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勇叹三国 > 第十一章 名为苗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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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的天,孩子的脸。适才尚是阳光明媚,此时却已乌云密布,雨滴哗哗直落。

  王德左臂被雨水一淋,伤口处渗出的血水将布条渐渐染红,王德身体打了好几个冷颤,传来阵阵凉意,意识渐渐模糊,夹紧马腹的双腿有松开的趋势。

  “仲善,坚持下,马邑片刻便至。”黄浩向王德鼓励着。

  这时的场景便已回到了开头处。

  王德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可是昏昏沉沉的大脑再也不听使唤,一头栽下。

  王德在昏迷时,只是隐隐约约记得,有人在着急的呼唤他的名字,他似乎看到了张辽脸上露出焦急,慌张的神色。

  “这黑厮竟也会有这般神情。”王德在彻底昏迷前的嘟哝着的最后一句。

  王德已昏迷两天,期间他也曾短暂的醒来过,朦胧中他看到有条窈窕的身影晃动,似乎还传来一股淡淡的清香。

  王德昏迷后的两天中午。

  “吱呀”王德躺在的那间房门被轻轻推开。

  头梳分髾髻发式的妙龄女子悄然而入,她轻轻走到王德面前,用手中绞干的布帛为王德擦拭着面颊,而后轻轻的把绑在王德的左臂伤口布条解下,王德的伤口已经结疤。女子亦不是初次帮王德处理伤口,然每每看到这触目惊心的伤口和王德苍白的脸色,心中有些绞痛。

  很快,她便帮王德换好布条,她却没有立即离去,坐在床沿一手托着皙白的下巴,静静的看着王德。

  “母亲,秋儿”王德梦呓道。

  女子已非第一次听到王德梦呓。

  每次王德叫喊母亲时,都会勾起她对那素未谋面的母亲的思念。

  “这秋儿是怎样的女子让他如此惦念呢,莫不是他的心上人?”女子在心中揣测道。

  旋即,她为她有这种想法感到脸红,白嫩的脖颈处一片粉红,煞是好看。

  她便要转身离去。

  “孩儿不孝,秋儿你不要哭,啊”王德似是做了噩梦,陡然惊醒。

  女子回身望去,她看到的是一双空洞,没有色彩的眼睛。

  王德昏迷了三天两夜,终于醒了。

  人们常说,醒来后最想见的那个人就是他最思念的那个。

  王德醒来后想见谁,不得而知,可是他看到的第一眼就是那为他擦拭,处理伤口的女子。

  两人呆呆相望,王德没有神采的双眼渐渐聚焦,活跃起来。

  就在女子想开口打破这沉默的氛围,却听到:“你,你是母亲大人吗?对,对不起,我看错了,你不是她,你的眼睛和母亲的眼睛一样漂亮。”

  王德恍惚之间,错把女子看成了他久思的母亲。

  “能劳烦姑娘倒碗水吗?”

  女子闻言,感觉鼻子有点酸酸的,走到桌旁,倒了一碗水,轻移莲步,走到王德边,递给他。

  王德接过水,咕咚咕咚大口喝着,恢复只觉得他,已是渴极。许是喝得太快,王德被呛到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女子接过王德的碗,芊芊素手顺着王德的背,由上而下,慢慢为王德捋顺了气。

  “姑...姑娘,这是何处?可识得文远?”王德说这话时有些脸红。

  “奴家名为苗曦,文远乃奴家子侄,临走时,尝教奴家照料仲善.”苗曦吐字如兰。

  靠近苗曦。王德又嗅到昏睡时那股清幽的香气。

  王德不知为何,靠近苗曦,他感受到了平静,忘记了雀谷的死里逃生,忘记了初来时的壮志豪情,慢慢他又睡着了,只是他感觉是躺在母亲的怀中,睡的香甜自然,没有烦恼。

  不知何时,苗曦已经离去,房中只留下酣睡的王德。

  那日,王德昏倒,幸得遇上外出归来的张辽兄长,张汛。苗曦是张辽父亲同父异母的妹妹,幼时无母,因少时体弱,曾得方外之人相治,临走时赠予她一本医书,于是她便钻研起医术,因此,王德伤口都是由她处理的。

  安置好仍在昏迷的王德,张辽暗中打听冯涛,得悉昨日便与商队前往强阴县(邻接于鲜卑),见王德迟迟不醒,便与黄浩先行前往。

  张辽的兄长张汛是马邑城县丞,县丞虽是文职,张汛亦通戟法,且年长于张辽,无论经验,气力皆高于张辽。

  “仲善,既是文远之友,便于此安心住下。”张汛听说王德已醒,便赶来看他。

  闲聊几句,张汛就匆匆而走,还有许多事情要由他处理。

  王德便在张府常住下。由苗曦照顾王德的饮食,因此每日与王德见面最多便是她。

  “苗曦姊姊,厨艺当是一绝啊。”王德腆着脸叫道。

  王德本应与张辽一样称呼苗曦为姑妹,(父亲的妹妹)

