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寒塘 > 第五十七章 莫枯,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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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看到莫枯的那一瞬间,易门海心中突然冒出一股子杀意,就是这个小子害得自己没杀成四两!

  然而,他还是理智地克制住了。在他师傅,那位掌印太监给他的情报里,根本没有提到莫枯这个名字,而秦雪袄放着更有利用价值的四两不管却单单抓了莫枯,这让易门海很困惑莫枯的身份。他在船上的时候就确信莫枯没有生念修行,没怎么放在心上,直到青狐死前那一箭被某种神秘的力量阻挡了片刻,他以为莫枯是隐藏修为突然爆发。是的,他仓皇逃走时,莫枯射出的那一箭没带任何真力,可那时的他哪顾得上探究莫枯到底是不是修士。后来三更突然出现在瞎子观,他这才猜测到当时出手的人可能就是刚刚赶到的三更,与莫枯本人没有关系。

  冰原剑修不肯眼见莫枯因四两而死出手救下了他,这没什么不寻常,但秦雪袄此举就让易门海看不透了。他再次有些不安,担心自己被那对姑侄当成诱饵,更担心自己卷入太深,无法全身而退。在老百姓眼里,易门海是有机会目睹天颜的深宫贵人。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重身份在那些真正的大人物面前,是如何的不值一提。

  易门海又回想起秦家姑侄的态度。画地为牢的禁术下,莫枯插翅难飞,看守只是件轻松到无聊的事,有棣玉侯撑腰的秦雪袄完全不必对自己那么客气,却表现得那么亲热,这绝非前朝遗族示好那么简单!越是这样想,易门海越觉得自己有可能成了别人的棋子。

  罢了,不管怎样,我不出手不就成了。秦家那边只是让我看住莫枯,又没让我动手杀他,莫枯背后真有别的势力,也怪罪不到我身上。

  易门海拿定注意后,再次看了一眼莫枯,后者一动不动地蜷缩地上,只有胸膛偶有起伏。

  秦家的画地为牢禁术堪称修行界一绝,经秦雪袄施出,不但封禁了莫枯的识感,也隔断了他与外界的联系。同处一室,易门海发现自己竟然感知不到莫枯的气息。

  这么强大的女人,如果脱光了不知是什么滋味……有心无力的易门海自寻烦恼,好久才睡去。

  同样是夜里,有人酣甜入梦,有人却辗转无眠,四两就是其中一个。

  他这时候还在严叙白的房间内,东拉西扯地分析着若莫枯遭了毒手将会产生的影响,“你看,要是莫枯死了,他背后的那个恐怖女生肯定会怪你见死不救,一发火将你杀了。你爹肯定不干了,要找她报仇。你爹是破妄境当然能杀了她,她背后的那些人肯定又来杀你爹。你爹一死,剑南道总督一职就空了,朝堂上肯定争得头破血流。大唐内部不团结,西胡借机发兵。陛下应战,秦杀胡肯定又要上战场杀胡人,舍卫宗和孤独宫也势必参战。秦阁主独木难支,大唐其他宗门必然会出手相助,西胡一见自己打不过,就求助北蛮。这场世界大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伏尸百万肯定是有的吧,魔族闻着血腥味就出来了……倒时候,这天下还能有活人吗?”

  “这么说来,如果莫枯死了,不但悉鉴教院办不成,人类也将不复存在了,是吗?”严叙白被四两缠着不放,自然也没能睡着,他翻过身背对着四两,打着呵欠问道:“莫枯这么重要,他自己知道吗?”

  四两恼羞成怒,嚷道:“你到底去不去?你不去的话,就算你真的砍了我,我也要去找你妹妹了。”

  “絮泽连你都打不过……你要是想利用她逼我出手,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严叙白知道四两的心思,又补了一句:“絮泽出门前,我就对护卫们交代过,只要你出现,他们见一次打一次。”

  严叙白油盐不进,四两也没耐心了,丢下一句爱咋咋的,准备摔门而出。

  就在这时,静寂的街道上传来一声悲怆到闻者无不肝肠寸断的呼喊。严叙白翻身坐起,与四两对视,两人惊疑不定,都以为听错了。过了一会,那声音再次刺破夜空,来到两人耳畔。

  只听得那人用如丧考妣的腔调喊道:

  莫枯,你在哪里?我真的好想你——咦……

  四两和严叙白先后循声出现,虎背熊腰的某人意外地咦了一下。

  四两与这个身材不输大狗熊的壮士对视良久,随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拱手,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久仰久仰!你是不是也在找莫枯?”

  严叙白朝来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而后转身欲走。四两赶紧一把拉住大舅子,介绍到:“这位就是风少言了,风兄,这位就是严叙白。估计你们也是神交已久,今晚大家第一次见面,此时良辰美景却没什么好去处玩耍,不如——一起去找莫枯怎么样?”

  这个转折来得好突然,风少言却没有任何不适,而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四两兄所言甚是,我正有此意,只是……四两兄啊,风兄这个称呼听起来总有些……”他指了指凸起来的胸肌,“你还是叫我疯子吧——莫枯以前也是这么叫我的。”

  指望这两个不靠谱的家伙能找到莫枯才怪了!严叙白突然有些替莫枯感到悲哀。

  那边的两人似一见如故的老友,确定了彼此称呼之后,就黏到一块去了。此时,四两正跟风少言比手画脚,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风少言不住点头,时不时瞟一眼严叙白。

  严叙白觉察到两人的密谋肯定没好事,赶紧转身走开。

  果不其然,严叙白一抬腿,四两就闪到他跟前,阴笑着说:“小白白,你这下不帮也得帮了!”

  严叙白回头一看,风少言揉着沙包似的拳头,笑得跟逮住小白兔的大尾巴狼似的。

  ……

  “疯子,你怎么也来了?”

  “这不是收到三更的消息,说莫枯被秦家人绑架了嘛。你还真别说,秦家那娘们真可恨,放着你和小白不捉,独独挑中莫枯,这太他妈……慧眼如烛了!”

  “……疯子,你刚才那样大喊大叫可不大好啊,人家一听不就带着莫枯跑了吗?莫枯曾说过,打猎时可不兴大喊‘兔子们,我来了’,把秦家人吓坏了可就麻烦了。”

  走在两人中间的严叙白实在忍不住,冷哼道:“秦家的画地为牢禁术可封禁人识感,你喊再大声也没用,难道莫枯还是回应你!”

  风少言撇了撇嘴,“小白啊,我又不是喊给莫枯听的。至于秦家人要是带着莫枯转移阵地,嘿嘿……”

  四两接口道:“了解!这不是打草惊蛇,而是投石问路,对吧?”

  风少言一副遇到知己的样子,扯着嗓子再次喊了起来:“莫枯,你在哪里?我们好想你啊!”

  四两也不甘示弱,仰天长嚎:“袄——袄——,小白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啊!”

  距离京城之战只剩下九天的凌晨,熟睡的疯鱼集居民愣是被响彻全城的嗷嗷叫声给弄醒了,恼火之余,那位叫莫枯的男人与某个叫小白的女子之间感人肺腑的爱恋故事也被疯鱼集牢记了好多年——那声袄袄,人都以为是嗷嗷的狼叫,而狼,可不就是专情的物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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