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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宫里，没名没分，这个贵人，也只不过是个尊敬的称呼罢了。
有喜了是什么意思？我，有了风岸的，我们的孩子？
“还请陛下最近要节制房事，莫要让贵人操劳。”
哥哥的脸色很难看，那个太医却没有发现这一点，仍旧在滔滔不绝，风岸就把他请了出去。
我知道，风岸不喜欢这个孩子，或许，下一刻，他就会要了这个孩子的命。若是这孩子出生，那么必将成为止国的大皇子，那么，我的身份就必须公之于众。这样，是绝对不行的，更何况，风岸杀的自己的孩子还少么？我都记不起来有多少个了。
可怜玉燕，当时一心一意的等着哥哥，一边还不能被发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啊。
哥哥走近我，看着我，也许是想看我的意见，可是我怎么想，对于他重要么？
我说，我要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就能远离死亡么？既然不能，又何必去牺牲自己的尊严呢？不值得。
“我以为你会求我。求我留下这个孩子。”
“求你也没有用的，我知道。”
“但是，你作为母亲，就连尝试一次也做不到么？”
“它不是我的孩子，是你的孩子！”“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为你生一个孩子。”
“既然你如此想，我也就省心了，是你选择放弃他的。”他靠过来，脱我的衣服，我的手还伤着，不能动，也就由着他，但是，鼻子却是酸酸的。
他吻着我的脖子，良久，没有其他的动作。我们保持着这个姿势，等待命运的判决。
他说，“你不是一个好母亲，但是，我却突然想当一个好父亲了。”然后选择了抱住我，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脖子上。
他看不见我，但是，我知道，他知道我在哭，所有的防线在那一瞬间都崩溃了，我，是那么的，喜欢这他啊，所以，那么希望，是他开口，说，留下这个孩子。
“花祭，你果然，还是喜欢着我的么？”
他转身，离去，黑夜中什么也没有剩下。
我害怕，他再也不回来。
一连半个月，他都没有过来，我看着自己的肚子渐渐的大了起来，他每天都让人给我煎药，我只是乖乖的喝下，从来不问这个药是什么，因为，反正，若是他不想要，我也没有任何反抗的办法。但是，每每喝药后，心里的舒爽的感觉告诉我，这其实是安胎药，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就想，原谅他。
就这么简单的原谅他，和他在一起，不想其他的事情。
我听闻他夜夜宿在尧嫔那里，尧嫔的生活又恢复了以前的滋润。不久，尧嫔就有了孩子，比我的孩子，晚了许久。
我现在整日的呆在郡主宫殿里，哪里也不去，谁也不见。为出嫁做准备，就算我生下了孩子，我也会嫁出去的。不过，有了这个孩子，我似乎却也不那么的害怕了。我抚摸着自己日渐隆起的肚子，满脸的欣慰。
突然院口传来了一阵酒气，宫人们都识趣的离开了，能让他们这样的，大概也只有风岸了吧。
他摇摇晃晃的走进来，看着我，我很怕，很怕他不小心伤害到孩子。正要离开，他把我按在座椅上。笑了笑。
我第一次见他那么笑，很漂亮。
他跪在我的面前，伸出手，轻轻的抚摸我的肚子，把头靠在上面，听里面的声音，我能感觉到，里面虽然没有动静，但是，却很温暖。
他轻声说，“孩子，不要离开我。”
我泪如雨下。转过头去，不让他看见我的眼泪，但是，他知道，他知道我，他过来吻我的眼泪，满身的酒气，呛得我喘不过气来。他喝醉了。是真的醉了，所以，这个吻才这么真实。
我问“哥哥，你喜欢过我么？”
他愣住了一下，表情很可怕，“不要叫我哥哥！”“我”他话没有说完，就过来亲我的脸颊。
“风岸。”我唤他
直到那一刻，我才真正的知道，其实，早在很久之前，我和风岸，就离不开彼此了，但是，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情，那么，也许，风岸就会毁掉他唯一的一个缺点，毁掉我。
“风岸，我们在一起吧。”
那一夜，我们同塌而眠，什么也没有做，我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给他理被子，听他的心跳，不同寻常。很安心。
我们，是一家人，我们会在一起，不会分开。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床上已经没有了人影，只留下了淡淡的酒香证明曾经有人在这里呆过。自从有孕以来。，我的身子就格外的沉重，不能早起。
晚间，风岸终究还是没有来，听说宿在了御书房里面。不知道怎么的，心中突然变得很甜蜜。
我晚上叫人煮了热茶过去。
宫人还回来的时候说，陛下喝茶的时候笑了一下，还打赏了宫人。
我们终究是忘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不久后的某一天，我，会远远的离开这里，去尺国，呆在万俟尘的身边。风岸是缄口不提这件事的，两人都很默契的回避着这个问题。因为，一触则发。
我知道，风岸不会因为我而放弃和尺国的交易。也知道，万俟尘势在必行。
就算是换做太后和先皇，一个女子和一个国家的尊严，也是毫不犹豫的选择。
那些我们同被而眠的日子里，我们都想着同一件事情，却不想让对方知道。
“风岸”
旁边的人动了动，“什么事？”
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我冷。”
风岸紧了紧被子，伸手抱住我，我的肚子已经很大了，那么，离开的时期也就不远了。他报不住我的腰，只得上移，把我揽在怀里。
他闻着我的头发，呼吸急促。我知道，他忍了很久，但是，却不能满足他。
“风岸”
“恩”
“不要。”
“我知道”
他的身子僵硬着，我知道他辛苦，“那风岸，你今天晚上去尧嫔那里睡吧。”
他好像一下子变得很生气，转过背就不理我了。
我拉他的袖口，“不要生气，我而已是为你好。”
“为我好就不要这么说，你以为现在除了你以外，对谁我还能。”“如此。”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他这句话，心里像乐开了花。“恩，那就不去吧。”
反正我们剩下的，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了。
时间过的飞快，很快，就到了冬季，宫里面忙活起来了，一是要迎接过年，而是，这是和凤郡主在止国的最后一个生日了。
第四十四章，梦境？
每天看着忙活的人，心里其实很失落。哪怕掉一朵梅花，也会让我无限的感伤。而白日里，没有人会来为我排解寂寞。
