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响起一阵脚步声，还有嬉笑声，姐妹们下班了。
我揉揉惺忪的眼睛站起来：“你们都回来了？”
“都几点了还不回来？”一个姐妹说。
“帅哥，怎么还没睡觉？”一个姐妹问。
“怎么睡得着？要是你是他也睡不着啊。”一个姐妹说。
我极力掩饰自己的紧张：“我在看电视，很精彩。”
姐妹们陆续落座于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一个姐妹拿起遥控器换台：“昨天晚上看的是哪个台？今晚是播第几集了？”
“你是不是喝了‘亡魂汤’这么健忘？十二台。”一个姐妹说。
一个姐妹打开茶几上的袋子问：“哇塞，有水果耶，谁买的？”
“明知故问，猪脑壳，想一下就知道了呗。”一个姐妹嘲讽道。
“蟋蟀哥，这些水果是买给大伙吃的，还是买给某个人吃的？我想问清楚，免得自作多情。”一个姐妹向我招招手问道。
“见者有份，随便吃。”我说。
“我就说嘛，一般蟋蟀哥都是很大方的哦，说不定下次会给大家带来更大的惊喜，你们说是不是？”一个姐妹笑嘻嘻地说。
“只听说女人小气的，没听说男人小气的，三哥都那么大方，他的哥们那还用说？”一个姐妹眨眨眼扮个鬼脸说。
“说不定下次蟋蟀哥还要请我们去川菜馆搓一顿也不一定，一切皆有可能。”一个姐妹步步紧*开我的玩笑。
娇娇说：“老鼠和猫都有成亲家的时候，怎么没有可能？”
屋里突然多了两个陌生男人，有个姐妹说：“哇塞，今天老鼠搬家了是不是？怎么都跑到三哥家来了？”
我用四川话说：“草狗儿，你有点疯扯扯的，他们过来耍的，幺妹儿，你想多了。”
丝丝说：“就是嘛，人家过来耍一会儿，硬是把屎盘子往别人头上扣。”
小胖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下来了精神：“幺妹，你们说话好厉害哦，啥子话都敢说，有两豌豆。”
有个姐妹说：“你们给老姐少讲四川话，有些话老姐听不懂，叽里呱啦乱弹琴，一个二个普通话好端端的放在那儿不讲，尽讲些兽语，要改一改啊。不然老娘骂死你们这些毛虫虫。”
小胖一直在哪儿笑，人仰马翻的。小胖笑得张开的大嘴足足可以塞下一个足球。何二狗笑起来比小胖斯文多了，他总是用牙咬住下嘴唇笑，像古代美女笑不露齿。小胖笑得嘴像个血盆，也没人丢个臭鞋进去。我心里想，何二狗这鸟人太会装了，可是嘴唇吃亏呀。
小胖这个鸟人很会献殷勤，他掏出中华牌香烟给姐妹们撒，我和二狗都着实吃了一惊，他什么时候买的中华烟我们都不知道。这包中华烟足足抵他一天工钱，这娃娃有时穷的撒尿都倒流，现在装大款。我和二狗暗暗发笑，又不好说什么。
有个姐妹说：“胖哥，你厉害噻，都抽中华烟，这是大老板才能享受的，胖哥口袋里肯定有货，我是不是要巴结一下胖哥呢？”
小胖嘴里叼着烟，一副牛皮哄哄的表情，好像他就是个款爷似的，要故意显摆显摆一下。我们是知道底细的，这鸟人的口袋里也许半文钱都没有，还要耍点酷。看二狗那个样子，很想踹小胖两脚，这种场合也不好说什么，就看他表演了。
蝴蝶说：“胖哥，在那里高就？”
小胖吐了一口烟雾，咧嘴一笑：“高就嘛谈不上，就一小小芝麻官，比芝麻大点那种官，有绿豆那么大吧。也没当什么大官，就一部门经理，小意思，小意思。以后有老乡找不到工作的，你只要找到大哥我，忙大哥还是要帮的。”
小胖说这些酸话脸也不红一下，二郎腿一直在晃动。蝴蝶说：“胖哥有能耐，以后需要你帮忙的时候多关照关照。”
小胖牛皮哄哄地炫耀：“肯定莫问题噻，这点小事根本不用我出面。我这两位下属都可以帮我搞定，关键是我一句话。”
