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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尺国的时候，二皇子的院子里面也有很多的树呢？很大，枝叶茂盛，我以前还偷偷的在上面睡过觉。”我想起了那时的场景，“哥哥一唤我，我被吓得从树上掉了下来。”那个时候，模模糊糊的觉得，接住自己的人是哥哥，因为那双手，很温暖。
“既然是开心的事情，郡主为什么要哭呢？”刘之文认真的问道。
我没有擦脸上的泪水，“只是觉得，那时候，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很多事情，都变了。”
“世事无常，都要变得，静静你不要难过。”哥哥说道。
我笑了，看清了阳光下的斑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看来，刘之文，对不起，让你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了。
箭，以破冰之势发出，带着呼呼的风声，射向了我，四周一片忙乱，我看见了从院门口走出来的若海，她满脸的泪痕，做了这一次，她也就同我一样，没有任何就利用的价值了吧。
没有预期的疼痛。箭射进身体的声音却很清晰。
我抬起头，那人笑着对我说，“这一次，你的属下没有在呢？”
不断的有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他看着我，目不转睛，像是盲人在完全看不见之前想拼命抓住的最后一缕阳光。
我的心好痛，裂开了一道大口子，我这个笨蛋。，这是在做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刘之文，你”“你坚持住，太医太医！”我大声的呼喊，声音都沙哑了，我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因为眼前的人，他的生命，在消失，“太医，太医，快去叫太医。”我的泪水不停往外面涌。
刘之文倒在了地上，我扶着他，看着他，心痛得无法呼吸。他摸着我的脸，“你这个笨蛋，我一直不相信，什么桃花劫的说法，看来，这一次，我是要把命还给你了。”
“你不要说话，我求你不要说话。”“你不会有事的，你要好好的活着，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我把他的手压在我的脸上，完全顾不上疼痛。
“呵呵，那要你嫁给我你答应么？”
我愣住了，看像哥哥，哥哥的表情很可怕，“好好，我答应你，只要你没事。”
太医终于来了，他让人把刘之文抬走，刘之文却拉着我的手不肯放开。
“大人，治病要紧。”
我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我会等你，你要坚持。”
他笑了笑，松了手。晕厥了过去。
一阵慌乱之后，我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只记得哥哥说让人把若海拉下去，斩首示众，竟然敢刺杀公主。
我坐在原地，什么也不想说，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
第三十九章，小荷才露尖尖角
及其第一次看见刘之文的时候，是在去岐山的船上，那些日子的交往，让我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他和我聊天，说算命的事情，回到了止城，莫名其妙又呆在了一起，那些一起出去打闹的日子，在赌房里，在妓院里，那个时候还有张远，我们一起打趣。知道张远死掉，我们也没有断交，想起了在酒楼的那天，他给我洗手，为什么？为什么对我好的，我在意的人，总是会受到受害？
我看到了紫色的靴子，上面缀着白色的羽毛。
哥哥捏住我的下巴，冷声道，“你为了他？哭了？”
我没有在看哥哥，我什么都看不到，因为，我的眼里，只有红色的液体，散落在地上。“哥哥，他不会有事的吧？”
“不会。”
我浑浑噩噩的回到寝宫，铃儿老远就来接我，她一直不断的问我问题，我却什么也不想回答，直到了寝宫，全世界都变了。
蔓延的花海，紫色的鸢尾透露着妖冶的味道。
绝望的爱啊。
刘之文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因为我的左边正是她的右边，但是，卧床静养是必不可少的。在此期间，我曾经向哥哥提出过去看他的意思，但是都被哥哥以各种理由拒绝了。过不久，哥哥就和大臣们一同去围猎去了，把我抛在了宫里。
“郡主，有人过来了，好像是以前伺候过晋嫔的小丫头。”
我想了一想，“让她进来吧。”
那小丫头很怕生，见了我头也不敢抬。
“你有什么事情？”
“罪妇晋嫔曾经委托女婢送给郡主一样东西，虽然晋嫔娘娘不在了，但是这样东西，女婢不敢私藏。”
“你拿给我吧。”
她从怀中取出一卷画，是密封着的。我觉得很奇怪，但也接了过来。又让小丫头和铃儿一起退下了。
展开画来，确实一幅写实的画。画面的场景很熟悉。但是每一个人都没有画上脸。一共三个人，一个小女孩躺在床上，她的身边是一个侍女，帷帐外站着一个男子。
侍女的衣裳是在王府时候丫头穿的衣裳，床上的小女孩却是我，不为别的，就因为她只着了一件小小的湖绿色的肚兜。这种样式只有流连会做。
那么这个男子就是哥哥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画呢？
我仔细的看着画中的自己，若海给我这个又是想说什么呢？那时候的我身材还很瘦弱，好在皮肤还好，胸部还没有怎么发育，画上画的尖尖的，粗看竟然像初夏的荷叶。
这个时候才看到了一个细节，床单上有一滩暗红色的污渍，我的脸立马烧了起来。那是，初次癸水的时候的事情吧。
