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难。”羽涅语毕,瞬身出现在老汉身后,一剑斩向老汉拿灯的右臂,老汉动也不动,形如山丘,明知背后凶险,却丝毫不乱。
一剑劈下,如劈在了千年精铁之上,震的羽涅虎口生疼。连墨阳剑都斩不断这老汉的一只胳膊,这可让人难以置信。
老汉身躯未动,将头颅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转向身后,“咯咯咯咯”的笑出声来,“小娃娃,你还嫩点。”说着黑色的脓水从嘴中吐出。状如黑龙,直扑羽涅。
羽涅急速向后退闪,可黑色脓水也紧跟在前。墨阳剑一挥又是一横,豁然在空中闪现出一个墨色太极法阵,紧接着咬破双指快点两下,左手向前一推,和这黑色的脓水对抗起来,焦臭的味道蔓延在街道上。
右手祭起墨阳剑,“去!”
墨阳剑得令而去,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瞬间分身成成百上千的飞剑,如浪潮般直指老汉。
这老汉笑嘻嘻的高举灯笼,昏黄的光华照射得街道犹如晌午的白昼。墨阳剑即是分身再多,在这光华下也是顿了顿。
可墨阳剑,本就是上古异宝,上破天怒神威,下斩邪异妖魔。这区区的华光彩盾又有何用。四面八方的墨阳剑从各个角度插向提灯老汉,皆是绕过人皮灯笼,老汉瞬间成了一只满身是刺的刺猬。
羽涅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老汉头顶上方,他手握墨阳本剑,大喝道“持剑墨阳,所碍者穿!”
那提灯老汉瞬间一分为二,羽涅眼疾手快,一把夺走摄魂迷灯,远退三丈远。
因为羽涅知道,这不会如此简单的结束。
手握摄魂迷灯,那些逝者的怨念哀思一瞬间爬上心头。
“你是何其残忍,尽然诛杀如此多人,不管男女老少,不管是凡夫俗子还是修仙异人。”
“哈哈哈哈……我乃鬼神遣。岂是你这区区凡人所能伤及。还不束手就擒。待我收了你的三魂七魄,还能留你全尸……”
“遣?!”羽涅大惊,“三千年前七鬼神里收恶果的遣?!”
“小娃娃不赖嘛,还听过老汉我的名号……”
羽涅眉头紧蹙,若是有全盛时的气力还有一搏,如今功力只有不到三成,苏木也魂体分离……
“纳命来吧!”这老汉被劈成两半儿之后,非但没死,更像发了狂似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极其扭曲的姿态,全身糜烂,直扑羽涅。
“穷奇辟邪纵横吞,比至神祀尽根元,”羽涅念咒,周身光华大盛,隐隐有一身穿帝王朝服的神像显现在身后,“授吾神咒尔莫前,劲急急如律令。”
那老汉置若罔闻,丝毫不受影响,一口咬在了羽涅左臂,鲜血涓涓流下,如止不住的河水,瞬间染湿了洁白的长衫。
羽涅咬牙将墨阳剑插进老汉头颅,大喝一声“破!”