突然好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一时的冲动，说答应婚事。但是，反过来想，也就不会知道风岸的心意，而且，我终究是不能和他光明正大的相守在一起的。
兄妹，这两个字以前把我们牵绊在一起，现在，却要我们远远的分开。
生日的那天，风岸宴请朝臣，载歌载舞，丝竹管弦。我却没有在场。
我以为，风岸，终究是不能陪我过这个生日的时候，他出现了，站在湖边，对着，挥手，要是我现在是一个人，恐怕早几飞奔了过去，那不远的距离，我走了很久，仿佛几个世纪。
他说，“我带你去看礼花吧。”
我们走在长长的石阶上，看着集市的繁华，不断的有礼花在宫里的上空绽放，成了最美丽的风景，原来，站在宫外看，这才是美丽的。
“小哥，给你家娘子买块玉吧，这是上好的玉，保平安的。”小贩推销道，我望了一眼他的摊位上，几乎都是不值钱的玉的下脚料。但是风岸看得很专心。
仔细的挑选了后，拿起了一个红色的小戒指，“就要这个吧。”
哥哥给我带上，却看见了我食指上的白玉戒指，我明显的感到他不高兴。
“小哥。”我喊住小贩，“那个，我们出门的时候走的匆忙，身上没有带银两，你看，把这个压在这里行不行？”
我取下戒指交给小贩，纵使小贩再怎么不识货，也知道，这个戒指，价值连城，便高兴的答应了。
我们却不知道，我们走后，一个男人赎走了那枚戒指。
隔天，宫女给了我一样东西，包裹的好好的。说是止国的皇帝陛下送来的礼物。
我打开层层的包裹，正是那枚戒指，和戒指一起的是一张纸。上面写着，这枚戒指，是母亲大人留给儿媳妇的，希望我好好保管，不要再弄丢了。
我的背后冒着冷汗，那么，这一切，他都知道了么？
我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风岸，因为，我知道他会生气，但是却无法改变。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风平浪静，我很想到处走走，但是这个想法却不现实，我曾经和风岸提过这件事，他说，你非要出门的话，就去太后那里。
自然，今天就来了这里。
太后的宫里人不多，自从先皇离去后，她一直都喜欢清静，而且，早知道我要来，风岸已经把事情都安排好了。
太后一个人坐在矮塌上，手里拿着银针，一针一针的绣着什么？
“母后，您在做什么啊？”
“你坐吧。”“身子重了就不要站久了。”
“恩”
“现在开心了么？”
我点头，但是她却没有看我，“当年怀着风止的时候我可一点儿也不开心，想着，在这深宫里面，这个孩子一出生就要面对的那些算计，我很是不安，心里惶恐。”
我看着她，眼的目光很平和。
“但是，只要一想到，这是我和先皇的孩子，是只属于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的骨肉，就会变得无比的自豪。无比的勇敢。”“我会计划着他的未来，看着他在自己身边，从一个小东西长成了一个男人。”
“您很爱风止。”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不爱呢？你别看先皇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但是，先皇也是十分喜欢他的，一个女人有多喜欢她的孩子，就有多喜欢自己的丈夫，反之亦然。正是因为喜欢，才要远离，让他不必遭受别人的嫉妒，这人心，是最可怕的东西了。”
我默不作声，若是我的孩子出生，我便要远嫁尺国，离开他，不回来，那么，风岸若是爱他，远离他，他又该怎么办呢？
“但是你是一个苦命的女子。”她终于抬起头看我。“因为你爱的人，除了江山，什么也不爱。”
我没有反驳，但是我心里清楚的知道风岸一定也是真正的喜欢我的，只不过比不上他的权利，就如先皇，再怎么喜欢太后，也要将太后的亲人手刃。
“你觉得他爱你么？”
我点头，太后却笑了。摇摇头。“你要早些清醒过来啊，否则，越陷越深，也会越伤越深。”
“太后又何以知道风岸的想法？”我反问。
“当初你知道，为什么你现在就不知道了？”“你以为一个孩子就能留住一个男人么？”“更何况，你爱上的是怎样的一个男人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我竟然没有理由反驳。太后剪短了手中的线，把绣品递给了我，是一个小巧的肚兜，“这是给你的孩子绣的，算是我这个做奶奶的送的心意吧。”
“谢谢母后。”
“你早些回去吧。”
我手里拿着肚兜，心里很不安，听闻太后在身后说了一句，“孩子，你不要忘了晋嫔，她那么个聪慧的女子，又怎么不知道自己的结局呢？”
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与她并无区别，我知道风岸，跟随风岸那么久的若海又怎么会不知道，若是明知道风岸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是会被他吸引，因为，在他的面前，我们都不能思考。所以，就算是他拙劣的演技，我们也无法破译。只是我的内心从来不愿意去相信风岸会骗我这个事情，人总是选择相信对自己好的事情。
但是，风岸他没有任何理由做这些事情啊，他没有目的啊？
我愿意相信他做这些事情是因为爱我，而不愿意相信，他是在玩弄我的感情。
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湖边，背后变得冰凉，风岸说过，他说过，他喜欢看到一切美好的事物破碎的样子，那么，他就必须先缔造一个美好的梦境，难道，我现在就是处在这个梦境里面的一个主人公么？
我对他说过，我的心不在自己的身体里面了，所以，他就是用这种方式来让我在不知不觉中深陷于此么？
我不愿意相信。是该遵循理智的判断，还是感性的召唤。
风岸晚间没有过来，是去了皇后的宫里，这是例行的规矩。我望着天空大大的月亮，一时之间很是迷惘。
对啊，他喜欢我的，因为喜欢我，所以也喜欢我的孩子。
我一夜无眠，我已经不能习惯他不在身边的黑夜了，这样的不舍，若是他是真的在骗我，那么我想我会彻底的被打败，因为，这一剑，是直指的心脏。
我听到晨更，宫女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说出了大事，说是玉华池的那位小产了。
我很错愕。
以至于我在喝每日必喝的汤药的时候，手在发抖。
宫女小心翼翼的问，“郡主你怎么了？”我知道，她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一定是觉得不妙，怀疑这个汤药会如了今早上的风闻。
我要相信风岸，他不会骗我的。
可是，为什么，我的手，抖的这么厉害。终于，不在勉强自己，“你去把这碗药倒掉吧，我不想喝了。”
“是”是我不好，我没有选择相信风岸。但是，我更加不能拿自己的孩子来冒险。
已经是早春，天气虽然凉，但是也隐隐感觉到了暖意。
风岸来了，踏着一路的烂漫的桃花。飘然若仙，让我想到了一个人，花空，这一切他都是知道的吧。