那这幅画是谁画的呢？难道是若海，也对，他一直跟在哥哥的身边，看到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她想告诉我什么呢？画上还有一些水印，虽然很少，也被处理过，但是我仍旧看了出来。
不想想这个了，我今天本来打算，趁着哥哥围猎了，我想偷偷的出宫去看刘之文。思索再三，还是换了一套男装。
去刘之文的家里已经是轻车熟路了，没有让其他的人知道，我就一个人，懒得通报，也就直接进去了，刘之文在喝药，身边的小丫头很乖巧，也许是药有点苦，他的眉头皱着。
“哟，还有美人相伴啊，刘兄。”
刘之文惊了一下，但是看见是我就笑意盈盈的了，立马把药和了就让小丫头先下去了。
“你怎么来了？”
“你这傻子，帮我挡了那么一箭，我总是懂礼貌的吧。”
“只是因为这个？”
“那还有什么？”
“我以为你是害怕守寡呢？”他没有正经儿的说。
“哼。”我扭过头，掩饰自己的窘迫。
他拍了拍床边，“来，过来坐。”
我坐在他的身边，他笑着看我，“这样，是不是也算在陛下的面前求亲了？不知道他同意么？”
“哥哥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
我看着他，憋着不让泪水留下来，抱着他，“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不然就算我活着，也不会心安。”
他摸着我的头发，“嘿嘿。你终于承认了？”“暗恋我。”
“才不是”我嘟囔着，我没有资格去爱任何一个人，首先，我已经失去了爱其他人的能力，其次，也没有这个机会了，我要走了，去遥远的地方，和一个叫花空的男人相守。
“你好好的修养，身体才好的快。”
“你来看我，我就觉得好的差不多了。”
“呵呵”我笑了，“笨蛋。”
“等我好了，我就去向陛下提亲吧。”“虽然我知道，我们的地位不一样，但是，如果能能成的话，那就好了，陛下这么疼你这个妹妹，肯定不会反对，更何况，你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以前我不敢说，现在，实际已经成熟了，你也不用再做什么了，嫁给我吧，雪然。”
看着他真诚的面容，我是真的不忍心拒绝，但是。
“还是看哥哥的意见吧，我没有选择权。”
“我只是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我没有话说。”
“那么，你就是同意了么？”
“不说这些了，你的伤好的怎么样？”
“刚才不是说了么？差不多了，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在娶到你之前。”
在夕阳落山之前，我回到了宫里，宫里一片肃静，真是冰冷啊，明明是六月的艳阳天，为什么我还是觉得这么冷？
清晨，我准备写一封信，给刘之文的信，告诉他真相，告诉他，我喜欢他，无关风月。我要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不会再回来。
但是心烦意乱，写了几次，扔了几次，终于斟酌好用词。
接下来的日子里面，在哥哥回来之前，我每日都会出宫去陪伴刘之文，就算是我欠他的，但是他的好意，我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的欠着，还不清的。
而每一次铃儿的脸色都很不好，他是不希望我去见刘之文的，我曾经问过她，为什么？她却说，曾经有那么一个人，也很喜欢郡主，但是，他现在的下落，郡主却不闻不问，既然决心不把心交出去，那为什么，对待两人的待遇如此不同呢？
我知道她说的人是谁，这些年来，我对不起的人很多，曾经杀了的那些人，曾经负了的那些人，但是，错过了的，我却是再也找不回了，只能做到做好的补偿现在在身边的。
我把那个装着鸢尾花的香包送给了铃儿，希望她懂我的意思。
我对那个人的爱，没有希望，同样，铃儿，你再这样下去，也会变得绝望的。
“铃儿，你出宫吧。”
“郡主这是怎么了？”“不要铃儿了么？”
“不是。”我摇摇头。“你正式大好的年华，希望你去找寻自己的幸福。”
“铃儿不要，郡主就是铃儿今生的归属。”
“风止已经隐居了，你也没有必要呆在我的身边，你去找他吧。”
“铃儿不走。”
“你留下来也没有用。”
“铃儿已经做好准备了。”
“我的情况是怎么样你应该很清楚，那么我现在就让你去帮我寻找风止吧，找到后，帮我带一句话给他。”我想了想，“就说，希望他好好的对待你。”
“郡主。”
“你走吧。，明日哥哥就要回来了，现在还来得及。”
铃儿摇头，满脸的泪水，“是铃儿不好，在郡主面前说东说西，但是铃儿是真的不想离开郡主啊。”
“不是，我只是希望你也好就是了，你自从跟了我，就应该知道我做了些什么。以前流连没有把你当作外人，你怎样的对我，我也是看在眼里的，现在，我不想你和我一样，在这冰冷的宫中葬送自己的年华。”
“铃儿不怕。”
“铃儿。”我扶起她，“这样吧，明日哥哥回来，我就说答应了以前尺国的求亲，我嫁去那边，不就好了，二皇子是自小就喜欢我的，不会让我伤心，只是你在那边无亲无故，很是孤苦。这样你看行不行？”
“真的么？”
“你不信么？你没有看到以前万俟尘送来的东西么？”
“恩”铃儿试了试泪，“就是不知道，陛下会同意么？”
“这是先皇在时发生的事情，只不过当时我还小，不能决定，现在，我若是同意了，哥哥也只能答应的。”
铃儿还是将信将疑。
“我也是要为自己打算的啊。我没有必要骗你啊。”
铃儿不说话了，我看她动摇了，“所以你今日就出宫去，明日，不出意外，宫里就会有消息的，你就可以在外面听到了。”