小胖说这些瞎话酸得老子尿都要流了，但又不能揭他的老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回到厂里再收拾他也不迟。
小胖撒完烟，又把水果送到姐妹们手中，好像这些姐妹都是在坐月子，他这个老公应该进的义务一样。小胖说：“这些水果都是我买的，小意思，小意思。”
明明有些水果是我买的，小胖子却说是他买的，我看他怎么往自己脸上贴金，回到厂里，老子不把他往死里整才是怪事，这鸟人表现欲太过分了。
娇娇说：“胖哥，都说当领导的有油水捞，马不吃夜草不肥嘛。所以，胖哥你心宽体胖的，不像他们两个。胖哥既然捞了不少油水，肯定大方啰。今晚捐点款明儿我们这些姐妹吃个宵夜，‘红太阳’会不会像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多给两张？”
小胖这个冒牌货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口袋里也是囊中羞涩，这下有些不淡定了，他苦笑了一下，总算找到了一个台阶下，说：“妹子，钱他妈就是一张纸，中国人民银行多的是，要就去拿，多给一张少给一张‘红太阳’都不是问题。钱少的时候它就是钱，钱多的时候就是一张纸，没有了想办法找。”
我在心里暗暗骂小胖子：这个杂毛，吹牛皮不打草稿，穷得酸溜溜的，还装富。装什么呀装？葱就是葱，蒜就是蒜，葱能装蒜？龟儿子脸皮万里长城一样厚。
何二狗说：“我们胖总好歹在公司里也是一个副总嘛，油水肯定大大地有。前天，一供应商过来，胖总随便刁难他一下，硬是鸡蛋里挑骨头，结果20张‘红太阳’在胖总半推半就下就收进口袋了。昨天，胖总手气好，又赢了一点，钱还在我口袋里帮胖总管着。胖总有个习惯，喜欢把钱放到我口袋里保管。这年头，没钱日子不好过，有钱日子照常不好过。厂里都知道胖总有钱，动不动就向他借钱。有时借了等于是送了，为了不得罪人，胖总会把口袋底朝天让人看，钱其实在我身上。如果你们现在摸胖总的口袋，也许没几张‘红太阳’，我们胖总低调。现在的人搞不明白，有钱人装穷，没钱人装富，我们胖总属前种人，还是低调好，胖总，你说是不是？”
小胖回答：“打工有啥钱，公司里的钱财不是随便就可以往口袋里捞的，穿进铁笼子判个三年五年的，值不得。”
这些姐妹半信半疑，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两个姐妹分别坐在小胖的左腿和右腿上，勾住小胖的脖子嗲声嗲气左一个胖总又一个胖总地喊着，听得老子鸡皮疙瘩满身都是。小胖子像久渴的稻田突遇甘露，上下其手，那副模样看得我立马上想踢他两脚。
那个叫丝丝的小妞解开胖子衬衣上两颗纽扣，用纤细的手指捏着小胖发育完好的乳头，一会儿旋转，一会儿拉起来又松开，像小孩子玩橡皮筋，痛的小胖像公狼一样嗷嗷直叫。
丝丝说：“别担心，胖总不是肉多吗？扯掉一坨还会长一坨起来的，壁虎的尾巴都有再生功能，胖总的乳头也一样，你们担心个毛毛虫。”
何二狗看着小胖被无情地摧残，高兴得像捡了块宝：“胖总，坚持就是胜利，你的钱还在我口袋里，明天大不了去医院看个皮肤科，没内伤，莫问题。”
有的妞听到这话，误以为是真的，都朝何二狗屁股后面的口袋看，确实是鼓起来的。何二狗钱不多，头天还跟我借了二十块钱买了包红双喜牌香烟，花掉了10元。所以，我很清楚，那是一坨面巾纸，上一餐吃的少，何二狗没上厕所才遗留下来这点财产，还派上了用场蝴蝶说：“你们吃胖总的零食，抽胖总的中华牌香烟，还整他，是不是有点过分”
丝丝说：“没有啊，他揩我们油，我们剥他皮，扯平，互不相欠，绝对公平。”
