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太昊涵虚城 > 第七章 尘封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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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老人之言,他似乎并未见过秦裂和阮浅,只听到一些特征,便判断出一个人。

  秦裂道:“不知阁下是何高人,凤凰约我来此,但她却未现身。”

  老人轻笑道:“凤凰的人,不曾来此,约你的人是我。”

  秦裂可以初步肯定这老人是凤凰帐下的人了,而起地位非凡,但老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秦裂和阮浅震惊,他说:“凤凰是我的徒儿。”

  “你是凤凰的师父?”秦裂和阮浅异口同声的回答。

  凤凰的武功秦裂没有怎么见识过,但慕渊庭的武艺,秦裂却是不敢小觑,那么老人的实力,相比非凡。

  “我没有听说过凤凰的师父,但我却听说过凤凰身旁的韩侍的武艺来自于一个人,而那个人却是前任的涵虚城主。”秦裂道。

  老人道:“你说剑侍啊,他从小便是跟着凤儿和渊庭两个人练习武艺,我只是传授了他一点皮毛,让他足以陪着凤儿和渊庭练剑。”

  “你是前任涵虚城主,他不是早已埋于青山了吗?你是在骗我们的,对吗?”阮浅道,她很诧异,既是前任的城主还存活在这个世间,那么他不是应该站在现任城主江叶的那边吗?为何他的两名徒弟却要助纣为虐。

  不止是阮浅,秦裂也觉得老人的身份诡异。

  老人似乎早就料到二人的表情,仰天笑道:“你们怀疑我的身份,我也无法证明,老一辈的人物早已凋零,除了江叶和军师外,在你们这辈的人物中,我见过的也就杨公任,乐华麟。”

  秦裂道:“杨公任已经死了,他背叛涵虚城,已经诛灭。”

  “他死了?我就猜的到会是如此,他的性格刚烈,不阿,迟早会让他殒命的。”老人叹息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背叛涵虚城的人,不应该死吗?”秦裂道。

  “背叛涵虚城的人是该死,但没有背叛,而只是被人冤枉,受人陷害呢?”老人道,说话的此时,他的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愤怒的火焰。

  秦裂感觉不可思议,掷声道:“不可能,谁会冤枉他?江叶城主亲自下达的明令,并且宣之于众,就连与城主素来不合的军师,也加大力度对杨公任进行围剿。”

  老人笑道:“那个时候,军师的势力远不如江叶,所以才不得不对江叶低眉,听其调遣,至于江叶为什么会对杨公任进行围剿,那么答案很可能是,杨公任发现了江叶的一个秘密,所以,江叶才让杨公任身败名裂的赶赴黄泉。”

  “什么秘密?”秦裂道。

  “就是江叶的城主之为来路不正。”老人铿锵道,一字一句震了人心。

  “不可能。”秦裂坚定的回答。

  老人笑道:“我便是前任涵虚城的城主,我将城主之位传给谁了,我会不知道,江叶是怎么当是城主这个位置的,我会不知道?”

  秦裂道:“我绝不容许任何人污蔑江叶城主,你是不是前任的城主,身份尚未知晓,但不妨你说是之前那些封印了的往事,我洗耳恭听,如果你说不出个所以然,那我便以你冒充前任城主的罪名,让你魂送我的刀下。”

  老人仰天道:“你若真想听,我便说予你听,封印了十余年的往事,也该让它公之于众了。”

  老人道:“秦裂,你好生听着,十一年前,本城主练习功夫由于操之过急,而导致差些走火入魔,当我稍微平静了心神,便知此功法不能再度修炼,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于是我开始沿袭涵虚城之初,那种清静无为的功法,来缓解自身走火入魔的躯体,但是,身为城主,我必须交代下涵虚城的后事,于是,我找来了军师,我写下诏书,让他来担任涵虚城下一任城主,而我便好归隐。”

  秦裂如遭电击,问道:“你说什么,你是说,你的本意是让军师来担任这一任的城主,但是,为何城主之位却是江叶,你是在胡说,你根本不是前任的城主。”

  老人大笑道:“秦裂啊秦裂,这是你内心的一万个不相信,这是你不敢正视的心魔,你是不肯承认,你一直以来,效命的城主大人,根本就不是本城主的嫡传,要不然,你以为,凭着军师的实力,到现在怎会与江叶平分天下,而压住了江叶的势力。”

  秦裂默然,阮浅道:“这么说,江叶城主根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了?”

  老人道:“那是自然。”

  阮浅笑道:“那么是因为你的那份诏书的关系,军师才会夺回本来就属于他的位置。”

  老人道:“你想说什么?”

  阮浅道:“原来,挑起涵虚城腥风血雨的那个人就是你啊。”

  老人大笑道:“真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那你可知,一鼓势力划分为两股,那么涵虚城永远都不会走向鼎盛,只有整合势力,涵虚城才会兴盛,军师现在做的事情,乃是平复叛乱。”

  阮浅道:“那你可知,涵虚城有多少人为了这件事死了,军师和城主若在斗下去,涵虚城的内乱只会让这个由先辈们苦苦建立的基业走向灭亡。”

  老人道:“否极泰来,先破后立,就算有争端,那也只是暂时的。”

  阮浅笑道:“是吗?我怎么听说,这个争端已经有很多年了呢?”

