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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厂区的一路上,凌山芝始终用两只胳膊紧紧抱住李角的一只胳膊。李角很不自在,悄悄央告了几次,凌山芝也不肯撒手,还说假装也要假装到底,现在会有许多人偷偷看着他们,一定要让他们认定,李角是凌山芝很亲密的男朋友,这样都会避免很多麻烦。
凌山芝还赞叹道:“真还是错看了你。”
“怎么错看我了?”
凌山芝说:“上两次见面,你给我的印象就是单纯厚道的陕北汉子,一幅与世无争的样子,但知识面很广,也热情和善良。没想到这次,你硬是凭学识,压倒了高君武这个臭小子的气焰。
“这些自以为是的臭小子,以为读过几天书,在咱们面前就老子天下第一,臭显摆。哼,我凌山芝的男朋友得有多厉害?他真不知天高地厚。”
李角说道:“得,得,我也是为了帮你的忙。我知道你不喜欢高君武,我也不喜欢。
“我这个人,其实真的是与世无争,从来不会主动招惹什么人、什么事。一般能忍则忍,能让则让,也根本不喜欢那样的争论,一幅傻兮兮、浮夸空谈的样子。可我一想,你有麻烦,最后还是我的麻烦。干脆学学大学生辩论大赛,给他来一个反击。”
凌山芝咯咯笑起来,像牡丹花一样灿烂。她撒娇似地说道:“回头你一定要经常来看我,就当是为了我减少被别人追求的麻烦,求求你了!”
俩人说着,走出了工厂大门。李角说道:“我现在够麻烦的了!我真的担心,我师父最近可能要出麻烦。”
凌山芝说道:“上次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师父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我真的能够帮助他。”
李角把刘家富家乡受到毒污染,妻与子自杀,岳母替他看护女儿,现在女儿开始染病的事情讲了一遍,听得凌山芝泪流满面,很久很久默默无语。
想了想,凌山芝显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自信气势,她说道:“我真没想到,你师父的遭遇竟是这么悲惨!而且这事既不是能拖的,也不是他自己能解决的。你就放宽心,我答应你,咱们俩一块帮帮他。
“你回去和师父讲一下。我的意见,他不适于在南方下海打工。这里挣不到钱,更安不了家。我呢,写封信,介绍他在漠南的鄂尔多斯市和咱们陕北的榆林市,任何一个地方,他自己选,开一个机器修理店。
“那一带现在正是油气、煤炭、电力大力发展的地方,活儿是做不完的。我们先帮他借十万元,开个店铺,再把女儿和岳母接过去,包括给女儿看病,能够应付一阵子,将来他有了活儿,就更不愁了。你看行不行?”
李角听到这些,非但没有解决问题的轻松,反而从心底升起一种疑惑与疏离。他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凌山芝。他跟凌山芝只见过两次,给他的印象是,她与自己一样,并不是为生活所迫,被迫来此地打工的。也和自己一样,是为了见见世面,闯荡闯荡。只不过自己对未来没有明确目标,而她则是要积累企业管理经验。
可现在看来,她似乎还有自己不知道的背景,听她张口就是十万,闭口就是在陕北漠南自主选地开店,就可以想象得出,她一定有相当的钱财、权势背景。于是李角略带着疑意问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凌山芝看到李角的样子,听了他的话,吓了一跳。她怯生生地望着李角,满脸受委屈的样子说道:“我没骗过你,我们家就是农民,我就是和爹妈闹翻了跑出来的。”说着说着,哇地一声像孩子一样大哭起来。
见到凌山芝哇哇大哭,李角顿时没了主意。心里暗想,凌山芝确实没有骗过自己。有些事不愿意对自己说,也是正常的。再说这次,人家也是为了诚心帮助自己的师父。赶忙细声细语劝说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错了!”
没想到,凌山芝哭的声音更大了,还一头扑进李角的怀里。李角从不曾与女孩儿这样亲密地接触过,脑子一片空白,心里生出了十分奇特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他有些生涩地拍了一下凌山芝的背,对她说道:“不哭了,不哭了。我知道你为我师父,也是为了我。真的谢谢你。但是我师父这人很要强,他能不能答应,我也不知道,回去以后,我一定把你的意思告诉他。最后怎么办,还得听师父的。”
凌山芝有些不好意思地从李角怀里挣出,却没有离远,几乎身贴身地站着,半天什么也没说。李角也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说什么才好。见凌山芝不说话,只好又说道:“那我走了?师傅有什么意见,我会很快告诉你的。”
凌山芝还是没说话,只见她把挂在李角脖子上的项链掏出来,捋了一下,又塞回衣领里,眼带情意地叮嘱了一句:“你可要每天都戴着它。什么时候都别摘下来,千万别丢了。”
李角说道:“差点儿忘了,这东西我还是不能要。我也觉得这项链的材质非常特殊,怎么想也想不出,它是什么东西做的。是陨石,还是传说中的‘玄铁’?”
“都不是。现在我不告诉你,什么时候你过来看我,我一高兴,就告诉你它是什么。你想知道,就要常来看我,哄我开心啊!你等一下。”
说着,凌山芝朝远处走出近十步,然后摘下自己戴着的项链,好像朝李角一挥,李角就觉得自己脖子上的项链不见了。这奇特的现象,让他惊得说不出话来。
就见凌山芝笑盈盈走回来,把手掌摊开,那阴阳鱼一样的两个吊坠儿,已经合成一个太极图般的圆牌。然后又掰开,把尖头朝上的那一半,重新挂在李角的脖子上。
她还解说道:“有意思吧?只要按住吊坠儿和链子相连的这个小孔,另一个项链在十丈之内,都会飞过来,同它合成一体。就算挂在脖子上,压在石头下,装在盒子里也会飞过来。”
李角赞叹道:“这个项链真是不可思议!看来它绝对不是磁铁。不过这样,我就更加担心了,万一真的丢了可怎么办,要不还是还给你吧。”
凌山芝用眼睛瞥了他一下,娇嗔道:“又没说真的送给你。可你现在还给我,咱们俩的假戏不就白做了吗?这样吧,什么时候你找到了真喜欢的姑娘,就告诉我,我就把它收回来,顺便我也见见她,替你当个参谋,把把关,谁叫咱们是老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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