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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的人正是风止，他独自在我的饮着酒，看那架势应该也是偷偷摸进来的，什么时候我的寝殿变得这么开放了，这不是一件好事。
“皇兄这么好的兴致啊。”
“你是去听了我母后的墙角吧，我偷偷来了，也算扯平。”“怎么？我没骗你吧。”
听他的口气应该是喝得多了，舌头有些不灵活。
“尽然我回来了，你就该走了。”
“我不走，我想和你说话。”
“好吧，那你说吧。”我做到了他的旁边，果然闻得他一身的酒气。
“我知道你和你哥哥是一条心，可是，风岸那心，可也真是毒了。”“外祖父多好的人啊，这止国的天下，三分之二可都是他打下来的，我都还记得，小的时候，他拿着他那胡子拉碴的脸来蜇我的额头，像柴草似的。他这一生，没做什么坏事，就算是有，那也就只一件。”
“什么事？”
“生了我母亲”他虽然已经醉酒，可是在回答这一句的时候却顿了许久，他的眼眶里尽是泪水，“母亲说，功高盖主，迟早是要出事的，可是，那可是她的亲生父亲啊！”“她竟然还笑呢！”他这一句话，对于亲人没有用敬称，听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本来还早着的，就是你哥哥啊，逼人太甚，我早知他不是省油的灯。不就是好i要你出去么？我更不能让你走。”“呵呵。看他能怎样？”
“你醉了。”
他端起酒，笑了笑，“就算没醉，我还是要说的，你同他不一样的，你是有心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把你劝回来，母亲说，这宫里太乱，不适合我，从小，我就被要求远离这些东西，那王位，太肮脏，送给我我也不要，对，我真是很幸福了，因为父皇那样爱着母亲，我敢说，要是说除了这天下，父皇还要什么，这一样绝对就是母亲了，我不知道他们曾经发生了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我只知道，父皇给母亲的已经是所能给的一切了，你母亲，那容妃，长得漂亮有什么用，真是个蠢女人！”
“父皇是对皇后很好的。”
“哼，远不止你看到的那样，可是你又曾知道，母亲给的什么？”“容忍父亲的一切，怕是假如有一天父皇驾鹤西去了，这天下还是母亲给他守着，看着这样的母亲，我难受，好难受。”“试问你能做到，自己的亲生父亲被杀了还笑着守在杀父仇人的身边么？”
他贴近了我，看着我的双眼，在他赤裸裸的视线里，我无所遁逃。
“我不知道。”
他终于放过了我，继续喝着他的酒，“若是风止，只要为了他想要的东西，就算亲手把父皇送上断头台也是做的出来的，他这样的人，才适合那个位子，呵呵，父皇在那个位置也不轻松啊。”“这都是报应”
那个时候我便开始思考一件事，也许，哥哥的命运真的额是被注定了的，不能选择，而我自己，是自作孽，不可活的。
到后来，风止开始哭，他说他哭的，是外公宁花候一家，哭的是这作孽的皇家，哭的是不可饶恕的母亲，哭的是以后将上演的悲剧，哭过了，他又疯疯癫癫的离开，他的轻功，就像风中的蝴蝶，美丽自由，我才知道，原来他说的都是真话，我才想起那天那个猜测，是，正是是因为是想要好好守护的东西，在这皇宫里面，更加要离得远。
我终于有点理解皇后了，皇后终究不是男人，不能狠心离开皇帝，所以，甘心为他燃尽自己的一切，或许不管自己是什么样的结局，都会心甘情愿的接受，我又何尝不是呢？若是要下定决心跟随哥哥，那么，不做到皇后这样，也终究是不行的，只不过，皇后是以爱情的名义，而我，什么也不是。
那日过后，每次一见到皇后，我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想起风止流着泪水的脸，面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强大到了什么地步？我自认为是感同身受吧，我希望，有一天，和她一样，不计其余，但是一个很和蔼的人，至少如同她的诺言，没有为难我，只是每次风止来找我做事的时候，她都会斜着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知道她是担心最后她的风止会被我拉着卷进风波，但是我也只能笑笑。
终于有一天事情开始发生转机，这也是在我来到凤鸣殿的三个月后了，正是金秋菊蕊飘香的时候，皇后再也找不出理由拒绝哥哥的探访，我终于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哥哥。但是在临行之前，她将我叫到了她那里，说是要吩咐我一些事情，我心知没有什么好事，不过倒也不能不去，只要能见到哥哥，多听她几句碎言碎语又有什么。
“然儿，本宫希望你能将本宫说的话都记住。”这是皇后对我说的话，只有一句。
哥哥看起来没有怎么变，但是在他的眉目之间，我看到了更多的自信和，贪婪。他依旧是笑着，如同不小心堕入凡间的天使，容妃的容貌天下无双，哥哥酷肖她，若是个女子，一定是倾城绝色，但是，这张脸就算现在是长在一个男子的身上，也丝毫不逊色，而且，这个人是哥哥，不觉得有定点的媚气。
可是这一次，我却犹豫了，我已经快是十四岁的女子了，在这个年纪，皇后都已经嫁与皇帝了，是大姑娘了，不好再向哥哥撒娇的。
“静静，果然是对哥哥生分了呢！”哥哥伸出手，我只好把手伸给他，他的手指上有薄茧，这是常年累月练武造成的，我的手上也有，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皇后的时候，那个时候她也拉着我的手，看了很久，莫非就是那时发现我这个公主不仅仅是公主么？
哥哥带着我四处逛逛，其实这些地方我都走过很多次了，这是这一次是和哥哥一起，这种感觉让我们发现这里的东西其实还是很有趣的，比如说会学话的鹦鹉，千奇百怪像老爷爷的树枝。最后，不出我所料，我们渐渐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假山后，哥哥对外张望了一下，回过头来看了我很久。