  老人道:“军师隐忍数年,只为一朝而发,如今江叶败局已定,涵虚城的大统必将扶正。”

  久久不语的秦裂开口道:“阁下就如此确信,江叶城主必败,而军师必会承继?”

  老人感到疑惑,笑道:“如今这个局面,不正是吗?”

  秦裂道:“江叶城主又乐华麟等大将,而军师帐下不过朱雀等人,也能算得上必胜?若我杀了凤凰,那么军师就断了一只手臂。”

  老人叹息道:“秦裂,你既然已经知道,江叶并非我的人选,那你为何还要助纣为虐,须知,顺天者昌,逆天者亡。”

  老人又道:“江叶若是能但当之人便好,但他不是,他只是一个野心家而已,他的野心只是为了他自己,你可知道当年,他是使用了什么手段来谋得城主之位?”

  老人道:“当年,我因练功险些走火入魔,于是便想让军师承继涵虚城城主一位,此事还没有公布,知情者不多,但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消息,此事既然让江叶得知。”

  “江叶手下有一个新收的下属,勇武过人,而且心机深沉,江叶为了打探我的状况,因为他知道,在一般情况下,城主是不会内定下一任城主的。”

  秦裂道:“你说的那个人是,乐华麟吗?”

  老人叹道:“乐华麟虽表面公正,但其实也是一名野心家,正好和江叶狼狈为奸,当时乐华麟来打探我的消息,我极力掩饰自己的身体状况,不让他看出我差些走火入魔,但我小看了那个乐华麟,我身体的状况瞒不过他的眼睛。”

  “后来,江叶便来看望了,我此时正在打座,调复好身体状况,在平时,江叶在我面前是个能干的下属,当时我并不知道他的浪子野心,他来看望我,我以为他是一番好心,他告诉我,他之前因公务而无暇抽身,于是让下属来看望我,得知了我身体状况,所以,他在百忙之中抽出身来看望我。”

  “当时我怎知他的心思,还以为他一片好心,于是对他说,倘若我有什么不测,便会让军师来担任下一任城主,还让江叶好生辅佐军师。但现在想想,当时自己还真是看走了眼。”

  “不久后,江叶对我说,他得到了一种功法,可以治疗走火入魔的症状,我当时不信,世间怎会有这种功法,后来江叶对我说,这种功法他练习过,比较有效,于是,他在我的体内输入了一股真气,还真的缓解了我走火入魔的症状。”

  “但我却不知,那只是他的调戏打坐的功法,只有平复血脉真气的作用,而根本无法缓解走火入魔,当我的身体康复后,我便让江叶把这种功法传给我,他欣然应允,后来,江叶想让自己的修为更上一层楼,便苦苦恳求我传授我的飞雪神掌,我当时便想,此武功也不是什么不可以传,便答应了他,在我传授给他的时候,怎知当时走火入魔的症状又开始来了,我便运气江叶传给我的那套心法。”

  “一切皆是徒然,功法根本不奏效,江叶还雪上加霜,将自己修炼的飞雪神掌传输给我,一时狂风暴雨,我竟真的走火入魔。江叶对外宣布,我因走火入魔,无辜杀害本城的弟子,又假传我的口谕,万一我有不测或走火入魔,便由江叶自行出任城主。”

  “江叶便是如此取得城主之位,还将我活埋,但天可怜见,我并没有死,是由两个徒儿相救,才逃过一劫,于是我便让凤凰和渊庭辅助军师,无论如何,也不得让城主之位落到此得狡诈之人的手中。”

  往事如烟波袭来,时间翻过了新鲜的一页,但有的人却活在了回忆之中,老人越说越是激动,到最后终于平复了。

  秦裂和阮浅听得不可思议,没有想过,当初涵虚城的事竟如此风云变幻,这一切都是针对城主位置而展开的阴谋。

  老人平静道:“当我越是修炼了先辈的那种清静无为的功法,我便愈能释怀自己,但当初的事我随意愤怒,但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我内心是想让军师担任城主的,现在亦然,但我绝不会帮助谁,军师要想取得城主的位置,只能看他自己的实力,但是秦裂,你的本事不俗,可谓这一辈当中的姣姣者,且又跟凤儿为敌,我并不相看到你们残杀,我希望你能和军师联合起来,共同讨伐江叶。”

  秦裂内心虽不耻江叶城主的行为,也为军师感到不公,但这一切并不影响到了什么。

  阮浅道:“秦哥哥,你怎么打算。”

  秦裂并没有回答。

  这一切都是突然降临的狂风暴雨,将秦裂打得措手不及。

  秦裂唏嘘道:“阁下的目的,就是要我加入军师的阵营,而对付城主大人。”

  老人道:“正是如此,江叶弑杀城主,大逆不道,理应讨伐。”

  秦裂闭上了眼,有风载竹林里肆意的拂过,发丝在风中怕飘飘起舞。

  这一瞬间似乎天地都凝固了,秦裂究竟该做出如何的选择,从大义的角度来看,秦裂该加入军师的阵营,可是他做不到,他只是一介凡人,无法忘怀江叶城主为他报仇血恨。

  忽然,徐岸的那句话,秦裂莫名的想起了,“你效忠于江叶城主的那条命已经被吴茂给夺取了,而此时你的性命乃是重生。”

  如今真的是重生了吗?

  老人等待着秦裂的回答,而秦裂也睁开了眼,一字一句道:“我忠于的不是涵虚城,而是江叶城主。”

  这是何其狭隘的回答,自己不算是涵虚城的人吗?

