纯洁如仙子般的少女,怎会是军师的义女呢?
不管如何,秦裂都希望,他能安全,别让乐华麟等人擒获,这涵虚城划分了城主与军师的领地,希望她能安全吧。
“叛贼,拿名来。”
“叛贼,吃我一刀。”
“叛贼,还城主命来。”
。。。。。。
秦裂这是有口难辨,众人皆把自己当做了叛贼,自己也无法去解释,毕竟乐华麟的自己弑杀城主的理由是那么的有信服反感。
可是,秦裂决不能作茧自缚。
他要逃出去,逃离这里,然后去寻找杀城主的凶手。
秦裂的刀印过数人的鲜血,自己也种了几刀,浑身都是鲜血,乐华麟和徐岸高手并未参展,要不然,自己就命悬一线了。
但却不见乐华麟等人,徐岸也不知道再那里。
秦裂一路前逃,后面的人蜂拥而至,他巧妙的利用建筑房屋躲过追击,忽然,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杀了城主,你还能逃得了吗?”
秦裂寻着声音回过头望去,正见到徐岸,他面无表情,手提着长剑,白衣飘飘,仿佛谪仙。
他是来杀自己的吗?
秦裂道:“你真的相信是我杀了城主吗?”
徐岸道:“如今证据确凿,除了你,还能有谁?不过,你既是重生,自然也可不用再效命于江叶城主。”
“我没有,我要怎么说你才会相信。”秦裂道,他还是不肯相信,智谋如徐岸,也会被那些所为的弑杀理由蒙蔽了双眼。
徐岸却道:“不必多作解释了,动手吧。”
徐岸长剑出鞘,却并未急着进攻,却是对着周围大喊道:“快来人啊,叛贼秦裂在此。”
此言一出定会招来涵虚城的大批人手,秦裂不想再与徐岸纠缠,如今怎么逃走才是上中之策,如果在此处浪费了时间,那么想要逃走就比登天还难。
秦裂此时身上挨了数刀,虽没多大的影响,但是涵虚城人多势众,自己就算不被杀死,也会被力竭战死。
正百思怎么逃走却苦无对策的时候,徐岸却走到秦裂的身边,主动让秦裂把剑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是劫持!
秦裂有些诧异了,这个徐岸究竟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打算的。
徐岸低声道:“秦少侠,劫持了我快走,我是帮不了你多长时间的,一定会有人不顾我的性命危险而强制将你杀了的。”
“徐公子,你为何又此番对秦裂。”秦裂亦是低声询问。
“这事有蹊跷,但哪里有蹊跷我也说不出来,但我感觉你是不可能杀了城主的,然而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你,不多说了,人已经来了,快走。”徐岸低声道。
此时,密密麻麻的人群,已经出现在了秦裂的眼前,这些人手持刀剑,没有一个人是弱者,秦裂想要逃出去,还真得依靠徐岸不可。
“秦裂,你这个卑鄙小人,赶快放了徐公子,要不然,老子定将你碎尸万段。”
“秦裂,你太卑鄙了,有本事,我们单打独斗。”
。。。。。。
这些人会顾及徐岸的生命,但秦裂却知道,他们顾及不了多久,便会不顾徐岸的生命危险,而强杀自己。
秦裂劫持着徐岸,一步一步退去,而眼前的诸人尽是相逼。
“别管那么多了,徐公子若是死于秦贼之手,乃是死得其所。”
“死有重如泰山,轻于鸿毛,徐公子若是死于剿灭秦贼的罹难,一定会被涵虚城诸人所留恋。”
“所有人,听着,无论如何,都要将秦裂格杀在此,有组训,叛徒,杀无赦。”
。。。。。。
这写人看来还真是不顾徐岸的生命了,僵局一旦被打破,自己就必须得逃走,于是撇下了徐岸,先发制人,赶在这些人之前逃了出去。
于是这一幕出来了,秦裂向前迅速奔跑,后面密密麻麻的人群追赶,当然也有些人会不跟随人群,而伏击秦裂。
“南宫城在此。”前方忽然跃出一人,手执金色大刀,猛劈秦裂。
南宫城乃是乐华麟手下的人,之前秦裂与乐华麟关系和睦时,与南宫城也有过几面之缘,但转眼间,就城了生死相见的敌人了。
挡我者,唯有死。
秦裂顾不得说什么闲话了,如今只有逃命才是最重要的,迎向南宫城的刀,秦裂自下而上斜劈过去,于是一条手臂飞出空中。
“啊。”南宫城失声痛呼,失去手臂的他,感到万分的痛苦。
秦裂趁势逃了过去,而南宫城在前方的失去神智的痛呼,挡住了涵虚城众人片刻,众人碍于同门之宜,不好一刀把南宫城劈翻,所以只有推翻徐岸,继续追捕秦裂。
前方是一个死胡同,后面追兵将之,秦裂大口喘息,这里面的人如果是一挑一,秦裂几乎可以所向披靡,没有人会是秦裂的对手,可是,这些人聚集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战斗力。
是天要亡我吗?秦裂抬头望着天空,乌云蔽日,而自己,就像这黑乎乎的天,被卷尽了一场阴谋之中,自己却看不见。
江叶能当上城主,自然是手段过人,且武艺不凡,怎会这么轻易就死了呢?
秦裂想不通,这里面究竟有什么阴谋?