“你在想什么？”
我笑笑，“没什么”
他拉着我的手坐在旁边，看起来很高兴，“今天的药吃了没有，我看你最近脸色不太好。”
我的心里一凉。“吃了”
“但是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啊。”“你现在身体重了，平日里少想点事情，什么事情我都会做好的。”
“那，孩子，怎么办？”我很急迫，把他吓了一跳。
“我已经想好了。”
想好了？难道这样是想好了？
“你不方便带着孩子，我决定把孩子交给七里香来抚养。”这个不方便的原因，我们自然是心知肚明。
“七里香已经有孩子了。”
“真是因为如此，只要对外说，她生的孩子是两个就行了。只是，这样的话，希望你不要伤心。”
原来不是我想的那样，我突然觉得自己大错特错，怎么能不相信风岸呢？他怎么会不爱我和孩子呢？
“我要让我们的孩子，继承大统！”他把目光灼灼，但是我却心有戚戚。
太后说，越是珍贵的东西，就要放的越远，这样，才能保证他的安全。
“我不想。”我的激动之情瞬间冷却了下来。
“为什么？”“你不觉这样很好么？”
“那他一生下来就要受到多少伤害？我不想他过这样的日子！”
“我们的孩子，我要给他最好的，要让他拥有各种他想要的东西！”
“你，不爱他。”
“不，是你不懂，人生在世，只有成为最强的人，才不会受到伤害。”
我，没有话说，是，风岸曾经失去了很多，所以，现在他所能想到的，就是得到一切，而不是选择放弃一些东西，只是过平淡的生活而已。
“那就随便你吧，反正，我是不能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我没有资格成为他的母亲。”
“花祭！”
“不要说了。”
风岸想说什么，终究是没说，“我不会放弃我的立场的。”
两人就这样争执，最后无果而终。
直至生产前，风岸都没有再来看过我。
第四十五章，梦境的破灭
二月末的一天，我正在绣着小饰品，突然觉得肚子很疼，低头一看，竟然是羊水已经破了，我很惊慌，大声喊着宫女。
宫里的效率很高，虽然我的生产不能被外人知晓，但是，服侍的人却也都是有经验的好手，只是我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了。
产婆喊我，叫我用力，加油。
但是剧烈的疼痛淹没了所有的理智，我只想好好的卷着身体，不让它疼，根本就不敢使力。孩子的胎位不是很正，折腾了很久，也没有什么消息，而我，却已经快要脱力。
我抓着床单，抓断了自己的指甲。
听见产婆慌忙的跑了出去，一脸的惊慌。风岸在外面等，我知道。
产婆问，“陛下，您是要保大保小？”
良久，没有人回答。风岸，不要不说话，告诉她，你要孩子，只要以后孩子在你的身边，只要我们的孩子生下来，风岸。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好想，再看你一眼。
男子还穿着明黄色的外衣，站在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表情冷漠。
“风岸，要孩子。”我颤抖着的说。
他没有说话，却笑了。笑容冰冷。“我什么也不要。”
我的心，突然噎住了，风岸，在说什么？
“你的胎位，就是每日服下的汤药改变的。”“我厌烦了扮演好丈夫的游戏，看见现在的你，我很高兴。”
“风岸，你在骗我？”
“对，我根本不在意你是否会剩下这个孩子，我想要的，只是你难过。”“你不是说你不喜欢我么？为我生孩子？保小？还是你要否认呢？”
我突然觉得世界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倒塌。果然，果然是在骗我。
他看着我的目光，就像看见地上挣扎的一直小虫而已。呵呵，原来，我在他眼里，是这么的可笑？我是愚蠢，蠢到相信他是一直真心的爱我，而不是，玩弄我，满足他的欲望，我错了，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
我心中涌动起一股血腥之味。
“你去死吧，和这个孩子一起去死吧，省的我麻烦。”
说完，他大笑几声，离开了，我听见他的脚步声很快的离开了屋子，正剩下屋子里面的额人面面相觑。
不，我不能死，为什么我要死，为了闻人风岸，不值得，我要好好的活着，还有过的幸福美满，这样，他才会觉得堵。
孩子，加油，娘亲不想和你一起去死，至少，我们必须要见上一面。
我要活着，要活的很好，要让他看见，没有他我也能幸福！
我咬着牙，费力的使劲儿，到底产婆是善良的，没有跟着其他的宫女一同出去。或许，她是可怜我们母子吧。
不知是不是我的愤怒，亦或是老天爷怜悯我，孩纸算是很顺利的出生了，在看见他的小脸的一瞬间，我终于明白了，其实，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平安的出生了。
他的小脸涨得通红，皮肤也皱皱巴巴的，眼睛挤在了一起。只剩下长长的缝儿，眼角有点上提，大概是像我，我教产婆把他放在我的身边，产婆情理好了一切就离开了。我吻着孩子的脸庞，费劲儿的抱着他，小家伙一动也不动。我不能放手，我要保护他的安全。
对了，我还不知道他是男孩还是女孩呢？虽然很累，但是，我还是轻轻的扒开了他的衣服，是个男孩子，呵呵。
孩子，娘亲一定会带你尽快离开这里的。
我沉沉的睡去，仿佛中有人坐在我的床头，我睁不开眼睛，自然不知道那是谁，那人给我盖了盖被子，就离开了。
第二天我的身体好了许多，拜花空所赐，我的身体自从变异以来，各种伤口都好得出奇的快，所以，平时的产妇要一个月左右才能恢复的身子，我几天就行。
因为七里香还没有生产，这个孩子自然是不能过去，但是我摇摇头，嘲笑自己的想法，既然人家都不要这个孩子了，以前的事情都是装出来的，这个承诺又怎么会兑现。
我把孩子放在腿上，看着他的睡颜，觉得无比的安心。
我想了很久，最终举起了手，我抚摸着小指，那里，本来应该什么都没有。但是，此时，却牵着一根不知道通往哪里的红绳子。
我唤，“花空，我想离开了。”
我的话音刚落，宫女就进来了，“郡主，陛下让我来办一件事情。”
“事情？他是想要这个孩子的性命么？”
“是，还请郡主不要为难我。”
“呵呵，若是我不给呢？”
“那我就不客气了”一瞬间，那个女子的眼睛瞪得老大。“把孩子给我，我要杀了它！”女子变得很疯狂。
风岸啊风岸，你真是狠心。
女子朝我冲了过，拔出一把刀。
“这个孩子，是个孽种！！”“你们是亲兄妹啊。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女子疯狂的抢夺着孩子，刀子在我的手臂上划了好几个口子。
我不得不站起身来，我现在还很虚弱，站在地上摇摇晃晃的。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倒下。女子见状，就持着刀朝我冲来，一把刺向我的心口，我只知道，孩子还在怀中，就把孩子举了起来，刀子就直直的插在我的心上。花空，你怎么还不来？花空。