  第二十七章摆荡的忠义

  从竹林到客栈回去的那条路并不长,但秦裂走得却恍如隔世,今晚带给秦裂的震撼太多了。

  阮浅说,不管秦哥哥做什么选择,我都会站在你的身旁,生死不弃。

  一般是对涵虚城,是所谓的大义,一边是江叶城主,是小义。大义与小义往往只取决于自己内心的感受。

  换做以前,秦裂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江叶城主,但是,只有当事情真正的发生,才会明白,其中的选择是多么的艰难。

  如果有一天,你一直视为父亲的人,是一个谋朝篡位的野心家,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一直希望平复的战乱,就是你所忠诚的人,而挑起的纷争。

  当事与愿违,如若是你,你会如何抉择?

  秦裂对老人说,他只是一介凡人,企及不到那些大义。其实这只是自欺欺人,秦裂的内心在挣扎,在大义与小义之间摇摆不定,但他还是选择了站在江叶城主那边。

  就当一切都只是梦吧,就当那个老人胡言乱语吧。有时候,不去正视事实,往往会对自己好的多。

  秦裂的心就像被积雪覆盖的山原。

  冬夜里的风有种彻骨的寒冷。秦裂和阮浅回到客栈的时候,徐岸正挑灯下棋,围棋的棋盘四四方方的摆在桌子上,却是他自己的左手与右手博弈。

  此时已经很晚了,徐岸还留在这里。

  秦裂道:“你还没走吗?”

  徐岸道:“我在等你回来。”

  漫漫长夜,必不会无缘无故的等着一个人回来的。

  秦裂没有多言,今晚的心有些累了,也多了一些厌倦,厌倦这些无休止的杀戮,厌倦这落落浮生的淋漓仇恨。

  转身走上楼去,秦裂和阮浅已经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客房,该是入睡的时候了。

  秦裂躺在自己的床上,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有人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城池,那里是自己梦想的国度,可惜嚣张跋扈的穿梭在梦幻的每一个角落,当有人累了的时候,就会把自己藏在里面,不出去看城外的飞雪辽阔,看远方的冰原永冻。

  秦裂似乎听到了客栈外风吹过的声音,罡风肆意的穿梭在街道的一角。

  秦裂静静的聆听,仿佛此顺,时间已经静止了。

  徐岸的棋盘还没有下完,左手与右手之间已经是僵局了,他思虑万千,最后还是决定上楼去找秦裂。

  于是秦裂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秦裂起身去开门,便看见了徐岸一张同样疲倦的脸,这个江湖恩仇已经足够劬劳一个人的精力。

  “我能进去坐一坐吗?”徐岸望着客房里的那把椅子,那里刚好缺少一个人,一个夜晚谈心事的人。

  “可以。”秦裂已经料到徐岸会来找自己的。

  从昨天晚上出发时他说过的那番话,和今天在客栈之中的怪异,都足够说明他有心事,或许还是跟自己同样的心事。

  徐岸在椅子上坐下,秦裂走在床头,也坐了下来,与徐岸对立。

  秦裂道:“这么晚了,你不回去,就不怕凤凰察觉到什么,而对你起疑心吗?”

  徐岸淡笑道:“不会,凤凰是信任我的,不是吗?而起凤凰也是人,她也没那么神通广大,她不会知道的。”

  秦裂道:“你不是担心凤凰会不会知道,而是你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件事情,你已经知道了那件事吧。”

  徐岸笑道:“什么事?”

  秦裂默然,徐岸也不说话,就这样过了许久,两个人将自己的心事都埋藏了起来,然而双方又都心知肚明。

  “我已经算是重生了吗?”不知什么时候,秦裂开口打破了这股死寂的气氛。

  徐岸浅笑道:“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那你觉得我可以不再为城主效命吗?”

  这句话似有千斤之重,落在了徐岸的心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秦裂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徐岸道:“我取得凤凰的信任是因为想探知韩侍的事情,但是,凤凰却一直以为我的目的是想加入涵虚城,所以,当天问我要不要加入涵虚城的时候,我便问他,我是效忠于城主,还是效命于军师。”

  秦裂道:“然后,凤凰是怎么说的?”

  徐岸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道:“凤凰说,我们终于涵虚城,然后,她又对我说了许多当年的往事,告诉我,江叶城主的位置来路不正,又告诉我,军师才是天命所归的城主,乃是前任城主的拟定人选。”

  秦裂道:“可信吗?”

  徐岸的脸上似乎又多了一点疲倦,他叹道:“你见过城主的印吧,代表了涵虚城权利的象征。”

  秦裂见过这个印,每一次江叶让秦裂去对付每一个人的时候,都会写上一纸书信,上面加了一个印,代表着是奉城主之命。

  徐岸又道:“凤凰给我看了一封信,那封信保存的很好,但依然看得出是有年代感的,信上面写的大概是,如果城主有什么意外,就让军师担任城主之位。”

  秦裂道:“这封信,有多少人看过?”