秦裂来不及去想了,后面追兵将之,秦裂应该思索,如何杀出重围,这个时候,徐岸是救不了自己的,秦裂只有自己靠自己。
慌乱间,似乎有一只手拉住了秦裂,秦裂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就拽着秦裂奔跑,跑了很久之后,秦裂才停歇下来,定眼看救自己的人时,却没有料到,此人竟会是陈卿。
陈卿是朱雀在月影楼里买回来的丽人,年约二十七八,风韵犹存。
陈卿把秦裂带到街道上一个普通的屋子里,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道:“现在暂时安全了吧。”
秦裂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卿道:“我在涵虚城里有一个当护卫的朋友,他告诉我,这两天乐华麟突然调集了大批人手去江叶城主的府上,说是要严加防范,不能让江叶城主遭到了刺客的袭击。”
“那么之前,城主有遭到过刺客的袭击吗?”秦裂觉的诡异,有几个疑点,自己是今天才回到涵虚城的,而刚好,乐华麟就在这两天,调动了一批人手,如果是巧合,那为什么乐华麟非要说自己是杀死江叶城主的凶手呢?自己与他相识亦是有了七年,连相识端端不到一月的徐岸都能相信自己,而乐华麟却一口咬定此事是自己所为?
凭的是什么?难道有阴谋?
陈卿道:“秦少侠先在此稍稍休息,我先去打探一下消息吧。”
江叶之死肯定会引起涵虚城的混乱,这个时候,军师会不会趁机而动,乐华麟的地位作为江叶帐下的第一人,有能不能挡得住军师呢?
这一切都与秦裂无关了,不过此时,他有五分把握,江叶城主之死一定跟他有关系,可是,他却有不在场的证据。
自己进城主房间的时候,城主应该之死刚死了没有多久,血腥味都没有飘散,是后来徐岸进来才发现的,而那个时候,乐华麟刚好在外面一起同徐岸进来禀告要事。
既然不是乐华麟杀了城主吗,那又会是谁呢?
这天下间,还有没有一个高手,能轻而易举的致城主于死地?估计没有了吧,即便强如乐华麟,精通武道,杀手知道,要想凭借勇武而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城主,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秦裂不再多想,他有些累了,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居,严格上说,这已经是军师的地盘了,那些追杀自己的人应该找不到这里来吧。
秦裂费尽了力气去厮杀,先在他只想睡一觉,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白仙儿会是什么样子了。
有些事,还真被她一语成谶,如果不效命于城主了,就陪她去桃花村隐居。当时觉得多么遥遥无期的愿望,没想到转瞬间就成了现实。
不过,现在秦裂还不能陪着白仙儿去桃花村,在此之前,他必须要找到是何人害死了江叶城主,秦裂发誓一定要为城主报仇,绝不会让他枉死。
一股睡意袭了上来,不多时秦裂便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陈卿已经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些酒肉,对秦裂道:“饿了吗?”
“恩。”秦裂,也不客气,把酒壶打开就灌了起来。
陈卿回来还带回了一条消息,是关于乐华麟和江小鸢的事,江小鸢为了给父亲报仇,将自己下嫁给乐华麟,而乐华麟娶了江小鸢,便自然而然的出任下一任涵虚城的城主。
还有一条消息,是军师甘愿臣服于乐华麟,于是长达十年的涵虚城纷争,就这样不了了之的结束。
秦裂这下可以完全肯定,是乐华麟害死了城主大人。
在之前秦裂听说过,江叶城主想将江小鸢嫁给自己,让自己出任涵虚城的城主,当时秦裂对涵虚城城主一职并未看重,对江小鸢也不过是兄妹之前,兄妹之礼,根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一定是乐华麟,为了当上城主,而害死了城主,有嫁祸给自己,蒙蔽了江小鸢,然而便可顺理成章的出任涵虚城城主了。
但是军师却很反常,他不肯将原本是属于自己的位置让给江叶,难道就心甘情愿的让给乐华麟?
按照军师的性子断不会这样做,其中一定有什么内幕,或许是军师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还有一个坏消息,就是,乐华麟的人可以越过军师的领地,而搜查秦裂。
秦裂觉的心里难过,江小鸢与自己相识这么久了,也会相信是自己杀了城主吗?
秦裂心中有万分的苦楚,却找不到发泄口,他提着手中的刀,向外走去,转身投向黑暗之中,如今夜幕已经降临很近了。
“秦少侠,你要去哪里?”
“喝酒。”
秦裂转身便走出了陈卿的屋子,他现在的确想喝酒,却不再怕乐华麟帐下的人了,秦裂还真想跟他们血战一场,看一看,自己在怀恨之下,以神魔附体的姿态,谁能耐自己如何?