又做了很多的思想工作，铃儿终于答应下来了，我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外面的世界那么美好，有几个人不喜欢呢？我不会向哥哥提这件事，铃儿只要出了宫，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第二天，哥哥的御驾就回宫了，自然是先去了七里香那里，听说这次十分的热闹，哥哥也玩的很开心，打到了许多的猎物。
我静静的在院子里面晒着太阳，想驱走周身的寒气。天气真好。
第四十章，破裂后丑陋的真相
“郡主，陛下说今晚会过来看你。”
“恩”看着陌生的侍女，我面带笑容。
真是好久没有看见哥哥了。
如约，我在小院子中准备了饭菜，静静的湖面倒影着月光，显得一切那么的柔和，终于，听到了熟悉得脚步声，哥哥的鞋子的质地一向不会改变，穿习惯的东西，改起来很难。
“你还没有用膳么？”
我没有回头，“哥哥不来，静静不敢举箸。”
“我已经用过了。”
我轻笑出声，为自己倒了酒，看见哥哥坐在了自己的面前，他还以前一样好看。“都说以前宁妃是止国最美的女人，所以，哥哥，也和漂亮。”
哥哥的眉头皱了一下，“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我为他满上了酒，眼泪就流了下来，“对啊，没有用的，正如，李韵，还不是落得了一个什么下场。”
“你今天说话怎么了？”
“没有，只是感叹。”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语言。良久，还是我开口了。
“哥哥就算是要静静去死，静静也绝不会怪哥哥的。”我把就喝下，顿时，顿时，苦涩的味道在唇间弥漫，很辣，辣的眼泪都止不住了。
“那天的事情”
“哥哥，静静给你弹一首琵琶吧，刚学的。”
“好吧。”
宫女把琵琶拿上来，我熟悉的调好弦，我只学了一首曲子，是一首很通俗的曲子，是风止以前教的，他的神韵，我是学不会的，但是，我觉得，只是今天，也许，能够达到他的几成。
柔和的曲调缓缓泄出，本来是一首安静的曲子，竟然觉得很寂寞，寂寞到没有办法呼吸，当初，就是这一点吸引了我吧。那时候的风止，是不是也觉得，这些感情，永远说不出口，所以，很寂寞，很寂寞。
我不能帮他照顾太后，虽然她不需要我照顾，
一曲终。四周安静下来，我静静的起身，不再言语，走到湖边，收回双手，那把绝世的好琴就这样坠入水中，不再回来。
我回过头来，笑着说，“小的时候，我曾经问你过哥哥，哥哥是想毁掉静静么？我错了，从一开始，就是静静自己选择的这条路。”
“雪然。”
“哥哥，给我讲讲闻人雪然的故事吧。”
哥哥很平静，为我道来了十几年前的事情。
哥哥从小吃了很多的苦，没有任何的原因，因为这就是命运。一直黑暗的人生有一天终于被阳光普照到了，那就是刚出生不久的雪然。
雪然很小，很柔软，让人不忍心伤害。
她会倔强得要哥哥抱，只喜欢着哥哥。不管别人怎么样，她也只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哥哥而已。
决定了哥哥娶尺国做质子，当时的雪然只有八岁，自动上述请先皇批准和哥哥一道。
不论，哥哥怎么拒绝。
哥哥最喜欢雪然了，因为，哥哥的世界，那个时候，只有雪然。
雪然在中途染了病，夜里，发着高烧，哥哥遍寻求救无门，没有一个人理会哥哥。
哥哥只能静静的，看着雪然，他最爱的妹妹，浑身滚烫的死在自己的怀中，那个时候的哥哥，不是不恨，恨自己不争气。没有能力救雪然。
哥哥说，“雪然，哥哥会为你报仇的，会找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雪然说，“只要哥哥自己知道就好，幸福之恩那个靠自己自己争取，哥哥以前任人欺负，雪然不希望哥哥那样。”
“那哥哥杀了母妃和风间怎么样？”
“好啊。”
“哥哥会找一个人替代你怎么样？”
“好啊。”雪然已经神志不清了，吐词也是含糊不清，词不达意。“哥哥，会有人，来替我爱你的。”
我听着哥哥说，“雪然说，会有人来替我爱你的。”
我声泪俱下。
“雪然一直秘不发丧，到了尺国，我寻了很多的女孩，把她们关在锁着的房间里面，不给食物，让她们在里面搏斗，最后，剩下来的那个人，就能代替静静呆在我的身边。”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血腥不堪，对么？”
“是”
我仰着头，吸了一口气，“那么，哥哥，以前，可有曾经那么一刻，你曾经真正的把我当作过静静？”
哥哥想了很久，“没有”
“呵呵，呵呵，”我笑自己的不堪，“难怪，我记不得以前的所有的事情。”“我是自己也害怕了吧。”
“你一直都做的很好，很听我的话，但是，你不是雪然，你没有资格。”“你们不能比较。”
“哥哥，静静，也是那么的爱你啊，不会比真正的闻人雪然少一分，那么的爱你啊，为了你，我在噩梦中醒来的时候，从来也没有想过要畏惧啊，可是，哥哥，你为什么？就从来不曾真正的对过静静了？”“就因为，闻人雪然，是个已经死去的人么？”
哥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目光深邃。
“静静一直都知道，哥哥做的一切都是在骗我，不，我不是静静了，我没有资格在。”“从那天开始就知道了，但是，我还是希望，能有那么一刻。”我说不出口，我说不出口，我不能玷污自己的感情，“那哥哥，是真心的喜欢七里香么？”
哥哥依旧没有说话。
哥哥在意的人，从来就没有我。“陛下，希望，现在的我，脱去了闻人雪然外衣的我，为您做什么？”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陛下怎么在意起这种事情了？陛下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不知道。”
“你知道。”
“呵呵，这个不重要，哥哥，你杀了我吧，我已经知足了。”我跪在他的脚下。
“我在问你。你，是，谁？”
“原名么？那不凑巧，我已经想起来了，花祭。”
“花祭，你希望我杀了你么？”