大量的鲜血涌进我的喉咙，但是，我没有死。
“你是妖怪，你不是人。”女子惊异的看着我身上的伤口开始愈合“妖怪才不会死。”说着，又不停的拿刀刺我，我全身上下都是伤痕，虽然不死，但是，那些疼痛却让我的意识渐渐不清，我听见孩子在哭。只有他的哭声，才能唤起我的清醒。
有人接过了孩子。
是魄御。花空，你终于来了。
魄御接过孩子，扶起我，就只是看了那个女子一眼，那个女子就不动了，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
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是他，是风岸。
他面色很焦急。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却看见了我身旁的魄御。
因为我没有死，所以很焦急了吧。“不能如你的愿了，抱歉。”
“花祭，你听我说，我求你，你听我说。”
“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走就是了，免得麻烦你演戏，太累。”
他想过来拉住我，但是，魄御又怎么肯？远远的，惊不起一丝的微风，我们站在了门外。
“止国皇帝陛下，请你自重，花祭大人是吾家仙上。”
“仙上？”“花祭，你到底是谁？”“你要离开我么？”“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就算你是谪仙派的人，也是我止国的子民，见着陛下，也这么猖狂么？”
我没有说话，只是笑，我肯定笑得特别的好看，因为，到底就这么决定，把一切都在这里结束吧，最后一面了啊，就让我们都完美的收场吧。
我朝他伸出了手，描摹着他的容颜，他的轮廓，他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他是他，永远是他，不会改变，就算我不在他身边，他也会一直如此，不会有任何的动摇，我于他，现在，终究，也什么都不是了。
“我累了，风岸，这一次，我不会回头了。”“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的照顾。我此生欠你的，还不清了。”
“只要你不走，我可以给你很多你想要的，也会给你解释。”
“呵呵，我什么都不想要了，解释也用不着，我若是回头，便又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你又要再利用我么？我玩不起。而且。”我看着他的龙袍，“你也不需要我了。”
“风岸，作为花祭的我，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
他不再言语。
我示意魄御，他明白我的意思，把孩子交给我，然后横抱起我。
再见，止国，再见，闻人风岸。
风岸跟着我，一直追出了好远，但终究，我们走了。
我固执的没有回头。
“我以为你会哭。”
“呵呵，我的眼泪，早就流干了。”我给孩子紧了紧外面的棉袄。
第四十六章，又回岐山
回到了岐山，才知道，花空又患了重病，但是对于这一点，所有的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魄御安排好了我们母子二人。我决定休息好了再去看花空，面得他看了不舒服，他是那样干净的一个人，不想让他看见我浑身是血的样子。
洗簌好，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我忍不住，就带着孩子去看花空。花空的屋子很明亮，还是那张大床，他好像一早就知道我要来，早就做在了床头等我。看见我来了，就对我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看着他的笑容，我心如刀绞。
“你都知道了？”我问他，他却不答话，“我想看看孩子。”
我小心翼翼的递给他。他接过孩子，脸上的笑意很明显。
“长的很像你，自然也像我。”
“我看不出来。”
“你还打算回去么？”
“不了，我会在这里陪着你，一直，一直。”
他看着我，笑，“很好，那我们就一直在一起。”
“那你还喜欢他么？”“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
“忘了。”
“那等过段时日，我身体好了，我就给这个孩子换血吧，普通人的寿命，太短了。”
换了血之后，这个孩子，同那个人，将再也没有关联，心，突然刺痛了一下。
“你若是不喜欢，那也就算了。”
“不。我希望如此。”
“花祭真是一个倔强的孩子。”他抚摸我的头，尽管我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但是在他的眼里，去永远是个小孩子。他只会宠着我。
花空就是这样一个让我依赖的人，终究会有一天，我会忘了那个人，忘记那些伤，爱上眼前的人，只是这个时间，或许会要很久。
从此，我会过上平淡的生活。
花空的病，来的快，去的慢，我回来了，自然是接手了照顾他的事情，我要学着适应这里的生活，我开始慢慢的相信着，花空所说的那些关于血缘的故事，因为，在这里，我感觉到很安心，竟至于以前经常做的那些恐怖的梦，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曾经的伤痕累累，听起来似乎都变成了假象。都不过是一个梦境而已。浮华一场，都成空。我本来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下去，知道我看见了一个人。
是及川，他在茫茫的大雾中。朝着我走来。
“及川，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主子。”他开口说话，虽然语速蹇涩，但是，他竟然能开口说话了。“是花空大人治好我的声音的。”“他让我来见你的。”
花空，我的心里很感动。
我邀请他去我的屋子里面喝茶，他没有拒绝，花空的病反反复复，竟然也拖了一年之久了。我从里屋里抱着孩子，我已经给他取了名字，花了然。虽然花空一直说就叫花了就好了，但是我却还是偏向与喜欢三个字的名字。
花空叫他了了，我叫他静静。
及川看见了了的时候显然吃惊了，但是还是很高兴的摸了孩子的头，“这个孩子，是花空大人的？”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等花空好了，他就会成为我和花空的孩子。”
及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他在找你。”
“他是谁？”
“算了，当及川没有说。”
“及雨怎么没有来？”
“及雨成亲了，出了任务，还没有回来。”
“那就好了，那你呢？找到心仪的女子了么？”
他低下头，看这个样子，显然是没有。
“哦对了，你下山的时候，帮我带一句话给万俟尘吧，就说，我对不起他了。”
