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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顾流盼反应过来,急忙从秦昭的怀中挣扎出来。可是当她回头的时候正巧看到笑容僵在嘴边的萧煜,掩嘴惊呼道:“皇上!”
可这一切都已经晚了。
见萧煜转身负气而走,顾流盼回头看了看秋裳,只见秋裳也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可眼底却是深深的失望。她急忙说道:“师兄,不是你想的那样!在梓瞳心中,你永远是我的兄长,是亲人!而真正对你有情的,是秋裳!”言罢,顾流盼急忙追着萧煜而去。只留下一脸惊愕的秋裳和嘴角泛起一抹笑容的秦昭。
“皇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顾流盼追入帐内说道。果然,萧煜正一脸铁青的坐在龙椅上,按着腰间佩剑的手因大力而骨节泛白。
见萧煜沉默不语,顾流盼知道萧煜定是误会了自己,急忙解释道:“皇上,真不是您见到的那样!臣妾只是与师兄出去叙旧,仅此而已!”
“叙旧?”萧煜冷笑着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叙旧需要搂搂抱抱的么!”
“臣妾没……”
顾流盼刚想解释,只听萧煜怒气冲冲的打断她的话道:“你想说没有是么?那朕刚才看到的是什么!这可是朕亲眼所见,没有人污蔑你!”
正待顾流盼想要继续开口解释的时候,外边传来禄喜的声音。入内,只见禄喜小心翼翼的看了顾流盼一眼,支支吾吾不肯说话。
“有什么事,说!”萧煜此时怒气冲天,对禄喜吼道。
“回……回皇上的话。”禄喜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奴才就是想来请示皇上,您刚才带回来的女子如何安置?”
女子?顾流盼心中一凛,惊讶的看着萧煜。不是出去围猎了吗?怎么带回来个女子?
“怎么安置?”萧煜怒气冲天的看了一眼顾流盼,正巧对上她惊讶疑惑的眼神。气急了的萧煜想也不想,对着禄喜喝道:“带回宫,封夫人之位!”
“这……请皇上三思。”禄喜急忙跪下说道。
“怎么?朕的旨意你敢违抗?脑袋不想要了么!”说着,刷的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刀,直指禄喜。
禄喜吓得一边连声高呼饶命,一边坑坑巴巴的解释道:“奴……奴才不敢……只是这姑娘来历尚不知晓,就连名字也不知道。这……”
“那就去问!”萧煜用钢刀指着禄喜说道,“今日之内你要是将此事办不好,自己提头来见!”说着,将钢刀扔在禄喜面前,转身大步而去。禄喜从未见过萧煜发这么大的脾气,吓得屁滚尿流的就往出跑,急忙前去办差,片刻不敢耽误。
帐中又静了下来,只留下顾流盼一人傻呆呆的站在原地。
她还没有回过神来。这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萧煜昨夜的誓言言犹在耳,今日怎么就……而且他为什么不听自己解释,就一味的认定自己和师兄有私情?事情真的不是他见到的那样啊!而且这个女子,怎么跑出来个女子?
浑浑噩噩的,顾流盼也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倚竹进入帐中拍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
“秋裳呢?”顾流盼看到倚竹,这才惊觉秋裳还被自己扔在帐后的山坡上,急忙问道。
“回主子的话,秋裳姐姐脸上一直都不太好,躲在帐子里哭了一下午了。问是什么原因也不说,奴才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倚竹无奈的说道。
看来误会自己的不止萧煜一个人。顾流盼失魂落魄的走向床边,呆呆的想着。自己本来是一番好意啊,可如今怎么变成了这样?不过也难为秋裳会错怪自己,毕竟以前自己对师兄……算了,秋裳好歹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想来也是知道自己的为人,过几日她心情平复了些再解释吧。
当务之急是如何跟萧煜解释清楚。
是夜,夜朗星稀。营地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只有主帐还闪烁着点点灯火,投映出顾流盼纤细的身影。
“皇上还没来么?”顾流盼暗声问道。
倚竹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这已经是主子今晚第无数次问起来了,连自己都不忍心再回答她。也不知今日发生了什么,秋裳姐姐也不来伺候,主子也甚是奇怪。“主子,您一天没用膳了,要不要吃些东西?”倚竹不忍让顾流盼失望,只得将话题转移开道。
听了倚竹这话,顾流盼终是失望的叹了叹气。起身踱步出帐,看着外面漫天的繁星,不由得鼻头一酸落下泪来。这星空还是一样的星空,皎月也是一样的皎月。只是身边的人,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难道真的是得到手了便可如此不在乎?
