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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边远的山村,跳神是一个肩负着很多功能的活动。往往在正月的时候,很多具有田大火炮这本事的人,或者因为各种神奇的事件发生被认为即将具有这种本事的人,都会选一个日子来跳神。所以跳神要么是祭祀那所谓的祖师,要么就是为即将具备这种本事的人接神,安神。这时候往往也是村民们难得的一个娱乐活动,有酒喝,有戏看,能撑到半夜的还能啃几个鸡骨头。但是田大火炮决定这个夏天跳神。
虎子他们的村子是一个深山里的小村子,名副其实的小村子,只有五户人家错落躲藏在竹木掩映的半山腰上,一条小溪从东边两户人家中间往下一直流到山脚,与其他几条山涧、飞瀑汇成一条小河蜿蜿蜒蜒的流进一个大山洞,也不知道穿过山洞之后最后流进哪条大河。正是农历五六月间,在一片浓浓的绿色中,几株石榴花红艳艳的点缀的恰到好处,村子后面几排高大的梧桐正开着粉紫色的花,几片映山红开在高处,迎着不停吹来的微风摇曳。村子往下一直到山脚,是一块块曲线圆融的梯田,从村子正对面的山坡看过去,小小的小村子仿佛一个避世精灵的家园。
秀儿家院子边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几只蝴蝶正在上面微微开合着翅膀吸着花蜜,那条灰白的狗狗就像一只猎豹看着自己的猎物那样盯着那几只蝴蝶,石榴树上分别趴着一只金色和一只黑色的猫,两只猫都聚精会神地瞅着这灰白的狗狗,村里的那条大黄狗躲在树荫里,猥琐而又有些贪婪,还带着点恐惧地盯着准备捉蝴蝶的狗狗,嗯,准确的说,盯着那狗狗的屁股。虎子秀秀和金水坐在屋檐下的阴凉里,虎子和金水带着沮丧和可怜眼神看着大黄狗,不住的摇头,而秀秀则是满脸精神地瞪着一双澄澈的大眼睛看着灰白的狗狗。
突然有两只蝴蝶似乎吸光了花蜜翩翩的飞起来,灰白的狗狗双腿轻轻一发力,两只前爪准确的扑在那两只倒霉的蝴蝶身上,轻轻的就把它们按在地上,然后对着石榴树上的两只猫汪汪的叫了几。,这时树荫里的大黄狗双眼冒着精光,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猥琐,反而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迅如奔雷的往灰白的狗狗背上扑去,它还在半空呢,那灰白狗狗弹起一条后腿,就像驴子,或者马一样重重往后一踢,恰好踢在大黄狗的肚子上,大黄狗哀嚎着摔回刚刚的树荫里,呜呜呜呜呜的低声叫着,两行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这时秀秀跳起来拍着掌向那灰白的狗狗走去:“灰虎,做得好,对付淫贼就要这样。”虎子和金水看着流泪的大黄狗,同时摇头叹气。虎子悠悠的说道:“金水,可以预见你将来的性福会很有问题呀。”金水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我的幸福有什么问题。”虎子拉长了声音说道:“性~~~~福,不是幸福。”金水更加莫名其妙了:“什么幸~~~福和幸福?”虎子拍了一把金水的肩膀,沉重的道:“你看这几天大黄对着灰虎的屁股扑了多少次了?每一次都被灰虎一腿弹飞。我看再过几天大黄不仅要被踢成重伤,恐怕也会落下心理阴影,从此对做淫贼有心而无力。”金水斜着眼看着虎子:“这关我屁事,有屁快放有话快讲。”虎子问道:“每次这个时候秀秀是什么反应?”金水下意识的道:“踢死那淫贼。”虎子又拍了一下金水的肩膀:“这就对了。所以我怀疑你以后只能牵牵秀秀的小手了,至于想做做淫贼什么的,估计就是那条大黄狗的下场,所以你说是不是你以后的性福会很成问题?”金水斜眼看了一下虎子,又看了看灰虎,一本正经的对虎子说道:“我发觉灰虎不是讨厌大黄扑到它背上,而是压根觉得大黄不配扑到它背上,它应该是想把这个权利留给你,虎子哥哥。你看,它正对着你笑呢。”金水说完哈哈大笑着向秀秀和灰虎走去,而灰虎正对着虎子这边摇头摆尾。