“他也一直在找你，我来之前让我告诉你，他曾经给你离开的时候说过一句话，还说不会放弃，很后悔当时没有留住你。”
“说那些都是没有用的，我现在只想好好的留在这个，陪着花空，看着孩子长大。
“其实”
“其实什么？”
“没有什么？这样很好。”
我笑了笑，和及川说起了那些往日的事情，但是大部分也只是些美好的，对于有些人，有些事，只字不提。
及川在山上呆了好几天，终究是要回去了。我虽然舍不得，但是也不愿意耽搁本来应该属于他的人生，他走后，花空的病就好了，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咳得很厉害，但是到底是能下床了。
我扶着他，和他一起看日落。
“以前一直觉得这样的生活很遥远，现在，确实触手可及了。”
“恩”
“明日我就给了了换血吧。”
“好”
“你可真是想清楚了。”
“我早就想清楚了啊，难道是花空不愿意我呆在你的身边，还是不喜欢了了。”
“我很喜欢。”
我和花空之间，从来没有隔阂，就是一家人，所以，我爱他，他爱我，却都不是爱情，只是一种感情。
“你有没有想过下山？”
“没有。”
“那你是真的”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会在这里。”
“那，要是我骗了你，你会怎么样？”
我看着他，“你不会骗我。”
“呵呵”他把我揽入怀中。我看见他红色眼睛中的我的影子。“其实我私心里很坏，一直想要把你留在身边。”“但是，如今我也想明白了，我以隐瞒了一些事情，可能你给你误解了他，但是，现在，我想给你看真实的他，你再回来做选择好不好？
“我不想去看。”
“你去吧，不然我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若是你真的死心，那你回到我的身边，就当陪了我这么久，出去散散心吧。”
我知道花空的意思是已经决定好了，虽然不想再去经历一次，那就当作，是为了静静，最后一次去见一见他的父亲吧。
“那静静明天暂时不要换血吧，等我回来了再说，毕竟，没有换血，静静还是他的孩子，也总该是要见上一面的。”
“好”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花空站在山顶上送我，遥远的看着，他的身影那么孤单，花空，我会回来的，魄御给他披上了一件衣服。
我看见，花空的嘴唇动了动。“我知道，你不会回来了。”
再次回到人潮涌动的地方，我很不习惯，这一年来，我已经习惯了安静的生活。静静已经会走一点点路了，但是大部分时间还是要我抱着他才行，他的脸长开了，像我多一点，但是细微的地方，还是更像那个人。
我就在止城租了一件房子住下来。反正只要到了时间，就回去罢。房屋的两边的邻居都是做生意的，所以每天都会被他们吵醒，不过，这也方便了我带孩子。
夜里的时候，我就会带着静静，乘着小船，周游护城河，静静很喜欢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喜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我来这里，不为别的，就只是图一个热闹。这才是真正的人世间，静静要多接触这些地方，以后才能更加明白这个世界，不只是我和花空，也不只是为了我和花空而转的。
山上的一些规矩很森严，因为我和花空是仙上，所有的人都敬畏我们，从而，静静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我害怕他沾染上不好的习惯。
静静现在只会说一些简单的词，会叫我娘亲，会叫花空爹爹。我抱着他，路过小摊，他会叫“糖糖。”
我停下来，买了一些。但是静静还是盯着那个小贩手里的，我只好求那人把手上那只卖给我，小贩很为难，说是专门给家里的小孩子做的。
静静虽然小，但是他肯定也知道了拿不到想要的东西，于是很生气。
这就难办了。我虽然从来不觉有什么特别的能力，但是，我身上的血统不会改变，静静是我生的，自然是和谪仙派的人一样，只要想到的，就可以做出来。第一次是他还在吃奶的时候，我不给，他一时气愤，竟然把衣服都给弄破了，当时花空还笑着说，“这才是我的孩子嘛。”
而且，静静在山上的时候，人人都听他的话，自然很骄纵。
所以，当小贩的手中的糖变成一堆火焰的时候，小贩就将糖丢了，而我，自然是火了。抬起手就作势要打他，手却在半空中被接住了。我回头看。
那人看清楚了我的脸，不可置信。
“雪然？”
我慌忙的想逃，却逃不开。“雪然，你终于肯回来了。”“跟我走，不要回去。”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闻人雪然，你这是要做什么？”
万俟尘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在这里？他一把把我拉回去，静静也被吓得大哭起来。“跟我走。”他的脸色很复杂，有欣喜，有心疼，更加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他和风岸一样，占有欲很强，因为得不到，才会惦记。
“对，是我。”“你放开我吧，我不会走的。”
他将信将疑，“这个，是那个叫花空的男人的孩子么？”“还是你的哥哥，闻人风岸的？”
“我不知道怎么说。”
“那我们去谈谈吧，就在附近。”
“好”
我逗着静静，静静只是好奇的看着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他不断的喊我，“娘亲，娘亲。”
万俟尘不太喜欢这个孩子，每听到一声眉头就皱起来一分。“你不喜欢他么？”
“是。”
“呵呵。”我笑了“刚好，他也不喜欢你。”
“他长得很像闻人风岸。”
“因为他是孩子的生身父亲。”
“你，你们不是兄妹么？怎么可以？”
“乱伦么？”“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晚上要给你说的事情。”
“你说。”
“我时不会和你走的，你喜欢我，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想要得到我。”
“那不是喜欢你么？”
“不，不一样，只是因为我不是你的，所以你喜欢我，更何况，你不喜欢这个孩子。”
“孩子我能接受，但是，他将不会是我尺国的皇子。”
我摇头，说这些都是没有用的。
“就是这个意思，你懂了么？”
“我说过，只要你再回到我身边，我就不会放你走。”“是你自己答应嫁给我的，不能你说反悔就反悔。
“那好吧，随你的便，但是恕不奉陪了。”
“你要去哪里？”
“去止国的皇宫，你去么？”
“我随后会去的。”
第四十六章，故人依旧
悄悄的潜进皇宫，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皇宫里面和以前没有多大的变化，要说有什么改变的话，也只是感觉现在的皇宫很闷而已。那些个女人们都没有出来走动，我决定先去拜访故人。