  不过王德觉得叫苗曦姊姊,张辽回来不就应该称他为从叔。若能看到张辽黑脸的神情的样子,王德便想发生大笑。

  王德大病初愈时,尚气力不足。然苗曦为王德调理身体,几日后,除了左臂使不上力,已是生龙活虎。

  王德在张府住了半月,每天都在练大枪桩打熬气力,本来郭豪想要教王德马槊骑战之法,却发现王德不是这块材料,只好让王德继续练枪,并为那根白蜡杆请工匠安上枪头。

  除了练枪,王德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与苗曦闲扯,王德喜欢和苗曦那种宁静,忘却一切的感觉。

  就在王德在张府翘首以待张辽的消息时,从强阴县传来求援,鲜卑人正围攻县城,形式已是岌岌可危。

  “此时只是暮春,尚未至劫掠之时,难道鲜卑生有变故?”张汛接到求援后疑惑道。

  “大兄,据来者,文远此时亦是困于强阴,需派兵相救”得知讯息的王德赶到张汛处,焦急道。

  “仲善莫慌,强阴县尚有戍卒一千,县兵数百。且县外设有军屯备御。”张汛镇静道。

  “大兄,非是形势危急之时,文远不会急于求援。”王德仍然不放心。

  就在此时,门外一吏匆匆赶到。

  “张县丞,县长命张县丞代为驰援,立时出发。”

  王德闻言,眼前一亮,心中一团火在燃烧,他渴望上战场,他更渴望用实力证明自己。

  然而,此去强阴的张辽恰被围于城中,是巧合吗?此事尚需从十日前说起。

  “文远,且住手,吾等未有那性命之忧。”黄浩悄声阻止了按剑的张辽。

  张辽疑惑的看了一眼黄浩,黄浩小声说道:“文远且看鲜卑人,除为首者,其余者刀不出鞘,弓未上弦,神色平静,不似吾等性命。”

  张辽点点头,皱眉思索着。

  当他得知冯涛往强阴时,便与黄浩策马追赶,终在平城追上商队。然而他们并不识得冯涛,不敢贸然所动,便假称往强阴探亲,欲与商队同行,商队护卫头领苻猛是汉匈混血,也是个豪爽的汉子,便让张辽黄浩扮其护卫。

  商队一行约有两百余人,行动缓慢。刚刚翻过一道山坡,冯涛从马车上探出身子,说道:“苻猛,叫大家停下,稍作休整。”

  商队停下,苻猛习惯叫几名斥候外出探情,此地离强阴不远,同样离鲜卑部落也不远,且边郡混乱,常有强人劫径。

  黄浩瞧着远去的探马,找了些饲料给马喂食。他发现那些探马鞍鞯下都是用麻布,皮带等绑成的腿带,这样一来,骑士上下马较为便利,且减小摔下的几率。

  “回去后亦要为仲善配一腿带。”黄浩想道。

  “正刚(黄浩表字),某已探清,适才身着玄色绸衣,坐于马车上者为冯涛,然其四周护卫森严,其人行事小心谨慎,不好作为。”张辽也拿了一捆饲料来到黄浩身边,小声说道。

  张辽见黄浩凝眉不语,就说道:“正刚勿忧,待其行至强阴,强阴县令与某大兄交好,某延其相助,届时擒之易尔。”

  黄浩勉强笑道:“吾所忧非冯涛其人,冯涛即以行商之名,文远可知其所运货物?”

  张辽回头望了望大批的货车,若有所悟道:“若非谷物,布帛?”(到了东汉,尤其末年,基本都是物物交换,其中尤以粮食,布帛最流通)

  黄浩摇了摇头说道,指着车轮碾过的痕迹道:“布帛,谷物轻便之物,然车辙极深,车上必藏有重物,或可......”

  张辽闻言,眉头一皱,犹疑道:“莫非,车内藏有兵者?”

  黄浩点点头,又说:“文远可记得,昨日有一车横梁断裂,散了些许谷梁?若非车身极重,车梁焉可断裂。更怪的事,那冯涛闻听之后,神色慌张,亲去收拾,吾策马前去,瞥见些许箭簇。可见冯涛如此紧张,便欲掩人耳目,而此队中尚有人不知。”

  “盐铁私贩屡禁而不止,冯涛贼子,该死!”张辽恨然道。

  黄浩却不以为意,他出身黄巾,自然明白其中的勾当。他所虑者冯涛所卖者多半为鲜卑,可鲜卑又能给冯涛什么?金钱,女人?冯涛不应会要这些,难道?

  黄浩似要抓住要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扰了他。

  适才被苻猛派遣的斥候,只有一人狼狈而回,左手在空中挥舞,似要诉说什么。

  突然,他挥舞的左手戛然停止,身体倾斜,重重摔倒在地,坐下狂奔的马匹茫然停下,不知所措。

  “呜呜~~~”苍茫的号角声响起,哪怕再不清楚状况的人都知道:鲜卑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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