  徐岸道:“没有几个人看过,凤凰说,如果江叶城主知道了这封信的存在,就一定会杀了军师灭口,在当时,军师的势力远远江叶,所以只能选择称臣,暗中蛰伏,培养自己的势力。”

  秦裂从床上站起,走到窗前,窗外黑得看不见任何东西,偶尔会有风打在了脸上,彻骨的冰寒。

  秦裂道:“知道了这件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徐岸黯然道:“我不知道,在我的心中,一直以来都是效命于江叶城主的,如果现在阵营倒戈,加入军师那边,我会觉得我不忠,何况,此事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在我加入涵虚城的时候,江叶就已经是城主了,他待我不薄,我更不能不义然而心里又明知道,江叶城主的位置来的并不光彩。”

  秦裂唏嘘道:“自古忠义两难全。”

  徐岸突然起身,装作很豁达的样子,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江叶城主已经当了十几年的城主了,老城主的那封书信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早已被时光所带去,江山依旧,物是人非,我们效忠的对象只是江叶城主,知道了这一点就可以了。”

  “对。”秦裂霎时间觉得心胸明朗,仿佛窗外的罡风都已经停止了,黑夜也已经消散了。

  心结已经消散,就算是自欺欺人的忽视了什么,但总好过摆荡的忠义,不知会飘至哪里去。

  次日天明,秦裂从床上起来,洗漱完毕,便下楼去吃早饭,昨夜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

  阮浅和燕远之都已经到了楼下,桌子上摆放了一些简单的饭菜。

  “不必等我的,饿了就吃吧。”秦裂微笑的对二人道,他今天的心情很不错,就连当初杀手时的那份阴郁都已经显效云散了。

  今天的天气也很不错,长空万里飘云,西风无影无踪。

  第二十八章珍贵的钗头

  燕远之是第一个吃完的人,他一吃完,就代表了所有的人都吃的差不多了,因为他道:“秦公子,主人昨晚走的时候要让我转告你,说,你别怀疑白姑娘。她虽与军师有什么关系,但她绝无害你之心,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命途坎坷的女子罢了。”

  “我知道,这件事我不会再提。”秦裂笑笑,有时候刻意的隐瞒一些事情,往往对自己而言会是好的。

  燕远之道:“主人还说,凤凰已经邀请了鬼狐前来对付你,要让你多加小心,不可以轻易的冒险,凡是以自身性命为重。”

  秦裂道:“恩,我知道了。”

  燕远之又道:“主人还说,鬼狐会在六日之后赶到江陵,所以,凤凰暂时是不会对你发动什么武力攻击,所以这几天,你可以放心的玩几天。”

  秦裂道:“恩,我明白。”

  燕远之又道:“主人还说,这几天只是初冬,可以多到外面走走,还是有点阳光的,你不怕闷坏,但阮姑娘是女孩子,你可以陪她多走动走动。”

  秦裂道:“可以。”

  燕远之又道:“主人还说,西街的集市很热闹,而起名胜古迹繁多,是个好地方,风水宝地,你跟阮姑娘可以多去去那里。”

  秦裂从碗里扒饭,轻轻的点头。

  燕远之又道:“主人还说,阮姑娘为你奔波劳碌,你可以买点小礼物送给她,比如金钗银钗啊,手镯玉佩啊什么的。”

  秦裂快速的从碗里扒饭,使劲点头。

  燕远之又道:“主人还说,秦公子对江陵的古迹不是很熟悉,可以让我当向导,带你去。”

  秦裂把埋着的头轻轻抬起,面无表情道:“徐岸还说了什么话,你可以一口气说完吗?怎么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啊。”

  燕远之:“。。。。。。”

  阮浅扑哧一笑,花枝乱颤。

  虽然燕远之说了一大堆废话,但秦裂觉的这些话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吃完早饭后,便带着阮浅逛街去了。

  西街的繁华与热闹,秦裂并不关心,他只觉得在街上挤来挤去的很不方便。

  阮浅的笑容是从出门挂到现在的,能与秦裂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心里是说不清道不明到底有多高兴。

  秦裂想想之前燕远之的那番话,觉得可行,女孩子对珠宝钗子什么的最喜欢了。

  前面就有一位大娘在街上买珠宝。秦裂便带着阮浅过去了。

  秦裂问阮浅有没有什么喜欢的钗子,阮浅没有回答,只道:“只要是秦哥哥送给我的,我就喜欢。”

  话虽如此,秦裂也不能随随便便的送给她一支,于是左选由选,左手拿着的觉得右手合适,右手拿着的觉得左手合适,到最后觉得左手右手的都合适,于是对老板娘道:“把这些统统都包起来,我要了。”

  老板娘心头说好,但还没来得及行动,便看见这名阔绰的客人身旁的红衣女子拉着阔绰客人道:“秦哥哥,别啊,这么多钗子,我要戴到什么时候,就随便买一支就行了。”

  于是,秦裂便对老板娘道:“老板娘,就要这只吧。”

  秦裂最后挑中了一只黄色的钗子,心想这种金色的钗子还是比较配阮浅的。

  老板娘道:“好,客人你真有眼光,这只钗子卖的只剩最后一只了,一共二十五文钱。”

  秦裂准备从身上摸出银票的时候,就瞬间惊呆了,怎么这么便宜?