我认真的看着他，不重要了，不重要了，只要死在这里，闻人雪然就死去了，就能把花祭还给岐山顶上的那个人了，那个时候，我会好好的守在他的身边，哪里也不去，弥补两人不在一起的时光。
我望着他，泪眼盈盈。
哥哥的表情很奇怪，嘴角勾起了一丝残忍的笑意，“我突然不想你死了。”他站起身，“我想到了一个人，让他代替你去死好了。”
我不懂他的意思，一直都不懂。
“我把刘之文打进了大牢，正在想怎么定罪？”
刘之文？为什么？为什么是刘之文？
“哥哥，你不能这样做，他身上还有伤啊，那么重的伤啊，他不能呆在那里，他会死的！”
“那就让他去死吧！”“呵呵”
“哥哥，为什么？为什么？”
哥哥低下头，捏住我的下巴，逼着我看着他，“没有原因，因为我不喜欢他活着，而且，突然觉得，你伤心的样子，我很喜欢。”
“哥哥”“我求你”“求你不要伤害他，他什么都没有做。”我挣脱出来，把头磕在地上。
“你求了我几次？”“第一次是为了及川，第二次是为了及雨，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第三次？”
“哥哥，哥哥”我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拿来交换的筹码，明知道哥哥不会答应我，但是还是不死心。
“你喜欢他？”
“我不喜欢他。”
“那你为什么为他求情，你不是答应过我，只要是我想要的，你都会为我做么？那你去杀了他。”
“我，我做不到。”
“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以前，你做的到，现在，你也能做到。我不希望你你再一次背叛我。”
我站起来，心如死灰。
“哥哥，那我去死好不好？这样，你就不要怪他好不好？”
“你还是喜欢他么？”
“我没有”
“我看见你们在御花园里面了。”
我心一惊，在御花园里面只有那一次，那么，哥哥看到了，会误会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不想让他误会。
“不只是对你，我希望看到一切美好的事物破碎的样子，这样的理由，够不够？”“哈哈哈”哥哥大步的走开，留下我一人，独自坐在冰冷的石板上。
所有的事情，来的那么突然，我甚至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已经成了定局。
我想到了一切可能的人，却忘记了刘之文是不能避免的，只是因为，他和我走的很近。
怎么办？向花空求救么？
我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了，这个时候宫女走了过来，扶起我，“怎么了？郡主”
“刘之文，刘之文”我只能简单的重复这几个字。
“郡主，刘大人家。”
“刘大人家。”
“你快说。”
“今日，陛下一回来就说要将刘大人家满门斩首。”
“那哥哥说的原因是什么？”我紧紧的抓住宫女的手。
“说是造反。”
是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大笑着，像个疯女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没有疯，我很清醒，清醒的知道，我又连累了一个深爱我的人。
自那日陛下回宫来，宫里就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言。
止国的最尊贵的郡主殿下爱上了反臣刘之文，因求情不成，以绝食相逼。而殿下素来疼爱妹妹，这一次却也没有纵容。
这一场拉锯战，已经持续了两天了。
这二日，我滴水未进，干燥的嘴唇已经说不出话来。我不是以绝食相逼，而是，既然这样，我留着这条命做什么，不如早些死了，恢复花祭的身份，让花空接我回去。
回去，回到本来属于我的地方。
“你去把，古琴拿出来吧。”
宫女本想要阻止，但是看见我充血的眼底却也没有主意，她肯定是已经教人去找过哥哥了，不过肯定是吃了闭门羹。
哥哥，他不会在意的。一个没有用途的棋子，不值得他来一趟的。
弹着弹着，没有想到，那早已经干涸的眼框竟然又流出来了泪水，宫女过来为我擦拭，我看见了丝丝的血迹。
“郡主，你不要这样，陛下看了会心疼的。”
我摇摇头，笑了。
“刘大人家的其他家眷都斩首了，只剩下刘之文大人了，说明陛下还是在乎郡主的，郡主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不然等到陛下回心转意的时候，身子哭坏了就不好了。”
“你走。”我努力的想把这两个字说的清楚一点，但是也只是徒劳。
宫女小心翼翼的离去，我感觉到了一个站在了身后。
“陛下竟然会来。”
“你就是这样威胁我的么？”“没有用的。”
我站起身，“不是威胁，而是，真正的，生无可恋。”
他紧紧的抓住我的手，把我摔在了地上，我心口一疼，竟然有腥甜的味道。
“我不许你死。”
“可是我不想活着了，太辛苦了。”“怎么办？”
他又将我拉起来，抓住我的袖子，上面的泪痕还未干。
“这些，都是为他流的么？”
“是”
“那他看来是非死不可了。”
“陛下不是喜欢我伤心的样子么？那现在，可高兴了？”
“你是个疯子！”
“我一直都很清醒，清醒的看着自己错下去，这一次，却清醒的知道，我在做最正确的选择。只要我死了，只要我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就什么都不用在意了。”
“你答应过我，要一辈子站在我这边！”
“不对，不对，我的原话是，只要是哥哥想要的东西，我就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王位，已经在这里了，更何况，我不是闻人雪然了，自然不用，遵守她的诺言。”
“我不管。”
“呵呵，是，谢谢她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让我能在你的身边呆这么长久的时间。”“我知足了。”
