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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爷拍着我的肩膀说,“你以为我想管啊,我是被逼的。”
我听罢一愣,“还有谁逼着你?”
四爷爷却是一指鲁班书道,“就是这个东西。”
我不禁感到疑惑不解,“它?”
四爷爷叹道“我的命格不硬,一直被它强压着,滴血之后便与它产生了联系,只要我心生想要摆脱它的想法,我全身都会钻心的痛,那种痛又像是有火在炙烤着灵魂,十分痛苦,所以,我不敢不管它啊。”
我听罢心头一震,很是同情四爷爷,他这一辈子真是苦不堪言,自从那个被自己的四叔坑了以后,再也不能回到原来的轨迹了。
不过我也很是惊异眼前这个东西竟然有如此奇特的能力,还好我命格过硬,不然我被它压制着那还得了,一辈子都摆不脱,媳妇儿都娶不了,孤老终身怎一个“惨”字了得?
然后我问着四爷爷,“既然是这样,那现在你怎么可以把它传给我?岂不是你也会很很痛苦很造孽?”
四爷爷却是摆摆手道“人随着年龄增长,到了我这个岁数,阳气已经所剩无几,鲁班书也能感觉得到,它早就不会为难我了。”
原来是这样,四爷爷说的确实是个道理,人一旦上了年纪,阳气
也确实不如从前旺盛,会日渐下降直至生命终结。
不过听他刚刚这样一说,我却觉得他和鲁班书之间的这种关系更像是血契,就是人和有灵性的东西之间以鲜血签订契约,从此便能建立某种特殊的联系,在很多时候,两者可以看成是一个整体,这种事情我倒是听说过,但太过玄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过通常血契这种东西是建立在双方相互利用或者有着共同的目的的基础上的,其中我听得最多的便是养小鬼。
养小鬼,通常就是用一个东西作为载体(比如小陶瓷娃娃、木雕),请道士做法把小鬼请到载体里面,你只需每日早晚给它上香烧纸钱,然后准备一个空碗,每日清晨在盛满干净水的碗里滴上一滴鲜血即可。
即是用你的精血把小鬼养着,它吸收你的精血成长,就可以帮你做事,很多赌场便是干着如此的勾当。
人有三盏阳灯,头顶与两肩,头顶的阳灯管命,两肩的阳灯管运,赌场养的小鬼,可以寻找机会吹弱赌客肩上的阳灯,断了赌客的运气,从而让赌场财源广进。
还有,请你们想想周围有没有这样的人,整天无精打采的,给人感觉就是一副死了半截没埋的样子,他的运一定不怎么好,精气神与阳气有着直接的关联,阳气不足,肩上的两灯自然也不强,运气能好才怪。
但是养小鬼也是有风险的,人本来就贪心,何况是鬼,它会对你的需求越来越大,开始是一滴血,后来可能就是两滴、三滴??????
到了某一天,他要你半碗、一碗血你怎么办?你肯定给不了啊,这个时候麻烦就来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请道士把它收了。
养小鬼,虽然能带来不少好处,但我奉劝诸位,还是别干这个的好,毕竟人鬼殊途,它不是什么好东西,跟鬼打交道多了,说不定哪天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而且,你没那么旺盛的阳火,也是压不住鬼,到时候要是一个不小心,没压住鬼反而被鬼压了,就等着哭吧。
但此刻我想四爷爷与这个鲁班书之间应该是不存在什么血契关系的,这鲁班书能帮四爷爷做什么,就算有灵性,恐怕也不能像小鬼那样帮他做事吧,那这滴血可能就真如四爷爷所说那般,只是加强与它之间的感应而已,毕竟,作为守护者,这书是万万不能丢的,传承了上千年,即便是被逼着做了守护者,如果弄丢了,日后也不好面见列祖列宗。
不过我记得四爷爷之前提到的他四叔当年把鲁班书留给他独自逃命去了,这又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不怕被鲁班书折磨?或者是,他也是一个命格很硬的人压得住鲁班书?如果命格很硬,又岂会没活着回来?或者他超级能忍?
这事已经过去半个多世纪了,我也不确定四爷爷知道与否,忙向他询问,四爷爷却摇头道“这个我还不是不晓得,四叔那个人胆小怕死,有多能忍得我才不信。”
我听罢暗暗点头,难道四祖祖有什么秘法可以逃过鲁班书的折磨?或者他就是被逼着忍受痛苦逃生去了?
这鲁班书也许还有一些谜底等着我去解开,这在黑暗中依然能发光的书,怎么看都不是凡品。
想着四爷爷的话,我继续问道“那四祖祖以前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起过鲁班书这个事?”
“也没有,从来没听他说过,我跟他岁数相差不大,关系好的穿一条裤子,无话不说的那种,他的性格我清楚的很,从来都是扎不住话那种,没想到他心里还藏着这号的秘密。”
话虽这么说,但谁心里没有一点儿不为人知的秘密呢,况且,这事一个不小心说出来让外人知道的话,小则丢掉性命不保,大则牵动全族,四祖祖肯定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不然也不会被选作守护者。
看着鲁班书,我心中对它的神秘感和好奇越来越强,想着这吸血的情节,问道“四爷爷,你当时取鲁班书的时候,四祖祖不在你旁边啊,你怎么知道要滴血的?”