  阮浅看出了秦裂的心思,知道他肯定觉得这只钗子便宜,不好意思拿出手,于是便走上前,拿过钗子,笑道:“秦哥哥,我很喜欢这只钗子,谢谢你哦。”

  买完钗子,秦裂便跟阮浅在街上闲逛,阮浅把玩着手里的钗子,笑意不断。

  秦裂道:“阮浅,这只钗子并不是很好,你为什么要要呢?我可以送更好的钗子给你,金的玉的,都可以送啊,你不用这么替我节约钱。”

  阮浅笑道:“这跟钱没关系,这是秦哥哥第一次送我的钗子,我怎么能不要,我会一直戴着这个的,这是最好的。”

  秦裂摇头道:“这怎么行,你身份高贵,而这钗子廉价,改日,我要送你一只陪得上你的钗子,才行。”

  阮浅笑道:“好啊,我等着你送我钗子的那个时候。秦哥哥,你知道吗?以前不知道有多少人送过我金钗玉钗,翡翠手镯之类的,但我都不是很喜欢,我并不缺这些东西,对我而言,最宝贵的,就是这根钗子,那些东西与这个相比,都一文不值。”

  “阮浅。”秦裂话语凝噎,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阮浅的那番话让她很感动,有一友者如此,夫复何求啊。

  “秦哥哥才是傻瓜。”阮浅低语喃喃。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你听错了。”

  秦裂:“。。。。。。”

  天闲居,议事厅。

  凤凰捏住手中的书信,愤愤难平。

  徐岸正好从门外走进来,看到了此情此景,不禁揶揄道:“哟,是谁惹我们的凤凰姑娘不开心了?”

  凤凰把手中的书信扔个徐岸,道:“徐公子自己看。”

  徐岸看了看信中的内容,知道为什么凤凰会这样了,信中的内容大概是,要让凤凰避开秦裂的锋芒,退出江陵。

  凤凰恨恨道:“军师大人竟然因为一个白仙儿,就让我退出江陵,而且,也撤销了鬼狐来江陵助我的明令。”

  徐岸听得窃喜,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愁无计对付凤凰,军师倒是给了自己一个好机会。

  “那么凤凰姑娘有什么打算,是退出江陵吗?”徐岸道。如果凤凰不肯离开江陵,那么徐岸便有一百种方法致她于死地,只是可惜了这么一名绝代风华。

  凤凰冷哼道:“这怎么可能,但奈何军师大人的命令不能不听,不知道徐公子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徐岸笑道:“办法是有的,但是凤凰姑娘未必肯这么做。”

  凤凰打量着徐岸,笑道:“你倒是使出激将法了,先说说吧,我看是什么样的方法,再加以审度。”

  徐岸微笑道:“就靠着凤凰姑娘手中的那帮人和区区在下,有几成把握杀了秦裂阮浅和燕远之?”

  凤凰道:“不知道。”

  徐岸接着道:“估计连五成都没有吧,记得上次,全力围攻秦裂一人,都能让他逃了,何况此次又多了阮浅和一个燕远之。”

  凤凰道:“据我所知,那个燕远之乃是江叶老儿手下的谋士幕僚,手脚上的功夫还未必赢得我我的一名护卫。”

  徐岸笑道:“那凤凰姑娘的意思如何?”

  凤凰叹道:“不是如你所言吗?能杀得了秦裂的把握也不过区区五成。”

  徐岸知道机会来了,上前道:“那么我有一计能将杀秦裂的方法提升至八成,不知凤凰姑娘肯不肯采纳。”

  凤凰道:“你先说吧,别来这些虚的了。”

  徐岸道:“听闻凤凰姑娘身旁有一人,叫做韩侍,传说功夫了得,但我未见过此人,但想必此人时分了得,不妨让他一起去。”

  凤凰细细听完后,笑道:“你也知道这只是传说。”

  “凤凰姑娘。”徐岸正色道。

  凤凰淡然道:“好了,我知道了,容我再考虑考虑吧,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徐岸也不再多劝凤凰,知道这是无济于事了,于是便离开了议事厅。

  徐岸走后不久,凤凰便到:“韩侍,他想让你也去对付秦裂,你说这样好吗?”

  她仿佛是再自言自语,对着空气说话,这空阔的议事厅,除了凤凰外,哪里还有什么人。

  却听见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不妨一试。”

  秦裂和阮浅从集市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秦裂第一次觉得逛街这么累,反观阮浅,却依然神采熠熠。

  秦裂都想不通了,逛街真的就这么有意思?本来秦裂有好多次都想提议,要不我们回客栈去吧。

  但一看到阮浅还未尽兴的神情,就把话生生的噎了回去,到后来都完全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还好到了中午,两人的肚子开始闹饥荒的时候,秦裂才如释重负。

  燕远之在客栈的门口,大老远的便看见了一身疲惫的秦裂和,满脸洋溢着幸福色彩的阮浅,不由叹息道,年轻真好。

  第二十九章刺杀凤凰

  “秦公子这是怎么了?”燕远之道。

  秦裂笑道:“没事,我们先吃饭吧。”

  燕远之道:“可以,但在此之前,我有一事相告。”

  “什么?”说这话的时候,秦裂已经坐在了凳子上,正在给小二说,今中午要点的菜。

  燕远之道:“主人来信说,关于凤凰的事情。”

  秦裂知道要说正事了,但一想到他上午时那吊人兴趣的口吻,心头不由得一凛,于是涩声道:“燕先生,你把话一口气说完吧。”