“哥哥”我扑上去，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襟，将脸靠在上面，他抚摸着我的头叹气。
“这些日子过的怎么样？”
“还是很好的”“哥哥呢？”
“我你倒是不用担心，只不过你不出来我始终不放心，皇后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你被她盯上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听得他说皇后二字，我一下醒悟过来。哥哥就是这样的，仿佛一种毒药，一旦上了瘾，就再也戒不掉，而且会完全吞噬我的理智。
“听说哥哥在朝前扳倒了宁花候”
“宁花候是迟早要出事的，我只是接这个机会提示一下皇后而已，不过这件事也不是我亲手做的。”
亲手？哥哥做事从来不需要亲手。
“哥哥，我想出去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这件事不好办，你再等一段时间吧，我会尽力想办法的，没有你，我也做不成什么事的。”
“恩”
“这是流连送你的东西，她安全的回来了，你若是出去，她依旧和你一起。”他的手心之中是一个香包，浅浅的香味勾起了我很多的回忆，流连，我是真的很想见啊。
“出去吧，切记，不要轻举妄动，还有一点，不要去碰风止，对我们没有好处的。”
“风止是真心不用担心的。”我一是口快还是说了出来。
哥哥的脸上又浮现出笑容，“他么？是不用担心，但是不代表着他不会妨碍我们。”
我本想再说什么，但是哥哥却走了出去，我只好跟上。
一路上，我虽心知哥哥只是在演戏，但是还是无法不入戏，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他的笑容，怎么会有人，装出来的笑容竟比真的还要真上几分。
回到寝殿，夜里，梳妆时，打开香包，里面妖冶的花瓣我很喜欢。
“公主，这个是哪里来的啊？”
“是以前的朋友托哥哥送来的。”我看着镜中的自己。
“男的女的？”
“铃儿！”
“奴婢就只是问问的嘛。”
“女儿家就总行了吧。”
“那还好”铃儿自言自语道，像安了心一般。
“铃儿你是怎么了？说！”我装作凶狠的口气，铃儿吓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那个”“公主怕是不知道吧，这种花名叫鸢尾。”
“鸢尾又怎么了？”
铃儿看了看我，“鸢尾的花语是绝望的爱，若是男子送的，那公主可就，不过，是女子嘛，没关系的。”
我的心一下子噎住了，这个香包究竟是谁送的？若是哥哥，那他是察觉到了么？我对他的感情，不，就算是死，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我对他抱着这样肮脏的心思，那是流连么？流连是在提醒我么？
“没关系，你将它放置好，什么时候用的上就拿出来。”我不懂声色，生怕被铃儿察觉出我的异样，不过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都没有睡着。
流连，好想见你一面。
世界上若说有一人知道我的秘密，这个人只可能是流连，因为在我都还不自觉爱上哥哥的时候流连就在我的身边了，我心里在想什么，恐怕她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我也并不怕她知道，我觉得她对哥哥的忠心是我一直没有想明白的，若说只是雇佣关系，但是流连神奇的地方又怎么可能只是区区一个下人呢？但若不是，她为什么又要屈居为哥哥的下属呢？在我的记忆中，她就只有谦卑的模样，很多年前，把我送到二皇子那里，静静的低着头站在院口等我。
你现在，回来了么？
第十一章，二皇子的余音
哥哥走后，日子依旧如同白开水一样过的淡而无味，唯一不同的是，风止没有再来找我，每次就算在宫里偶遇，他也是匆匆瞥我一眼就走开，我心里倒是十分纳闷。
秋去冬来，冬日里的第一场雪就这样悄然来临，清早我推开门的时候就已经是一片雪白，铃儿为我披上了厚厚的披风，我喜欢冬天，因为冬天是雪然的生日。不过，我也最讨厌冬天，因为，在冬天里发生了一些我一生都不愿想起的事情。
女子的地位不高，皇帝很少来看我，我不在意，因为，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不知道那种感受，相反，他不来我能更加安心，不过最近，他倒是想起我来了。原因很简单，有人提起了我。
这是尺国的大使，此行一是为了年终国家之间必要的寒暄，而是，目前渐渐受到其中的二皇子在边疆大了胜仗，尺国的皇帝要重重的上次他，他只提了一个要求，这个要求，让尺国的皇帝博然大怒，不过也是答应了。
他说，止国雪然公主的生辰快要到了，儿臣不能抽出时间，希望大使出行的时候顺便带儿臣向她问好，然后再送些礼物去。
礼物倒不是很贵重，不过都是些很稀奇的东西，应该是把他觉得有趣的东西积攒下来的，所以我被传召到御书房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好i这样一幅奇怪的景象。
皇帝蹲在地上玩着那些稀奇的玩意儿，一旁的大使恭恭敬敬的等候。
“父皇。”我喘着气喊了一声。
“然儿啊，你来的这快，快看看这是什么意思。”皇帝的眼中笑意之间夹杂了许多疑问，又似乎在等待我解释。
“我”
“看来然儿的生辰朋友还挺上心的，倒是我这个作父皇的忙于政务忘记了。”他打着哈哈。
我不懂他的意思，也值得这么一听，那边的大使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就走近了去，他把我全身看了个遍，看的我挺不好意思的。
“如意，传告下去，雪然公主生辰的时候朕要在凤鸣殿里摆宴庆祝。”“哈哈，没想到然儿也是十四岁了呢！真快。”
