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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现在手起刀落,现在挥剑如虹。
两声枪响,两朵菜花,倒下的尸体正好将地上的两个鬼子压住,又是两声枪响,血光迸溅。
天上的雄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灵山飞猴”跳到“花虎”的背上手舞足蹈,“闪电”窜到树上玩起了捉迷藏。
狼孩和酒鬼拉着猎人和耗子的手,向他俩讲述在“蝎子洞”的惊险奇观,猎人和耗子啧啧赞叹。
以大地为床,折木为枕;以枝叶为褥,扯草为被。头顶青山万仞,脚蹬银河翻滚,耳闻风声鹤唳,鼻嗅奇香异气。仰身为云,俯身是雨,侧身为雾,起身是露。
四人正熟睡间,突然被一阵鹰与鹤的鸣叫声惊醒。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上有一黑一白两只大鸟,正在相互撕咬。
那黑色的像乌云像幽灵,那白色的像白云像闪电。
它们一会相互纠缠,上下盘旋,难分难解;一会突然分开,一前一后,你追我逐;一会并驾齐驱,抢占有利;一会急速下坠,又瞬间拉起;鹰勾对利嘴,鹰爪对长腿,黑蒲扇对白芭蕉。一时间,羽落纷纷,好似下起鹅毛大雪;啸鸣阵阵,好似打起晴天霹雳。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白鹤的头顶上突然喷出一股红柱,正中“黑色幽灵”的胸口,“黑色幽灵”顿时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向地面下坠。
不好,猎人果断地掏出仙草“丹顶鹤”,向悬崖下扔去。“丹顶鹤”的香味吸引了“鹤顶红”,“鹤顶红”撇下黑鹰,向崖下追去。
可怜的黑鹰中了“鹤顶红”之毒,高大的树冠像一把巨伞,托着它的身体缓缓坠落地面。“鹤顶红”有毒妇之称,最毒莫过妇人心。
此时的“黑色幽灵”失去了往日的威风霸气,耷拉着翅膀,将头枕在狼孩的身上,嘴角和鼻孔流着鲜血,失神的双眼显得可怜而无助。
狼孩早已哭成泪孩,他不愿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就这样离他而去,他仰天长嚎。这是绝望的嚎叫,这是悲伤的嚎叫,这是祈福的嚎叫,这是无奈的嚎叫。
正是这几声嚎叫,将睡在树端的异人惊醒,这异人谓谁,“牛二”道士是也!
只见他张开道袍,提丹田之气,轻舒猿臂,如大鹏鸟,向山下飘去。
就在四人绝望之际,从树上飞下一人,见此人中等身材,身形消瘦,却是一团精气神。发髻高盘,金簪别顶,鹰鼻鹞眼,黄巾氅服,岸然道貌。不说话,胸中似有滚滚长河;不出手,两膀像有千钧之力。
只见他从袖口掏出一红绸小包,将里面的红褐色粉未倒在手心里,然后双手合十,微闭双目,运功发力。不一会,只见道士手臂呈红褐色,脸如猪肝,头上有青烟徐徐冒出。
接着道士用双手轻抚黑鹰的胸口、嘴角、鼻孔、翅膀。在道士的抚摸下,黑鹰的伤口逐渐愈合,翅膀变得越来越有力,双眼也渐渐放出光来。它几次想挣扎着站起来,但由于身体太虚,没有成功。
道士也慢慢恢复了原状,面色红润,姿态安详,衣随风摆,道骨仙风。
酒鬼拱手道:“敢问可是‘牛二’道长,多谢你救了黑鹰!”道士轻捻山羊胡微微点头。
“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是不是那个死老太婆告诉你们的?”声音洪亮,似发自海底。
“是的,是白化婆婆让我们来的,他让我们找到你,并让你帮助我们寻找野生山灵芝。”
“嘿嘿,这个死婆娘,这么多年了,她还没有变,独断专行,目中无人。她想得到容易,那护芝仙子是那么好对付吗?”
“前辈,那‘鹤顶红’已经被婆婆仙草‘丹顶鹤’引跑了,现在只要找到那株野生山灵芝即可。”
“是吗?”道士又捋了捋胡子,心想这老不死的想的还挺周到。
“但是,你们想的太容易了,即使引开了那个坏鸟,那个山洞的门也打不开,我们都没有开门的钥匙。”
猎人进一步说:“道长,我们是没钥匙,但我们有这个。”
猎人边说着边从怀里掏出婆婆给的半个金簪。就是这半个金簪,却像给道士施了点穴手,生生在给他定住了。
他的眼神变得迷离而伤感,里面似有大海在咆哮。他的元神好像出了壳,在牛郎山和织女峰的上空游荡,看时事变迁,沧海桑田。
呆立了许久,道士伸手接过金簪,轻轻的抚摸玩味,看得出他的手在颤抖,山羊胡微微上翘。
随即将金簪小心地别在头顶,挥手道:“那好,你们快跟我来吧!”
黑鹰还没有完全恢复,猎人决定留下狼孩和酒鬼照顾黑鹰,自己和耗子跟着牛二向山顶进发。
这三人的轻功都十分了得,猎人的轻功虽然略逊,但他牵着道士的手,借助道士的功力,运功提气,飘然而去。
云淡风轻,山川秀美,闲云野鹤,高山流水,大好河山他们却无暇顾及,一心一意向上攀登。
那护芝仙子再有一个时辰就会回来,他们必须抓紧时间。
“鹰愁崖”笔直伫立,有如刀割,连老鹰都难落脚,可见此崖的艰险。在山崖中部有一方形石门,周围寸草不生。
据传石门后面是个山洞,洞里面住着个老神仙,还有山珍海味,奇花异草。
每年的农历七月初七,山门洞开,天上的仙女会进入洞中,里面就会传出美妙歌声,并不时有七色烟雾冒出。
来到“鹰愁崖”,愁坏了猎人和耗子,虽然几个人有轻功在身,但是这山势如此险峻,就是飞鸟都难立足,更何况人乎?
自然界有一条亘古不变的法则,即“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就在“鹰愁崖”下,贴着崖壁盘旋向上,生长着一千年古松。这古松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四季长青,千年不败。像一条盘踞的虬龙,又似一撑开的巨伞,与悬崖相得益彰。
崖因树而显得与众不同,树因崖而显得神奇灵秀。攀上这棵树,就找到了求仙的路。
树的尽头,是由茅草和树枝搭建的草屋,那是牛二道长的家。
这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鸟巢,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桌椅板凳,米面粮油,卧室厨房,应有尽有,全是攀枝附叶,因陋就简,因势利导,却浑然天成。
来到屋内,牛二先让猎人和耗子在屋里休息,自己先去打开石门。
只见他走到树干的顶端,施展“千斤坠”神功,身子猛地下坠,然后忽地弹起,向石门飞去。猎人和耗子在屋内感到忽忽悠悠,摇摇欲坠,二人急忙抱紧身边的树干。
道士来到石壁之上,运用“壁虎功”贴在石门上,然后从头上拔下两支金簪,依次插入石门正中的石缝之中,接着用手掌轻推石门。
耳畔听到“轰隆隆”几声闷响,好像鼓声,又似雷鸣。那石门轰然洞开,一股青烟从里面袅袅飘出。
道士随即从石壁上落下,继续施展神功,将耗子和猎人送入山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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