第四十四章寒风悲来
冬日渐渐入深了,此时,涵虚城街道上的行人寥落,咧咧的冬风呼啸着扫过街头,让人感到彻骨的寒冷。
秦裂找了间小酒肆坐了下来,此刻太还不敢名目张大的出现在月影楼等繁华之地,是来喝酒的,尽量不去招惹没必要的麻烦。
而此刻,秦裂估计自己正被全城通缉吧。
酒肆里大约还有四五名客人,他们聚集在一起似乎是在谈论着什么。
一杯酒下肚,秦裂带着几分酒意,饶有兴趣的听着他们的谈话。
“你们说这秦裂杀了城主,能逃到哪里去呢?”一中年男子道。,
“管他逃到哪里去,乐华麟和军师两个人联合搜捕秦裂,估计他啊,就是长了翅膀也逃不出这涵虚城。”一少年冷笑道。
“你们说说哈,这军师也够毒的,指使秦裂杀了江叶城主,然后为了取得乐华麟的信任,表明自己跟秦裂毫无关系,这一招弃车保帅,还真够毒的。”一瘦弱的少年道。
“话说,明日正午,乐华麟就要迎娶江小鸢了,真羡慕这乐华麟,既得了这涵虚城主之位,又坐拥美人,天下间,竟有这种好事。”一微胖的男子说道。
“可不是吗?若是我,我宁可少活十年。”一书生模样打扮的男子道。
。。。。。。
秦裂已经听不下去了,所有人都认为是自己杀了江叶城主,而江小鸢也是这样认为的吗?她为了报仇,竟然不惜将自己嫁给乐华麟,那还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纯真的江小鸢吗?
仇恨的力量还真是让人变得疯狂啊。
可是,秦裂并不是江小鸢的啥父仇人,他怎么可能去杀了对自己有恩的江叶城主呢?
秦裂带着三分醉意,走向那五个闲谈江湖事的人,道:“你们刚刚说乐华麟和江小鸢会在明日成亲,地点是在哪里?”
那书生打扮的少年打量了一下秦裂,笑道:“怎么,你还要去抢亲不成,我的鬼道杀手秦裂。”
书生少年此话,一出,那四人都不由得一惊。
那中年男子厉声道:“好你个秦裂,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偏闯进来,一起杀了他,向乐城主邀功去。”
“杀~~”那五人同时奋起,刀剑直取秦裂。
“哼~~”秦裂微醉,但刀法依旧神出鬼没。
“啊!”秦裂恍如神鬼临世,刀式迅猛,所向披靡。
第一刀,中年男子倒在了血泊里、
第二刀,少年男子倒在了血泊里。
第三刀,瘦弱少年倒在了血泊里。
第四刀,微胖男子倒在了血泊里。
“少侠饶命。”秦裂第四刀刚刚落下,书生少年便安奈不住了,这秦裂实在是太恐怖了。
“明日江小鸢和乐华麟会在哪里成亲?”秦裂刀架在了书生少年的脖子上,愤恨的问道。
他发誓,他非杀了乐华麟不可。
城主不管是不是他害死的,他都有一定的关系,而如今,嫁祸自己,蒙蔽了江小鸢,窥伺城主之位,秦裂发誓,跟他不死不休。
“在。。。就在东街的醉花楼。”书生少年颤声道:“秦大侠,可否,放小人离开。”
秦裂不答话,醉花楼与月影楼其名,只是月影楼是风月场所,而醉花楼却是客栈,涵虚城最大的客栈,也是消息散播的地带。
“你要我放了你?”秦裂带着玩味的笑容道,但听其来却冰冷无情,如极北之地的玄冰。
书生少年不敢答话,颤抖着生体,向秦裂求饶。
“我杀了你,你是不是会回去搬救兵?或者是,去想乐华麟禀告,而来夺我的性命?”秦裂放肆的冷笑。
“不敢,小人不敢。”书生少年跪倒在地,又是磕头,又是求饶,可都是没用,最后,秦裂一刀劈下,书生少年惨死。
这五人的尸体横躺在酒肆里。秦裂缓了缓身,不禁叹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心中充满了仇恨。
秦裂恨,恨乐华麟的所作所为。
恨这些人不明是非,让江叶城主枉死。
“对这几个小喽啰,便痛下杀手,这是何必呢?”
秦裂寻声望去,只见一呆着面具的白衣女子缓缓走了进来。面具上是银色的,遮住了白衣女子的脸,但声音气质,秦裂都不难分辨出这是一个绝色美女。
但,如此人物,秦裂倒是听也未听,闻也未闻。涵虚城里,究竟隐藏了多少人物?
秦裂挑眼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你又是谁?”
白衣女子道:“我是谁,不中要,重要的是军师请你去一趟。”
“军师?你是军师的人?”秦裂不禁笑道,军师来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借用自己的力量对付乐华麟吧。
白衣女子道:“军师想请你一叙,这是一个你可以洗刷冤屈的机会,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江叶城主的死,跟乐华麟逃不了关系,他一直都在窥伺城主的位置。”
就算对手是乐华麟,秦裂也不可能去跟江叶城主生前的大敌合谋。
秦裂冷笑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白衣女子道:“因为告诉你这些,你就可以分辨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军师很爱惜你是个人才,所以想要拉拢你。”
秦裂道:“我是涵虚城的忠诚,效命于江叶城主,就算城主不再了,我也绝不会与叛贼合流。”
白衣女子道:“你若这么想,那也没有办法,不过还请你多考略考略。”
秦裂道:“不用考虑了。”
“那好吧。”白衣女子叹息道,招安失败,她准备离开酒肆,却不料被秦裂叫住了。
“有事?”白衣女子道。
“这样就想走啊,军师的人,先留下性命来。”秦裂猛然跃起,一刀顺势劈下,白衣女子急忙闪躲不,但是刀影却飘到了脸上来,于是白衣女子脸上的面具,一分为儿,掉落于地。
面具下是一张清秀的面容,这种面容秦裂也很熟悉。
“仙儿。”秦裂失魂落魄的叫着她的名字。
面具下的白衣女子正是白仙儿,而此刻她面目表情,连秦裂看他眼睛时炙热的目光也游移开了。
为什么是白仙儿?