不知为何，他说这句话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自那天以后，每每都有各种嫔妃变着方儿的问我关于二皇子的事情，仿佛我和他有什么事的，甚至连皇后有一天的问了我，我只有一路打哈哈遮掩过去。二皇子的心思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这个做法不会惹尺国皇帝生厌么？不利于他的发展啊，可是他也同哥哥一样不会做没有好处的事情，他这样做必定是有他的道理，说不定，我也只是成了他目前阶段的一颗棋子而已。
公主和敌国的皇子关系太好既不是一件好事，也不算是一件坏事，不是好事自是好理解的，不是坏事是因为万一两国有什么事情发生，最好的解决办法也就有了，就是联姻。
“公主，这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凉了呢！”“您的生辰也近了。”
“过生辰也不见得是好的，我可是不喜欢被人围着说恭贺之词的人。”
“呵呵，别的公主巴不得整个宫里的人都紧张她，只有我们公主，宠辱不惊的，真好。”
我第一次开始觉得铃儿这孩子太单纯了。“只是希望到时候哥哥来我能多看上几眼。”
“公主和二皇子的感情真好。”
“毕竟我们是共同患难过来的兄妹，自是比平常的兄妹感情更加好一些。”
“过去公主收了委屈，现在老天爷开眼，公主平平安安的回来了，还受到皇后和皇上的宠爱，相必今后一定会许给个好人家。”
“铃儿，你又嘴碎了，我说了这些事情我不敢兴趣的，不要再提。”
“是”
生辰宴会如期举行，我看着来往的人群，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种失落感，犹记得当年随同哥哥一起去给玉燕祝生辰的时候，不也是这个样子的么？来往的人那么多，却没有一个能交心，对于玉燕来说，哥哥便是最好的礼物，我又何尝不是，我似乎是在走玉燕的老路，可是玉燕的下场会是我的下场么？我不敢想。
风止走了过来，神情有些恍惚，看着我的时候特别专注。不过还是同往常一样，什么话也不说就打算走，我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皇兄，今日雪然的生辰，你连一句祝福的话都舍不得说么？”
他缓缓回过头，“祝雪然妹妹身体康健，万事如意。”
看着他的样子我就来气，他是怎么了，有他和皇后在，我怎么如意啊？我就把他拉进了一个小亭子了，小亭子有帷帐，借着帷帐的遮掩，我问他，“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啊？”
他依旧盯着我的眼睛不说话，我捏了捏他的手，他吃痛也不躲。
“说啊，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不信由什么事情能把你难住？”
“有的。”他把头看向了亭子外面，“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可是我不该喜欢她，母后也叫我不要同她来往，身份的原因，可是，我好像很难控制自己了。”
原来是这样。我送了一口气。“既然你皇后娘娘说了那个女子不好，不适合你你就该听她的话，皇后娘娘看人很准的。”
“是啊，可是，我也没有办法。若是可以，我真想和她私奔了去。”
“你可是堂堂的四皇子，每一个动作都关乎国体，可不要乱来，若你实在受不了，也不要靠近她，越是喜欢的东西，越是要远离，这样，她才能幸福，才能长久。”
风止突然笑了，“皇妹这一句话总算是点醒了为兄啊，为兄自会试一试的。”
“那就好。”
礼乐照旧，我坚持要与哥哥坐在一旁，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哥哥坐在了女眷区。场上热热闹闹，可是我的心却全然不在上面，一心只是想着哥哥就在身边，该说什么好，是说进来的情况，还是说那些沉重的话题。
哥哥突然把手在桌下伸了过来牵住了我的手，我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所以不敢转过脸去和他对视。
“静静，生辰快乐。”
“谢谢哥哥。”我也抓住他的手。他的手里是一个凉凉的东西，应该是块玉石之类的东西。不过，这块玉石因为长时间的在我们的手心里，竟然此时让我感觉到滚烫。
“静静，若是待会儿父皇问你想要什么，你大可直接说想同我一起住，虽然他也许会博然大怒，但是这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明白么？接下来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我没有说话，我不会拒绝。
“不要害怕。”“相信我”
“恩，雪然一直都相信哥哥。”
不一会儿，歌舞停了，殿中觥筹交错，皇帝想是也喝的高兴了，就命停下了乐曲，起身说了几句诸如吾儿怎样怎样的话，多是赞美，顺便感叹了一下岁月匆匆，自己都快老了，暗示各位皇帝你们加油吧，朕的位子在向你们招手之类的话。然后宫里的人又每人一句的拍马屁，说什么皇帝正直壮年之类的。
我正觉得无趣，却被点了名。
“雪然公主，今日你的生辰，按照惯例，你想要什么？”
毫不犹豫，“父皇，儿臣不求其他，只是正如父皇知道的一样，儿臣在外流浪了许多年，不成大器，没有什么配得上公主之位的地方。”果然，听得这话皇帝的脸青了一半，我的话似乎是在指责他的过失一般，不过不是，“为今年岁渐长，深恐有一日也将嫁作人妇，便只想着多与哥哥呆在一起，所以恳请父皇批准儿臣与哥哥同住。”
我话一说完，下面一片唏嘘，这些人们大概都在说这女孩子到底不是长在宫中，不知这许多的规矩，竟然连作为女儿家的娇羞都没有，把出嫁什么的挂在嘴边，真是好不知羞。况且，哪里有妹妹和哥哥同住的道理，皇家的颜面何存啊。
皇帝正待发火，哥哥连忙跪了出来。
“父皇，雪然不知礼数，父皇且慢怪罪。”“雪然自小长在我的身边，缺了礼数，是儿臣的过失，请父皇责罚，不过父皇请听儿臣一言。”
见皇帝应允，哥哥便长舒了一口气。