我把烟扔给姐妹们，一屋子的嘴巴全点上了“香”，烟雾缭绕，难以扩散。飘浮的烟雾缠缠绕绕，朦朦胧胧。很有点小说的抒情描写，所谓的月朦胧鸟朦胧，被烟雾覆盖后人也朦朦胧胧。长此下去，我们的肺也朦胧，到时候我们死的时候也朦胧，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然后在太平间，化作一股青烟还是朦朦胧胧，死了就不朦胧了。
那个叫娇娇的女子猛吸一口烟，冷不防在胖总后脑勺吐了一口烟雾，顿时，胖总的一头青丝间冒起了白烟。娇娇说：“着火了，块打119吧，胖总头燃了起来了。”
我噗嗤一笑，被烟呛了一口，说：“完了就完了吧，生的伟大，死的光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自然规律。”
这些女子开始扯其他话题，胖总竖着耳朵听，他满腔热血地希望，这些女子能爆点猛料。
“男人也分三六九等的，不是每个女人都是伯乐，千里马是需要伯乐发现的。”一个叫点点的女子说。
“女人是本书要慢慢品读，男人是坛酒，好酒都是需要储藏很久的，比如国内某品牌酒之所以好喝，据说那是从清朝存储到现在的，所以呢好男人是不会被轻易发现的。”一个姐妹说。
“有担当，有责任，有孝心。会赚钱不乱花钱，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这就是好男人。都说天上掉个林妹妹，可是为什么不掉个宝哥哥呢？好男人去哪儿找呢？”姐妹E给出了好男人的样板。
“这样的好男人天上没有，地狱也没有，人间更没有，唯一是梦里才有，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女孩D对女孩说。
“好男人是可遇不可求的，《西游记》里的唐僧是多么的帅气，那么多的美女引诱他，可是他都能抵抗得住诱惑，这样的男人当老公是最靠得住的。现实生活中的男人那里经得起女人的诱惑？”一个姐妹说。
“那是当然，和尚和尼姑都削发了，除了上班敲木鱼，下班后他们还手牵手在尼姑庵后山上谈情说爱呢。你们不相信是吧？我去庙里求菩萨保佑时亲眼看见的，你们说是和尚不老实还是尼姑不老实？”一个姐妹开玩笑说。
“这不是跟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的道理吗？和尚勾引尼姑，那是*。尼姑勾引和尚，那是调戏。天底下哪有老实人？”一个姐妹接着说。
“谁告诉你和尚不能开荤？和尚之所以是和尚，只表明他头剃光了，还能代表什么？和尚也有犯戒的时候，方丈还养小三呢。阿弥陀佛，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开了荤没关系，心中有佛还是和尚嘛，哈哈！”一个姐妹辩解道。
“你们都是嘴巴有空闲扯，喝酒吧。”娟说。
“还有你，帅哥大家一起干，嘿嘿。”一个姐妹用胳膊碰碰我说。
“帅哥，你跟我们在一起开心不？我告诉你，你天天跟我们在一起的话，会多活二十年的。”一个姐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说。
“也许吧。”我说。
“帅哥，怎么不找个女朋友好好谈一场恋爱？”女孩D问我。
“人家姑娘看不上我没办法，正打算去庙里做和尚。”我回答。
“有那么悲情吗？你去做了和尚，又会有一个良家少女伤心死了。不是每个人都会敲木鱼的，要六根清净才行，到时怕你耐不住寂寞哦。”女孩D说。
“和尚耐不住寂寞也没关系，可以去尼姑庵找尼姑呗。”女孩E笑着说。
“好主意，有创意。”我竖起大拇指对女孩E说。