太后宫里却是比以往热闹了，因为太后的身子似乎不太见得怎么好了，来往的宫女就多了起来，我等了好久才等到一个空子，便立即出现了。
“母后安好。”
“你，竟然回来了？”
“这个是你的孩子么？”
“是”
“风岸知道么？”
“他应该现在还不知道。”
“那你去见见他吧。”
“我不想见他。”
“你去看看他吧，他毕竟也是孩子的父亲。”“以前有许多事情，也许是你，误会他了。”
“呵呵，母后什么时候也帮着他说话了，我记得母后以前说，是儿臣不清楚，是儿臣糊涂，现在，儿臣也终于看开了。
“以前，是我的错，我不该乱说话，动摇你的心智。”
“不怪母后，母后是对的。”
身后传来了拉帘子的声音，我回过头去。
一瞬间，沧海桑田。仿佛又回到了那日的杏花微雨中，在流亡的旅途上，我看着他的背影，杏花被风吹得狂乱，他回过头来，微微笑。颠倒众生。
“花祭。”
他轻轻唤我，“花祭”
我转过脸，笑容苦涩。“许久不见了啊，止国陛下。”
“你回来了么？”他一把拥我入怀。静静被吓了一跳，但是却忘记了哭，至死一味的观察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到底，是父子啊。
“我只是回来看看。”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放开我，紧紧的抓住我的肩膀，很疼。我也只得笑着。
“我还要回去的，天色不早了。”我推开他。他却不放手。
“这止国的皇宫什么时候是谁想进来就进来的？”
“那请恕花祭冒犯了。”
“到了止国，还请谪仙派的仙上遵守止国的规矩。”
“陛下想怎么样？”
他的表情很奇怪，我猜不透，关于他的想法，我从很早之前，就不知道的。
他唤着外面的侍卫，侍卫恭敬的进来，“你，把这两个擅自闯入皇宫的人先扣押下来，就暂时扣在凤鸣殿吧。”说完，他还是不经意的多看了了了几眼，我更加搂紧了了了。
我自然只能听话的跟着侍卫走。
他在我的身后说道，“若是你承认你是止国的人，是我的人，那么这条罪名将不成立。”
我轻笑道，“花祭是谪仙派的人。与止国毫无瓜葛。”“陛下要治罪，我也没有办法。”
话没有说完，就感觉到手腕处锥心的疼痛，他的手，深深握着我，那些陈年的旧伤，无法复原。
“陛下可曾记得，这只手。”
他松开，看着我，看起来有点怪异。“这只手，你曾经为了一个死士求情，折断过。”
“是啊，所以，花祭请求陛下，不要纠缠与它，它经受不了。”
我跟着侍卫走了，风岸没有说一句其他的话，我知道，很多事情，现在想要说清楚，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放过我，最信任的棋子，如脱缰野马一样逃离了自己的手掌心，经过九曲百转，又回来了，他会怎么样？
凤鸣殿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那些服侍的人换了而已，现在的宫女太监们都不认识我，不过就一年而已，所有人都忘记了一个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郡主。物是人非。
好在那些人也是摸得清楚火候的，对我和了了也算是很客气的了。听说现在宫里最得宠的人仍旧是七里香，她育有大皇子，现在的威风已经盖过石玲珑了，那么个骄傲的女子，可受得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抢夺夫君的气么？
很想去看看故人，但是碍于现在的身份，也值得作罢。我们呆在这里的第一晚，就有人特意来告诉我们今晚陛下又宿在了七里香那里。我不禁哑然失笑，这情景，感情和当年一模一样。我告诉宫人，这种事情自然不必来告诉我，我和陛下没有什么关系的。
宫人看我的样子不像撒谎，一时之间面上也看不出什么。
终于在第五日的时候，风岸出现了。他来的时候正穿着一身常服，如同一年前的样子一般，从背后将我抱住，我的身子，僵硬得笔直。
“了了在看。”
“他看就看吧。”
“陛下请自重。”我拉开他环在腰间的手。面色冰冷。
“花祭，你是想我的吧，对吧？”他想吻我，我回过头就是一巴掌，却被他接在了手中。“许久不见，性子竟然厉了起来。”
“我和陛下，不是陛下想象的那种关系，还请陛下放尊重点。”
“那你说我想象的又是哪种关系？”他厉声道。我很少见他如此生气，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在外，一时之间也蒙住了。
我哑口无言。
“那若不是那种关系，那这床上的孩子是谁的？”
我咬咬牙，“他是花空的，若陛下不信，我来日便可以让他和陛下滴血验亲。”
“何须等来日呢？就今天吧，我也好确认我止国皇子血统的纯正。”
“花空会给他换血，换血之后，你与他将再无瓜葛，他的模样，自然也会像花空的。”我淡淡的说道，像是在陈述一件别人的事情。
“你不能这样。我才是孩子真正的父亲。”
我看着他，目光坚定。他一把将我推在墙上。垂下头吻我，我咬破了他的嘴唇。浓浓的血腥味在唇齿只见蔓延，但是他却没有收回。
“你当我是什么人？”“玉燕？若海？石玲珑？还是七里香？”“她们不知道真正的你，可是我知道，只有我知道，你是一个多么卑鄙自私的人。”
“你不知道有句话说的，知道的越多，你会付出越大的代价，为了不让你把这些秘密说出去，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永远呆在我的身边，二，死人就是永远不会开口的。”
我冷笑几声。他也笑起来。一个宫女进来，抱起了了了，我要阻止，人却被圈在风岸的怀里。宫女关上门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了了，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孩子。
他把我扔在床上，我奋力的想要抵抗，推着他，他的吻却越来越炽热，像是要灼伤我的皮肤一般。
他没有任何的动作要制止我，只是承受着我的反抗，我的身手没有退步，没有多长时间，他的嘴角就开始流血。滴在我的脸上，温热的，但是他始终也不肯还手。压着我，控制我的呼吸。
我知道，在他面前，我这点只是小儿科，只是他在让我，他愿意让着我罢了。
我的手在他的背后，只要戳下去，就能制止他的禽兽的行为，结束他。可是，那悬在半空中的手却不听使唤，怎么也没有办法。
我的脸湿润了，不知道是他的吻，还是我的泪。我最终放弃了挣扎，由着他。我是恨自己，最终，也没有做到完全的死心。反正，这具身体，早就是他的了，也不在意了。
他见我停了下来，也停下了动作，他看起来很高兴，尽管嘴角还有鲜红的液体，我讨厌那个颜色，扭头不去看。他就顺着我的脖子吻了下去。
熟悉的感觉，像电击一般的麻痹酥软。他剥着我的衣服，迅速的，粗鲁的，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一般热情。