“雪然和儿臣去尺国的时候才七岁，少不更事，儿臣身为男子，也不知该怎样教导，不过自是十分疼爱，所以纵容了她许多的错事，但是雪然依赖于儿臣，正如同儿臣依赖于雪然一样，雪然年岁渐长，我虽心知不该再与她亲近，不过到底是挂念，得知皇后爱雪然如同亲身，本已经放下心了，不了雪然这孩子离开了我到底是不会照顾自己，竟然在宫中连连生病，我更是寝食难安，不知所处。所以雪然这一要求，儿臣自是十分赞同，若是雪然你搬出宫来，儿臣定当安排合适的人好好教导，以弥补之前的过失。”哥哥说这句话，不是哽咽，使得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我若不是知情人，也定当被打动的。
第十二章，愿望达成
皇帝转过身去，不愿看我们，思考了很久，终于说话。
“理应然儿的生辰要求我不应该拒绝的，但是这个要求实在过分，有违祖训，但朕念在过去的岁月你，你们兄妹两吃了不少的苦，也为止国的安定做出过贡献，况且，兄妹情深，朕若是不答应，也是不合理的，既然这样，就准了，不过，雪然公主虽是出宫由风岸抚养，朕恐不能常见，每月选个日子，进宫来看看你们的母妃和皇后吧。”
“谢父皇！”
听到最后的时候，我的眼泪差点流了出来，这个深宫，我终于要摆脱了，在尺国皇宫那么多年，回国有事在宫里，这宫里，我终究是厌烦的，这下子好了，不用再惺惺作态了。
出宫
出宫的事情办的很低调，因为公主出宫住终究是不好的，上不得台面，只有皇后处于礼貌送了一大批的东西，而至于我的亲生母亲，竟然连面也没有来见一见。
“现在你高兴了吧，不过可别高兴的太早，以后又你的苦日子过。”皇后临幸前为我整理了衣冠，不知为何，我总有种直觉，皇后待我到底是好的，虽然有时候说话是过于露骨了一点，但是，我总觉得她是在乎我的，或者，是为我着想的。
我往后看了看了，风止没有来。皇后显然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你和风止到底不是我一人所生，感情好我甚是欣慰，不过出了这宫门，你们变还是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罢了，你也年纪稍长，该懂事了。”
皇后是在提醒我不要与更孩子过于亲近，不过我这一去，但也真的没有理由再和风止来往，只是，还真是想听他弹弹琴什么的，也许，他也不会再有机会将心事说与我听了吧。
马车启动的时候，城门上响起了乐声，我撩开帘子，果然，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城门上，他的长发和着风与衣袂一起飞舞，十分的漂亮。
皇后也在看他，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是第一次看到皇后叹气，那么无奈，这么坚强的一个女人，在儿子的事情上也败下阵来，心里真不是滋味。
马车驶过大街小巷，街上虽然热闹，但是任谁也看的出这辆马车名贵非常，都纷纷让开道来，我们一路畅通无阻。
马车停了下来，我和铃儿下了车，这是一座气势非凡的府邸，上面挂着和定王府，我才记起，哥哥回来的时候，皇帝因为感到歉疚早早的赐了他封号，就死和定王。
哥哥早早的等在了门口，他今日穿了一身青衣，别有一番风骨。
“雪然，你来了。”
“恩”
哥哥说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忘了一切的事情，只想早早的进屋，以后就与哥哥生活在一起，这样的日子，就算再残忍，也是快乐的。
宫里服侍我的人大部分跟了出来，她们以后说不定还要跟着我出嫁，我不能拒绝，但这是一个麻烦事情，不知道其中会不会有被什么人收买了的人，所以我把他们全部交给了哥哥处理，他只答复我一个月后就会见分晓。
我在后院看见了流连，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真是恍如隔世，而流连依旧站在房门口，低垂着头，等待我。
“流连”我喊了一声。
流连抬起头，看着我，表情无悲无喜。
终于，我们，又再在一起了。
新生活和想象中一样，当晚我就被哥哥叫去了他的房间，他给我说了很多事情，别的什么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要做什么。我的责任就是指挥那些哥哥培养的死士，因为哥哥是争夺王位的人，自然有许多的人盯住他不放，这样一来很不方便，而我只是一个没有教养的公主，我整日足不出户，没人会怀疑我，哥哥把我要做的事情告诉我，我悄悄的去帮他做好，明里边，依旧是个公主。可是最让我想不到的，我们离开尺国时死士的人数，竟然还不到现在的三十分之一，看来早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这项计划就已经开始了。
直接接触我的人是几个首领，及川，及雨，若山，若海。其中，若海是唯一的女子，及川及雨是兄弟，若山若海是兄妹。
当晚，我第一次睡了一个如此好眠的安稳觉，也就是从今晚开始，我的人生很少再有好觉了。
我回了屋，看见流连正在等我，梳妆台上，正是她送与我的香包。
我当着她的卖弄收了起来，“呵呵，我已经想好了，这花我很喜欢，就算是毒花我也认了，这是命中注定的，我挣脱不了。”
她什么话也没说，也就是自那天以后，她再也没有劝过我。
最初的日子做的事情与在宫里也差不多，只是皇后会经常寄一些信来，每次只是几个个字，我看不懂也就没有在意，只是全把这些字当作字帖来写，风止出色的书法便是得益于这个母后，所以，我更加对她另眼相看了。
隔了几日，哥哥来看我，我们已经到了隔着竹帘才能相见的年纪了，竹帘上挂着的玉珠随着风轻轻荡着，发出清脆的声音，我透过泛黄的竹帘，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哥哥的脸，他表情很轻松，在我看来至少是这样，他与我寒暄着，然后说是要考我，就递进来了一把檀香扇，扇子上若有若无的香气更加显得主人品味的非凡。我结果扇子，仔细端详起来，即兴便在上面赋诗一首，字虽然不丑，但也的确配不上这扇子。