第四十一章，一切都来得那么的突然
突然的，一个冰冷的东西印在了我的唇上，眼前的男子，亲了上来，我尝出了血腥的味道，干燥的嘴唇经过这样一折腾，已然裂了口。
哥哥的吻痕霸道，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是一种席卷山河的气势，像是要证明自己的所有权一样。
我没有办法呼吸，没有办法反抗。
哥哥的身上，有七里香的味道，我不喜欢的味道，别的女人的味道。
我觉得很脏，也许，前一秒，他正用这张嘴吻过别的女人，很脏，恶心的我想吐。我放弃了，我不想要再呆在这里了，我受够了。
终于，哥哥停了下来。
他看着我，很认真的看着我，“我可以放了刘之文，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我也看着他，“陛下说的话。只要算数，花祭一定答应。”
“我要你”
他说，我要你。
“呵呵，陛下是厌烦了后宫的女人了么？”“若是这样，那就选秀就好了，花祭自认为没有那个美貌。”
“你是止国的第一美人。”
“第一美人呵。”
“我要你”
好吧，这样，与我，也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刘之文，能得到自由。
虽然哥哥说了那句话，我放下了心，开始吃饭，好好的养着身体。因为，还要去看刘之文一眼，不想让他看见我这个样子。
哥哥从来不是一个纵欲的人，随时提出了那样的要求，但是终是给了我时间。
我躲在古树后，看着不远处的男子，男子即将远行，去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再也见不着。他没有任何的表情，我知道，任谁也不能接受，那样的打击。
男子四下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可是偏僻的山林里，一只鸟儿也没有。
男子开始唤，“雪然，我知道你在，你出来吧。”
我在树后，泪如雨下，但是擦干净了脸，挤出了笑容。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的。”
他看着我，目不转睛。
“你瘦了。”
“哪里有？是你太久没有看见我了。”“以后，你可要一个人过了，好好照顾自己。”我为他理了理衣领。
“我们一起走吧、”
“对不起，我没有能救你的家人。”我转移话题道。
他紧紧的抓住我的手，很疼。
“你已经尽力了。”“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
我固定着他的头，让他看着我，“现在我呀和你说的事情，你一定要听清楚。”“我，很喜欢你，自从遇见你，就喜欢你，只是，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所以，你的目光，不要再为我停留。”我闭上他看着我的眼睛。感觉到有湿润的东西在我的手心里面流淌。“去找一个爱你的女子，生一群小孩子，过快乐的生活。”“忘了我。”
他拉下我的手，我看见他的笑颜，“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可能喜欢任何一个男人，但是那个人不是我，因为爱一个人的眼神我太熟悉了，因为，我用这种目光，一直注视着你。”
“呵呵，那你明白就好。”
“以前我一直不肯放弃，也只是我执着而已，你已经为了做了很多了，我没有什么能报答你的。”
“你没有什么要做的，反而是我，欠了你很多。”
“呵呵”两人相视一笑。
“你走吧”“我目送你”
他抱着我，“真是，不想放手啊，但是，配得上你的人太强大了，也许，只有他能给你幸福。”
“他？”
他背对着我，挥挥手，“你会得到幸福的，雪然。”
突然，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一切都释然了。
终于，真正的无牵无挂。那么，我什么时候，能够实现对花空的承诺呢？
夜凉，我泡在温暖的泉水之中，四周没有一个人。花瓣散落在温泉里，散落在地上，黑色的头发扑在温泉之上，这是宫里唯一的一处天然的温泉。
雾气袅袅上升，伴着清新的花香，弥漫在整个空间里。
我听见了外间的响声，站起身来，裹好了浴巾，站在屏风的后面，静静的等着今夜的人。
风岸已经换好了常服，他看着我，像是要将我看穿一样。迷茫的雾气中，一切都变得很诡秘。
他蹲下来，试了试水温，复又站起身来，一脸的笑意，我这才看见，他背在身后的还有一卷书画，我看清了，是若海送给我的那卷，他挥手让我过去，我走的很缓慢，但是本来就没有几步的距离。
他将画交到我的手上，冷冷的说，“替朕宽衣。”
我知道自己的脸有些红，但是还是很镇静，将画放到一边，拉开他的衣带，宽松的常服就敞开来，露出了他胸前的肌肤。
他在观察我的表情，所以，更加不能慌乱。
他的皮肤很好，遗传自宁妃，白皙柔滑。但是却又是一个健壮的男子，每一块肌肉，都是紧致。
他常服下面什么也没有穿。我不去看他的身体，他自己下到了水中，拉着我手，我的身上的浴巾立马就湿了，松松的，我拉了一下，遮住了自己。
他抓住我的头发，把我抱在怀里，我手足无措。
他却笑了，“你给我按摩吧。”
我正想要离开他的怀抱，他却更加抱紧了我，“就这样”
没有办法，只能给他揉着手臂。他还是那样好像的看着我，像是看见自己的胜利品。
看到这样的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卑微。
他把我按在水池边上，吻着我，摸索着我的腿，我的身体在颤抖，他吻到我的颈间的时候轻轻的笑了，“你去看看那副画吧。”
我求之不得。飞快的出了温泉，展开了那幅画。
“我在你的房间里面看见了，没有想到丢了那么多年，竟然在你那里。”