我们就像两条搁浅的鱼，在阳光的炙烤下，身子黏黏腻腻。我的身体超越了控制，只是一味的寻求着熟悉的温存。熟悉的味道，自小伴着我长大，却是我今生最致命的梦魇。熟悉的节律，是黑暗深渊里面一只无形的大手，让我沉醉其中不能自拔。熟悉的人，睁着眼睛，看着我，像失明的孩子重见光明一般。
最后，我们都脱了力，但是他搂着我，让我睡在他的怀中，他的心跳声很明显。鼓动着，刺激我的耳膜。
“你还是喜欢我的。”
“没有。”
“呵呵”他笑，勾起我的下巴，在上面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面色恢复严肃，“我想告诉你的是，当年的那个宫女，不是我派去的。”“不管你信不信。”
我转过身，把后背留给他。沉默不说话。
他又靠过来，从后面抱住我，把头放在我的肩窝里面，灼热的气息吹得我身上痒痒的。“还有，你生产那天的话，是我骗你的，我害怕你难产而送命。”“不管你信不信。”“花祭，我若说，我是真的喜欢你，并且，以前给你承诺，都是真的，你信不信？”
“我不信。”
我感觉到了他身子一愣，终是像在嘲笑自己一般。“也对，在你看来，这不过又是一个计谋罢了。那一切就重来吧。”
“我已经没有时间重来了。我会回去，回到岐山，和了了，和花空过着平凡普通的日子。”
“你不觉得在我的面前提别的男人的名字不好么？”
“那我应该说谁？你么？”
我正想要说话，胸前一疼，他捏住了我的身体。身子一麻，竟然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好好睡一觉吧。”
他自顾自的说话，抱着我，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我却睡不着，虽然身子很疲累，但是，我的意识很清醒，清醒的告诉自己，让自己去回想，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让自己下定决心。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风岸已经不在了，我四下张望，却又嘲笑自己的可悲，揭开被子，看见了自己的身体，又立马遮住了。
宫女早就已经在门外等候，我让她们把东西送进来，自己梳洗了一番，就去见了了。宫女们说陛下一大早就带着了了出去了，至于具体去哪里，他们也不知道。
我的心里很着急，作为一种习惯，我不能接受，了了离开我的身边。宫里的路我还是熟悉的，只是为了不被认识的人看见，我捂了一层面纱，尽管这样更让人起疑。
我首先想到的是，风岸不可能把了了带去上朝，自然是把他安置在哪里，了了才一岁左右，是离不开大人的，那么定是有经验的人，我想起了和我生产日期很接近的七里香。
关于七里香，尽管很不想承认，但是，我不能否认，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她，她的天真，迟早是会害死她的。而不是得到风岸的垂怜。
了了遗传自我，身体自然是比同龄的孩子发育的早，现在已经能够自己站起来小跑几步了，七里香的孩子应该还抱在手上吧。我踏进院门的时候如是想。
七里香在院中逗弄着孩子。果然，当了母亲的女人看起来正是不同的，有一种慈祥的母性光辉，与以往的她大不相同，见有外人闯入，第一个就是护紧了孩子，一旁的宫人则大喊。
“哪里来的？怎么这么不知道规矩，见了娘娘都不下跪。”
我点头示意，那宫人是料想我软弱可欺，就凑近过来，想要擒住我。却被七里香制止住了。
“请问夫人是？”
“谪仙派花祭，前来止国做客的。”
七里香虽然拿不准我的话是真是假，不过还是很从容的让人先把孩子领了进去，又陪我入座。
“娘娘不必多礼，花祭只是来找自己的孩子。”“他和大皇子年岁差不多。想是被陛下抱来了这里。”
七里香自然是云里雾里，但是却也老实的回答，“七里香未曾见过尊驾的孩子。”
“那花祭就先告辞了。”
“请恕七里香不送。”
七里香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我虽然急，但是也只得慢慢来。找了将近一天，在日落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去问风岸。
第四十七章，一切，能重来么？
宫人告诉我他在玉华池。
我去的时候，玉华池烟雾袅袅，若隐若现的云雾，像极了岐山的山顶。老远，我就听到了孩子的笑声，是了了。
我加快脚步，在门口见着了他，他半蹲着，和了了对视着，了了想去戳他的鼻头，他就躲开，不让了了的手，几番下来，了了虽然累了，但是却很开心。他们的面容相像，一看就知道是父子，而着融融的气氛，更是不会有人怀疑。
“了了。”我唤。了了闻声转过头来，看着我笑，然后去拉风岸的手指头，朝我走来，我快步过去抱住他。“你今天去哪里了？”
了了指着风岸，“爹爹”我知道我的面色很怪异，他是怎么做到让了了这么唤他的。不过他自己纠正道。“不要叫我爹爹，要叫我父皇。”
了了笑，然后把手环住我的脖颈，伸手就向我的衣服里面探来，我一时之间很是窘迫。虽然了了已经断奶了，但是，有些习惯，毕竟是很难改，更可气的是这个时候，风岸还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手。
我转过身，把了了的手拉下来。小声对他说，“不许胡闹。”他就用脸来蹭我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风岸就站在我们的面前，一把把我们两人环在他的怀中，了了笑得很开心，还凑过去指指点点。在他的鼻尖轻啄了一口。
“乖孩子，和你母后年轻的时候一样。”
我的身子一阵颤抖。那个时候，在冬日的暖阳里，在深夜的细雨中，在摇曳的小舟中，在无数个犹豫徘徊的时间里，我快速的跑向哥哥，环住他的腰，他低着头，我亲吻着他的眉毛。所以，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风岸一如既往，脸上的笑意没有到达眼底，我的心很凉。说到底，我永远都不在那个地方。埋藏在他的眼底深处的是什么，我一直不知道，以前看不懂，现在，是不想知道了。我抱着了了出门，顺势就推开了他。他不怒反笑。
“今晚就在这里歇息吧。”他的话语气很重，我意识到他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的，经过这么多年的教训，不禁也是有点害怕的。
最终，我们在这里洗簌了，了了也和我们一起睡，这样倒让我安心不少。了了睡在我们的中间，小孩子睡眠好，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我也假装已经睡着了。
莫名其妙的，一只手搭在我的腰上，我睁开眼睛，看到了绝世风华。