秦裂觉的自己头痛的快裂了,之前活过的酒都一齐涌上来,这种滋味,绝不好受。
“你是军师的义女吧。”秦裂不知自己怎么会问出这样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但最终还是问出来了,然而秦裂的目光热切的望着白仙儿的眼睛。
希望他对着自己的眼睛说出什么满意的答案。
白仙儿默默的点点头。
秦裂感觉自己的心都破碎了。
为什么,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江叶城主不知道被什么人杀手,亲手教授自己武艺的乐华麟也参与其中,自己被所有人冤枉成了弑杀城主的叛徒,江小鸢竟然相信了这些谣言,下嫁给乐华麟,只为取了自己的性命。最开始的时候,以为白仙儿和军师只是一种很微妙的关系,无论如何,白仙儿都是会站在自己这边的,可如今看来,是自己太过信任了。
而这一切,又都是预谋吗?
“秦哥哥,对不起,如今把你害成了这副模样。”白仙儿口中发出微微的啜泣声,一行清泪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
秦裂看得心酸,道:“仙儿,何处此言呢?”
“如果不是江叶城主死了,乐华麟就无法嫁祸与你,也不会被整个涵虚城封锁追杀了。”白仙儿道。
秦裂似乎感觉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是自己不曾想过,也无法预知的东西。
白仙儿为什么要这么说呢?难道此事跟她有关。
秦晃了晃头,这不可能,以江叶城主的武功,就连乐华麟都未必取得了他的性命,何况还是白仙儿,她在江叶城主的手下,未必能抵挡得过一招。
但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事是出乎意料的,竭尽全力的去否认,都逃不过开始的那个念想,此事的确是跟白仙儿有关,白仙儿也承认了,而起还是最主要最直接的关系。
白仙儿说,江叶城主是死于她的匕首之下。
秦裂笑了出来,一丝悲凉的冬风打在了自己的脸上,脸上却是火辣辣的疼。
不得不说这命运还真是会捉弄人,秦裂悲笑着,老天为何如此对待自己,自己最爱的人联合自己的心中如师父的人,杀了自己心中如父亲一般如高大的天神一般的城主。
如果说乐华麟弑杀城主是为了将城主的位置弄到自己的手中,那么,白仙儿又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杀了江叶城主。
她明知道在自己的心目中,江叶城主的地位是处于自己的性命之上的,可是,为何她还要那么做,为何会将自己陷入这般境地,背上叛徒的骂名,受整个涵虚城弟子的追杀。
难道,那日在桃花村的誓言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都是幻觉吗?
“秦哥哥~”
“为什么?”秦裂低声问着,极尽沙哑。
“秦哥哥,真想知道吗?”白仙儿细声说道,她眼眶中的泪如水一般,哗哗直下。
“不管什么原因,我都想要知道真相。”秦裂一字一句坚定的道,他从来不畏惧现实残忍的力量,也未曾想过去躲避现实,哪怕是风霜雪寒,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秦裂也不悔不惧。
白仙儿叹了叹,道:“最开始的时候,我跟军师商议,如何才能取得江叶的首级,而又能整合涵虚城的势力,以至于不成为一盘散沙,却苦无办法。”
白仙儿说的那个时间,就是秦裂奉命去东岩镇诛杀叛徒杨公任的时候。秦裂离开涵虚城,军师和白仙儿便觉得有机可乘。
于是,军师和白仙儿便各自制定了一个计划。
军师的计划是,派出自己手下的大将吴茂,利用他与秦裂之间的兄弟情义,而将秦裂斩获。
而白仙儿的计划于军师的计划通气连枝,如果吴茂斩获吴茂城功还好,如不成功,那么自己便接近秦裂,寻一个机会刺杀江叶城主,而嫁祸给秦裂。
军师并不是很赞同白仙儿的计划,认为这个机会很渺小,而且风险很大,一有不慎,则会死与非命。但是,白仙儿却一意孤行,军师也没办法,只能勉强答应,在秦裂回涵虚城的途中,有派遣大将刺杀秦裂。于是,便派出了夫君被秦裂杀手的朱雀。
两员大将死于秦裂之手,军师便想放弃杀死秦裂的念头,可是秦裂却偏偏奉了江叶的命令前往江陵去诛杀凤凰。
以凤凰之能,韩侍之武,军师是不必担心的,或许还能将秦裂斩首,但是白仙儿却依然坚持自己的计划,并在此之前跟军师约定好了,派出刺杀秦裂的人,不可以超出一路。
凤凰与秦裂旷日持久,白仙儿趁机面见凤凰,要求凤凰退出江陵,回涵虚城去,然而凤凰却不同意,更让军师派遣大将鬼狐前来助自己。
军师本有意如此,但在某个夜晚,他接到了乐华麟的书信,书信的第一行是,不可将此信示之第二人。
乐华麟的信上写着,江叶年迈,染上了风寒,并有意将城主之位传与秦裂。
于是乐华麟跟军师密谋,制定好了一个计划,刺杀江叶,嫁祸秦裂。
这本是开始白仙儿的计划。
于是,军师便令凤凰退出江陵,让秦裂回到涵虚城去,而另一方,乐华麟趁江叶风寒之际,将无色无味的软禁散投入江叶的食物中。
因为近来食物是有江夫人负责的,但是冷青峰却有权利检察食物,于是便由冷青峰下毒,而乐华麟许诺,在自己担任城主后,封他为司法总管,接替自己的位置。
于是一幕幕便上演了,秦裂回到涵虚城,发现江叶城主被人杀死,而奇怪的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城主杀死呢?