果然是那幅画，但是这一次的画添上了几笔，只是几笔，就让我愣在了原地，因为，这幅画，是哥哥画的！
他将每一个人的面部表情都画了出来，还在旁边提了一句，“小荷才露尖尖角，不急。”
那么，那个时候，哥哥，就是，算计好了今天的么？我如坠冰窖。
“怎么样？”“画的像么？”风岸已经出来了，不着寸缕，从后面环抱着我。叼着我的耳朵。
“本来已经不见了的，但是现今却也找到了。”
哥哥，他是一早，就有这种心思么？那么，这上面的泪痕，是若海的么？知道自己喜欢的男人想着的是画中的这个女人，究竟，是一种什么心情？
“对了，忘了告诉你，你记得么？”他吻着我的肩头，伸手去够胸前的浴巾，“那日，在妓馆里，我是认出你了的，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很美丽了。”
瞬间，浴巾落下。
我们赤诚相见。
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是应该高兴么？因为哥哥也是用这样的感情喜欢我的？还是，应该难过，因为即使是这样，哥哥却还是怎么的残忍？这样的，只是肉欲的感情，我不想要。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不容许我考虑那么多了，哥哥的手附上我的胸，他的手指尖有薄茧，摩擦着而过，我浑身颤抖。
炽热的唇，在我的肩头游走，很害怕。
他横抱起我，朝大床走去。
他把我放在柔软的大床上，身子陷在了里面。看着他，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脸上还有水滴，顺着脸庞跌在我的脸上。
突然他张开眼睛看我，里面全是笑意。他今天很高兴。
看着我在看他，他就来吻我的眼睛，可是手上的动作还是不停，我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堵着一样不舒服。想哼哼。
伸手去推他，他却靠的更加近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了上来。交叠的身体，与丝滑的床单相摩擦，我很不自在。
躲避与他如同暴雨一般袭来的吻，他也丝毫不在意。沿着下巴，吻了下去。
一路上，身子很奇怪，他吻过的地方，烫的吓人，我只能低声的说，“不要”
他拨开我的手，在山峰上停下，含住了粉红色的蓓蕾。牙齿轻轻的啃啮着，一阵酥麻。我想哭，但是哭不出来。没有什么能排解现在的情绪。
他说，不要怕。
但是不管用。我还是在颤抖。
他抱住我，手指穿过我的头发，起身，看着我，我不敢看他，索性闭着眼睛。
疼痛，撕裂般的疼痛。疼的我的身子都弓了起来，一时间，闻到了经血的味道，想吐。但是他却吻上来，堵住了我的嘴唇。
我连声音都发不出
他在我的身体里面运动，很疼，但是很怪异，因为这种感觉就好像我喝下了花空的血，渐渐的，分不清自我。分不清两人的界限。
我只能抓住他的背脊，但是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复又搂住他的脖子。
他喘息的很厉害，我的呼吸也跟不上了。
耳根很热，像烧起来了。
风岸紧紧的抓住我的身子，颤抖着，我感觉到身体里面有温热的液体流过，我的眼泪也就流了下来。
他吻着我的眼泪，笑着。“真好”
我轻轻的拉过被子，想要盖上。遮住刚才的一切。
“你冷么？”他笑着在耳边问我，汗水，在肆意流淌，在他的睫毛之上，是最美的风景。他覆过身子来，压在我的身上，“这样，还冷么？”
我仍旧固执的拉过被子，盖在他的身子上，不去看他。他笑，抚摸着我，全身上下，然后把头埋进去，吮吸着，温热的唇，烫得我浑身发抖。
他有时候会恶意的捏我，非要得知我疼才肯放手。我知道，我的身体上肯定全是印记。
“这样，你就感觉得到我的存在了，我要你永远的记着我。”
就算不用这样的方式，我也会永远记着你的。
第四十二章，我们曾一起拥抱过的那些罪恶
他紧紧地抱着我，不同于小时候一样，听见了他的心跳，却不知道他的心声，汗水濡湿了的发，相互纠缠着，不肯分开。
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他的怀里，是属于我的味道。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身边没有任何人，我全身上下像是散了架一般，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正准备下床，却在揭开被子的一瞬间，又盖了回来。上面红白相间的污迹见证了昨晚的颠鸾倒凤，我的脸很烫。
这个时候进来了一个小宫女，她带来了衣物，想为我清醒，但是我还不至于那么习惯，就让她下去了。
房间的门合上，我下床来，站到了镜子面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从今天起，花祭，你不是一个小女孩了，而是一个女人了。
浑身上下都是青紫的吻痕，还有一些伤痕。轻轻的擦拭着，也觉得很疼。
风岸既然敢这样做，也应该想好了对策，那么接触到这件事情的人，应该都是信得过的吧。我走出去的时候，他们竟然拿一点儿也不惊讶，甚至都没有抬起头来。
刚回到自己的宫里，就有人来传话，那个太监附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陛下说，今晚上，还是请郡主老地方等候。”
我不敢想象。
在这些人的眼里，作为亲生兄妹的风岸和我，发生这种事情，他们是怎么看的，是因为风岸是皇帝么？所以，不会有任何人，说任何的话，但是，他们的心里，就是是怎么想，也不重要。呵呵，我释怀了，风岸想要的，不就是，我的毁灭么？
那就让他毁灭吧，摧毁我的内心，让我无法复原，让他开心。
我好像看不见未来的希望了。
“郡主，尧嫔求见。”
“让她进来吧。”