  “好的。”于是燕远之便讲诉起来,他道:“凤凰本来是想对付你的,应该是非至死方休不可,并且还叫来了鬼狐当帮手,那鬼狐奉了军师的命令,特来对付你,于是他们便联手对付你,但是,军师不知道为什么又不让凤凰和军师对付你,于是鬼狐便奉命不对付你,也不帮凤凰对付你,我们以为凤凰不对付你,可是凤凰还是要对付你,凤凰手下的那群人无法对付你,于是凤凰便想调动韩侍来对付你,主人不知道韩侍能不能对付你,但是凤凰和韩侍好像很有把握对付你,于是他们决定不遵从军师的命令来对付你,等对付了你,便会去向军师请罪,说做的一切是为了帮军师对付你,于是军师会原谅凤凰抗命而来对付你,但是主人是不会让来凤凰对付你,在凤凰对付你之前,让你先对付凤凰。还有计划对你说,该怎么对付凤凰。”

  秦裂听得目瞪口呆,阮浅也咯咯直笑,听了半天,秦裂就听见对付来对付去的,到后来只听明白了对付凤凰。

  于是,秦裂一脸茫然的望着燕远之,心想,这燕先生怎么成这副德行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那种雷厉风行,斩钉截铁的性子上哪去了?

  秦裂尴尬道:“那个,燕先生,你能说简明一点吗?我完全听不懂啊。”

  燕远之老脸一红,怪不好道:“这不是主人说要让我自己改一该,尽量随和一点,不跟秦公子发生不愉快的矛盾嘛。”

  秦裂正在喝茶,差点一口茶喷出来,心中叫到,要改也不是这么改的嘛,完全是消磨我的性子嘛。

  燕远之道:“大概是这样的,军师不知道是何原因,要让凤凰撤离江陵,但凤凰却下定决心非杀了秦公子你不可,于是她便调动了韩侍,主人知道了此事,于是给凤凰下了一个局,要致凤凰于死地。”

  听到燕远之现在简明的把内容说了出来,心中不由得喘了一口气,这样说多好的嘛,非要拖来拖去,到最后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秦裂道:“凤凰不是不出动韩侍的吗?怎么现在凤凰要对付我了?”

  燕远之道:“是这样的,因为军师撤销了对付你的任务,于是鬼狐没有帮凤凰,所以主人便建议凤凰,出动韩侍,在明处的敌人,总比藏在暗处的敌人要好吧,我刚刚是不是说过,鬼狐不来对付你了?你没听见吗?”

  “没有。”秦裂不好意思的道,但仔细想想,自己干嘛要不好意思,谁让燕先生说那么多,到最后什么都没听懂。

  燕远之:“。。。。。。”

  燕远之道:“好了,我们来商量一下正事吧。主人的意思是让你跟阮姑娘一起杀入天闲居,那儿凤凰的护卫大约有二十来人,但凤凰一般都会呆着议事厅,骨老人,涟漪还有慕渊庭,一般不会再那里的。”

  “这样算来,你对付的人,就直接是凤凰和那二十几名护卫,这样杀死凤凰就简单的多了,说不定还能把白姑娘给救出来。”

  “天闲居,就在东街,离著名的听仙楼很近,是座小苑,很好找的。”燕远之道。

  秦裂思索了一下,道:“天闲居,那不是江陵王的弟弟,所在的地方吗?”

  燕远之道:“那里的确是座侯府,但只是掩人耳目罢了,但实际上是,凤凰的老巢,主人也在里面,他会助你们杀了凤凰的,你们要小心韩侍啊。”

  秦裂懂了,这是杀凤凰的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对燕远之行了一个抱拳礼,道:“多谢燕先生了。”

  燕远之道:“不客气,我只是一个将死之人何必如此呢?”

  秦裂和阮浅都惊讶了,秦裂小心问道:“不知燕先生何出此言?”

  燕远之道:“主人向凤凰建议道,要让人前来客栈行次你,就在今下午潜伏在客栈周围,等晚上下手。”

  秦裂明白了,徐岸是想让燕远之为诱饵诱住凤凰的一批人,直到晚上,而自己和阮浅则在下午就杀向天闲居凤凰的老巢。

  好一个声东击西。

  秦裂道:“燕先生,秦某定会在晚上之前赶回客栈,决不让凤凰的人伤害到你。”

  燕远之淡笑道:“秦公子啊,凤凰知道你在天闲居闹事,那么他的手下定会挟持我来要挟你,到那时我只有死才能啊。”

  燕远之又道:“燕某德薄才疏,一条命算不了什么,只有杀凤凰,灭军师,才是重中之重。”

  下午从客栈出发的时候,燕远之的事,秦裂一直耿耿于怀,一直是闷闷不乐的,他和燕远之虽然只是合作关系,但对此人却是有好感的,如今为了杀一个人,而要牺牲一个人,秦裂心中不忍,或许,这就是妇人之仁吧。

  阮浅柔声道:“秦哥哥,别想多了,待会我们要对付凤凰呢?你这幅模样,怎么行,一定要打起精神来,杀了凤凰,燕先生才不算枉死。”

  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秦裂如此安慰自己。

  到天闲居的时候,门口有两名护卫,秦裂正准备跟阮浅商量怎么进去的时候,门口一名护卫道:“尔等大胆,侯府之前不可停留,速速离去。”

  秦裂和阮浅正准备离开,看哪里有地方可以翻墙而入的时候,忽一男声传来,道:“这二人是我的朋友,让他们进来。”

  一个白衣男子,风度翩翩,却是徐岸。

  跟着徐岸进来天闲居,徐岸低声对秦裂道:“秦裂,待会你直奔前方的议事厅,杀了凤凰,涟漪还在这里,你们要当心,待会,我会在门口,堵住凤凰。”