“好一个君意怜细草，独思朝露情。”“这诗虽然直白了些，不过到是不错的，就这样吧，着扇子就赠与你了，好好读书。”他起身，烛光从外面侍人的手里照了进来，我只能看清楚他半边的脸，摇曳着的，温暖。
我伸出手拉住了近在咫尺的衣角，那光滑的布料自我的掌心滑过，终究什么也没有留下。
“谢谢哥，皇兄。”
在不清楚身边的人的情况下，我与哥哥便要一直保持这种咫尺天涯的距离。算一算，回国也快半载了。马上就会迎来的一个春天呢。
夜里，我只说魇住了，唤来流连，她掌了灯，我蘸着水把扇面打湿了，字迹渐渐浮现出来，不多，是个城边的住址。
“主子。”
我面无表情的把扇面烧了去，然后放到水盆里面，滋滋作响。
“流连，这是我第一次为哥哥做什么，我不希望让他失望。”
“是”
天明的时候，我仍旧没有合上眼，因为一闭上眼就会想起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就是去年吧，在那个竹林里，少年的脸已经模糊，只是他说的话依旧徘徊在耳边。
我穿了一身轻便的衣裳，乘着清晨府里人少的时候偷偷的溜了出去。
我并没有很多的机会接触市井，随时清晨，市井却已经开始热闹了，我停在一个小巷里，静静的呆了一会儿，不见有人来，便唤了一声，“及川。”
“在”黑影立刻跪在在我的面前。
“若是以后我在这里出现，你就直接出来就是了。”
及川一直在我的身边这一点我是知道的，至于为什么不是若海这个女子一直守在我的身边我不知道，不过及川给我的感觉挺安全的，他带了一个银色的面具，但是取下面具来也不见的是他的真面目。他很快换了装束，成了我这个公子的仆人。我感叹了一下，便把地址给了他，他一看便带着我去了一件酒家。
酒家在官道的旁边，十分的简陋，但是一看这个地段，正是南方所有道路通往城中的毕竟之道，我就知道这个地方不简单。
“主子，那个人，经常会在这里出现的，看见了他，我们跟着他就行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端起那杯下等的茉莉茶在嘴边打转。
“及川，你给我讲讲那个男人的事情吧。”
及川显然是愣了一下，“主子没有必要知道这些事。”
“我不想杀不知道的人。”
“这个男人名叫李落柏，一家四口人，妻子，两个孩子。”“他是七皇子最近的谋士，就是因为他出的计策，让边疆的蓝将军这次不能归京，会延误大主子的计划，大主子很生气。”
“只是这个。”
及川不说话，我其实也知道，打败敌人的人从某种意义上也就是削弱了敌人的实力，不用其他的原因。
“过一会儿，及雨会领人来和我们会和。”
“好。”
过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及雨，倒真是把目标等来了，那是一个长相平平的白衣男子，衣服有些发黄，不过很干净，一身清爽，面上的笑容也是很开朗的，他笑着向茶小二讨了杯苦茶，我这才发现，他手里还拿着浅黄色的物事。
喝完茶后，他就匆匆的走了，我们随意的跟着他，及川在路上做了记号，他家真是在一个很僻静的地方，我们还穿过了层层的树林，上了山，又折了几回，终于看见远方一个小小的茅屋出现在视线中。
茅屋外晾着洗干净的衣服，一个朴素的女人还正在洗，旁边有两个小孩子在地上玩耍，一只小黄狗就在他们的旁边晒太阳，见男人回来了，女人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站了起来，对着男人笑了一下，还说了些什么，我听不见。
男人进了屋，小孩子也跟着进去了，此时，已经快要到黄昏了，我看了看日头，恐怕他们是在吃饭吧，及雨就在我的身后，正准备上前，被我挥手阻止了，就让他们一家人好好吃完这最后的一餐吧。
“你就是李落柏吧。”我站在门口问道。
第十三章。泯灭的良知
男人脸色苍白，立马将妻子儿女挡在了身后。他的家人像是也看出来了我们来者不善，也表现得比较惊恐。
“你们是，谁的人？”
“我一直以为你不用知道的，你若什么都不做，没有人是你的敌人，但是，你成了七皇子的人，就意味着所有与七皇子为敌的人都是你的敌人，你就先没有想好么？”
“放过我的妻子孩子。”
“不。”
我抽出短匕，火红色的羽毛在柄上飘动。男人咬了咬牙，看了妻子一眼，他的妻子立刻会意，我笑了笑，和我玩战术么？
我挥刀而出，刀刺进木轴里，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男子马上发狠，从墙角处拿起剑来与我对抗，他的剑气凌厉，我的短匕已经处于劣势，我转动手腕，短匕在我的手中变成了长剑，男子自是知道他是比不过我的，不过我看见他一直盯着他的家人看，也知道他晃了心神，便一剑刺出，却没想他趁着我的肯定的间隙，从身上拔出一个烟筒，丢出了窗外，窗外立即响起了火炮升空的声音。
我心知不妙，便不与他耗下去，使出狠招，一剑封喉。
那种感觉，很绝望，一剑出去，没有什么来阻挡我的剑势，剑像插进了沙子之中，只不过，有大量的液体顺着我的剑流了下来，他的眼神变得很绝望，喉头滚动了一下，震感顺着剑传到我的手上，然后，他就吐了一口血。
“落柏！”“父亲！”
我抽出剑，及川拦住我，示意我接下来的事情他来做，我摇摇头，朝女人和孩子走了过去，女人扑了过来想要拦住我，我一剑刺下，贯穿了她的身体，然后朝她的孩子走去，她却没有死过气，像狮子一样扑回来，挡在孩子们的身前，孩子们也被吓得惊恐万分。
“求求你，放过他们，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
我蹲下来，摸了摸她的脸，把她嘴角的血迹擦干净，朝着她笑，“若是不杀了他们，谁与你们黄泉上作伴啊？”
“对不起，落柏的事，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没有阻止他，全是我这个做妻子的不仅责任，如今落柏不在了，我也将要走了，你就放过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吧。”
“呵呵，他们不是都看见了么？”