“你四祖祖在书里给我留了封信,他在信里交代的,我当时一看,也觉得稀奇,就照做了,没想到这一做就害了自己一辈子啊!”
这四祖祖也真够怪的,干嘛不直接给你,就像我们今天这样,什么话都说清楚不好么?有那个时间去藏书和写信干嘛不直接给你?
虽然我心中有着疑惑,却也不好询问,四祖祖后来没回来过,估计四爷爷也不知道这缘由,再者,提起这四祖祖,四爷爷也是一肚子的火,还是不说的好。
然后,我和四爷爷走在山路上,漫无边际的聊着,天边的鱼肚白翻得多起来,逐渐有淡淡的红光从天际洒下来,雾气蒙蒙,将清晨的整个树林映照的如梦如幻。
我的双脚经过一夜的折腾早已经酸了,又胀又痛,而四爷爷却仿佛没事一样,让我看着不禁心里惭愧万分,这身体素质还比不上一个古稀老人。
和四爷爷一夜聊天,让我对他了解了更多,纵然有一身本事,但可谓是生不逢时,到如今也是穷困潦倒,这让我想起了黄瞎子,算命奇准,却是惨遭天谴失去双眼。
似乎,干玄学这一行的,没几个人有好结果。
在一个小溪边休息了好一阵,喝两口凉水解渴,只是这一夜未吃东西,肚皮饿得发慌,一路走来也没看到有什么吃的,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肚子里“咕咕”直叫,像是欠奶吃的奶娃儿。
估计四爷爷经历这种时候多得很,也就没随身准备东西带着,我只好使劲的一拉皮带,暂时压制着,饿得头脑都有点儿发昏了。
天逐渐亮起来,我的手也就松开了四爷爷的胳膊,只是这一夜又累又饿,此刻脚步便开始虚浮起来,走在山路上居然有种踩在棉花上的感觉,软趴趴的,感觉一脚轻一脚重。
走过一段高坎旁的时候,生怕一个不小心掉下去了,连忙强打精神紧紧跟随着四爷爷,只觉得双眼沉重无比。
不知又走出多远,四爷爷指却是停下,指着路旁的一堆草说道“这个是野韭菜,可以吃,你饿了就吃一点。”
我看着眼前这一堆细长条叶的草,还真和韭菜有那么几分相似,此刻本来就饿得发昏,见四爷爷说能吃,我也不管那么多,合着露水揪下一把就往嘴里送。
饿得太久,嘴里已经没有味觉了,刚开始猛嚼几口哈没感觉,待得咬过几口之后,嘴里开始有感觉了,这野韭菜又咸又涩,我嘴里包着一大口,差点一口连着胃里的酸水都干呕出来。
连忙张嘴全部吐出来,心里就像是给拍了一下一般十分难受,我抚着胸口,嘴里发出痛苦的“啊啊”声。
四爷爷在一旁幸灾乐祸般笑着扯下几根野韭菜放在嘴里细细嚼着,“本来就饿得慌,还猴急饿吃的,着莫子急嘛。”
我听罢也骂自己笨,这些常识本来是知道的,饿昏了头一时忘记了,待得干呕的感觉带来的后遗症好一些之后,我连忙学着四爷爷的样子,扯下几根野韭菜送进嘴里。
这一次的感觉明显好多了,野韭菜的咸涩合着露水在嘴里竟然还带着点点甘甜,我陆续吃过几次之后还准备继续扯着吃,四爷爷却是连忙阻拦住,说这种东西充饥还行,吃多了容易拉肚子,叫我别吃了。
我只好悻悻的缩回手,现在刚吃了点东西,把肚子里的感觉勾引起来了,饿的更慌了,但吃过东西后精神确实比原来要好些了,至少走路不感觉像踩在棉花里。
一路上四处搜寻着能吃的东西,倒是碰到过几棵接着东西的树,却是不能吃。一个是桐子树接的果子,那东西吃了会中毒一棵是马桑树接的马桑泡,但奶奶从小就对我说那东西吃了会拉不出屎;,最后是一棵梓木树,上面接着无数的果子,筷子头大小,红彤彤的。我正准备吃,四爷爷却是立马呵斥着“这棵树蛇爬过的,吃不得”,我一看,在这树的另一半边确实有几个蛇吐得的白泡子,立马吓得闪出老远。
这一路饿的肠子都快断了,我知道叫饿也是白搭,四肢又逐渐无力气来,就这样饥肠漉漉的走着,我居然活着回到了昨夜那山林的出口,也就是灿娃被打晕的地方。
而此刻,那空地上早就没了灿娃,我心里一惊,莫非真遇上哪个寡妇不成?
心里为灿娃担忧着,脚下也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一路跑到灿娃昨夜睡过的地方。
只见地上刻着几个大字,旁边摆着一根小木棍,看着这几个字,我顿时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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