白衣胜雪，黑发如瀑，瀑布流经白色的大地，在高高的山上，有着闪耀的星星。风岸一只手撑着身子，一只手抱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深邃迷茫。我的心跳瞬间就失去了原本的速度与轨迹。我听见偌大的屋子里面，只剩下了我们的呼吸声。
“不该让他睡在这里的。”他意有所指。我闭上眼，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感觉得到，炽热的目光在我的身上逡巡。我觉得浑身上下都热了起来。我用手环住了了，这么明显的举动，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的。
果然，他呵呵的笑了两声便不再作声，安静的在了了的旁边睡下，顺便也握住了我握住了了的手。他的手比我的大，指尖有薄薄的茧，是早年的时候练剑所致。我以前很喜欢这双手抚摸我的感觉，虽然刺刺的，却很柔软。
“花祭，明天，我会早点回来的，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
我不做声，他也不强求，慢慢的，就听见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第二天他果然回来的很早，带着了了就去逛园子了，我拦不住，也只得由着他去，只是担心，这样下去，了了会习惯了他的存在，从而割舍不开。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开始和我说话以来，那些早就决定好的防线都会被慢慢的降下，直至崩溃，不知道是语言的力量，还是因为，这是他说的话。可是，有一点我还是很清楚，就算我原谅了他，我也不可能留下来了。有些东西，错过了时机，再怎么，也是一道疤痕，不可能完全的消失。
“那你是肯留下来了。”他抱着了了站在满天的桃林里，风一吹，桃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了了和他的模样已经有几分相似，那画面太美我竟然不敢看。
“不，我还是要走。”
“为什么？”
“我答应了花空，我要陪他。”
他的笑容瞬间消失，“你的心里，他到底是一个什么角色？”“爱人？还是，只是一个依靠？”
我扭过头，不去看他，很多事情，都没有简单的分辨，我自己也不清楚，对于花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想要依赖，觉得可以依赖，但是，却又不同于对风岸的感情，类似爱情的东西吧，有他相伴，余生，也不孤单了。
“不知道，不过，会很开心的。”
“你开心了？了了就开心了？”“你，究竟是怎么看我的，我现在做的还不够好么？”
我很为难，“不，已经很好了，但是，我不知道的是，你的心，是什么？你是因为得不到我了，所以觉得我很好。”“风岸，终究有一天，会有那么一个女人，教会你如何爱人，但是，那个人，不是我。”
他没有说话，我们，就静静的呆在一起一天，什么也没有做，只有了了，年少无知，不断的蹭着他的父亲，要这要那的。
当天晚上就歇在了以前的宫殿了，我们，还是分了房睡，一年前，我绝对不曾想过会有今天。
我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熟悉得面容，却是陌生的表情，我们都变了吧。
敲门声响起，风岸走了进来，他想要看看了了，了了在床上睡觉，很安静，他蹲在床边，想抱一抱，但却不知道怎么抱才好。
“都是当父亲的人了，还不会抱孩子么？”
我轻轻的抱起来，交给他。“我没有抱过云露。”
他说的应该是七里香的孩子吧，听起来像个女孩子的名字。“那你这个做父亲的，也太狠心了吧。”
他也不说话，想了半天，我们都没有想到要说什么，“你还记得吧，我曾经给你说过，要给了了一个名分的，雨露便是这样而降生的，所以，对于他，我没有什么额外的感情可以给予。”
“你真是个狠心的父亲。”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我从未改变，改变的是你而已。”
“花空说他要给孩子换血，换血之后，了了就不是你的孩子了。”我转移话题，时刻提醒他，他怀里的孩子，将不再是他的了。
“花祭，有些事情，虽然过去了，但是，还是像和你说。”风岸再怎么不懂，也知道我的意思，“你不可以这样，他也是我的孩子，首先要经过我的允许才行。退一万步而言，你也应该征求他自己的意见，他是很喜欢我的”
“他也喜欢花空，而且将来，我们在一起生活的。”我笑了笑，“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们不要再纠结了好不好？”“你弄疼孩子了。”
了了果然醒了，睁着大眼睛看着风岸，小嘴唇一动一动的，认真听才停清楚，他说，“爹爹，爹爹。”
风岸很诧异，但同时表现得很不可思议。就低下头，吻了小家伙儿一口，那小东西立刻眉开眼笑。
“他平时都是这样称呼花空的，你也别介意。”
“孩子都唤我爹爹了，你还要离开么？还是，你真的能做到，一点，都不心疼了呢？”
我想接过孩子，风岸却不许。
“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么？”
“不记得了。”
“那我们出去赏月吧，就我们，没有其他人。”了了抓住他的食指，想舔，我立马制止住了。
“算了，大晚上的，了了会着凉。”
“给我一个机会。”
我们坐在月下，清冷的月光照耀着，完全看不见皇宫里面灯火的地方。
“花祭，你走了之后我想了很久，想明白，那种锥心的疼痛是怎么回事。”他看着我，目光流转。
“呵呵。”
他扯了自己的衣服盖住孩子，依依不舍，“你一直都是这样。宁可死也不要呆在我的身边，一直在从我的身边逃离，我是个坏人，做了许多不可饶恕的事情，也不能得到你的原谅，但是，现在的我，是真心的希望你留下来。”
第四十八章，真心
“以前的我，觉得你不错的孩子，很听话，然后，很能干，将来能为我做很多的事情。”“我知道，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但是我没有错，我坚信自己是正确的，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是什么时候起？我不再把你当成孩子了呢？我自己都不清楚。”“也许，是从你在万俟尘那里的树上摔下来的时候叫我的时候开始吧，又或者，是你在雨夜中站在我的门前的时候开始吧，但是我自己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样的你，不过是在依赖哥哥而已。”
我的心很疼，怎么，似乎我修炼到百毒不侵的心，竟然只是因为这么一句话就软了下来了么？我看着静静，他的小手在空中飞舞，攥成拳头要我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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