七里香这么这么快就来了，难道她知道这件事情了么？
七里香仍旧是原来的样子，清晰脱俗，只不过眉头之间透露着隐忧。她的神色我很熟悉，但是却又想不起来。
“尧嫔娘娘来找雪然有什么事情么？”
“恩”七里香点头，看着我，凑近了说，“有些事情郡主肯定知道，还希望告诉嫔妾。”
我挥退左右，“你想问什么？雪然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想了想，似乎在斟酌用词，“陛下他昨晚宿在了玉华池。”
“那又怎么了？哥哥许是太累了，想要泡泡吧。”
“不易，一定不是这样的。”
“哦？”
“陛下答应过我，昨晚要陪我一起庆生的。”“可是，也许，陛下是在那里面？”
“这个而我就不知道了，哥哥的事情，我也不便于管。”
“可是有人看见郡主从那宫里出来啊。”
“是今早的事情，我去找哥哥有事情，不过至于是什么事情就不能告诉娘娘了，这也是为了娘娘的安危。”
“那郡主有没有在里面看到谁？”
“没有，只是哥哥一个人吧。”“您不要想那么多，哥哥是欢喜你的，所以不要担心，这个功利谁不知道哥哥最疼了，可能是他忘记了吧。”“更何况，他若是要变心，你也是拦不住的。”
看我说话这么不在意，她就落下泪来，“我来之前还去了一趟太后的宫里，太后也是如此说，不过，任谁，拥有了陛下的宠爱，也不愿意轻易的被别人夺走的。”
我走过去，把她推到镜子面前，“你自己看看自己。”
镜中映照出两个人的面容，我说，“若是论美貌，娘娘不是最美的那一个，但是哥哥还是那么喜欢你，说明他喜欢你，不是外表。”我说出每一字，就告诫自己一次，眼前这个人，才是哥哥真正中意的人，我，不过是以色侍人罢了。
镜中的两张脸，截然不同，比之七里香，我确实要好看的多，但是，她那并不突出的面容，和我的放在一起，竟然没有一丝的违和感，我苦笑，突然间却如同被雷击中般。
七里香的眼睛，很狭长，细细的，尾部上翘。
这是人群中很少有的眼睛，可是我却偏偏是，加之后来花空让我转了状态，我的眼睛就像狐狸一般。正是这样少见的眼睛，我却和她如此的相似！
若海曾经说过，“七里香的眼睛很漂亮。”
那时候的她，那意味深长的表情，是什么意思？那幅画，有代表着什么？难道，从一开始，哥哥就是喜欢我的么？
得出了这个想法，我被自己都吓了一跳。
“郡主，你怎么呢？怎么面色苍白？”
“没事，你先出去吧。”
“恩”
我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凳子上，看着自己，看着自己的面容。
若是如此，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花空，对不起，我好像，有些犹豫了。
夜晚，如期而至，我就在玉华池坐了一个下午，等到天色变暗，等到蝉鸣此起彼伏。那人也如期而至。
“听说你在这里等了一个下午，用过膳没有？”
我看着他，想尽力的从他的表情中观察出来些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我摇头。
他在我的对面坐下，“你等我是因为想看见我么？”
“不是，是七里香想见你。”
哥哥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昨晚是她的生日，你答应过她要陪她的。”
“我答应过她的事情很多，我以前也答应过玉燕要娶她。”
“原来哥哥还记得玉燕。”
“那你还记得万俟尘么？”
“记得的，因为他对我是极好的，以前哥哥不在的时候，总是他陪着我，我想要的东西，他会尽力帮我拿到，他把及雨送给了我，他在我生辰的时候送了我一枚白玉的戒指。”我伸出手，那只戒指就带在食指上。
“不要说了。”
“哥哥，我想问你。”我靠近他，“哥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花祭的呢？是什么时候呢？”
哥哥一脸不置信的看着我，随后又轻轻笑了，“在你很小的时候吧，在你还乖乖的挺我的话的时候吧。”
我摇头，“不，是喜欢女人一样的喜欢我，而不是喜欢东西，工具一样的喜欢我。”
“我没有。”
我站起身来，“我记得在回来的路上，那天夜里，我们为了躲避追杀，溺在水里，你吻了我。”
“我是在救你。”
“岁你怎么说都好，那七里香了？哥哥，你是忘了它本来的名字了么？”
“它本来就是没有名字的。”
“不，有，是我起的，知子。”“哥哥，你还要花祭说完么？”
风岸站起身来，从背后搂住我，笑意诡秘，“不用了，我承认，不过那是以前的事情了。”他脱我的衣带，领口松开来，显出了青紫的吻痕。他啄了一口。“你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你，很迷人，虽然没有长成，但是，眼中那么清澈，那么美好，让我忍不住想要去破坏。那个时候的你，纯真如同现在的七里香一样，不过，你一直比她聪明，比她会讨好我。”“我让你去杀人，我看见你的眼中已经没有了那份纯净，我才心满意足，决定舍弃你，但是，海鲜给看看最后你能给我什么惊喜。”
我的心好疼，没有想到最后风岸说出来的是这样的一番话，我还犹不死心的存着飘渺的希望，希望他哪怕说一句，说三个字，也许，我就会义无反顾的留在他身边，直至他死去，可是，他却又一次给了我绝望，呆在他身边，从不缺少希望，也从里不会梦想成真。
我转过身，衣服已经被脱到腰上了，捧起他的脸，吻他的眉毛，“那么，哥哥什么时候才会厌烦呢？才肯放过花祭呢？”
他的手在腰间游走，“不知道。”
“那若是花祭想要摆脱这种命运呢？哥哥会怎么办？”我笑着啃他的耳垂。
“你没有这个能力。”
他把头埋在我的胸前，抱着我朝床走去，把我放在床上，我支起他，“我是打个比方，假如，我说，我答应以前万俟尘的求婚呢？哥哥阻止不了吧？”
“那我会杀了你。”
“呵呵，花祭早就一心求死了，不管是哪一种结局？我都能得到解脱。”