灰虎这条因祸得福的母狗在被炼化的凶煞精华冲进身体之后,完全变成了一条披着狗皮的大力怪,秀秀干脆就叫它灰虎,为此虎子怨念了许久。而神奇的是,灰虎对金水完全不感冒,要么腻着秀秀,要么腻着虎子,为此金水常常取笑虎子。虎子哀叹了一声,故意不去看灰虎,走到树荫里去摸着还在流泪的大黄狗的脖子,咬着牙狠狠的小声说道:“哪天我把那条母狗绑上,你给我好好在它背上趴两个小时”。
中考已经结束了一周,虎子他们每天除了完成自家家传的功课,秀秀和金水还要额外的接受虎子的一些训练,剩余的时间就是每天看大黄狗,虎子,还有两只猫上演的各种喜剧,或者就是秀秀和金水不知躲到哪里说悄悄话的时候,虎子唉声叹气的在山里转悠打打野兔,找找野鸡什么的,背后跟着摇头摆尾的灰虎。在他们这样优哉游哉的过了十来天之后,终于到了田大火炮早已决定好的跳神的日子。这次跳神的主要目的就是为金水接神。虎子,秀秀和金水他们在外的父母,还有虎子金水的叔叔他们也要回来,这将是这个宁静的,小小的小山村除了过年之外难得的热闹。
这晚田大火炮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倒不是有其他村子的村民过来看热闹,都是他们三家的人。虎子的父母还带回来他的只有六岁的弟弟,还有金水的父母带回来一个稳稳吃住虎子弟弟的妹妹,虎子和金水的叔叔两家也分别带着还在穿开裆裤的小屁孩,还有秀秀的父母,几个老人,还有虎子和金水的姑妈两家,人不多,二十几个,但是就像猪腰子铺赶场天一样的吵。几个老头一个比一个嗓门大,几条汉子从小到大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兄友弟恭,和睦相处,互相争吵着还要给虎子和金水的姑爹灌酒,那些小孩一会这个抢了那个的东西,一会那个又打了这个几下,又是哭又是吵,妇女们既要忙着弄吃的,还要各种八卦,又要照顾或者喝骂吵闹的小孩,秀秀像个陀螺一样在众小孩和妇女中间周旋。
虎子和金水陪着姑妈家的老表,排排坐着躲在屋外的黑暗里,大黄狗和灰虎分别卧在两边耷拉着耳朵闭着眼有气无力的把头搁在地上。虎子喃喃的说道:“他们回来干嘛,回来干嘛这是。”然后怒气冲冲的对金水说道:“都是你,跳什么接什么神。”金水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关我屁事。”虎子拉着坐在旁边的表妹的手摇啊摇:“表妹,明天我去你家吧,我去你家住一个星期好不好。”他表妹很干脆的说道:“不去,我要陪外公外婆。”金水看虎子没戏,马上对他表弟说:“老表,咱们去你家好不好?”他表弟马上和金水拉开一点距离:“不行,上次你们去我家坐在我家梨树上不下来,不住嘴的吃,吃拉稀了还怪我。”金水瞪着眼说道:“那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你还记得。”他表弟马上反驳道:“为什么不记得,你们蹲茅坑里没带纸要我给你们拿纸我不拿你们就打我。”虎子他表妹在一边听了嘻嘻的笑,一边笑一边说:“龙鸣虎,原来你还做过这样的事啊。你们打他的时候擦屁股没?”虎子指着金水说道:“他用手,然后没洗手就去打王晓強。”金水怒道:“你放屁,你不是骗我脱了衣服撕来擦的吗?”