墨阳剑气瞬间在老汉脑内一劈炸裂,伴随着不可一试的摧枯拉朽的太一道力,轰然将这头颅炸的粉碎。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死了吗?哈哈哈哈哈……”猖狂的笑声回荡在这街道上,如山谷间不停穿梭的风一般,彰显着无限的力量。
羽涅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和着血淌在地上,一滴、一滴、又一滴……“神明赐福,百邪四散。”羽涅提起一口气,舞动墨阳剑,光华愈演愈烈,眼看着刚刚四散的头颅又粘合在了一起,一道灼热的剑气又打了过去,好似有劈天裂地之威,周围房屋顷刻间化成飞灰,好在宁河镇村民半夜听闻打斗声早已逃之夭夭,如非如此,不知会有多重伤亡。
鬼神遣伴着自己猖狂的笑化为飞灰,四散在周围。
“哈哈哈哈哈……小娃娃,有点本事,可这还远远不够……”
羽涅早已是强弩之末,听之如此,不免有些气馁。
“结束了吗?”羽涅呢喃了一声。
那些碎末像被一阵风卷了起来,在羽涅身前不远处的地方快速的粘合着,不一会儿,又成了当初的模样。老汉邋遢的裹着一个破布,左手拄着一个木拐杖,双目是两个漆黑的空洞。动作缓慢,步履蹒跚却有条不紊。
“小娃娃,把魂魄交予我,保你一个全尸……”
羽涅双眉簇成一个“川”字。
“不,还没结束……我还没有找回我的记忆。我还不知道,我到底是谁!我怎可倒在这里!!”羽涅喘息着说道。
顿时墨阳仙剑光芒大盛,幽绿的光华绽放在天际,直指老汉。
“墨阳剑!!”老汉大惊。
那墨阳剑如划破天际的闪电穿梭而去,瞬间插向鬼神遣的心脏。不偏不移,丝毫不差。
骨骼折断的声音噼噼啪啪的想起,只见这老汉以心脏为圆心,瞬间扭转着被吸进了墨阳剑。
“不!你怎会有墨阳剑!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天际,“这天慷慨生我……地慈悲养我……天地于我、即有,所爱……必有……所怀。怎会……”话音未完,却早已消失在了墨阳剑上。随即墨阳剑上剑柄处那不知名的铭文上里,一个形似枯树的铭文闪了几闪,变成了墨绿颜色。
羽涅伸手召回墨阳剑,盯着那墨绿的铭文。
“这到底……”
“你到底打完没啊?这灯笼里可不好受啊!”苏木的声音从那人皮灯笼里传了出来。
羽涅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向摄魂迷灯一招,那灯似是有了灵性,飘飘然的飞向羽涅。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苏木双脚向前一踏,便出了灯笼,而后伴随的是那已故之人的魂魄。散落在天际,泛着幽绿的光芒在这漆黑的夜空中如点点萤火,缓缓纷飞着。
“收!”苏木伸手向天际一抓,正是那痴儿的一魂三魄,“如此,这段尘缘就了解了吧?”苏木看向羽涅。
“但愿如此吧……”羽涅望着天际的点点光华叹息了一声。
苏木收起那一魂三魄,放于掌心,双手合十,念诵晦涩的咒文,轻轻吹了口气,随后,这点点光华如一颗细小的流星,绕过楼台庭院,亭台楼阁,不见了踪影……
日上三竿,宁和镇的百姓看着那破损的房屋,一脸诧异。
“昨晚、好、好像地震了……”一个路人说道。
“我怎么没感觉?”
“你睡的死呗。”
“不不不!昨晚天上神灵显威啊,好多绿色的光闪来闪去的,我都不敢抬头看……”
“瞎说,明明是……”
如此种种也就不了了之。
宁河镇外不远的山丘上,苏木回去看过。那老叟的儿子回家后,老叟早已去世,倒在屋里,尸体冰冷,桌上还有当时苏木变出来的一碗粥,喝了半碗,留了半碗,许是留给自己儿子的吧。
那“痴儿”将老叟抱起,放进屋内早已准备好的棺材,泪流不止。
“你为什么哭呢?”苏木站在门外一脸难过的问。
“我本来二十多岁,做了一场梦就成了如今这个模样,老爹也死了。我连我爹最后一眼都没看见。我该怎么活,我现在这么老,还不如在那梦里,再也不出来了……”这痴儿哽咽着说,眼泪不止。
苏木眼眶红红的,叹息一声,转身远遁而去。
“这便是尘缘吗?”苏木问。
“是啊,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造化弄人……”羽涅面无表情的答道。
“这尘缘俗世,真的……没有办法回转吗?”
“世间万物本就有所归属,不可执意妄为,天道不可逆,命轮不可改。诸多玄妙,这是早已定好的。人根本改变不了所谓的命……人的命运总是按既定的方向在前进,即使你改变了过程,也改不了结果。但若……
“走吧。去极北之地……”苏木打断羽涅说道。
羽涅看了看苏木,扬起嘴角,“走吧,无论生死……将我记忆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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