女人愣住了，眼神无光，看来是真的不行了，转头过去和她的孩子说话，“你们的爹爹，什么都没有做错，不应该受到惩罚的。”
然后她看我，“当初，我或许该阻止他的，可是他的一身才华，又怎么能浪费了呢？哈哈，落柏，那么快乐，一起风发，我又怎么阻止的了呢？”
她抱住她的孩子，缓缓的说，一个字一口血的说，“命里注定的，终究是逃不了的啊。”
她咽了气，孩子们早哭成了泪人，男孩子突然站起来，用手接着我的剑刃，瞬间早已干涸的血又混入了新的血。
“妹妹，快跑。”
小女孩被吓住了，反应了一段时间才动，结果被及雨手起刀落，瞬间没了声息。
“你这孩子，是在做什么？”
“你，逆转合格女魔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在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魔头，因为我们是亲人啊，我是她的哥哥啊，我必须要保护她，你这女魔头，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哧~”男孩子的声音也消失了，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我淡淡的说，“动作快点，处理了我们就走。”
我们最后离开的时候没身后是一片火海，最安全的方式，就是火。今日之后，这里再也找不到一点痕迹了。
那个黄色的物事是一封信，上面写着，多谢落柏兄台相助，本王明日即将迎你们入府，也是为了保护落柏兄家人的安全，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纸片在大火中化作了灰烬。
有些事，总是要迟上那么一部才肯罢休，有些人，也来的晚了。
我看见眼前的人，如是想到。
“你们是谁？”来人是个青年，看样子，也是个领头的，相比我们一行人除了我之外的黑衣，他们一看就是正规军这类的。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是你们要做什么？”我打开扇子问道，所持的扇子自然是很平常的那种。
那人望了一眼山头的火光，大惊失色，心知来的已经晚了，便咬了咬牙，一挥手，他的部下就把我们包围起来。我也大概猜出了他们的身份，这个时候担心是多余的，只好背水一站才能解决了。
混乱中人群开始打打杀杀，映着天边的晚霞，将这个世界都染成了红色，正规军果然还是不同于民间的组织，虽然都不算高手，但是也不好解决。
青年看我是领头的就向我杀来，我的武功并不差，在看到他的第一招就明白这绝对是一场恶战了，他应该是个武林人士。朝政的背后没有几个地方是干净的，拥有这些高手自然也是各个夺位者的实力，我从来不说我们就代表着正义，自古就是成者为王的。
我们在丛林中穿梭，竟是来到了一个僻静处，及川及雨也脱不开身来助我，反而分神间差点被寻了空子。
我的剑招都被青年躲闪了过去，不由得让我心中憋了一口闷气，实战与练习到底是不一样的。
“你是师从何处？”
“阁下看不出来么？”
“莫不是江湖上上消失已久的？”他自己说着，却又觉得不可能，我不知他说的是什么？但看他莫名被恐吓的表情想吓他一下，就顺着他的话应了。
“呵呵，看来被你猜中了，你见识不错嘛。”
“小姑娘别骗人，你可有标记？”
“标记岂是你随便看的。”我一剑过去，没想到他翻身过来，对着我的手臂就是一挥，我侧身惊险躲过，却还是被凌厉的刀势划了一条很深的口子，血立即涌了出来，只是轻轻一擦就这么严重，要是刚才没有反应过来我这天手臂肯定就没有了。
一见血，我们都比较兴奋，这说明了我们都是生活在这个世界黑暗角落的人。
后来忘记了过了多少招，我身上已经有了数十道伤口，打多伤在左臂，以前师父就说过，我的左臂是个防守的死角，不好好听师父的话，果然。但是青年也不好过，我划伤了他的颈部，正在大量的出血，他已经不行了。我最后补了一剑，他就直直的倒在了竹林中。
我捂着左臂回到了刚才遭遇对手的地方，果然，战斗即将结束，我便独自往前走了。
不一会儿出及川及雨追了上来，山中开始下雨，我们冒雨前行，这样，雨水也能冲散我们的痕迹。但是最终我们停了下来，因为我，昏倒了。
窘迫
醒过来的时候流连正在我的身边给我把脉，我这才知道流连还是精通医术的，我不仅对她好奇了起来。
我全身还是湿的，应该刚刚回来，她把完脉正要给我换衣服，顿了顿，她身后的人就出去了，我起身，头还是有点昏沉。
“流连，我自己来吧，你先出去给哥哥说，就说事情已经办妥，只是在回来的路上好像是遇到七皇子的人了，打了一架，不过最终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流连没有说话，转身出去了，这是在表达对我的不满吧，我苦笑。
不知为何，我浑身上下都很痛，手上的伤比我想象的要严重，至少，我现在痛得抬不起左手了，其次，肚子也很痛，像肠子被人绞烂在里面了。
我别扭的脱下身上的衣服，发现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床上，竟然是血迹！而且，我循着血迹网上看，竟然是大腿里面流出来的。
“流连！流连！流连！”
一阵慌乱的脚步，两个人进来了，一个是流连，一个是，哥哥。
而我，赤身裸体！
“怎么了？”哥哥问。他好像全然没有意识到目前我的窘境。
不知怎么，我就觉得自己要死掉了，流了这么多的血，肚子这么痛，肯定是得病了，这样，哥哥会不会就不要我了，那以后，对于哥哥我就没有用了，怎么办，眼泪就簌簌的下来了，然后指着床上的血迹说，“流连，我怎么了？流了好多血”
流连的脸立即变得通红，哥哥一看，也愣住了，然后和流连一样，脸红了？
哥哥出去了，流连给我盖上了被子，擦干净眼泪，哭笑不得，然后。
我永远不知道，在流连的眼里，刚才那一幕有多么的，混乱。我知道这个东西叫做癸水，然后每个月都会出现，出现的时候流连就会很认真的给我计算日子，调理饮食，然后嘱咐我很多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它来了之后，就表示我是一个大女孩了，可以嫁人了，然后，若是和男子，那个，就会像玉燕一样，有小孩子了。