乐华麟的软禁散,冷青峰担任护卫统领的全力,与白仙儿矫健的身法,以及她渴望杀死江叶的心。
接下来,就是秦裂被人冤枉被人追杀的事。
第四十五章执着的仇恨
军师并不是很赞同白仙儿的计划,认为这个机会很渺小,而且风险很大,一有不慎,则会死与非命。但是,白仙儿却一意孤行,军师也没办法,只能勉强答应,在秦裂回涵虚城的途中,有派遣大将刺杀秦裂。于是,便派出了夫君被秦裂杀手的朱雀。
两员大将死于秦裂之手,军师便想放弃杀死秦裂的念头,可是秦裂却偏偏奉了江叶的命令前往江陵去诛杀凤凰。
以凤凰之能,韩侍之武,军师是不必担心的,或许还能将秦裂斩首,但是白仙儿却依然坚持自己的计划,并在此之前跟军师约定好了,派出刺杀秦裂的人,不可以超出一路。
凤凰与秦裂旷日持久,白仙儿趁机面见凤凰,要求凤凰退出江陵,回涵虚城去,然而凤凰却不同意,更让军师派遣大将鬼狐前来助自己。
军师本有意如此,但在某个夜晚,他接到了乐华麟的书信,书信的第一行是,不可将此信示之第二人。
乐华麟的信上写着,江叶年迈,染上了风寒,并有意将城主之位传与秦裂。
于是乐华麟跟军师密谋,制定好了一个计划,刺杀江叶,嫁祸秦裂。
这本是开始白仙儿的计划。
于是,军师便令凤凰退出江陵,让秦裂回到涵虚城去,而另一方,乐华麟趁江叶风寒之际,将无色无味的软禁散投入江叶的食物中。
因为近来食物是有江夫人负责的,但是冷青峰却有权利检察食物,于是便由冷青峰下毒,而乐华麟许诺,在自己担任城主后,封他为司法总管,接替自己的位置。
于是一幕幕便上演了,秦裂回到涵虚城,发现江叶城主被人杀死,而奇怪的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城主杀死呢?
乐华麟的软禁散,冷青峰担任护卫统领的全力,与白仙儿矫健的身法,以及她渴望杀死江叶的心。
接下来,就是秦裂被人冤枉被人追杀的事。
秦裂不禁笑道,这是多么大的手笔。
而在秦裂的心中,扔有一事不明,那就是,白仙儿为什么,要杀江叶城主呢?
但是秦裂却没有将这个疑问问出口,他道:“那夜,在东岩镇,将我诱出客栈的那个人就是你吧。”
白仙儿点点头,那夜的笛声是她为了诱出秦裂而吹响的,但那首笛音中的感情,却是她心中,已经埋藏了两年的心事。
“秦哥哥,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要杀了江叶城主。”白仙儿道。
秦裂确实很想知道这个问题,她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江叶城主,这是连军师都没有这么强大的意愿,是属于报复之类的么?
白仙儿抬起头来,望着秦裂的眼睛,秦裂的眼睛疲倦,而白仙儿的眼睛尽是泪水,白仙儿急切道:“秦哥哥,我杀了秦裂,你会不会杀了我?”
秦裂疑惑了,这个问题,徐岸也曾问过,江叶对自己有再造之恩,所以秦裂才想那样的守护他,而白仙儿呢?她算是救过自己两次的救命恩人吧,就像徐岸说的那样,她给了自己重生。
这该如何选择呢?
秦裂不知道,所以他沉默了。
白仙儿颤抖着声音道:“秦哥哥,我说如果,江叶杀了我一家四口,你会相信吗?”
秦裂望着白仙儿,她的脸上痛苦不堪,秦裂似乎是在哪里见过,报家仇吗?
秦裂曾经为了家仇而变得执着,而白仙儿亦如是。白仙儿的憎念不比自己弱,秦裂当初为了复仇做什么事都愿意,地狱的修罗,死亡的屠宰场,他都没有后悔过?
那么眼前的这名女子,究竟又疯狂到什么地步,太深厚的执念会让人变得疯狂,秦裂仿佛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女子了,她不再是那个犹如仙子般纯净的少女,不是那个曾俏皮的在自己身后叫自己秦哥哥的那个少女。
她跟自己一样,都是来自地狱的修罗,都是仇恨的傀儡。
秦裂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此时此刻,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睡觉了。
“白仙儿,你救我两次,但你始终都是杀死江叶城主的凶手,你毁了心中全部的信仰,我不杀你,我放你走,但是从今往后,你我再补相识,我会去找乐华麟和冷青峰报仇,但是,你们一样也是江叶城主的敌人,再见之期,便是我们兵刃相向之时,我不会留情。”秦裂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内心感觉不到什么,悲伤,难过,都一瞬间随冬风盾去,无影无踪,就连这风,打在脸上,也不疼了。
白仙儿,满眼的泪水,却没有哭出声来,她把头别向一边,道:“好,再见之期,便是兵刃相见之期,不管我们能不能回到过去,但是,你永远都是我心中的秦哥哥,永远都不曾变过。”
秦裂不再说话,他的心依然没有动静,白仙儿伫立良久,最后,短叹一声,看了秦裂一眼,走入了这东风之中,融入了黑夜。
白仙儿走后,秦裂在酒肆喝了很多久,醉得一塌糊涂,最后,还是陈卿将自己背了回去。
第二天,秦裂醒过来的时候,秦裂睡在床上,第一感觉就是头疼欲裂,自己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
秦裂只穿着睡衣,而床上床下都不见自己的衣服,她突然想起了昨晚是陈卿将自己背回来的,那么自己睡在床上,而她房间里也只有一张床,那么自己的衣服是他脱去的?