几人正在打糊涂官司,突然屋子里田大火炮高声叫道:“各就位,准备干活啦。”众人抬着板凳靠着堂屋两边的墙壁放好,找了位置坐下,妇女把四处乱跑的孩子抱在怀里。一时间倒也清净了不少。
田大火炮穿着一件邹巴巴的,应该本来是黄色的道袍,头上却带着一顶西游记里唐僧那样的帽子,也不知道他们家传的是佛法还是道法。只见他拈着一把点燃的香对着贴在堂屋墙壁上的神位鞠躬了三下,又转身对着大开的堂屋门向外鞠躬三下,完了之后烧了一叠纸钱在神位前的供桌下。供桌上放着一个装满清水的碗,田大火炮拍了一下手,双手合并捏一个法印对着碗指点几下,嘴里念了几句咒语,然后让金水跪在供桌前。他提着那个穿着铁钱的铁圈一边摇动一边前后左右跳动,一边跳嘴里一边吟唱,每次面朝神位的时候还要鞠一个躬。
如此跳了七八遍之后田大火炮将铁圈放到桌子上,拿起那块令牌啪的拍在供桌上,然后吼一声:“呔,今日弟子谨备雄鸡一只,猪头一个,刀头若干,恭迎祖师降临。今有田金水心眼通灵,心诚志坚,愿为祖师在人间驱邪去凶,让祖师得享人间香火,四时祭祀不断。恳请祖师传其法力,授其神位。”拿起几张纸钱烧在那水碗里,然后又双手一拍捏了个法印沾了些水碗里满是纸钱黑灰的水,一边在金水头顶点来点去,一边念念有词。金水跪在那里心里不断嘀咕:“我不要做神棍,我心不诚志也不坚。”
那神位前的神龛上拱着一个木雕的小小神像,上面重重叠叠的盖着许多层红布。就在田大火炮念念有词的时候,那神像似乎抖了一下,不过压根没人注意,随着那神像一抖,田大火炮也全身一震,浑身筛糠一样的抖过不停,却是田大火炮的祖师上了他的身。他一边抖又一边跳了一阵,嘴里伊哩哇啦的也不知在念些什么。跳了一阵,天大火炮又拿着那令牌在桌子上一拍,然后又提着那铁圈在金水四周哗啦哗啦的摇动,摇完之后端起那浸着纸钱灰的水碗递给金水,拍一下金水的头嘴里念道:“一喝法水心眼开,看穿世间妖魔怪。”于是金水就低头喝一口,等金水喝完,又拍一下他的头继续念:“二喝法水加神力,降妖除魔不费力。”金水又喝了一口,最后再拍一下金水的脑袋念道:“三喝法水心智坚,一心成圣万万年。”
虎子、秀秀,还有虎子的表妹,金水那个不给他们拿纸擦屁股被他们打过的表弟王晓强,听着田大火炮念着顺口溜,金水喝着那明显不符合卫生标准的水,都在悄悄的笑。
忽然金水全身一抖,也跪在地上筛起糠来,田大火炮则是如同大梦初醒一样晃了晃身子,在虎子看来倒像是灰虎从水里钻出来使劲抖身上的水一样。天大火炮恭敬地像神位跪下叩头,然后站起来拿了铁圈和令牌递给金水,金水茫然的接过然后腾地站起身来,浑身继续筛糠似的抖着,那铁圈随着他的抖动哗啦哗啦的乱响。他一手提着乱响的铁圈,一手拿着令牌乱舞,在堂屋里一边抖一边跳,跳了一会又在地上翻了几个跟斗,打了几个滚。
众人也是见怪不怪,跳神都这个样,就等着金水抖完,田大火炮把收尾的工作搞定,大家就开始煮鸡喝酒继续闹腾。可是金水在地上抖了几下之后突然不动了,嘴里却是不断流出白沫,田大火炮和金水他爹田贵龙都从未见过这种事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金水,其他人更是不明所以,以为一切都还正常。
金水躺了大概一分钟,突然大喝了一声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顺手将铁圈仍在地上,啪的一声使劲将令牌拍在桌子上,桌子都拍出了一条缝。他身子却比刚才抖的更加严重,紧紧的要紧牙关,腮帮子上的肌肉棱角分明的凸了出来,嘴里的白沫却是不断的留出来。众人看着情况不对,正想上去按住金水,金水却右脚迈出一大步,沉腰坐马扎了个马步,一手握拳伸在半空,一手指天指地的乱骂起来。就像一个人坐在一辆行驶在坑坑洼洼的机耕道上的拖拉机里,半蹲着抓着车厢的栏杆,还要不停的对周围的景物指指点点。