  “恩。”

  议事厅里,凤凰正在品茶,忽然耳边有风声响起,带着金属声。

  抬头看时,秦裂已经冲到了自己面前,刀正要劈下。

  凤凰大惊失色,仓促见只能逃避,手无寸铁,只能大叫道:“来人啊。”

  但是议事厅外根本毫无动静。

  秦裂冷笑道:“凤凰,你受死吧,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又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秦裂,你放下兵器,不然我杀了她。”

  秦裂回头望去,却见涟漪劫持着一名白衣女子,那个女子正是白仙儿。

  白仙儿道:“秦哥哥,不要管我。”

  涟漪冷笑道:“白仙儿,你别以为仗着你跟军师的关系,我就不敢杀你,在我面前,你就是之蝼蚁,现在,你不正是任我宰割吗?”

  白仙儿道:“秦哥哥,你别听她的话,不要管我。”

  秦裂紧握着手中的刀道:“涟漪,你快放了白仙儿,我让凤凰走不就是了。”

  秦裂放走了凤凰,涟漪也放了白仙儿。

  “秦哥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白仙儿扑入秦裂的怀着,哭道。

  秦裂柔声道:“没事了。”

  秦裂觉的遗憾,放走了一个杀凤凰的机会,在自己的心中,白仙儿的地位还是很高的。看来自己也并非可以做到那么淡然。

  白仙儿道:“秦哥哥,我有件事要求你。”

  “什么事,你说吧,能做到的,我一定做的到。”

  “你一定做得到,我求你去死。”

  一柄短刀,刺入了秦裂的心脏。

  第三十章情爱难留

  “凤凰休走,阮浅在此。”议事厅的不远处,阮浅拦住了凤凰和涟漪的去路。

  她与秦裂商量好了,由秦裂刺杀凤凰,自己则是为了预防刺杀失败,而在议事厅外拦截。

  如今凤凰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就说明秦裂那边已经失败了,可是,自己只要拖住了凤凰,那么秦裂感到,凤凰同样必死无疑了。

  阮浅的赤练蛇钩就在二女的面前,涟漪寒着脸,杀气外漏,也拔出了剑,凤凰拦住她,对阮浅道:“阮姑娘,你的情郎,正在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你还在这一心一意的为薄情郎卖命,值也不值?”

  阮浅冷声道:“废话少说,纳命来吧。”

  凤凰笑道:“你若不信,尽可去议事厅看看。”

  阮浅冷笑道:“好啊,不过在此之前,你先去死。”

  阮浅的赤练蛇钩已经出动了,直去凤凰,涟漪挡在凤凰的面前,道:“主人,我拼死,也会挡着她的,你快走。”

  “恩。”凤凰示意涟漪要小心,便往一边逃去。

  “凤凰休走。”涟漪要去追赶凤凰,却被一旁的涟漪拦住。

  涟漪道:“你的对手,现在是我。”

  阮浅笑道:“你就是上一次,使暗器伤到我的那个人?”

  涟漪冷声道:“不错。”

  “那就来比一比。”凤凰心中暗叫到,秦哥哥究竟怎么了,凤凰都逃了,他怎么还不来。

  涟漪正准备与阮浅过招,忽然身后一人正迅速跑过来,叫住自己。

  涟漪回头看去,正是一身白衣的徐那,心道,太好了。

  涟漪道:“徐公子,快去叫人,秦裂和阮浅要行次主人。”

  “我知道了。”

  徐岸突然抱住涟漪,涟漪正慌乱间,忽然一把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膛,鲜血顺着匕首流了出来。

  涟漪满脸的不可思议,后腿两部,一个趔趄,便跌倒在地,手指着徐岸,颤声道:“你。。。你竟然。。。”

  “涟漪姑娘,一路走好。”徐岸再补一刀的时候,涟漪便没了动静,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

  阮浅道:“徐公子,快去追凤凰。”

  徐岸叹息道:“不用了,韩侍,慕渊庭,骨老人等人见客栈没有秦裂和你,于是便杀了燕远之,回到了天闲居。”

  “什么,你是说燕先生死了?”

  “恩。”徐岸叹息道。

  阮浅觉得心里不好受,就算早知道他会是这种结果,但当事实真的发生后,心里却别是一般滋味。

  徐岸道:“怎么就你一人在这里,秦裂呢?”

  阮浅道:“不知道,刚刚秦哥哥进去杀凤凰,但凤凰和涟漪出来了,秦哥哥没出来。”

  徐岸道:“那他一定还在议事厅里,我们快去找他。”

  走进议事厅的那一刻,阮浅不由得捂住了嘴,叫道:“秦哥哥,仙儿妹妹。”

  徐岸后一脚走近议事厅,看到里面的场景也不由得一怔,秦裂卧趟在一旁,而地上居然是白仙儿,他身上被砍了一刀,尸体已经冰冷了。

  徐岸道:“秦裂,这是?”

  秦裂道:“地上的人不是白仙儿,你揭开他的人皮面具。”

  徐岸走上前,揭开地上人的面具,一个美丽的面孔便出现了。徐岸惊道:“这是,居然是凤凰,她死了。”

  这个人是凤凰,那么之前的那个人是谁?

  秦裂道:“这个人武艺不俗。”

  徐岸道:“他伤到了你?”