我的脸，也红了。
这件事自然没有报告到了宫里，如果是说了，自然对于我们不是什么好事。而我，却是抱恙了，我整日在床上，身上酸痛没有力气，再加上手上受了伤，流连几乎是每一件事情都要为我做到底，不过关于伤口，幸好流连能调理出一种伤药，好了之后几乎看不见疤痕。
期间，哥哥却没有来看我，直到月事快完了的时候，他才在一个夜晚悄悄的来了我的房间。
流连退下了，房间里卖弄只有我们两个人，想起那天的事情我还是不能释怀，不敢看他。
“怎么？雪然是大姑娘了，就不想理会哥哥了？”他很自然的坐在我的床上。然后还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一时窘迫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静静上次为哥哥做的事情，很好。”“哥哥很高兴。”
“哥哥高兴就好。”我抬起头，对他笑了笑。
他瞬间愣住了，然后用指腹擦了擦我的嘴唇，“这么这么干啊？要喝水么？”
“不用。”
“对了，静静，我听说，你回来的路上杀了一个人，是个年轻人，应该吧？”
这又怎么了？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么？”
“不知道，只是他来拦我，不能被他暴露了我们，就只好杀了他。”
“哈哈，他可是西峰门门主的儿子，江湖上都说他是接触的青年呢？没有想到在替七弟做事，以前我还想派人去寻他的。”他转过头，“看来，静静你果然是个宝贝，一个人就够了，只要你一个人。”他用额头抵住我的额头，我能感觉他额头的每一寸皮肤。
“恩。”“所以，以后，哥哥你，放心，静静绝对不会背叛你，而且，静静，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我笑着看他，“因为，哥哥，你可是静静唯一的亲人啊。”不，因为哥哥，你可是静静最喜欢的人啊。
第十四章。只属于我们的门派
哥哥沉默了许久，只是靠着我的额头，然后低声道，“这样下去也有风险，你就传令下去，我们以后就用重英门的名义做事，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恩。”我搂住他的脖子，一如小的时候，然后问他，“那哥哥，今晚上留下来陪静静睡吧。”
“静静要一个人睡。”
“不要。”我搂住他，不让他走，他就在我的脖子间咯咯的笑，“那好吧。”
我看着他着着常服进了被子，心中自然是安稳了不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是想对他撒娇，这样，我就会觉得，世界，没有想象中的糟糕。浑身上下的疼痛都就减轻了不少。他平躺着，不似小时候一样侧着睡觉了，我就自己挪过去，挤进他的怀里，他笑笑，掖了掖被角，被子里，很温暖。
清晨，留在被子的，仍旧只有专属于哥哥的气味。
哥哥的身边
我的手上好了之后，一日在花园里面玩，忽然听到院子里面有女人的笑声，我便问铃儿是谁，对了，铃儿便是哥哥甄选出来的侍女，关键是她不属于谁，只属于宫里，但是我们也不能让她知道我们的事情，她只要知道我这个公主，生活方面，很正常，然后如实向宫里禀告
“最近府里边常常有人拜访的，今日，应该是张尚书的儿子吧，待会儿应该要过来给公主请安的。”
儿子么？我怎么听起来像是个女人的声音。
果然，晚些的时候就有人来了，是个女人，哥哥介绍这是表姨，是宁妃的同父异母的妹妹，这个女人长相平平，不过和宁妃一样，眼睛里面透着精光，她也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对帘外的男子说，“你这公主表妹长的不错的，不过了，人家可不屑同你这无能的表哥一道。”
“娘亲，你这话说的，儿子还不至于吧。你说呢？公主表妹。”
“姨娘这是说的什么话，铃儿，把帘子撤了，都是一家人，让我看看这位表哥吧。
果然人如其声，这张远张侍郎，正是一幅痞子像，难怪连哥哥也要打趣他。
“公主表妹果然不同与一般的大家闺秀，真是，有胆识。”
“不说那么多了，静静，待会一起用饭吧。”
“恩”
“哎哟，你们这兄妹两啊，感情真好，瞧瞧公主表妹这个表情，早知道你们感情好，我们这表兄弟，倒还是不如你们这亲兄妹亲，说完张远站起身了一把钩住了哥哥的脖子，十足的市井气息。
“你这不学好的，别把风岸带坏了。”姨娘一手搭在张远头上，打得他只喊疼。
“也不知道是谁？最没有规矩，当众打自己的亲生儿子，我真是你亲生的么？”
“呵呵”
姨娘揽了我的手，这突如其来的亲切让我感觉有些不适应，不过看哥哥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异样，我也就答应了。
晚饭过得很愉快，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哥哥是真心喜欢这个表兄的，这个表兄看起来虽然是顽皮了一点，不顾确实很有才学，听说是几年前的新科状元郎，唯一可惜的是，据他自己说，就是没有双喜临门，取一个老婆什么的。
张远带了些礼物来给哥哥，不过看哥哥的表情，很是不想说出来是什么，而且表情很怪异，我也就没有多问。
“那表哥，你给雪然带礼物没？”
“这个嘛，表格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我看向哥哥，哥哥的表情好像在说，他也拿不出手什么好礼物。
“那雪然生气了。”
“好妹妹，你说你要什么？”
“这样还差不多，现在没想好，以后想起来再说吧。”“嘿嘿”
“静静”哥哥摸摸我的头，很是赞赏我这种行为，只留了张远一人在那边小声的说一群白眼狼。
第二天清晨铃儿给我穿衣服的时候竟然提到了张远。
“主子，你还是少接触张大人吧。”
“为什么？”
“张大人他，名声不太好。”
“什么名声？”
铃儿不说了，这个时候流连进来了，铃儿便噤了声，流连接过铃儿的事，铃儿只得在一旁干看着。