哥哥停住不说话了。是啊，他一直觉得的，人，或多或少有害怕的东西，可是，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以前有，可是现在没有了。
“你就那么讨厌呆在我身边。”
“是，因为我喜欢哥哥，但是不喜欢作为男人的哥哥。”“哥哥知道么？做这种事情，让花祭感到想吐。”
“你想和谁做？”
“除开哥哥的所有的人都可以。”
哥哥狠狠的冲进我的身体，我觉得自己被贯穿了，很疼。但是咬着牙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花祭以前也以为，呆在哥哥的身边，是因为喜欢哥哥，还一度鄙视自己的灵魂，觉得不该对哥哥抱着这样龌龊的想法，玷污了我们的感情。但是，昨天我才知道，原来，我不是喜欢哥哥，只是习惯了带在哥哥身边而已，风岸，这，不是爱。”“只是一种习惯，我不爱你，甚至在灵魂的深处，是憎恨你的，是你，把我变成了现在这副摸样，是你，玷污了我对你的感情，那些我看的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风岸完全不听我说的话，只是一次比一次的更加残暴，企图通过折磨我的身体来折磨我的灵魂。
“或许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万俟尘吧，因为，是他，在那个午后，在刺眼的阳光下，接住了下落的我。”
“我从来不在意你说的话，你说这些没有意义。”
哥哥是在意的，“不，我知道，你这样，是想表明自己的占有权而已，紧紧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占有欲而已，所以，我会告诉你，你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他粗鲁的把我翻过身来，压在我的身后，抓扯着我的头发，逼迫我抬起头来面对他。
我笑着，缓缓的说，“有的，就在这里。”我直指心脏的地方，“因为，从一开始，这颗心，就不在我这里你，所以，你拿不走。”
为什么心好痛，一次比一次痛，为了让他难过，我不惜让自己承受十倍的痛楚。
他的手滑过那里，想要伸手，却停了下来，把手伸到了前面，按压我的浑圆。
“你把它挖出来吧，我也正想看看，它是不是在腐烂。”
“你不要说话。”他在我的耳边狠狠的说道，“你只要叫唤就行了，闭上你的嘴！”
“呵呵”“哥不喜欢就割了我的舌头吧。”
结果花一说完，风岸就低下头来，吻着我的嘴唇，把舌头伸进来，咬我的舌头，顿时，鲜血淋漓。腥甜的味道弥散。
“你必须听我的。”
“刚才的感觉，好熟悉哦，你知道么？以前，也有人这么吻过我。”我静静的看着哥哥的表情，他开始出汗。
第四十三章，让我们，一同受伤吧，这样，我会觉得，这样的你，仍旧是我的
“那是我来皇宫问了皇后关于遗诏的事情，回来的时候，身体就不行了，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晚间的时候，他来了，他吻我，把他自己的血喂给我喝，那天晚上，我们过的很快乐。”
“你不用骗我，你分明就是一个处女。”
“呵呵，这个世界上有他做不到的事情么？”
相必是哥哥也想起来了，“你到底和他什么关系？”
“我曾经说过，要陪他，过完余生。”
脸火辣辣的疼，没错，风岸打我一耳光，“你是个贱人。”
我却笑了，不疼，一点儿也不疼，疼的地方，是在心里。比起那种疼，这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我们没有再说什么，经过一晚激烈的运动，我们已经没有剩下多少的力气了。我们就这样，相拥着，却远远的，靠着对方入眠。
此后，我便很少说话了，因为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
我上书，答应万俟尘的求亲。
陛下震怒，但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于是决定在第二年的春季，就爱那个和凤郡主远嫁尺国。
时光荏苒，转眼已经过了半个夏季，到了入秋的时候了。
我最近身子很疲乏，不想说话，不想动。宫里怨声载道，因为听说玉华池住了一个神秘的女子，把陛下迷得神魂颠倒，竟至于连尧嫔那边都少去了，其他的妃嫔，更加是连皇上的面也见不着了。
我每次听到也只是苦笑。
有很多的妃嫔来问我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但是我都只能装作不知。
夜凉如水，我安静的躺在石板椅子上，看着满天的星星，竟然迷失了自我，我最近心情很是平和，竟然连生气也都没有了。
风岸来的时候我正在小憩，他说我最近长胖了，我没有反驳，的确，以前的衣服好像显得有些小了，是我太过于放松自己的饮食了么？但是，明明最近都吃不下饭。
他抱着我，轻车熟路的往床边去，躺在床上的那一刻，突然胃里面翻江倒海。忍不住呕吐出来。
风岸的眉头皱的很紧，“你就这么讨厌和我肌肤相亲么？”
我擦擦嘴，笑了笑，“有点。”
看的出来，他很生气，于是就像往常一样粗鲁的把我推到。
“我今天真的心情不好，求你了，不要。”我挣扎着，他捏住我的手，很紧，很疼，我不放弃，然后就听见咔的一声，我的手就疼的麻木了。
这就是原本的那只脱过臼的手，那一次，也是风岸亲手做到的。
“看来，这只手是要废掉了啊，轻轻一碰就会复伤。”
风岸也许当时也只是一时冲动，所以现在却也清醒了过来，放开了我的手，对着外面喊道，“去叫太医来！”
我把手伸到帐子外面，外面的人看不清我的脸，我很听话，我已经学会了接受这一切。太医号过脉后，说了两句话，我至今记得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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