正沉思之间,陈卿挽着袖子走了进来,见秦裂坐在床上,微笑道:“醒了啊,你昨晚,喝得真多。”
“额,那个,我的。。。”秦裂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呆呆的把陈卿看着。
“哦。”陈卿示意,道:“你昨晚喝酒喝多了,吐得你和我一身都是,我刚刚才把衣服洗完呢。”
陈卿转过身去走向柜子,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东西,最后拿出了一套不是很新的衣服,笑道:“这是我前几天的一个客人落在这里的,没来拿,想必他也不会在意这么一件衣服,你讲究着传一次吧。”
“你在。。。你在。。。”秦裂接过衣服,把“妓女”两个字咽了回去。
“主人死了,我又不想嫁人,所以就干起了老本行,秦公子不必忌讳这些敏感的字眼,我早就不介意了。”陈卿笑了笑,岸眼里却闪过了一丝悲伤,不知是因为自己的浮尘身世,还是因为朱雀的死。
“那昨天晚上。”秦裂穿好了衣服,还比较合身。
陈卿身子怔了一怔,脸上迅速的黯然下来,低道:“秦少侠,昨晚,我睡的低下。”
秦裂身子猛然一怔,这么冷的天气,都快到下雪的时候了,睡在地上,不怕着凉吗?
“秦少侠,你是英雄好汉,我自知残花败柳,不敢与少侠同寝,所以,就回避了。”陈卿低声道。
秦裂不再说话,默默的走出了房门,但随后有转回来,在桌子上放下一张银票,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陈卿望着那张银票发呆,默默的叹息。
离开陈卿的住所,秦裂也无法再回去了,他望着这茫茫天地,风雪不久应该就会降临吧。这茫茫天地,何其广阔,自己又能去哪里呢?
江叶城主已经逝去,等报了仇,他就不会再回到涵虚城了,这个地方的恩怨纷争就可以远离自己的生命,自己不属于这里,这里也不会是自己的停留之地。
秦裂忽然想起了阮浅,那个匆匆来到自己身边,又匆匆离开的女孩,自己过去对她有诸多误解,但最后,又是极其的信任。
不管怎样,他都是在下雪的天气里,陪着自己在大雪前饮酒的那个少女,会一直笑着叫自己秦哥哥的少女。
今年的大雪将至,她会在哪里呢?还会有机会同她在雪前饮酒吗?
秦裂不想去想念白仙儿,但是他莫名的想到了桃花村,那里没有了山贼作乱,应该真正算的上是一方乐土了吧。
那里的人对自己极为热情,也有恩于他们,而自己又回的去那里吗?这茫茫天地,究竟有没有一处,是自己的天堂?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于我归处。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于我归息。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于我归说。
秦裂将要前去醉花楼,那里是今天乐华麟跟江小鸢成亲的地方,他不在乎城主的位置到底是军师来坐还是由乐华麟来当,但是,乐华麟是间接杀害了江叶城主的人,江小鸢被蒙蔽,秦裂必须去阻止她们,并对江小鸢说明一切。
秦裂和江小鸢之间乃是兄妹的感情,秦裂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更何况,秦裂不能让乐华麟的计划得逞,不管是因为江叶城主的仇还是江小鸢是江叶城主爱女,秦裂都要去阻止。
此去经年,世事变迁,秦裂才真正尝到了白云仓狗的感觉。
醉花楼是涵虚城最繁华的客栈,亦是消息的传播与扩散之地,或许乐华麟已经算好了自己会去那儿吧,所以才办得极为显目。
秦裂想,或许在乐华麟的计划当中,还差最后一步吧,娶了江小鸢他可以顺利坐上城主的宝座,但是,杀了自己的话,那他就会在城主位置的基础上获得威望。
不管醉仙楼弥漫着杀机也好,是自己的地狱与罢,秦裂都即将前往那里。
而另一方,醉花楼张灯结彩,人群秘籍,宴席都摆到了客栈外面,来的人自然都是涵虚城的人,都是些有威望的人,个个身手不凡。
江小鸢一身红装,红盖头遮住了他的面容,也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
有冬风吹起,吹来女眷叫道:“把小姐的头发好好梳一下,她今天是我吗涵虚城最美了的人。”
“你怎么还叫小姐啊,应该改口叫乐夫人了。”
红盖头下的江小鸢依然不知道是什么表情,风把这些话语刮到了秦裂的脸上,他潜伏在醉花楼的一角,听着这些声音,在脑海里盘旋,暗自心痛。
第四十六章悲伤的鸢尾花
在今天,醉花楼里还有一个人是最引人注目的,他就是乐华麟。
