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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瘟疫自古皆有,普通年景倒也罢了,若是再加上荒年那可就是大灾了……”陆大有沉叹一声,摇头道:“汉时建安二十二年,中原就曾瘟疫流行,曹植《说疫气》记载: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就连建安七子中的徐干、陈琳、应玚、刘桢也一时俱逝。其惨状可见一斑。”
“与其说来赤壁之战是周郎之功,倒不如说是瘟疫之祸!赤壁之前曹军中就已经时疫流行,军心涣散,致使其战力不足六成焉能不败?”黄一卦摇头一叹:“好在如今天下倒是还算太平,瘟疫地区的百姓还有些许生机!”
“些许生机?”文清愣声道“朝廷难道不安排郎中前往诊治?”
“哦?”黄一卦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摇头一叹:“小哥还是不了解瘟疫的可怕,瘟疫一旦成规模,就是糜烂之势,别说朝廷去哪里调集这么多郎中,即便是调集到数,寻常郎中面对着弥天而来的时疫,恐怕也是束手无策,徒添枉亡命……!”
“唉,老沈所言属实!现在陆某只盼洛阳瘟疫还在可控的范围内,否则只能听天由命了!……唉!”陆大有眉头浅皱,一脸苦涩:“瘟疫来时,或时长数月,或是经年,朝廷亦是束手无策!汉末那场瘟,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在《七哀诗》中有言:
‘……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路有饥妇人,抱子弃草间。顾闻号泣声,挥涕独不还。‘未知身死处,何能两相完?’驱马弃之去,不忍听此言。’如此一说,战乱倒是不值一提了!”
“所以老夫要尽快赶到洛阳!”
“大人可有对策?”文清追问道。
“先召集洛阳各地郎中,全力施救百姓……”陆大有一脸决然长叹一声:“若是局势失控,只有像王大人那样……以死谢罪!”
闻言,文清一脸沉寂,在这个时代人们对瘟疫的了解几乎停在原始阶段,面对突如其来的传染病患,几乎没有应对之法!而他后世虽然不是医科专业的学生,但是在经历过‘非典’‘禽流感’,对于流行病的防治,较之古人算是强上太多!
“大人若是不弃,小子倒愿一同前往洛阳……”文清一张清秀脸庞尽是坚毅之色:“小子愿意助大人若想平息洛阳瘟疫!”
“小子莫要胡来!”陆大有摇头道:“瘟疫不是儿戏,就算是去个千军万马也是白搭!再者你又不是郎中,救不了人”
“陆大人可知道,小子月前为何去了戚家军军营?”文清抬头道。
“这个……”陆大有脸色一变,动声道:“我与少正也有交集,我听他说你呈上了一本出自高人手笔的练兵兵册,现在戚家军先锋营可是少正心中的宝贝!难不成高人还传给你了治瘟疫之法!”
“先生曾言,疠气流行并非鬼神所作,而是阴阳失位,寒暑错时所致。其病与时气、温、热等病相类,皆有一岁之内,节气不和,寒暑乖候,或有暴风疾雨,雾露不散,则民多疾疫。病无长少,率皆相似,如有鬼厉之气,故云疫疠病。!”文清沉声道:“所谓瘟疫,极难医治!必须根据病理方能配制药物……”
“清哥儿的意思是?”黄一卦追问道:“若不去疫区就无法配药?可是你受天子征召,怎能抗旨他去?”
“小子不懂医理,就是去了也配不出药来,”文清摇头一叹:“但是小子知晓一些防治瘟疫扩散糜烂之法!或有一用!”
“此言当真!”陆大有两眼放光的盯着文清,一张老脸满是激动:“只要瘟疫不再扩散,小哥便是泼天大功!不过你真要抗旨么?清哥首次征召便抗旨不遵,圣上恐有怪罪啊!”
“确实,宫中召见对于清哥儿非比寻常!就是庶吉士有时候一年到底也见不得皇上几面的,要珍惜才是!”一旁的黄一卦轻捋长须,一脸不忍。
“老沈,我听说你与太子的大伴冯公公有莫逆之交?”陆大有盯着黄一卦玩味一笑。
“嗯,老陆你是想走宫中路子?”黄一卦眉头轻扬,浅声道:“我与冯保公公虽有交情,可扛下来抗旨大罪我怕是……”
“不,小哥不是抗旨……”陆大有轻捋长须,浅浅一笑:“此处离京城有数千里,路上耽搁一两个月问题不大。”
“水路遇阻,陆路难行!”黄一卦眉头浅蹙微微摇头:
“圣旨上并未定出清哥儿入京的具体时间,而冯公公也是个惜才的主儿……听说他对徐渭徐大家的字画已经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清哥儿不也带了几幅文长(徐渭字文长)的大作么?此次我先入京,到六月初六冯公公大寿时有此画做引,给你多争取个把月应该无事!只是清哥儿要舍得割爱才是……”
“画?什么画?”闻言,文清伸手挠了挠脑袋一脸疑惑:“出门时老师并没有作画给我啊!”
“那文长给你带了什么?”黄一卦玩味一笑。
“笔墨纸砚,百两银票两张,油纸伞一把,折扇一把……”文清回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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