“口是心非，男人的话鬼才相信，你真愿意去做和尚地球都不会转了。”女孩F说。
“摔锅，你要是去做了和尚，耐不住寂寞找了尼姑，你是在拯救尼姑，尼姑一颗破碎的心终于有了良药医治。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佛慈悲。”女孩J拱手作揖说道。
“宁愿在红尘里热闹而死，也不愿在寺庙里寂寞而死。我才不会去做尼姑。”女孩H说。
“会唱叶倩文的《潇洒走一回》吗？‘红尘呀滚滚咫尺情深聚散总有时，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谁也不知人间有多少的悲伤，何不潇洒走一回。’红尘滚滚，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我拿青春赌明天。说的多好，为什么要做和尚和尼姑呢？尼姑是意志薄弱的牺牲品，要坚强地面对生活才行。”女孩H说道。
“有一次我表妹被她男朋友劈腿了，她对我述说痛苦，说要去跳楼，当时我吓坏了，劝她别做傻事，不为自己着想总得考虑父母的感受吧。后来表妹说，她是想从楼下往楼上跳，不是从楼上往楼下跳，她不会去牺牲自己的。我听了开心死了，就是要这种乐观向上的精神才对。”女孩H又说。
“蟋蟀哥，把你的初恋拿出来给大家分享一下嘛。”女孩M说。
“没有经历过，绝对一张白纸。”我信心满满地说。
“真没有还是假没有？一张白纸还说得出口，你自己解决不算吗？”女孩M追问。
“有人是人傻钱多，我是人傻钱也不多，人家女人看不上。”我答。
女子D说：“谦虚，谦虚。”
女子M说：“我们这些姐妹恋爱经验丰富，要不要跟我们取经？”
“好，希望师傅们多多赐教，我愿虚心学习。”我回答。
“师傅们是不会白教的，你是不是得有点表现呢？”女孩M说。
“我请客。”我知道女孩M的潜台词是什么。
“这就对了，以后我们会把真功夫教给你，传授一套最新泡妞秘笈。”女孩M说完掩嘴一笑。
“其实呢，泡妞最重要的一招是，你把自己当猎狗，把要追求的女生当猎物。当你饥肠辘辘的时候为了一顿午餐，你难道不会千方百计去追猎物？自然界的生存法则是这样，恋爱也不过如此。摔锅，明晚要不要请我们？”女孩M说。
“请，你把绝招都传了。不请就不仁义了。”我说。
“大家为摔锅的慷慨鼓掌。”女孩G提议道。
“天下是没有免费午餐的，我们不想炸你的‘油’，只不过呢你愿意请，我们只好笑纳了。帅哥你没有初恋过是吧，初恋是很甜蜜的哦，我们这里有十二个女生，你中意谁我们就免费赠送你一个做实习教材行吗？”女孩G接着说。
我忍不住笑了，傻傻地笑，不好作答。
“不回答是吧，沉默就是默认啰，大家以后注意，看帅哥对谁放电，我们就把她赠送出去。”女孩G又说。
“人家哪里看得上我们，很多人都是戴着有色眼镜看我们。日本那么多年轻女孩儿做女优，日本国民都是用正常眼光看。我们跟男人打交道，绝大多数情况都是跟有妇之夫的大龄男人接触，我们是闭着眼睛昧着良心在工作，有辛酸也有无奈。我们厌倦这些风流男人，也需要这些男人。我承认我们是物质的女人，只不过所用的方式道德不承认，我们都想生活过得好一点，没钱却什么也办不到的，这就是现实。人前我们再苦再累都是陪上一副笑脸，人后我们内心也无比担心和纠结。”女孩L直率地说。
“我不认为你们哪里不好，只是选择生活的方式不同罢了，我完全理解。”我认真地说。
“你跟三哥一样善解人意。”女孩L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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