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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一声凄厉的巨响划破了天,当我感觉有强烈的火光在背后出现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剧烈的爆炸夹杂着石块将我掀翻在地的那一霎那,我知道,自己,失去她了。
微弱的意识让我勉强抬起了头,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此时身处何方,是人间,还是地狱?
银色干尸在周围徘徊,无情地向四周开火,甚至残忍地咬穿了那些已经只能靠爬行前进的无辜的人的喉咙,血,鲜红了黑色的长街,无助的哭喊声漫天遍野???
大学即将毕业时,我凭借着自己早前在学校尚且还算不错的成绩进入了一家当地大型民营企业,熬过三个月凄惨的实习期后,终于在今天成为了正式的员工,不过我所在的部门依旧没变,策划部。
我们的部长听说毕业于复旦,当时以推荐生的身份进入公司,在我们外人看来,她是典型的高材生,齐肩的头发顺从地从她脸颊两侧落下,让她显得相当干练,无可挑剔的服装搭配加上她脚上那双永远挺拔的高跟鞋又让她的干练气质平添了几许的妖艳与性感,但是,就是这样一位近乎完美的女性却有着一个令人相当厌烦的习惯——让部下加班,即便是在没事可做的情况下,还是会毫无理由的把人留下。而狗急跳墙,老员工们似乎已经开始有意发难,除非公司真有大事,否则绝不加班,而且人数不少,态度相当强硬,部长对此颇为伤神,但奈何孤掌难鸣,几次激进的应对并没有降低他们的对抗决心,部长的心情恐怕也只有她自己能知道了。
今天的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了我和部长两个人,只是部长有自己的办公室,而我则是一个人坐在公共办公区,这一景象似乎在我实习期的时候也时有发生。
新人不能造次,我是相信这一点的,所以我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有胆量,向部长出难题,我只是一直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干活。晚上七点,我已经处于前胸贴后背的状态,就在这时,我听见了背后关门的声音,我知道,这是部长结束工作的信号,而这也是我可以准备走人的标志。
像往常一样,今天我也是等到部长走后五分钟,我才与值班的同志打招呼然后离开,因为我害怕万一碰上了部长会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与尴尬,虽然这段时间以来我与部长的接触并不少,而且部长也很漂亮、很干练,对我似乎也显得比较的宽容与和善,我与她之间的配合还算得上默契,但我的心里对她还是会有一种淡淡的敬畏之情,而这种既喜欢又敬畏的感觉,我自己也拿捏不准,所以躲避似乎是比较好的选择。
可是,今天似乎是我的大凶之日,走到电梯间的时候,部长还在!
但是她已经看见我了,回头装没看见是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打了声招呼,部长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我不知道部长今天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么长时间,而且她似乎一直在用手捏着自己的脚踝,于是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刚才不小心把脚崴了,电梯好像坏了。”部长的话颇为简洁,简洁的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把话接下去,我顺手按了几下电梯的按钮,确实没有任何动静。这时我才弄清状况,忽然感觉气氛有点尴尬,与上司相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把一个受伤的姑娘留下自己先走,也不是我的作风。于是我紧张地说了一句:“要不我背你下去?”
部长显然也没有意料到我会有这样的回应,脸色颇为惊讶,不过很快又转回平静,轻轻笑了一下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公司在十六楼,要一个受了伤、又穿着高跟鞋的姑娘独自下楼确实有点为难,不过也正因为此,我才发现,部长的身体,真的好香,而且不是化妆品的味道,是一种从身体里由内发散的清香,迷得我恍恍惚惚。
“为什么这么晚还不走?”部长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回荡,似乎是在询问我的情况,我又不敢实话实说:其实我也想走,只是新人不敢得罪部长,所以留了下来。
现在是下班时间,上下级之间的等级关系是有所缓解的,而且部长身上发出的从后方飘来的清香也让我莫名的斗起了胆子,半开玩笑地说道:“因为你还在。”
我是故意选择了这样略微有点暧昧、比较讨巧的说法,毕竟死板的回答不讨人喜欢,而且这样的表达可以让自己处于‘没有说谎’的境地,毕竟我留下来的理由确实是因为她。
她没有再说话。而我也看不见她的表情。
下楼了,天已经完全黑下,霓虹与路灯开始辉映长街,也辉映了我们的背影,“我的车停在那边。”部长把手抬起指向了旁边的一个方向。
到达车辆的旁边,我轻轻地把她放下,简短而客气地说了几句就准备转身离开回家,毕竟我家离这里并不近。
“不介意的话,你送我回家吧,我的脚踝,弯不了,没法开车。”我回头看了她一眼,才发觉她伤的是右脚,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驾照确实放在身上,于是我笑了一笑,几乎本能性地点了头,又轻轻地将她往副驾的方向扶去。想想自己自认识部长以来,几乎是对她言听计从,也不知道是屈服于她的权威,还是拜服于她的美色。
一路上,她很沉默,眼神一直在车外漂移,有点迷茫,似乎还有点挣扎。我因为开车而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打趣或缓解气氛,所以车内一片安静,只是每到一个路口她都会用手并伴随着间断的指令指明方向。
她的家到了,是市区里很不常见的一种马路边沿的一长排的两层高的单身公寓,换言之,一人一间,一间一户,仅此而已。虽然我不知道建筑的内部结构,想必内部空间不会太大,但这里胜在环境整洁,而且不拥挤,算是单身人群比较好的去处。
可是,这些似乎不是重点,我现在该担心的是自己该怎么回去,刚才一时救美心切,根本没有顾及太多,自己的那台小福特还停在公司楼下,看样子只能打车了,只是长距离的打车的费用对我一个普通上班族还是会构成一点压力的,也许‘自作自受’说的就是这样的处境吧。
“很晚了,上去吃个饭再走吧。”她眼睛看着前方,近乎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我看了一眼四周,除了对面有一家大型医院外,没有别的任何小店,而我现在也确实很饿了,看着自己眼前这个干练的姑娘,能被她邀请或许是一种荣幸。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她则看着我也轻轻笑了一下,“背我下车。”她看着我好像有点调皮地说道,而我心里则对这一幕平时永远不可能见到的情境感到不止一丝的惊喜。
她好轻,而且好柔软,也许背这样的姑娘非但不是受罪,而是一种享受。如今想想,自己与她认识以来的接触时间真的不算短,估计每天至少十个小时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带着些许的期待,我走进了她的房间,正如我所料,里面是一种如同宾馆标间一样的布置,但比标间略大一号,因为多了个没有任何遮挡的厨房,房间里被收拾地很整齐,有一种淡淡的清香,一种男生房间里永远也不可能有的清香。“时间晚了,吃面可以么?”