叹了口气,顾流盼疲惫的问道:“你去打听打听,皇上今晚在哪歇下了?”
“奴婢……”倚竹实际上早就知道了,只是怕顾流盼伤心,因此一直没说。
“说吧,本宫心里有准备。”
“回主子的话,皇上今夜在慕容姑娘那歇下了。”倚竹恭谨的回答道。
“慕容姑娘?”顾流盼好奇的问道,印象中她不记得女眷中有人是复姓。
“回主子的话,是皇上今日刚带回来的。已经……”倚竹略顿了顿,“已经下旨晋封为月夫人。”
他真的这么做了。顾流盼嘴角浮起一抹苦笑,看着不远处的营帐的眼中,眼泪一直在打转。三生之盟,不过转瞬。
萧煜正坐在不远处的帐中,一言不发的喝着闷酒。从表情上看,并不似顾流盼所想的那般快活,反而眉宇之间尽是痛苦之色。禄喜在一旁给萧煜斟酒,连大气都不敢出。哆哆嗦嗦的看向这位新晋封的“月夫人”,希望她能将自己解救出苦海。
而这位月夫人不是别人,正是为秦昭暗中训练军队的亲手杀了董洛的慕容月!
慕容月收到了禄喜求救的眼神,正准备上前接过酒壶,只听萧煜沉声道:“禄喜,你连自己该做什么都不知道了么!”禄喜闻言,急忙跪下抖如筛糠般的请罪,再不敢看慕容月,帐中再次恢复了寂静。
“你是谁?”萧煜突然沉声问道。
帐中除了禄喜之外,也只有慕容月一人,只见慕容月急忙跪下道:“回皇上的话,臣妾慕容月,是您刚封的月夫人。”
“臣妾?”萧煜冷笑道,“学得到快,说的也挺顺口!朕问你,究竟是谁!”
“臣妾不知皇上何意,还请皇上明示。”
萧煜扔下手中的杯子转过案几,蹲下看着跪在地上的慕容月,突然伸出手来捏住慕容月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来。只见微醺的萧煜嘴角绽开一抹玩味的笑容:“倒是生了一副好容貌,皮肤也莹白似雪。朕倒是不知道,这律国何时在朕的治理下变得如此昌盛,一个山野郎中的女儿,都能有这般姿色。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接近朕的目的是什么?”
“臣妾没有。”慕容月淡然的直视着萧煜道,“臣妾今日采药不慎摔下山崖,幸亏被皇上所救,才捡回了一条性命。臣妾的性命既然是皇上救回来的,自然也是皇上的。要杀要罚,但凭皇上一句话。只是臣妾并非受任何人指使,还请皇上明鉴。”
“哦?明鉴?”萧煜冷笑道,“那你父母呢?你就这样受了封,难道你父母都不出现么?”
“臣妾的父母早就死了,臣妾自小被净心庵的师太收留,在庵中长大。这一切凤阳村的人都能证明,皇上大可派人去查。”慕容月依旧淡定的说道。
“庵里长大的孤儿?”萧煜冷笑复道,“庵里长大的孤儿会精通医术?”
“这医书乃是家传的,也是先父留给臣妾的唯一遗物,臣妾自小识字接触的便是佛经和这医书。”慕容月脸上神色没有半分变化。
萧煜闻言,细细观察这女子,只见她眼神坚定神色坦然,而且话语清晰有条有理。若是骗人,如何在眼底找不到一丝慌乱?更何况她骗的还是当今皇上?况且今日派人已经去凤阳村查过,她说的也的确是真话。而且在凤阳村一直为村民免费看诊派药,倒也是个好口碑的女子。
用力一甩慕容月,萧煜起身负手而立,冷声说道:“朕不管你究竟是谁排来的,今日暂且信了你的话。你且祈祷着你的谎言不会被朕识破,否则朕定要让你死无全尸!”言罢,径自转入内间休息,冷声复道:“禄喜,你今日不必守夜了,就让咱们的月夫人在外面守着吧!”
禄喜闻言,战战兢兢的哪敢不从,也不管于理合不合,只得躬身退出。翌日,萧煜便率着众人返回宫中。
而消息总是比人走得快。萧煜刚在外面封了一个月夫人,宫里便已经传开了。后宫嫔妃都像炸了锅一样,纷纷奔走相告,无不揣测纷纷。要知道这律国自立国以来还未有过女子直接越过重重等级封为夫人,因此众人对这个月夫人的来历好奇不已,猜测什么的都有。
不过有一点是不必猜测的。这月夫人的晋封,也同时宣告着顾流盼的失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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