乐华麟曾经是江叶城主的左膀右臂,股肱之臣,而且一身武艺不凡,堪称涵虚城的第一人,在之前效命于江叶城主的时候,他就有很高的威武。
如今乐华麟当上了城主,坐拥整个涵虚城,军师也附和,可以说从武功以及权位上,他已经是涵虚城的第一人了。
但是,就目前而言,他的威武还是比不上江叶城主,城中还有有不少人沉浸于江叶城主罹难的消息当中。
不过,这对于乐华麟而言并不是一个难题。
“启禀城主,所有的安排已经就绪。我们安排了一百名杀手,个个身手不凡。”冷青峰向乐华麟道,如今他也被提拔为涵虚城的司法总管,接替了乐华麟曾经的位置。乐华麟如今在城主受数千人朝拜,他宛如太昊的化身,而作为功臣的冷青峰,乐华麟自然也不会亏待他,而冷青峰也很忠于乐华麟。
“那就好,今天,一定要致叛贼于叛贼于死地,来告祭老城主的再天之灵。”乐华麟春风得意,如今他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着瓮中捉鳖。
“那,小人在此恭喜城主,贺喜城主了。”冷青峰谄媚道。
“哈哈,你少拍马屁了,本城主先去看看夫人,这里由你管理,另外我派了孙擒龙,古松月前来辅助你,他二人武艺高强,定可助你一臂之力。”乐华麟笑道,这才他是很有把握擒住秦裂。
在冷青峰恭送的礼仪下,乐华麟来到了客栈的第三楼,这里比较安静,但有十几名护卫守护,如果秦裂来劫人的话,他是很难闯进来的,涵虚城的能人之多,轮不到谁来放肆。
“夫人。”乐华麟走上前去,从背后搂住了江小鸢的,耳鬓厮磨。
江小鸢身体立马作出反抗的反应,但转眼一想,即将成为夫妻了,还在乎这些事吗?何况,如今也只有乐华麟能帮助自己复仇了,所以当下也没有反应。
仇恨,深入人心,会将人变得疯狂而又执着。
虽然江小鸢被乐华麟搂着,但她刚刚想抗拒的微笑表现却被乐华麟捕捉到了,乐华麟放开江小鸢,对两旁的侍女道:“夫人打扮好了没有。”
乐华麟的声音极具威严,两旁侍女沾沾赫赫的答道:“回城主,已经准备好了”
“那你们先下去吧,我跟夫人单独处处。”乐华麟道。
两旁的侍女恭敬的向乐华麟行了一礼,便有序的退了出去。
“城主,你好大的威风啊,我爹当时,可没你这么出尽风头。”红盖头下的江小鸢不快道。
乐华麟新任城主,并没有在意过自己的细节,如今自己春风得意,军师称臣,他高兴都来不及,何况城主这一位置,他窥伺已久,如今尝到了当城主的甜头,根本来不及收敛。
就像一个极渴的人,喝到了水,心里不止是欢呼雀跃,还有一丝丝兴奋吧。而乐华麟比这种情况还严重十倍以上。
“夫人说的极是。”乐华麟并不去反驳江小鸢,如今当上城主,多半是靠的江小鸢的身份,如果他一旦不满自己而悔婚,那自己将如何面对涵虚城的众人。
“你啊,我只是想告诉你,即使是身为城主,也不可得意,对人不可苛刻,爹在日就曾经说过,霸道永远是都比不上王道。”江小鸢轻叹一身,心中负责的情绪,只能对乐华麟说了。
她一直将乐华麟当做哥哥,没想到,自己也会为了复仇而嫁给一个当做哥哥的人,她默然想到了秦裂,他曾经为了仇恨,而心甘情愿的成为父亲手中的刀刃,手染无数鲜血,一开始还不理解,但此刻,江小鸢能尽数理解了。
将自己害得家破人亡的人,也同时剥夺了自己的幸福。
“夫人,放心,我一定会杀了秦裂,为岳父大人报仇。”乐华麟揽着江小鸢,柔声道。
恩爱如斯的场景,尽数落于秦裂的眸中,他劫持了一个侍女,得知了江小鸢的所在地,便潜伏在这里,但无法带着江小鸢离开,外面还有很多的守卫,个个身手不凡。
秦裂心中默然升起一股悲凉之意,江小鸢,那个曾亲眼看着长大的女孩,叫自己秦哥哥的女孩,竟然真的相信自己便是她的杀父仇人了吗。
乐华麟揽着江小鸢,此时此刻,秦裂真有一种想冲下去杀了乐华麟的心情,只是,自己的武功是他教授的,自己敌得过他吗?难道真要跟军师联合吗?
秦裂不能此刻对乐华麟下手,他必须等到,他要将江小鸢带走,向他陈述事实,再洗刷掉自己的冤屈,召唤涵虚城的其他高手,一定可以将乐华麟铲除。
乐华麟又附在江小鸢的耳边,似乎对她说了什么,便笑着离开了,而红盖头底下的江小鸢面容始终无法看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裂依稀听到外面热闹的场景,想想看现在已经是晌午了,一定是准备开始宴会了吧,这个时候,乐华麟一定会加派人手,防止自己闹婚,但是,如果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江小鸢劫走的话,那么,乐华麟派遣的那些人手,已经无用武之地了。
该怎么支开门外的那些守卫呢?