“铃儿，流连是我在尺国就一直在照顾我的，现在回了止国，我希望你也能好好的和她一起照顾我，明白么？”
铃儿看了我一会儿，“是”
“那你退下吧。”
我拉住流连的手，她的手上有很多不明显的纵横交错的伤疤，我知道，那上面的每一条，都曾经是深深的伤口。
“流连，不管你怎么想，也不要把自己的处境弄的很尴尬。”
“主子。”
“我知道让你做侍女的确是委屈了你的才华，我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安排，更加不知道你为什么甘心跟着哥哥。也不想知道，但是，我是真的把你当成亲人的。”
“主子，流连只是一个工具而已，你不应该这样感情用事，这样对大主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知道了”我不想听她再说下去了，“对了，刚才铃儿说张远的名声不太好，是怎么回事？”
“张远大人经常流连于烟花之地，朝中的大人们自然不想与他一道。”
“哦，但是我看哥哥挺喜欢他的。”
“大主子小的时候经常受张大人照顾，自然感情很好。”
“哥哥现在在哪里？”
“大主子刚刚下了朝，然后同张大人去了，并叮嘱下人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我看着流连，深情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
“主子去哪里我不能阻拦，只是，明天早上之前必须回来。不然铃儿那关是过不了的。”
“嘿嘿，流连。”我火速把她刚穿好的繁复的衣服脱了下来。
每个国家，天子脚下的城市是最繁华的，在止国，这个城市就叫做止城，止城有一条很宽的护城河，饶河而行的就是最著名的勾栏院，在夜里，游人们点一盏灯，乘着小船顺着河水行驶，城边上的女人们就会用尽各种方式吸引客人的眼球，这种地方，是我以前连听也未曾听过的，在这些事情上，哥哥不会提起，而流连也是我不问她不说的态度，但是，这烟花之地，是销金窟，更加是各种人物混杂的地方，在这里，很多事情被计划，被发生。
我自然是穿了一身男装，可是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及川连这种地方也要跟着我来。我们和几个年轻的客人一起雇了一条小船，我们顺河而下，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上方的女人们，她们衣着华丽，装扮也是十分的漂亮，可是避免不了的是，有些香肩微露什么的，我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景，觉得很新奇。及川一直静静的坐在传中，闭着眼，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小公子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我被喊到，回过头，是一个年轻人。长得很清秀。不过笑得很猥琐。
“恩”
“看小公子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怎么就来这种地方了，家中应该也是有准备的吧？不喜欢？”
我不是很懂他的话，不过也应了下去。
“敝姓陈，字光德。敢问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啊？”
我正要说，一旁的及川突然拉住了我，压低了我的头，我不知怎么回事，朝上面看去，差点没有把我的心胆儿给吓破了。
竟是哥哥，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女子手上拿着酒盏，而他也和她言笑晏晏的。
过了，及川放开了我。
“怎么，是遇见熟人了吧。”
“算是吧。”我回头看了一眼及川，这家伙儿，坐在那里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虽然平时不怎么说话，不过看来他是真的站在我这边的？嘿嘿
“在下姓李，名远，无字。”我胡诌了一个，不过他也发现不了。
我们在船上说了一些没有营养的话，比如喜欢什么样子的姑娘，都无趣的很。不久，他就看上了某个姑娘，上了岸。我随后也上了岸。
上了岸才看到，里面的景色很是奢靡，各种酒浆到处都是，美人也是一抓一大把。我落脚的地方名叫无忧街，这里面的一条街相当于是一家妓院。我一进门，就一个中年的女人把我拉住了。
“小公子好面生，需要奴家帮忙么?”
“我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妈妈你给我说说吧。”
“好勒。”接下里的时间里，这个妈妈就我们领到了一个僻静的小阁楼中，给我们介绍起来了这里的女人们，透过她的话我也大概知道了这里的情况，这里的花魁叫做飞烟，不过我是看不见她的，见她的人都需要提前订好日期的，其余的我倒是不很在意。
“小公子第一次来么?妈妈那给没开包的女子招待你可好？”
“那个，妈妈不用费心，我自己先看着。”说完就示意了及川一眼，他立即会意的拿出了一大定金光闪闪的东西，那妈妈就喜笑颜开的走掉了。
“及川，你坐下来嘛。”
没反应。
“你坐！”
“主子，隔壁的人不简单，及川就不坐了。”
经他一提醒，我果然感觉到对方是有内力的人，不过这和及川坐不坐下来有什么关系？
但是隔壁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这花魁飞烟也不过就是个寻常角色，在那些人面前，怕是要羞愧的自残。”
“这话也不能这么说，谪仙派那些人不是平常就能见到了，我们，看看飞烟这种就不错了。”
“我听说谪仙派最近出现了一次。”
“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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