这时那神龛上的神像突然冒出一圈金光向着金水罩了过来,而那神像在发出金光之后直接从神龛上跌落在地,啪的一声摔成几块。田大火炮目瞪口呆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其他人有的去扶田大火炮,有的去拉金水,可是金水竟然力大无穷,挣扎抖动中竟然把虎子他爹龙武都摔在地上。这时灰虎猛地扑到金水背上咬着他的衣领往后拖,虎子一脚勾在金水的右脚脚踝上才把金水踢侧摔在地上,几个汉子赶紧压住金水,这时金水抖动慢慢的弱了下去,也没有了之前的怪力,只是双眼一会迷茫,一会清明,身上忽冷忽热。他老妈在一边吓得哭喊不停,秀秀握着金水的手,泪水像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哗啦哗啦的淌下来。那些小孩子更是哇哇大哭。
一时堂屋里乱糟糟的,好不容易才把金水弄到床上躺下,这样的神异事件已经超出了田大火炮家传秘法的范围,所以只好让秀秀她爷爷杨飘风来看看金水是怎么回事。杨飘风闭着眼给金水把脉,一会点头,一会摇头,有时候又一动不动的思索。过了十来分钟,杨飘风对秀秀他爹杨乃武说道:“你来试试。”然后就闭嘴不说话了,田大火炮焦急的低声吼道:“杨飘风,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说呀。”杨飘风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田大火炮指着杨飘风急到:“你怎么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不是平时自夸神医吗,你不是说我这一套弄不好的还得你出马收尾擦屁股吗?这下你居然说你不知道怎么回事?”杨飘风一巴掌拍开田大火炮的手说道:“这都是你搞出来的鬼事,你倒是有脸来怪我。”
这时秀秀的眼泪就像水龙头又被逆时针扭了几圈,更加汹涌了。虎子握着她的手只觉得她手心里全是汗。听着两个老头开始争吵,秀秀,虎子和杨乃武都同声骂道:“闭嘴。滚出去吵。”两个老头悻悻的闭了嘴,都眼巴巴的看着杨乃武。杨乃武把着金水的脉,只觉得随着金水身上发热,脉象就如同决堤的大河汹涌澎湃,这应该是血气旺盛之人肝火过旺的情况,特别是在发怒,急躁的情况下出现;而随着金水身体发冷,脉象又如同静水深流沉稳有力,完全是一个身体好得不能再好的人所具有的脉象。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金水身上冷热交替的现象慢慢平息,那种脉搏汹涌的情况出现的时间越来越短,沉稳有力的时间越来越长。
杨乃武心里猜想肯定是刚刚神像发出的金光在金水身体里面捣鬼,而且似乎金水本身正在慢慢的将其压制下去,所以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就算有大问题,那也是神鬼之事,他这个纯粹的医生能有什么办法,不过他根据脉象的变化和金水身体的冷热的变化还是更加相信金水能够挺过来。所以杨乃武一直老神在在的把着脉,从他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来,只是偶尔点一下头。
众人看着杨乃武的莫测高深的样子,都沉住呼吸不敢乱说话。只有握着金水的手的秀秀小声的啜泣,金水他老妈也坐在一边低低的抽泣,几个妇女小声的安慰着他们。田大火炮和杨飘风互相瞪着眼使劲憋着嘴里要相互对骂的话,另一个老头龙板筋双手抱在胸前板着脸看着他们俩,大有他们一张嘴就一耳刮子扇过去的架势。几个老太太嘴里不断念叨许愿什么这神那神的保佑金水,又交头接耳的嘀咕哪里有神树据说很灵验,哪里有个庙里面的菩萨又如何的有求必应,听得田大火炮这个专业驱邪捉鬼的老头脸上一阵黑一阵红,恨不得每个老太太赏一巴掌。