  秦裂道:“我冲进议事厅的时候,便看见了凤凰,他没拿任何并且,当我准备杀他的时候,门外进来两个人,一个是涟漪,一个则是假扮成白仙儿的那个人。”

  徐岸道:“这个人,竟然是凤凰。”

  秦裂道:“凤凰戴着金色面具,你见过她的面目?”

  徐岸道:“见过,不过是假的,现在想来,那时的凤凰,一定是这个女人假扮的。”

  秦裂道:“不错,当我进来时,我知道,凭我自己很难在涟漪与这个人之间杀了凤凰,于是我便放走了凤凰,而杀了这个女人,但他却刺杀未成,又使毒,现在,我全身乏力,故,无能追出。”

  “秦哥哥。”阮浅关心道,“你有没有事。”

  秦裂柔声道:“放心吧,我没事的。”

  徐岸道:“现在凤凰已经逃出,韩侍等人又已经回来了,恐事情,没那么简单,我先出去,探一下,你们在此等候,我这里有颗药,能解毒的,你先服下。”

  徐岸从衣服里逃出一颗药丸递给秦裂,于是便走了出去。

  议事厅里只剩秦裂跟阮浅二人。

  服下药丸后,秦裂的力气开始一点一点的恢复。

  秦裂叹道:“这一次,我失手了,差一点便可杀了凤凰。”

  阮浅道:“秦哥哥,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你说吧。”

  “如果凤凰真的涌仙儿妹妹的性命来威胁你,你会不会放了凤凰。”阮浅忍不住,还是问了这句话。

  秦裂默然,如果真的是,秦裂会怎样?如果不是感应到之前那个女人身上没有白仙儿身上那股特有的气息,干净纯洁,如下凡的仙子,他或许还真会把她认作白仙儿吧。

  “我不知道,这种事,只有真正遇上了才知道,只有患难之时,不是才可见人心吗?但你相信,我是一定会对付凤凰的不可。”

  不知道,那就是默认了吗。阮浅黯然道:“如果是我呢?”

  她说的极轻,仿佛是说给空气听的。

  用几年的时间去爱一个人,真的好累,阮浅感觉到自己的疲倦了,就像秦裂对于杀手的厌倦。

  回忆起上午逛街的情景,阮浅脸上却浮现了一些笑意,这个人不属于我,拥有一些美好的回忆,就已经够了。

  阮浅道:“秦哥哥,好些了吗?”

  秦裂点头道:“差不多了。”

  忽然门外骨老人的声音传来:“秦裂,赶快出来受死,白仙儿在我们的手中,你想让她活还是让她死?看你自己了。”

  “仙儿。”秦裂起身,冲了出去。

  在这一刻,阮浅是清楚的知道,白仙儿在秦裂心中的位置比自己要重的多,而自己只是一个朋友,想着,阮浅心里流下出泪水。

  金黄羽衣,戴着面具的是凤凰,白袍阴沉面容的是慕渊庭,骨瘦如柴却硬朗的是骨老人,而一身黑衣劲装的人是韩侍。

  凤凰领着众人与多名护卫包围了议事厅。先前因为徐岸抽调了凤凰的人去天闲居别处,所以议事厅没别的护卫,秦裂和阮浅才能顺利的攻进来。

  现在徐岸是凤凰帐下的人,所以凤凰对他倒没多少的怀疑,而涟漪的死,徐岸顺水推舟的推倒了阮浅的身上,说她暗中使匕首杀了涟漪。

  对于涟漪的死,徐岸是有些惋惜的,如果不是各为其主,其实,她也不必死的,这也算是一名不错的姑娘。

  凤凰道:“徐公子,我有一事不明,秦裂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徐岸道:“我能找到你的小筑,何况秦裂呢?你有问过那个叫做燕远之的人吗?”

  燕远之死了,被骨老人一刀毙命,死无对证,凤凰也怀疑不到自己的头上去。

  凤凰把目光望向韩侍,道:“韩侍,你认为呢?”

  韩侍道:“秦裂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已经不再重要了,现在我们想想,如何对付秦裂吧,困兽之斗了。”

  秦裂首先从议事厅里冲出来,骨老人的刀架在白仙儿脖子上的情景俱收他的眸中,这才是真的白仙儿,身上那股脱凡清雅的气质,正是她,她最近消瘦多了。

  秦裂指着骨老人道:“你快放了她,秦裂在此。”

  骨老人冷笑道:“你自己不知道来救人吗?要我们放,那得看看你的本事。”

  韩侍看向凤凰,道:“军师大人的意思,我们不能违抗。”他看向秦裂,朗声道:“秦裂,只要你放下刀,扔过来,我们便放了她,你看如何?”

  秦裂不假思索的把刀扔了过去,道:“现在可以放人了吗?”

  这还是秦裂第一次看见以神秘著称的韩侍,他身材颀长,面容清秀,黑衣劲装下完全一副武人的姿态。

  凤凰示意放了白仙儿,白仙儿走过去站在秦裂的一旁,微微底下头去心中有千言万语,但如此相见,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秦裂柔声道:“没事的仙儿,你能脱险,就已经很好了。”

  “对不起。”白仙儿泣声道,秦裂心中大恸,不管这名女子如何如何,秦裂始终都想好好的爱惜她。

  伸过手去怜惜她,白仙儿一滴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没有落在任何人的眼里,这是两年来,第一个肯这样推诚相待的人。

  这一幕,巧合被走出来的阮浅看到,阮浅默不作声,安静的呆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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