“嗯,好啊。”我忽然对自己与她的这段对话感到惊讶,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有一种我们早已是一对长年的情侣或夫妻一般的感觉。
在她准备做饭的期间,我坐在椅子上随意地看着,忽然发现旁边的角落里有一个做工精致地不像话的黑色铁盒,上面不规律却很协调地覆盖着红色的粗线条,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手伸了过去,刚刚将手指接触到的时候,就感觉有一种极度的高温感从指尖传来,并流遍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而且我感受到了一种极其美妙的愉悦感,欲罢不能。
部长见状,立即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将我拉到了一边,还没等我开口,她就捧着我的脸率先说道:“乱动女生的东西是很不好的习惯,懂么?”她虽然在尽量以一种半开玩笑的口吻来劝阻我,但我还是可以读得出她眼里的慌张的神色的。虽然我很好奇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但此情此景之下,我也不好意思再多问什么,像犯错的孩子一般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部长就把两碗面端了过来,这时我才发现,她的手艺真的相当精致,做出来的效果跟外头的连锁店里的东西似的,而且材料的使用更加丰富,汤头泛起的油花以及扑鼻的香气,此时早已饿昏的我根本无力抗拒这样的诱惑,一顿狼吞虎咽之后,连碗底的汤汁都被我喝了干净。部长似乎一直都笑眯眯地看着我吃,自己几乎没怎么动,所以我吃完后她的碗里还剩着大半,“好吃么?再来点?”部长依旧是笑眯眯地说道,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我是真的吃饱了,于是伸了个懒腰,慵懒地答道:“不要了,真的饱了。”
“这周末,你有时间么?我想去街上买点东西”部长没有看着我,慢慢地吃着面条说道。我没有经过思考就直接回答道:“有啊,我陪你去。”,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答地这么干脆,但不管怎么说,我知道,一个女生会这么问的言下之意就是要你陪她去。
此时,我看着部长的侧影,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表情、又做何感想,但至少对我自己而言,我是开心的,总感觉今晚发生的事情如同上天的特别恩赐一般,也许这也算是我努力工作的回报吧。
那一晚一直在部长家待到了将近十点,我才想起来自己该回家了。在回去的车上,我的脑海里还一直飘忽着部长的身影。而静静的夜里,我似乎感受到了生平里的第一次思念的感觉,有一点点难受,有一点点不安,心里有一种止不住的想要见到她的冲动,可是又没有拿起电话的勇气,不过一想到第二天就能再见面,心里又有一种异样的欣喜,而那一夜,也是我人生第一次、在期待第二天的上班。
而情感的天平,在那一晚,已经倾斜,我想,自己,喜欢她。
第二天,我醒得很早,却奇怪地精神。早早地到达公司后却发现,部长已经在办公室里了,她的脚应该没事了吧,昨晚我是帮她敷完药才离开的。公共办公区里还一个人都没有,这时我才意识到,之前其实也一样,每当我抵达公司的时候,她的工作早已开始,只是自己没有注意到而已。
我敲了敲她办公室的门,想进去道声好,门没关,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知道自己可以进去了。她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穿高跟鞋,但我发现她似乎对‘女性美’一词有着相当高的理解,即便是一双普通的低跟鞋,其流线也必定非常顺畅,既干练又不显老气,再加上她对细节的准确拿捏,使她的形象在公司里非常突出,能出其左右者,几乎没有。但漂亮有时似乎也是一种罪过,再加上她平时几乎一尘不变的冷静的表情,看她不顺眼的人跟喜欢她的人一样多,尤其是女员工。“有事么?”她看着我问道。
“脚还好么?”我知道公司里大多容不得多余的男女感情,所以我也尽可能把话问得简洁一些,“没事了。记得明天早上九点到我家楼下。”部长说完便又低头工作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每天看起来都很忙,策划部的工作强度是相对较低的,虽然薪资不高,但生活相对于销售部的忙碌而言,还是比较惬意的。可是部长却一直是个例外,似乎每天都在低头研究着一些材料,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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