终于杨乃武放放开把脉的手,众人心都提到嗓子眼的看着他。他却横了众人一眼:“你们这是干什么?有人要死了吗?看你们一脸哭丧的样子。”虎子他姑奶奶和秀秀她老妈一人一边揪住杨乃武的耳朵使劲扭着大骂:“谁都不死就你要死,什么时候你还没点正经。”秀秀则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金水他老妈也放声大哭,金水他爹骂道:“嚎什么嚎,不是都说死不了吗,闭嘴。”杨乃武忍着两只耳朵钻心的痛,抹掉秀秀脸上的泪水说道:“没事了没事了,乖,不哭,金水就是受了点刺激,给他弄一付安神补气的药喝喝就好了。”杨飘风睁着双眼问道:“小子你别睁着眼睛说瞎话,真的就这样?”杨乃武对他老爷子说道:“您老来试试就知道了。”杨飘风伸手又去给金水把脉,果然脉象平稳,已经没有了那种一会汹涌一会沉稳的变化。杨飘风狐疑地看着他儿子问道:“怎么回事?真的没事了。”杨乃武指着金水狠狠的道:“明天等他醒了问他。”龙板筋也是一脸不信的伸手摸着沉沉睡去的金水的额头,果然体温恢复了正常,他还是不放心的问杨乃武:“二武子,真的没事了?”杨乃武说道:“真的没事了。”龙板筋又摸了摸金水的头,确信没事了,这才指着杨飘风说道:“我说你是越活越倒退了,还不如自己的儿子。”杨飘风涨红着脸回骂:“我越活越倒退,你是直接活到大黄狗身上去了,好好的给自己孙子接神接成这样,你很光荣,很伟大。”龙板筋挥着大巴掌在这俩老头头上一人啪的拍了一巴掌:“闹个球闹,两个都不是好东西。别在这影响孩子休息,其他人赶紧煮鸡做菜,搞了大半夜别把正事给忘了。”
其他人都去忙碌,只有虎子还陪着秀秀还坐在金水的床前。虎子安慰秀秀:“秀儿,没事了,你老爸都说没事了你就别瞎担心了哈。”秀秀说道:“可是我还是不放心呀,你看那神像都裂开了,还有那金光,谁见过这种事呀?我爸他就是个医生,什么跳神,叫魂这种事以前我们家也请田爷爷来做的,说明有些事我们家的医术也搞不定呀。”虎子说道:“放心放心,等明天金水醒过来问问他怎么回事,那金光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你看那天在猪腰子铺,那么吓人的黑云最后变成的怪蛇冲进灰虎身体里,也没发生什么坏事嘛,那条死狗还变得力大无穷,大黄都快被它踢成重伤了。”秀秀捶了一下虎子:“你才是狗呢,金水怎么能和狗比。”虎子说道:“你说要是金水真的变成大力怪了,你还会不会和他好?”秀秀说道:“他只要还是金水就行。”虎子黑着脸说道:“要不是从小几个老家伙就说你是妹妹,我是哥哥,哪还轮到金水,你早就是我的人了。”秀秀说道:“你做梦吧你。”虎子嘿嘿笑着说道:“我一年难得做几回梦,可惜难得做一回梦的时候梦到的都不是你。”秀秀撇撇嘴说道:“谁稀罕你梦到?”虎子笑着说道:“你还记得毕业的时候那几个要我抱抱哭兮兮的女生吗?”秀秀马上八卦问道:“你到底梦到的是哪个?”虎子叹了口气说道:“不说这个了,那个梦太遥远太不真实。”秀秀奇怪道:“不就是梦到个女孩吗?”虎子说道:“那个女孩在遥远的西方,据说叫苏菲玛索。”秀秀问道:“谁是苏菲玛索?”虎子说道:“法国人,她住在一个漂亮的小镇上,那个小镇在一个美丽的山腰,山脚经常云雾缭绕,那个小镇叫做云上的天堂。”秀秀说道:“你编故事呢。还法国人,还云上的天堂,你真的做白日梦了你。”
终于虎子东拉西扯冲淡了秀秀对金水的担心,给她擦干脸上的泪水拉着她走出金水的卧室,让她和一帮妇女忙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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