如果是江小鸢,就可以。
秦裂从屋檐下一跃而下,落在了江小鸢的身后。
“大胆,本夫人的私房,也敢擅闯?”江小鸢喝道。
秦裂听他自称夫人,心中不由得刀姣,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妹妹吗?为什么所有人都变得陌生了,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
“是我。”秦裂低声道。
江小鸢一把扯开红盖头,化了妆后精致美丽的容易出现在了秦裂的眼前,只是江小鸢的眼睛看起来水肿,而此刻眼眶中也饱含泪水。
“小鸢。”秦裂低声唤道。
“哼,秦裂,你杀了我父亲,还敢来这里。”江小鸢低声喝道,她的声音恰到好处,不会让房间外面的人听到。
“小鸢,你听我解释,,城主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会杀了城主呢。”秦裂急忙解释道,他最不希望的就是,江小鸢误解自己。
“你是说真的?”江小鸢半信半疑。
秦裂肯定道:“千真万确,你先跟我离开这里,别跟乐华麟成亲,待会我会向你解释的。”
江小鸢思索了一回儿,看到秦裂热切而希冀的眼眸后,叹声道:“那好吧。”
于是,江小鸢手中的匕首也藏了起来。
江小鸢作为前任城主之女,很快就将门外的护卫支开了,而后,秦裂带着江小鸢离开醉花楼,一路狂奔,来到了涵虚城的一个郊外。
这里风光旖旎,景色宜人,盛开了大片的红梅花,将二人围在其中,江小鸢一身嫁衣,红衣妖艳,却像中红梅中的一朵。
秦裂却知道,她永远都是白色的鸢尾。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江小鸢道。
“先听我解释好吗?”秦裂道。
“你说。”江小鸢面无表情,秦裂心中暗叹一声,将所有的前因后果说给了江小鸢听。
江小鸢惊讶的捂住了嘴,没想到里面还有那么曲折,而乐华麟,江小鸢一直把他当做哥哥,他会是那样的人吗?
“你。。。你说的,可都是真的?”江小鸢道。
“是真的。”秦裂道:“你如何才会相信我。”
“你敢去跟乐华麟对峙吗?”江小鸢道。
“对峙,能对峙得出结果来吗?现在他们所有人都一口咬定我才是凶手,而乐华麟作为当中最大的受益者,会放过我吗?”秦裂叹道,难道自己在她心中,没有信任吗?
“好吧,我可以相信你的话,但是。”江小鸢欲言却止。
“但是什么?”秦裂疑惑道。
“父亲在世时经常跟我提起过,他有意让你担任城主,而照顾我们江氏。”江小鸢低头道:“我检察过父亲的尸体,伤口处阴柔,而你走刚柔一道,所以,不会是你杀的,而你的为人我也清楚。”
“那你为何?”秦裂倍感疑惑,江小鸢虽然聪明,但她所作的,的确匪夷所思。
“秦哥哥吗,让我抱抱你。”江小鸢冲上去抱住秦裂,而秦裂却错愕了,难道江小鸢的心意,是这样的吗?
但这个念头马上就被他否决了吗,接下来,秦裂小腹一痛,江小鸢微笑着离开秦裂的怀抱,花枝乱颤。
这是复仇的快感。秦裂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鲜血从腹部流出,把大地都染成了红色,多像这红梅花啊。
“哈哈哈。。。哈哈,秦裂,你当真我会相信你吗?这些话,夫君早已对我说过,你投靠了军师,卖主求荣,忘恩负义,你所作的一切,所说的一切,夫君他早就料到了,而起丝毫不差。”
秦裂的小腹传来火辣的疼痛,还好这一刀没有命中胸膛,不然自己有九条命都不够了。
“我的好夫人,让我一刀杀了秦裂,为岳父大人报仇吧。”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是乐华麟。
这也是早就拟定好的阴谋吗?只等着自己上套?
秦裂蹲在地上,疼痛感让他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了,他只感觉到血不断的流出,而自己却无能无力,手也止不住血流了。
“夫君,秦裂已经被我刺了一刀,我们走吧。”江小鸢叹道。
秦裂以为自己听错了,江小鸢竟然不放过自己这个所谓的杀父仇人?
“夫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乐华麟不可思议的看着江小鸢。江小鸢闪离过乐华麟的目光,道:“我是说,不杀秦裂了,我会好好的辅佐你成为,涵虚城,至高无上的城主的,就像父亲那样。”
“那是杀了我们岳父的人,不管如何,他杀了城主,我都要他死。”乐华麟一声暴喝,举到刺向秦裂,带来雷电之势。
就要死了吗?秦裂眼花缭乱,他根本挡不下,也逃不过乐华麟的这一招。
千钧万发之际,江小鸢竟然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刀透过江小鸢的身体再次此人秦裂的腹部,还好江小鸢挡住了伤害,秦裂不是很严重,只是失血过多,秦裂感到头晕目眩。
“夫人。”乐华麟失声叫道,他的刀仍在淌血。
“小鸢。”秦裂抱住江小鸢的身体,他的嫁衣,似乎是被血染红的。
“秦哥哥,为什么,我那么恨你,却还是杀不了你呢?不管你是不是我的杀父仇人,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在世界的另一边等着你,下辈子,同赴轮回,再做兄妹。”
江小鸢的身体已经冰冷了,她最后的话说的悲伤,秦裂觉的心里难过,忽然感到眼前一黑,自己竟然昏了过去,抱着江小鸢尸体的手,重未离开。
乐华麟执刀缓缓走向秦裂,忽然,一个声音从左方的红梅树里传了过来:“乐城主,这孤身一人,是要去哪里?”
竟是徐岸,鬼狐,二人走了出来。
乐华麟冷眼望着徐岸,道:“你背叛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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